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

“是我。”

见西园寺岚季打算从床上坐起来，安室透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说话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现在暂时还是不要动比较好，先躺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东西过来。”

听见这句话，西园寺岚季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嗓子也干哑得厉害。

没等西园寺岚季开口询问，安室透就像是料到他问什么一样开口道：“你睡了快一个星期，中间完全没有醒来过，因为你的那位朋友结野君说最好不要把你送去医院，所以我只好先让你待在占卜事务所。”

这几天安室透也有给西园寺岚季喂水，但因为对方始终没有醒过来，能喂进去的水并不多。

如果不是那个所谓阴阳师世家继承人的态度异常强硬，安室透其实第一天就打算把西园寺岚季送去医院。

好在西园寺岚季终于还是醒来了。

“来，”安室透把装着温水的水杯递到他面前，“先喝一点水。”

西园寺岚季喝完了水，感觉自己那干到快要冒烟的嗓子总算是好了一点，余光瞥见安室透眼底隐约的青黑颜色，他一愣：“安室先生，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吗？”

他睡了快一个星期，看安室透的样子，显然也是在这里照顾了他一个星期。

“这些只是小事，”安室透并不在意这些，很快就把话题转开了，“你现在应该很饿了，不过你现在的情况能吃的东西不多，不然容易伤胃，等一下，我去给你煮粥。”

安室透完全没给他继续问话的机会，西园寺岚季只好等之后再问。

不过还没等安室透的粥煮好，占卜事务所的门就被敲响了。

自从西园寺岚季一睡不醒之后，占卜事务所就暂时营业了，现在过来的只可能是来找他的熟人。

果然，来的是结野晴明，安室透听见他说要和西园寺岚季单独聊聊的时候皱了皱眉，但最后也还是没说什么。

西园寺岚季身上的情况很复杂，确实不是他能插手的。

安室透暂时离开房间后，结野晴明就随便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了结论。

“你昏睡不醒是因为你的‘运’被消耗得太快了。”

西园寺岚季眨了眨眼，迷茫道：“‘运’？”

“对，每个人身上都有他固定的气运，简单来说，就是你在短时间内透支了太多本不该属于你这个时期的气运。”

西园寺岚季语气有些犹疑：“是这样吗？”

结野晴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需要我给你列举一下你这半年来搞出来的大新闻吗？”

西园寺岚季这半年做的事情都快赶上别人十几年做的事情了，没被反噬彻底一睡不醒都算他命大。

西园寺岚季：“……那倒也不用。”

“不过话说回来，”西园寺岚季抬起自己的手臂，上面被用黑墨水画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花纹，“这应该是你给我画的吧？”

“对，给你固魂用的，”结野晴明打量了西园寺岚季，“不过我也没想过你那么快就能醒，‘运’被消耗之后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补足，你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

西园寺岚季也很疑惑：“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做梦？”结野晴明一愣，“你做了什么梦？”

西园寺岚季就把自己做的梦大致和结野晴明描述了一遍。

一个小时后，结野晴明脸上的表情已经难以用语言描述了。

“你是说，你把你在现实世界得到的情报，告诉了梦境世界的那些人？”

“对，”西园寺岚季看结野晴明的表情不太对，不由得有些紧张，“这样会有什么影响吗？”

结野晴明：“……我觉得有什么影响你心里应该有点数。”

那个世界的组织都快被你整没了，结果你现在来问我会有什么影响？

西园寺岚季的视线有些尴尬地四处漂移：“因为是做梦嘛，我一直醒不过来在那边真的很无聊，所以就想找点事情干……”

他快速转移话题：“所以这和我提前醒来有什么联系吗？”

然后西园寺岚季就看见结野晴明用更加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因为你在那个世界积累了巨大的功德。”

西园寺岚季：“……啊？”

结野晴明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做好人好事，让坏人落网都算是积攒功德的一种方式，因为你提供的那些重要情报，那个世界的组织都快被搞没了，可不是巨大的功德？”

西园寺岚季刚想迷迷糊糊地点头，但又觉得不对。

“不对啊，可是这不都是我在现实里做过的事吗？！”

凭什么现实里做就是消耗气运，在梦里做就是功德加一，这么双标的吗？！

“因为途径不一样啊，”结野晴明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要不要回想一下你在现实里都是怎么获取情报的？”

西园寺岚季秒答：“靠运气。”

结野晴明：“……”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就是这个意思，你在现实里获得的情报都是靠消耗‘运’拿到的，但是在梦里，这些情报都是你直接给出去的，这就好比你花钱买了一份资料，给一个人看是看，给两个人看也是看，并不需要再额外付出代价。”

没有付出代价，自然就是纯粹的功德了。

“换句话说就是，”结野晴明耸了耸肩，“你运气不错，让你卡到bug了。”

在一个世界拿到的“道具”换到另外一个世界继续用，可不就是卡bug。

西园寺岚季眨了眨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然后想都不想就下床往外面跑。

结野晴明：“喂，你干嘛？！”

西园寺岚季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在梦里过了好几个月，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处于游离状态，但偶尔旁听的时候还是听见了不少关于组织的最新情报。

比如组织总部基地的具体地点，又比如BOSS名下几个非常重要的产业。

西园寺岚季刚才一听结野晴明说的那些话，就想到了既然这边的情报可以拿过去，那那边的情报自然也可以拿过来。

然后结野晴明就看见西园寺岚季跑到也有些不明所以的安室透面前，语气兴奋地说道：“安室先生，我有关于组织的重大情报要汇报！”

安室透：“……？”

结野晴明：“……？？？”

你搁这卡bug上瘾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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