【!!!!!高亮提示:本番外鱼宝宝出没,雷生子的绕道哈!!!!!】
北方边境,军营。
外头灯火通明,大家正举着火把清点京城下发的物资粮草,书信也是每月的这个时候一并送来,因此即便是晚上,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主帅帐内却静得出奇。
用来议事的一排椅子上只坐了一个人,身体不羁地歪着,跷起一条腿搭在扶手上,雅观不足,气势倒是有余。
她一抬下巴,先冲左边的人道:“来这儿几天了?”
虞小满双手在身前紧绞,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前脚刚到,后脚……姐姐你就跟来了。”
璧月轻嗤一声:“这是怪我脚程太快咯?”
“不敢不敢。”虞小满连连摇头,“只是措手不及,心里没个准备……”
“准备?要什么准备?只准你一声招呼不打搞突然袭击,不准姐姐我给你俩一个惊喜?”
虞小满心道这算哪门子惊喜,方才他和陆戟正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璧月冷不丁从天而降,把他俩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自是不敢照实说的,虞小满真情实感鼓掌道:“惊喜,太惊喜了。”
璧月满意地点头,转脸冲右边站着的人:“你呢,欢迎姐姐吗?”
许是接连承受两个惊喜,陆戟此刻还有点懵,闻言愣了好一会儿,才蹦出两个字:“欢迎。”
得到想要的回答,璧月扭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
陆戟吩咐属下给她安排住处,璧月挥手说不必,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
“你们人族不是有句俗语叫‘小别胜新婚’吗?”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璧月意味深长道,“我这趟跟来是为小满的身体,你俩……夜里悠着点。”
等人走了,帐篷里仍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虞小满松开交握的手,沁了冷汗的掌心搓了搓裙摆,上前两步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喝,一口下去直吐舌头:“好烫。”
陆戟夺过他手上的杯子,扭身就要出去给他换杯温的,一步还没走出去,被虞小满拽了胳膊。
“舌、舌头好烫。”虞小满的声音细细软软,红晕从脖子蔓到耳根,“要陆郎亲……亲亲才能好。”
于是被璧月突然驾到打破的旖旎去而复返,陆戟顾不上把杯子放下,径直揽住虞小满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两人多日未见,给个火星子都能燃起燎原大火,互相搂抱着往里屋去。仰面倒在床榻上时,虞小满还记着这里不是自己家,从陆戟怀里挣出来,拧着脖子四下张望:“不会再有人进来吧?”
“不会。”
经他这么一问,热血上头的陆戟倒是冷静了些,俯身亲了亲虞小满水润的唇,没尝够滋味似的又亲一下,把他圈在怀里,低声问:“怎么过来的?”
“一对特别好的夫妻把我捎来的。”虞小满伸出一小截舌头,舔了下唇角,意犹未尽似的,“只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
半个月在行军打仗的将士眼中算不得什么,想着虞小满拖着虚弱的身子在路上行了十来天,陆戟就心疼不已,手掌轻抚他憔悴的面容:“为何不在家待着?”
“想你呀,想看看你是不是跟信里说的一样好。”
虞小满有样学样,抬手捏了下陆戟的脸颊,而后秀眉微蹙,“瘦了,一点都不好。”
陆戟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弯唇说:“想你想的。”
嘴上说着不信,虞小满还是为这直白袒露的思念红了脸。
勾了陆戟的脖子与他亲近,虞小满埋在他肩窝里说:“那我要在这里多待几天,把你养胖才好。”
正值马疲人倦之时,两军僵持对峙,敌人隐有退兵投降之意,是以近来我朝将士多在营中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璧月夜里宿于林中池塘,换了个地方水土不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进到军营就瞧见虞小满捧着口铁锅在颠。那锅是军中用的大锅,恨不得能塞进一整只虞小满,见他铆足劲儿举起那锅,脸都憋红了,璧月吓得心脏差点停跳。
拽了虞小满回营帐,璧月忍不住责怪道:“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身子,还敢这么大动静?”
虞小满拍自己胸脯:“我好得很呐!”
“好得很给我写那封信,害我火急火燎赶来,都没来得及换身好看点的衣裳!”
虞小满被见到陆戟的喜悦冲昏了头,这会儿才想起这茬:“原来姐姐赶来为的这事……怎么样,帮我问过族人了吗,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大海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璧月一个白眼翻上天,推着他坐下,“你给我乖乖坐着别乱动,我把那臭男人叫来。若不是此事非同小可,我才懒得跑这一趟。”
陆戟正在外头监督练兵,被喊回来时身上还穿着盔甲。虞小满喜欢看他穿这身,见他行动不便,兴高采烈地捧着刚炒好的一盘青椒鸡蛋,拿筷子夹起来喂他吃。
小情侣在跟前黏糊缠绵,早已看破红尘的璧月再多瞧一眼都饱了,拍桌子呵道:“行了行了,问你们几件事,问完你俩再接着腻歪。”
两人并肩坐下,璧月坐在他们对面,拿了只紫砂杯在手里来回掂量,把上头的花纹都磨平了,才开口:“那什么……你俩上回行房事,是何时?”
石破天惊的问题令陆将军当场石化,倒是虞小满心思纯真,没细想便答道:“昨晚。”
璧月轻咳一声:“再上回呢?”
“洞房花烛夜那天。”
算着日子不对,璧月无奈地继续问:“再再上回呢?”
这可难倒虞小满了。他和陆戟分开过一阵子,非要往前推的话,去年七夕之后,他与陆戟隔三岔五便行那事,着实不太好算。
“一,二,三,四,五……”
虞小满掰着手指对应日期,念到七的时候,璧月忍无可忍,把紫砂杯丢在桌上:“好了好了,你想想离开京城之前最后一回是什么时候,告诉我便可。”
关键时刻还得指望陆戟,想着璧月为虞小满的身体着想,细细回想后,答道:“去年九月初。”
得到答案,便轮到璧月掰手指了。
“如今是六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个月了!”
璧月拍案而起,厉声命令道,“快,快弄口缸来,装上清水让小满躺进去!”
边关物资贫瘠,自附近村民家借来一口腌菜的缸,段衡带头领了两名士兵去几里外的河边打水,两个来回才把缸装满。
虞小满趴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有点嫌弃这缸比小甲小乙待的那缸还小。璧月双手叉腰虎视眈眈,他还磨磨蹭蹭不想进去,最后是陆戟将他拦腰抱起放进缸里,缸沿太高,虞小满被困其中爬不出来,只好暂且待着。
陆戟被璧月姐姐叫出去说了会儿话,回来就见硕大一口缸上缀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虞小满下巴搁在缸沿,嘴角向下耷拉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陆戟走过去,蹲身与他平视:“从前不是很喜欢泡澡吗?”
“这哪里是泡澡。”虞小满撩起一捧水,溅湿陆戟的银甲,“分明是养鱼。”
陆戟勾唇。
见他笑,虞小满更是气不过:“你还笑!”
陆戟便不笑了,站起来,开始脱衣裳。
沉重的盔甲丢在地上,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里衣,陆戟双手撑杠沿,长腿一跨,但闻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迷了虞小满的眼睛,待睁开眼,陆戟已然端坐在了水里。
他说:“我陪你。”
两人面对面窝在同一个缸里,与共浴无异。
起初虞小满是兴奋的,毕竟两个人泡着有个照应,总好过一个人孤苦伶仃。
他甚至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的小秘密分享给了陆戟:“昨晚上,你也瞧见我肚子上的肉肉了吧?我寻思着,我的灵力八成就汇聚在那里,等时间差不多了,便能化出尾鳍。”
陆戟点头:“原来如此。”
特地前来送尾巴给他看的虞小满瞪大眼睛:“你怎的一点都不惊讶?”
“比起惊讶,我更不安。”水下,陆戟伸了手抚摸虞小满盘起的腿,“不知如此幻化对你身体是否有影响,不知你是否经得住它们折腾。”
以为“它们”指的是灵力,虞小满心头一紧:“方才璧月姐姐同你说什么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没有。”陆戟说。
虞小满凑近了观察他的表情,越看越不信:“那怎么会突然有即将幻化的预感?难道这是……回光返照?幻化过这回,我就要……”
未待他将不吉利的话说出口,陆戟先一步以唇封了他的口。
浅浅的一吻后,陆戟矮身钻到水下,虞小满感觉自己的腰肢被轻轻握住,随后,方才印在唇瓣的两片灼热贴在了他的小腹上。
似有一股力量透过皮肤注入四肢百骸,躁动的情绪也纷纷尘埃落定。
自水下钻出时,陆戟束起的发已然湿透,英挺面庞也覆满水滴,少了几分杀伐果断的戾气,多了一抹清隽磊落的温润。
宽大手掌在水下抵着小腹,温热掌心贴着刚刚亲吻过的位置。虞小满忽然有一种更奇妙的感应,仿佛那里正孕育着什么,将他和陆戟紧紧联系在一起,再也斩不断、分不开。
陆戟定定地看着虞小满,眼中有担心,有后怕,有期盼,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这里面,住着我们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