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余光瞄着完颜希尹那纠结的表情, 内心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
女真社会形态简单,脑子里应该完全没有断袖分桃的概念,男人们之间只争夺女人, 哪里会想到男人之间可以互相争夺。
高铭瞥完颜希尹,见他眉头紧锁, 八成还没消化这些信息。
他不觉心想, 你别耗费脑细胞思考这些了, 清了清嗓子低声道:“真的是我和花荣之间的私事, 你想也想想不通的, 就别想了, 真的。你忘了吧。”
完颜希尹苦着脸瞅高铭, 半晌道:“我确实应该忘掉刚才那一幕。”
不过,有一句他还是认同的,学无止境, 他需要了解的还有很多。
高铭赞成地点头。
此时, 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个纤细的人影。
在瓦舍里吃酒, 最不缺的就是唱曲陪酒的,就算不主动点,也会有唱曲的嗅到金钱的味道,到楼上包间主动献唱。
果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几位官人,需要小女子唱一曲助兴吗?”
高铭便道:“进来吧。”
几个大男人光吃饭也怪无聊的, 正好来一曲缓和缓和气氛。
就见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捧着琵琶走了进来, 一身的水粉香味儿。
女子走进来,高铭就叫随从给她看了一个圆凳叫她坐下。
“几位官人想听什么?但凡是时兴的曲子, 奴家都会唱。”她娇滴滴地道。
高铭想了想,随便点了一首,叫女真也听听靡靡之音吧。
自打这女人见来,完颜家如狼似虎的眼神都都盯在她身上。
高铭不意外,刚从金国跑来,猛地见到花花世界,肯定会这样的。
他们现在还新鲜,等住上三五个月,习惯这环境就好了。
歌姬朱唇轻启开,缓缓唱着了起来,歌声绕梁。
高铭仔细观察这些人的表情,见他们有的人眉头锁成了川字型,对这种萎靡温柔的曲调并不是欣赏,明显听不惯。
什么玩意,像蚊子似的哼哼呀呀。
有的人接受度却不错,指节不自觉的打起了拍子。
好听,从没听过这么温柔似水的歌曲。
这是国情差异和文化差异,不是不好,而是听不惯。
“不要叫她唱了,吵得头疼,嗡嗡嗡嗡!”完颜宗强大声道:“我觉得没有高大人唱的勇敢的女真人好听,要听就听这个。”问那歌姬,“你会唱这个吗?”
歌姬一脸疑惑,“奴家从未听过这首曲子。”
完颜希尹道:“这首歌是幽州的曲子,高大人重新填的词。她不会唱也是应该的。”
“这个都不唱,她也没什么用,下去吧,别碍着咱们吃酒。”完颜宗强道。
高铭却却不打算叫歌姬就这么下去,他觉得可以用她引出下面的活动,“你过来。”
等歌姬到了他跟前,高铭掏出赏钱给她,“你只在这里唱吗?可否去家里?”
去家里基本上就是暗示出台了。
若是合得来,晋升为外室的也有。
这歌姬见高铭长得白净好看,便笑,“是去官人家吗?”
高铭道:“是我这几位朋友家。”
歌姬一见这人数和结实魁梧的样子,忙摇头,“其实奴家方才想起,还有别的官人要奴家去唱,实在对不住。”
虚弱地一笑,拿了赏钱,抱起琵琶走了。
完颜宗强直咧嘴,“她唱得不好,你还叫她去家里?”
“都领回家了,怎么可能光唱歌。”高铭笑道。
其他人猛地被点醒了,对啊,都领回家了,那还不是任由摆弄。
就有人迈出一只脚,似乎想去把人追回来,唱得难听也不打紧,回家就不光唱歌了。
高铭一摆手,“算了,这种流莺随她去吧。咱们去不用领家,当场就能办事的地方。”
“还有这种地方?”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想要什么,心里都懂。
高铭留一点悬念,“有没有,我带你们去转转不就知道了么。”
叫小二进来结了账,起身带着他们离开。
重新走到街上,往勾栏那边走。
路过几个瓦棚的时候,高铭看了眼瓦棚外挂的告示,给他们介绍:“这里常年上演各种经典戏目,尤以佛教故事《目连救母》,演绎得最好。”
说话间已经踏入了勾栏,可谓倩影重重,香风阵阵,五光十色叫人眼花缭乱。
女子的细笑声与丝竹管乐夹杂一处。
进入红灯区了。
高铭也没来过,也不知道哪家好,随便选了一家门脸大的,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才进大堂,不需他们开口,就有龟公迎上来,“官人们请,想要哪位姑娘陪着吃酒?”
“叫你们最好的姑娘们出来作陪。”高铭道:“银子不是问题,能赚多少就看你们姑娘的本事了。”
高铭这衣着打扮排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是富商就是官宦。
龟公见状,知道大生意来了,忙请几位楼上请,殷勤地招待着。
到楼上一个房间落座后,转眼就摆齐了一桌子酒菜。
完颜家的人一看,不是才吃完出来么,怎么又吃?
虽然知道不能浪费食物,但心有余而胃不足了,真有点吃不下去了。
这时门口走进十来个身姿动人的歌姬来,到每个人旁边陪侍着。
惯会讨人欢心,很会察言观色,比如看出完颜宗隽胃口不好,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就娇滴滴地道:“官人,若是没胃口,奴家给你剥个金橘解解腻吧。”
这群人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这样的排场,甚至都没想象过会有这样美好的情景。
有美食美酒,还被美女环绕。
高铭不动声色的旁观,男人啊,能逃过温柔乡埋伏的本就凤毛麟角,这几位更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女真目前的社会结构,别说伎院了,连听都没听过。
一个个本来就馋女人,突然掉进了这么个满是美人的地方。
什么感觉?猴子掉进了桃园,猫掉进了鲜鱼堆。
高铭见他们此时一个个高兴开怀,乐不思蜀的样子,抬手再招呼龟公,“还有姑娘们,再叫几个来。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龟公哪有拒绝生意的,赶紧再去叫姑娘来。
很快,歌姬发现他们其中许多人不会讲汉话,说话也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觉奇怪。
高铭就笑着解释道:“我们是幽州来的商人,如今也是大宋臣民了。”
收回幽州的事,天下皆知,而幽州本就有许多契丹人等外族人,幽州一回来,他们也是大宋国民。
这些歌姬便以为是幽州的契丹商人过来玩。
无所谓了,别说不会说汉话了,就是不会说话都没关系。
赚的是钱。
之前还觉得没胃口的众人,在歌姬们温声细语的劝酒下,酒也喝得,饭菜也吃得了。
过一会,高铭道:“时间不早了。今晚就歇在这里吧。”对歌姬们道:“带官人们回房休息吧。”
完颜们有点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好事,“可以睡她们?随便?”
“要付钱,不过我出了。”高铭笑道:“你们远道而来,就别考虑那么多,好好休息吧。”
就是高铭不说,他们也不想再考虑,拽过女人就走。
高铭见连完颜希尹也没逃过这粉色陷阱,与一个歌姬走了,不禁在心里想,这次是我领你们来,以后熟悉门路了,你们就自己来吧。
高铭累了一天,单独要了个房间,叫随从站岗,自己安稳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除了他之外都哈欠连天,但心情看起来都很好,足见昨夜春风销魂。
高铭笑道:“咱们回去吧,该见礼部的官员们了。”
众人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勾栏瓦舍,回到了宅院内。
在高铭的提醒下,都换了新的衣裳,并在他的带领下出门去礼部衙门,会见大宋官员们。
赵佶对金国人还是很重视的,知道人员中有两个金国皇子,叫郓王赵楷跟丞相蔡京一并接见他们。
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中举行了会面,就辽金宋三国面临的国际局势交换了意见。
以赵楷为代表的宋国人员再次重申了自己立场,绝对不会与辽结盟攻打金国,请金国皇子们安心在大宋学习生活,对所需之处,将尽可能的提供方便。
而金国对大宋的真诚友好的合作态度表示满意,并希望双方将友好的方针政策贯彻到底。
并给与宋方接待代表高铭给予了高度评价。
在融洽的气氛中,双方结束了会晤。
会晤结束后,宋方准备了国宴款待。
完颜家自打进入汴梁城,享受是全方位的,尤其以一日三三餐为最,吃的喝的无不精致美味。
国宴上更是美味佳肴不曾重样。
席间,完颜希尹问赵楷,“我们想学习一些你们大宋的典籍,不知该如何入手?”
赵楷笑道:“这个不难,你们可以进入国子监跟我们的太学生一块学习,如果嫌麻烦,也可以派官员到你们住的地方授课。”
金国人都同意后一种方案,毕竟连汉话还不太会说,直接去国子监,自己也清楚跟不上。
高铭见金国人选择入府授课,不禁心里想
在国子监读书,大家学习一样的东西,不能夹带私货,入府授课可就不一样了。
赵楷笑道:“这个不难,我们尽量安排。”
女真人的要求都得到了满足,吃罢国宴,回住处去了。
高铭则跟赵楷回了郓王府商谈要事。
需要谈的内容很多,先一件件来。
第一件就是高铭找到的蔗糖贸易。
“殿下,我之前与金国人吃饭的时候,意外发现他们当地是没有糖的。”
赵楷表情平静地点点头,这不意外,事实上金国没什么他都不意外。
高铭道:“由此联想,我发现好像真的只有咱们大宋可以富足的随意吃糖。所以,不如海外贸易增加糖类贩卖这一项?一本万利,如果顺利的话,别说修北方的城墙了,连整个国家盈余都能产生很大改善。”
赵楷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他有点不敢相信,“糖?就咱们平日吃的糖吗?”
随处可见,谁都能吃的糖,会有这么大的利润?
“这就是灯下黑,因为咱们中原从几百上千年前就可以制糖,加上唐太宗派人去身毒学习熬砂糖,更是让制糖技术大为发展,几乎人人都可以吃到砂糖。但是除大宋外,其他地方气候并不适合种甘蔗,也没掌握相关的制糖法,除了蜂蜜外,没有其他吃糖的途径,甚至许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甜味。”
有点超出赵楷的认知,中原不产马,好歹见过马,怎么会有人连基本的酸甜苦辣咸都不知道呢。
“真的吗?”
高铭重重点头,“与咱们隔海相望的日本就是如此。他们的气候根本不能栽种甘蔗,绝对不会有蔗糖。而且他们人口不少,还盛产白银,所以……”
日本有白银,这个赵楷似乎有耳闻,但是大宋和日本其实并无直接的贸易往来,都是私商贩运一些丝绸瓷器,规模并不大,眼下大宋海外贸易来钱的主要地方并不是日本。
但那是贩卖丝绸瓷器,这两样贵族奢侈的消费品,需求量并不大。
可糖就不一样了,贵族能吃,平民也能吃,而且是消耗品,这顿吃完,下顿要吃还得买。
赵楷也嗅到了其中的利润,“如果他们真的缺糖,能赚到的白银,将超乎想象。”
像东南亚那些产甘蔗的地方,此时也陷入了灯下黑,都不知道自己以外的地方会缺糖吃。
再者因为他们国力和航海技术限制,就算知道有这笔生意也做不了。
而大宋什么都不缺,就缺行动。
以后商路打通了,用丝绸瓷器在南亚换甘蔗和蔗糖,然后再卖去日本和西方,怎么想都是稳赚不赔。
高铭提议,“事不宜迟,不如先找点人出去走一趟,探探路。”
赵楷十分同意,赚钱的是哪能拖,“对,先不要声张,等真的能赚到钱,本王再上疏父皇。”
他还是比较谨慎的,贩卖蔗糖一事,目前还只是高铭通过常识的判断,不可能一下子就叫国家牵头大批量往那边卖糖,先叫人趟趟水,试试深浅。
“殿下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事不宜迟,臣便寻人去趟东瀛罢。”
赵楷道:“你有合适的人选吗?得找懂生意的。”
许多书香门第出来的官员,对金钱是如何流动的,那是一窍不通。
其实赵楷也不太懂,但他知道自己不懂,所以要找个会做生意的。
“说到做生意,我还真有合适的人选。此人叫做李应,是我在梁山时的一个属下,他本是山东李家庄的大财主,后来被人陷害,不得已上了梁山。外号扑天雕,使得好枪棒,我认为此人出海做这趟生意正合适。”
之所以不选卢俊义而选李应,有两个原因。
第一,要是出海,需要从浙江走,而燕青此时是东南应奉局的提举,说一句位高权重不为过。
而卢俊义是燕青曾经的主人,谁也不想在发达的时候遇到旧主,想到自己给人为奴的过去。
卢俊义打东南走,燕青知道了必然要接待,但他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呢?
卢俊义见到曾经的小厮飞黄腾达,两人该以何种尊卑方式相处,想想就不免尴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二点,则是很重要的一点,卢俊义世居大名府,乃是大名府首富,但他做生意的才能几何,这个很难说。
似乎他醉心武学,常常闭关打熬筋骨,连老婆都不怎么顾及,何况是生意了。
全靠家大业大,钱生钱。
但是李应不一样,按照原著里的记载,李应可是上了梁山走一遭后,家资都被梁山充公了。
结果他下了梁山,弃官不做,继续做生意,没多久又风生水起,重新当了富豪。
可见其致富的手段。
给他去日本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的。
他如今是官身加生意人加习武之人的三重属性,堪称完美。
赵楷听了高铭的分析,也觉得李应是个不错人选,“那你就去办吧,本王相信你的眼光。”
“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给女真人授课安排,臣想推举一人。”
“你说。”赵楷问道:“也是梁山的吗?”
“不是。”高铭笑着摇头。梁山上就没啥文化人,吴用不过一落地秀才,阴谋诡计还行,治学就算了。
女真人虽然文化知识不怎么样,但在这方面也不能糊弄人家。
赵楷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高铭说要推举人才肯定有他的目的,“那你说说人选。”
“臣想推荐太学学正秦桧做金国人的讲师。”
秦桧进士出身,如今任太学学正,学识自不必说。
作为千古第一的奸臣,虽然他的妻子王氏名门望族给了他官场上不少的帮助,他爬得也很快,但现在还只是一个国子监太学学正,没他施展“才能”的机会。
虽然岳飞被害,赵构是第一个责任人,但秦桧的作用也不容小觑。
对于这样的家伙,高铭能不给他挖坑么?
叫他现在去跟完颜家的女真人接触接触。
像太子那样,如果什么事都不做,自然抓不到把柄。
只有叫秦桧出来做事,才能抓住他的小辫子。
而跟金国人接触,他又不是皇城司的,那么把柄应该是很好抓的,不愁不能收拾他一顿。
“秦桧?”赵楷记得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有什么理由吗?”
“秦桧的妻子王氏乃是才女李清照的表姐,我在东南应奉局筹办花石纲的时候,没少受她的帮助。”高铭面露愧疚,“这算是我的一点私心。”
赵楷无所谓的一笑,“这有什么的,内举不避亲,本王就知会礼部官员,叫他们安排秦桧为主讲。”
大宋的进士都有真凭实学,谁来教女真人都可以,秦桧就秦桧吧。
“谢殿下。”
重要的事情都说完了,高铭便告辞离去,下去办理了。
等高铭走了,赵楷没将教习金国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只关注蔗糖生意,他思考了一会,仍是半信半疑,“真的能赚到很多钱吗?”
丝绸和瓷器在大宋就是值钱的东西,所以其他国家的人会买不奇怪。
但是糖……在大宋随处可见。
赵楷想到这里,叫人取了块糖来含着,品着浓浓的甜味。
难道大宋以后就要靠甜味来赚钱了么。
感觉太容易了,没什么真实感。
如果这件事真如高铭所想,可以带来源源不断的白银
那么高铭继取回幽州后,又立一大功啊。
此人虽然还没为相,却做得比宰相还好。
——
李应他们自从梁山招安后,都被封了官职。
这一次,朝廷对他们还可以,李应也没心灰意冷的辞官,还在军队中挂着职,所以应该并不难找。
高铭就派皇城司的心腹拿了他的手书,去找他。
差遣他去海那边的东瀛从事卖糖一事。
高铭忙完这个,一抬头,天色已经擦黑了。
虽然他常常为了公事,忙得脚打后脑勺,但是私生活也从不耽误。
昨天晚上跟花荣浅尝辄止的见了一面,没解决任何问题,倒是把相思的念头勾起来了。
不知道花荣是不是也是这样。
高铭出了皇城司,往府里回,想看看花荣是不是也心有灵犀地回来了。
——
此时,花荣也刚在太尉府前下马,昨天抓了个逃兵,见了高铭一面,分别之后,越发觉得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于是顾不得疲惫,牺牲休息的时间,回了太尉府。
可惜的是,高铭竟然还没回来。
他不禁失望。
这时下人过来说,太尉叫他过去一趟,他便随人来到了高俅的书房。
走进去后,就见高俅一脸正色地看他,花荣毕恭毕敬地一揖,“您叫我?”
高俅等下人关上了门后,长长一叹,不死心一般地问,“铭儿,真的不行了吗?”
提起这茬,他还是满腹眼泪。
花荣抿唇蹙眉,缓缓地点头。
高俅扶额,“唉,看来真是没回旋的余地了。”
花荣觉得太尉叫自己过来,肯定不是单纯问高铭的身体状况,必然有其他的目的。
果不其然,他才这么想完,就听高俅语气悲哀地道:“他没法有孩子,可怎么办啊。”
花荣不做声,毕竟说什么都不合适。
突然,他就见高俅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他,“其实我有个主意。”
花荣道:“您请讲。”
一看太尉的样子就是早有预谋,叫他来就是为了给他讲他的计划的。
“铭儿这辈子没有亲儿,他嘴上不说,但心里不知多难过。抱养的孩子终究不是亲生的,以后难免有隔阂。我想,就算是抱养一个,也要让他觉得是自己亲生的。”
花荣疑惑地问:“叫他以为是自己亲生的?”
高俅点头,“这样,你旁敲侧击问问他,上一次跟女人成功睡过是什么时候,跟谁。如果是在江南主办花石纲的时候就更好了,算好时间,我就安排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年纪吻合的孩子过来认爹。就说孩子亲娘没了,临死前托她带孩子认爹。
此举就是想叫铭儿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亲儿留在世上。至于那个孩子,自然也是从高家宗族内找的,也不怕长得不像他。但直接抱来,终究隔了一层,我还是想让他觉得能有自己的亲儿。”
花荣颇为震惊地看高俅,亏您能想得出来这招。
过继就过继吧,还弄出个假象糊弄高铭。
不过,如果高铭真的是身体有恙,并非装假的话,知道自己有个遗失在外的亲儿子想必真的会很开心吧。
高俅真是为儿子着想。
关键是高铭可是假装的,他好着呢。
而且太尉居然要他去问高铭上一次跟女人睡过是什么时候,这种锥心的问题。
过分了啊。
高俅察觉了花荣的不快,“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也是为了他好。你拐弯抹角的问问吧,去吧,别叫他察觉了。你难道不想看到铭儿有亲儿,高兴喜悦的样子吗?这孩子,以后就是你们的亲儿子。”
花荣不管心里怎么想,当着高俅的面总得先应下来,“是。”
高俅如释重负,“你下去吧,他估计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