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心软。
真的。
再心软是狗!
楚和又像条半死的咸鱼,这回真是连动一下都费劲,趴在那快散架了。
饭,得魏予怀拿上来,一口一口喂他。好在斯里兰卡这边的米体积小又粒粒分明,方便用勺子。
“我给你揉揉腰。”魏予怀脸颊的绯红还没下去,整个人都沉浸在刚刚的快乐中,默默决定记下那几个粉丝的ID,到时候偷偷关注回去要文(?)
“你别碰我。”楚和英勇就义一般推开他的手。
魏予怀放下碗,哭丧着脸,“明明刚刚你还要我用力点,怎么现在就翻脸了?”
楚和摇头,楚和没有,楚和不会承认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嘴给堵上。”
“你现在就可以堵啊。”魏予怀说着就要凑嘴唇过来。
楚和面不改色,把领带揉成团,塞进他的嘴里。
“唔唔……”魏予怀说不清话,只能憋在心里:原来楚和喜欢这种play吗?
很好,房间里清静多了。
楚和一边瞅着他乐,一边接Gamage打来的电话。
“楚!你赶紧出来,把Ryan送到机场去!”这口音浓重的英语,一听就是说着急了,“我家里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
“不行啊,我这边带着人呢——”
“来回就一天不到的时间!那不是你男朋友么?你们商量一下,我免费送一天行程!”
楚和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就挂断了,说是直接地址共享。
老板派的活,又不能不做。
但男朋友还塞着领带楚楚可怜地等待解救……
“对不起啊,怀怀,”楚和瞬间180°态度大转弯,扯出湿漉漉的领带,“我有点事,得先走。”
“什么时候啊?”魏予怀还恋恋不舍地蹭着楚和的手指头,嘴唇边水渍都还没擦干净,却要被迫“分别”了。作孽啊作孽。
“现在。”楚和叹气。
“刚你还说你又累又困来着。”
“你还好意思说?”楚和狠狠飞了一记眼刀,骂骂咧咧地说,“幸亏我皮厚,要不然能被你折腾撅过去!”
“不厚不厚,皮薄着呢,”魏予怀看到老婆生气,贱兮兮地收起小虎牙,换成柔软的唇舌在皮肤上摩梭来摩梭去,“那里是粉粉的,一亲就抬头,还很容易留下痕迹。你好可爱啊。”
魏予怀其实气得直喘气,还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郁闷地卷自个儿领带玩。打扰小情侣事后温存,跟看片时突然断电有什么区别!
但他在工作上一向拎得清,迅速帮人收好背包,怕楚和迟到。
“那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魏予怀一算,发现只剩一周不到的温存,顿时舍不得极了,“就坐在旁边等你们,不捣乱呢。”
“不行,我到时候得换Gamage的车送他们。车是满的。”
“哦……那我不能自己开车跟着你吗?”
“不能!”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人生地不熟,万一跟丢怎么办?这天还怪热的,出去一趟都是折磨。
魏予怀计划落空,继续卷起领带蹭嘴解闷儿。
“不许自己出门,听到没?这边最近治安不稳定。”楚和严肃地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楚和便开始穿衣。他一身红的紫的乱七八糟,不禁担心等会如何见人,“这大夏天的……你还真是哪儿露逮哪儿下嘴啊。”
其实大部分都是楚和自己要求的。
穿上裤子后火辣辣的疼,不用想也知道是狗男人干什么时留下的。楚和发誓不会再让那张嘴靠近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罪魁祸首跳下床,弯下腰左看右看,“我去给你找药膏!”拔脚就到浴室里找东西。
楚和黑着脸,“找你个头!我走了,你不许乱跑!”
魏予怀没来得及叫人,但在老婆飞速换好衣服出门时,看到那个背影,穿着他带过来的那件长袖毛衣。
嗯,全天晴朗,39度,毛衣。
前半个小时魏予怀还乖乖听话,准备拿电脑修一下最近拍的照片。可好巧不巧,他修的是他俩的合照。两个人五官都好看极了,也没什么需要调整的瑕疵,魏予怀草草动了几下,设置成笔记本桌面。
手机一直没动静。魏予怀知道楚和在开车,也没敢打扰。
但他越想越心疼。这么热的天,楚和为了在旅行团面前庄重一点、遮浑身的吻痕,找不到好穿的长袖,这得多难挨啊。
魏予怀默认罪魁祸首是自己,啪地一声关上电脑,拔卡出门。
天确实又闷又晒,进了车倒还好,一旦离开空调,整个人就像在汗水里游泳。
毛衣又厚又黏,瓮住热气,活脱脱是个狭窄的蒸笼。
终于把人们都送到机场,有几个小姑娘临走前还问:“难道最近要降温?”
“没有,这是在为声张高温补贴做准备。”楚和面不改色地说。
她们顿悟一般“哦”了一声:“不愧是楚,永远在公益的第一线。”
不,只是被魏予怀传染上了傻逼综合征。
楚和脸上笑眯眯地把人送走,一等他们过安检,立刻耷拉下脸,忽闪忽闪拽着自己的衣服,巴不得早点上车回酒店。
因为高热,身上又湿得难受,陪笑了一路的楚和此时表情不大好。机场外大约有40°,汗把他的眼睛都迷住了,又辣又睁不开。因此,当他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时,下意识就用僧伽罗语抱怨了一句。
对面却没道歉,只是后退了几步。
隔着几米,楚和换英语请他让道。
对面还是不说话。
楚和使劲用手背搓眼睛,一边炸毛一边睁眼,“能不能让一下——等等,魏予怀??”
“啊!你可算睁眼了!”魏予怀两步就跨到他身边,大型猫科动物一般扑上来,撞得楚和晃了两下,“欸你是不是热来着?快走快走,我不抱你啦,咱会车上换衣服去。”
如今科伦坡正逢多事之秋,治安确实不稳定,一个不懂当地语言的外国人出门很危险。
楚和拉下脸,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坏坏才能听话。但他脸都没血色了,热到口干舌燥,头晕晕乎乎,实在没力气骂人。
魏予怀把他拽到一家零售店里蹭空调,自个儿屁颠屁颠儿地去给开车。在室外晒了这么久,车内高温非常磨人。
“进来吧,里面凉快呢。”魏予怀把车开过来。
楚和成了那个坐在副驾驶的人。
“你长本事了,”楚和摁着太阳穴,情绪在爆发的边缘,“这条路那么多岔道,还经常施工,我在这呆了一年多都不敢瞎开。”
“我想你啊。”油门一踩,很快开到无人的树荫下。
“才半小时没见。”
“那我也想!”魏予怀最会卖乖,“我买了套凉快的长袖,冰丝的,你快换上!”
楚和诚心教训人,不想这么快绕开话题,继续数落道:“你知不知道,最近科伦坡在——”
“知道啊,我看新闻的!”魏予怀打断,把他的手摁在座凳上,三下五除二就扒了那件毛衣,“快穿上啦,等你换完衣服随便怎么骂我。”
楚和白他一眼,配合地穿上新衣服,准备继续开口。
魏予怀可会耍小技俩啦,刚等人家套好手袖,就凑过来,在脸上左亲亲右亲亲,堵得楚和根本没法说话。
“我知道你要骂什么,”魏予怀见人一直躲,有些失落,用双手把楚和的头固定住,才心满意足地啄了好几下,“你骂吧,我听着。”
楚和无奈地挣扎好几下,好话赖话,全被小坏蛋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