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挺有那个意思。”
基安蒂打量着不远处的那个新人，津津有味道：“那清酒会想要他也不是很值得意外了，毕竟清酒喜欢琴酒那个类型的。”
“喂——！”
科恩转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其他人会听到这恐怖言论，才松了口气。
“你这个疯女人！传到琴酒耳朵里你就死定了！”
“嘁。”基安蒂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道：“当着他面我也敢说，胆小鬼。”
“你真的是，管好自己的嘴，找死别带上我。”
短发女人不耐烦地打断道：“别啰嗦了，收工。”
黑麦威士忌最近代替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成为了组织里新一轮的讨论热点——由雪莉推荐进入组织，极速崭露头角摘取代号，从底层人员到炙手可热的超级新人总共也就历经了几个月，新生代成员里能够与之分庭抗礼的只有清酒麾下的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但是最近不知从哪里传出来，黑麦威士忌也即将调升为清酒的直系下属。
此消息刚刚透露出风声，便令一众老牌的代号成员罕见地感受到了危机感。
组织本就是弱肉强食的黑色地带，黑麦威士忌的大好走势让许多人开始怀疑起琴酒的不可逾越是否即将被复刻，是否黑麦威士忌有机会成为第二个“琴酒”。
情报组的某个成员已经用自己的命亲身为大家展示了清酒的对直系下属不问缘由的护短，在许多人猜测是否清酒的特殊对待仅限于琴酒时，清酒用实际行动给出了答案。
清酒小队中时常被众人忽略的神秘的情报贩子，远不如被亲自从训练营接走的苏格兰威士忌瞩目，甚至出身于一向和清酒不对头的情报组，明明是最不令人放在心上的那个，却猝不及防地给一群本准备看热闹的人上演一场大戏。
那与琴酒略有相似的黑麦威士忌会得到怎样的待遇就愈发值得考究了，说到底，没人想会看到第二个“琴酒”的崛起。
情报组的八卦消息很少会出什么差错，但一干人等等了好几天，黑麦威士忌还是那个黑麦威士忌，脱去超级新人的光环，依旧是众多普通的代号成员之一，于是新的各路猜测渐起，谣言走向也愈发离谱。
诸星大察觉到不远处那两人的窃窃私语，侧目瞥了一眼，又淡定地收回视线。
基安蒂、科恩，老牌狙击手，实力在组织里也排的上号，是组织里少有的长期固定搭档，目前看来，性格也算互补。
这种在遇到其他成员时被议论几句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与此同时，他被针对忌惮的程度也增加了几分。
作为八卦的当事人，诸星大倒是无所谓得很，按部就班地做任务攒资历，或者说，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把那种不切实际的流言放在眼里。
抛去其他不谈，真让他去做清酒的下属，那完全就是升职。但清酒看他很不顺眼，态度十分明了，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个做事只看本心的人，没有任何理由会选择赋予他更高的地位和权利。
而这种想法在这场任务结束后接到一通陌生来电时戛然而止。
“黑麦威士忌吗？”
对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诸星大一边单手将手上的狙击枪放回琴包，一边回道：“是我，清酒先生？”
“嗯。”电话对面的人应了一声，又语气毫无波澜地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长话短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下属了。”
诸星大还没来得及做出合理的反应，大概是因为对方也并不在意他的反应，随即又听手机里极速传出了一串地址，最后那人冷淡地敲定道：“明天上午带着行李来这里，波本和苏格兰会帮助你安排房间和熟悉住所，十点钟跟他们一起来找我报到。”
“我……”
嘟———
“啧。”诸星大将手机从耳旁放下，盯着手机无奈道：“完全就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这是一场集体任务，不过任务结束后向来是大家各走各的，接了这通电话之后，其他人早就没影了，他利落地把狙击枪收好，又扫视检查了一遍现场，确认无误后背着琴包快步离开天台。
有什么事情路上再考虑，虽然概率不大，但要是被那群日本公安堵到了，还要浪费点时间脱身，得不偿失。
清酒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调升我？
诸星大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决定还是先去向和清酒相对熟悉的雪莉了解一下情况。
宫野志保接到电话时刚刚完成一组试验，时间还算空闲，自从清酒提醒过她一些关于诸星大的事情后她对这个男人的警惕心一升再升，但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她还是多少讲了几句。
诸星大靠在墙角，指尖夹着一只燃了一半的香烟，听着手机中传来少女冷淡的嗓音。
“那种做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
“而且我说过了，我无法定义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组织内对他的说法也众说纷纭，不过……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上司。”
“所有人？”
“所有人。”
诸星大忍不住笑了一声，这话听起来并不假，虽然很多人对清酒无条件的护短多有诟病，但是诸如“上级之光”“五好上司”之类的头衔也在那个男人头上安得稳稳当当。
试问，谁能拒绝一个地位高、资源好又无理由偏向下属的上级？
“他让你去你就去好了，你不是也很清楚吗，你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烟灰散在风中，带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才后知后觉地弹了弹烟灰，过了两秒又干脆把烟直接掐灭。
“你说得对。”他轻笑一声，真诚道：“谢谢你，雪莉。”
对方没再说什么，很快便挂断了电话，诸星大诡异地从女孩挂断电话的速度上联想到了清酒。
他路过垃圾桶时顺手将熄灭的半支烟精准地投进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避不过，那就让他来会会这位大名鼎鼎的行动组组长。
况且……
诸星低头大掩去唇角一闪而过的弧度。
无论清酒对他的态度如何，但是只要不在明面上拆他的台，那行动组组长直系下属这个身份，大概会好用得很。
*
“大哥，那个事情是真的吗？”
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人将指尖的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说全，什么事情？”
“就是关于黑麦威士忌的那个事。”
“黑麦威士忌？”琴酒弹了弹烟灰，靠那个不太熟悉的名字想起一个人，“雪莉推荐来的那个。”
“对，就是他。”伏特加快速看了一眼正在翻看资料的上司，想起在组织内飞速扩散的传言，还是耐不住八卦之心，试探性道：“我听说清酒先生想调升黑麦，是真……”
他的声音在一记淬着冰的眼神中戛然而止，慌乱间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刹车，被惯性带的一个前倾。
“抱歉！大哥，我——”
“继续说。”琴酒不耐烦地打断道。
伏特加咽了咽口水，莫名觉得背后发冷，暗骂自己和大哥聊什么八卦，八成是自己说错话了，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也是听说的，就最近挺多人在传，清酒先生想把黑麦调过去做直系下属……”
任务报告书被重重地合上。
许久都没听到声响，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哥？”
“闭嘴，开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