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这回事!”没有见过陶叶这样性格的他有点急了:“这件事我可以和你解释……那个,你先坐,咱俩坐下说。”
陶叶并不回答,也没坐下。
但他没走,显然是给陶华解释的机会。
所以陶华也没管他坐没坐了,立刻开始叽里呱啦的解释。
“之前我送你走之后,我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之前的日子我一直是一个人还没有觉得,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受不了一个人的生活。上次医院那件事,家属把我给告了,我没有钱赔,只能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也因为这件事丢了工作,一直是自己一个人,我同事看我不高兴,想试着给我介绍个女朋友,但我看了几个都提不起兴趣……”
“所以你找了男的。”陶叶言简意赅。
“不是,你听我说……好吧的确,他说让我试着找个男人相处一下,我当时看着贺彬很老实,我觉得可以试着相处一下,哪怕只是聊以慰藉,让自己的生活并不再那么无聊……”
陶华一边说,陶叶的脸色沉的更厉害:“无聊,就随便找人慰藉。”
本身这话在陶华嘴里,慰藉,其实就是弥补一下他生活中的空洞感,想试着去接触一些新鲜的事物,看看是否能够提得起兴趣。
可在陶叶那说来,就好像自甘下贱一般。
完全是两个概念。
陶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继续说:“但是我才认识他第二天,你就回来了,之后的日子我一直都陪着你,我没做过任何事。”
“……”说这种解释的时候,陶叶反而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陶华。
陶华知道,每次他盯着人看的时候,就是在察言观色,看对方是否在说谎,同时也在自己心里开始一些理论判断。
所以陶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像那说谎的小人,紧张的脸色都有点发白:“这次我也不是说故意想和他继续这些关系,我会找时间和他说分手,虽然我知道,我和你永远不可能发生成恋人的关系,但我还没那么下三滥,不会左边拖着一个右边拖着一个,只不过我觉得在现在他马上要失去工作的时候,和他分手,这样太残忍了。”
“是吗?”陶叶的表情一成不变,这句‘是吗’也不知道究竟问的是这么长解释中的哪一句。
但陶华没有说谎,所以他只能狠狠的点头,回答:“是!”
他也同样回望着陶叶的眼睛,和之前一样,希望陶叶能够信任自己。
他会和贺彬说分手,但并不能在这种低谷的时候给人落井下石,毕竟……他们两个之间,虽然没有过多交集,也没有所谓的爱情,但至少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也应该多一些善意。
更何况,他们并不算是陌生人。
在这种情况下,再不给他一些鼓励,而是让他堕落着,直接等同于放弃了一切希望。
这样……真的太残忍了。
陶叶无法理解陶华的想法,但他明白陶华是个善良的人。
虽然他不懂陶华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善良付诸于这种地方……不管是在看见乞丐还是什么,给他钱,给他东西,都算善良。
给他感情,也算是善良?
陶叶所认为的是——陶华给贺彬爱,让贺彬继续振作,他很喜欢很喜欢贺彬。
陶华所认为的是——人与人之间不能这样冷血,在人低谷的时候给些肯定,不落井下石,才是正确的选择。
陶叶不懂陶华的想法,但他不想和陶华争辩,他只想告诉陶华自己所感受到的。
“你知道,那个基因人为什么找你么?”
不是很习惯陶叶这么‘成熟化’的陶华有点慌乱,连忙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从没有见过他。”
“你平时看电视么?”
“不怎么看……”陶华老实的摇头:“怎么了?”
“你把手机拿出来,找一下封白这个名字。”
陶华不知道陶叶这是什么意思,立刻就把手机拿出来,按照陶叶的提醒,去搜索了这个名字。
结果显示的是,他是个有名的影星,演过很多电视剧,因为形象实在是特别百搭,又很帅,所以也饰演过一些陶叶平时所爱看的偶像泡沫剧的男一号。
得知这个结果,陶华实际上是有些目瞪口呆的……他竟然是个有社会身份的基因人?
那陶叶这样的算什么?
陶华不明白了,他微微张着嘴看向陶叶,总觉得他好像知道很多。
陶叶有些冷漠的笑了笑:“那个人,他说自己是助理,那么也就算他的属下。他身上带着很重的基因人气味,所以一开始我没让他进门,但我没想到,你和他是恋人关系。”
“我……”陶华想解释,可是刚才他该说的都说过了,此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人,是通过他找到你的。所以,你究竟是想和他持续恋人关系,还是觉得你手里有一个基因人不够,还想要第二个。”
陶叶的话问的很冷,也因为这句话,让陶华明白……陶叶为什么会在一开始开口的时候问:你希望我走,是吗?
基因人因为他们动物基因的设定,所以都会有很强烈的地盘意识。
一山不容二虎,是不容置疑的古训,也是事实。
而贺彬等同于是封白那一伙的,陶华与贺彬有恋人关系,那么就代表,陶华是接受封白的。
这毕竟不是动物社会,有些事不是真的抢夺就有用的,何况,陶华自己已经做了主意。
他接受封白,陶叶就势必不可能在这里生活下去,他不能真的像动物一样把他掳走,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自己离开。
陶华张口结舌的看着陶叶很久:“阿叶,我真不知道……你相信我,我现在……”
他现在有点凌乱,整个大脑都是一片混乱,甚至很多事情也想不清楚,不知道该怎么叙述着解释出来给陶叶听。
而陶叶,他知道陶华似乎已经懂了,微微上前几步,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希望是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