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宝
半个小时之前——
准时出现在李教授办公室门口的郁黎看着里面见到他明显僵硬住的老雄虫, 嘴角是止不住地扬起,用中指轻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当着众位教授和助手的面, 他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
环顾四周看着他一进来就突然静下来的办公室,郁黎十分「没有眼色」地问道:“继续说啊,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呃……”以李教授为首的几位此时此刻全躲在一旁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特别是塔尔,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原本就是单纯碍于面子过来探望李教授的几位雄虫互相看了几眼,最终选出来一位打着哈哈说道:
“这不是李教授出院了,咱们院又能多一位教授为帝国作出贡献, 当然是让我们大家都高兴了。”
这句话说的简直滴水不漏, 要是其他教授早就顺着这句话往下接着夸李教授了, 但郁黎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他来的目的就是来砸场子的好吗?!
顺手拿过旁边的瓜子放在手中, 郁黎闻言掀起眼皮睨了说话的那位教授一眼, 直看得对方心里发毛之后才突然笑着说道:“洛教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李教授是只有在研究院才能为帝国做贡献吗?!”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问句,只是还没等洛教授刚张开嘴, 他这边就自顾自地接着开口,“那自然是不能!”
雄虫抬头笑着看向坐在主位上一脸铁青的老雄虫,语气意味深长,“你怎么知道, 咱们李教授在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心系报告会呢?”
“郁教授, 您这是什么意思?!”助手首先站出来,“您这是在怀疑我们教授在你背后使绊子吗?!大家都是一个研究院的,有什么话放开了说,报告会那可是研究院的脸面,谁会发疯到在报告会上做小动作!”
说的是理直气壮,直接将李教授拉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并且还试图对他指指点点。
特别是助手挺着胸膛站在那里,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模样,倒是真的唬住了在座的一大部分教授。
眼见着其他几位交换眼神之后看向自己时都带有几分埋怨,郁黎丝毫不示弱地一个一个接着瞪了回去,手中的瓜子嗑得脆响,雄虫冷笑一声,“难不成是我说错了?难不成李教授没有关注报告会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您都不上心吗?!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虫在这,么,重,要的报告会开始之前的晚上紧张得都一晚上睡不着,李教授这么为研究院着想的教授,居然没看?”
“我自然是看了。”李教授动了动唇,刚想多说一句结果被郁黎抢了话头,“那您看了不就好了,什么使绊子?!什么在报告会上做小动作?!您的助手是在说什么呢?难不成……”郁黎笑意盈盈地看着李教授,“您这位得意门生也觉得,报告会上的记者是被谁故意安排在那儿的?”
“我……”不仅没能占领优势还被郁黎反将一军的助手一时之间有些卡壳,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不过也正好,反正郁黎也没有想让他说话的念头,随意将瓜子皮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郁黎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不过既然说到这件事情上了,那我也不得不说一下您那位叫塔什么的学生了,”蓝灰色的眼睛准确地捕捉到李教授身后正极力隐藏自己的雄虫,舌尖微微顶了下上颚,金发雄虫慢慢开口,一字一句,“多读书,少出头,毕竟连前段时间不久发生的事情都能记错主次关系,还是多补充补充你那贫瘠的大脑,少上星网上丢研究院的脸了。”
“呃……”塔尔低着头紧咬着后槽牙没有出声反驳,不过也只是因为李教授在来之前敲打过他,他自己本身是没有觉得自己做错的,坏就坏在郁黎那里居然有完整的监控录像。
如果后边没有澄清视频的话,那他这一手只能让郁黎的处境更惨顺便还能让他的大众形象好上不少,只可惜……
手指紧紧攥紧了腿侧两旁的裤子,塔尔闷声回道:“是,我知道了郁教授。”
“这才对嘛,”
郁黎笑着拍了拍不小心沾在手上的瓜子皮,起身伸了个懒腰之后就朝着外面走去,“行了,这么多雄虫挤在一间屋子里闷的很,我那边还有工作,就不凑这个热闹,先走了。”
潇洒爽快的样子就好像他过来就是为了刺他们两句顺便逼塔尔道个歉一样。
特别是那种高高在上,看谁都带着几分不屑的态度,让原本面对他并不想多说些什么的李教授最终忍无可忍,拐杖重重砸向地板,一双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面前的金发雄虫,“郁教授!刚来就走!是不是不给我面子?!知道的了解你是来探望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门是过来砸场子的!”
十分有气势的声音,配合他身后站着的一排雄虫更是压迫感十足。
站在门口的教授们都不自觉地往旁边靠了靠,只留下背对着李教授的郁黎不偏不倚,正好站在虫群中央。
“您看您这话说的,”郁黎笑着转身看向李教授,面对对方压迫感十足的架势一步一步朝着对方走去,直到在办公桌前站定,双手放在桌子表面的玻璃上,身体微微前倾,雄虫蓝灰色的眼睛同样回望着老雄虫,“但凡不是个傻子,都会觉得我是来砸场子的。”
!!
眼睛猛地睁大,眼珠中的黑色身影越来越明显,直到最后似乎都将原本微微发黄的瞳孔完全吞噬了一般,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面前的雄虫笑得比谁都灿烂,说出来的话却让李教授好不容易稳下来的血压再次升高。
“我就是来砸场子的啊!您不会觉得您在报告会上办的事情会让我见到您之后依旧会恭恭敬敬的吧?做什么梦呢?看把你美的。”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吗?!”
助手见状立马掏出口袋中随身携带的药喂给李教授,一边回头反驳郁黎,看起来凶巴巴的模样,只是那只放在李教授唇边,不住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几乎是在郁黎刚刚说完话的瞬间,在场的所有雄虫的脑袋中都不约而同地一个想法:他找到证据了!
毕竟是在助手他们将饭店老板逼走之后还能拿出完整监控视频的雄虫,更别提塔尔的那件事,更是给郁黎周身增加了一股神秘感,就好像什么事都逃不过他藏在暗处的摄像头一般。
这么想着,他们对郁黎的恐惧感更是加深了一层。
然而……
“没有啊!”郁黎承认得坦坦荡荡。
这群虫怎么会产生这么大胆的想法呢?!
他要是有证据的话,对方还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这儿?早就被他送到法庭上了好吗?!
“那你凭什么说报告会被我们老师动了手脚?!”
“直觉啊!”郁黎双手怀抱在胸前,一副我就不跟你讲理你气不气的样子,“我就觉得是你们干的,怎么?怀疑需要证据吗?不需要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做的,那就别心虚啊,做出这幅吓坏了的样子给谁看呢?!给自己报个表情管理的班吧,要不然也不至于我一句话你们全员跟做了贼一样,我想不说是你们都不行。”
“呃……”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拐杖,李教授沉声道:“郁教授,做事要讲证据。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污蔑我们,大家都是一个研……”
“大家都是一个研究院的,我懂!”郁黎直接打断李教授的话,微微一笑,“可是怎么办呢?我疑心重,就喜欢猜忌这个猜忌那个,想让我不怀疑,可以啊,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啊,就像……”
“我昨天那样!”
雄虫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说出来的话却又是让李教授一阵心悸,“而且,为什么一定是要怀疑的那方找证据呢?咱们现在宇宙多元化,也要学会换位思考,为什么就不能是您找证据证明不是您做的呢?”
“你……”李教授用食指狠狠指着郁黎,“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讲道理啊李教授!”郁黎闻言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然而与他委屈的表情相反,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什么时候跟您讲过理?”
“反正我就这样,就是怀疑您,要不然你们就找证据,要不就受着,偶尔受害者也要硬气一点儿,您说是不起?”
为什么不管什么犯罪都要受害者这一方收集证据,思路打开,格局打开。
我就怀疑你,想洗清嫌疑,那就找你不是凶手的证据呗。
看着对面一群突然变了脸色的雄虫,郁黎直起身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没意思,真是不经吓。
冲脸色发灰的李教授摆摆手,郁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也正巧刚才站在门口的教授让开了一条道路,这么大大咧咧地朝外面走去,真有一种将军在敌军面前得胜归去的架势。
拐杖被紧紧握在手中,李教授死死盯着金发雄虫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门口,脚步声愈来愈远之后才深呼一口气,异常疲惫地揉了两下眉心,他挥挥手让剩下的教授也离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房间内由热闹转变为冷清只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办公室,再看看后方站成一排的,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学生,李教授头一次感觉到收这么多学生过于累赘,不自觉叹了口气,目光掠过面前的每一张脸,“你们!”他敲着手中的拐杖,“就不能让我稍微省省心吗?!特别是你,”
他看向助手,“以往你是所有学生中最聪明识大体的,哪回做事不让我放心?怎么今天就这么沉不住气!对方只不过是提了个报告会,你激动什么,白白给了他一个话柄!”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李教授最看重的学生,助手很会看眼色和反思自己,也明白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着急跳出来了,但是他是明白了,但有的是学生不理解。
茫然地挠了挠脑袋,站在助手后方的学生忍不住开口,“老师,但是如果郁黎有证据的话,那他从一开始不就是耍着我们玩的吗?”
“他不是说他没有吗?”他旁边的同学跟着问了一句。
“你能信他说的话?!”李教授看着自己天真到蠢笨的学生,气得又往嘴里倒了一小瓶药剂,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稍缓了一些之后才接着说道:
“郁黎这人,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实则心思重得很,你看昨天那件事,要是其他雄虫,在暴怒的情况下能想到将证据录下来吗?还有塔尔,你和他产生冲突的时候有看到他拿出什么录像设备吗?”
突然被点到的塔尔摇了摇头。
“所以,只从这件事上看就知道郁黎做事是个滴水不漏的性子,连未来薛定谔的事情他都能想到兜底的方法,你要说他真没有证据。
我确实不大相信,况且我们跟他离撕破脸皮就差一张薄薄的白纸,他又怎么会跟我们说真话呢!”
其实他说的就是真话,他是真的真的没有证据。
可是,李教授他们不信有能有什么办法呢?
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不能动的时候非要动,能动的时候又不敢动了。
郁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从街道旁边的绿化带中拔出一颗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把玩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艾泽好奇凑了过来,“教授,你真的没有证据吗?”
这哼着小曲的开心模样可不像是没有证据的样子啊。
然而……
“没有,”郁黎说的坦坦荡荡,“我干嘛在这件事上说谎,没有就是没有。”
艾泽更加好奇了,“那您怎么能确定就是李教授他们干的呢?”
“猜的呗,”郁黎给出的答案越来越离谱,“研究院里跟咱们不对付的还有其他教授?我又不是那种惹事生非的雄虫,哪来的那么多仇家。”
也是。
艾泽想了想也没有过于纠结这件事情,小跑着跟上郁黎的步伐,想到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手腕就被自家教授猛地抓住。
另外一只手紧紧握着狗尾巴草,郁黎眯着眼睛看向街道尽头的两个雄虫,“艾泽,你看右边的那个,是不是柯白?”
“柯将军?”艾泽疑惑顺着郁黎的目光望过去,“是啊,是柯将军。怎么了教授?有什么问题吗?”
艾泽扭头见郁黎一副大敌将至的紧张模样,想到昨天晚上星网上讨论的热帖,恍然大悟道:“您是不是看见柯将军不太好意思了?”
也能理解,毕竟从以前关系不错的朋友突然变成了马上要结婚的准对象,是谁都会感觉到几分别扭。
“呃……”郁黎翻了个白眼忽略艾泽自以为的善解人意,原本被他强行压在脑海深处的好感度大作战再次开始,让他忍不住想要掉头逃离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只是他都看到柯白了,没道理对方看不见他。如果真就这么跑了,怎么说都有点儿说不过去。
更何况他旁边还有个不管什么事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艾泽……
眼见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如同两条射线一般,一个从右到左,一个从左往右,箭头最终在中心处相遇,然后……
【叮!主角好感度+1,最美好的一天遇到最棒的宿主,加油,奥利给!】
又是突然响起的好感度声音,直接让白色的天使小虫将旁边还在跟他争辩的恶魔一脚踹飞,越来越烫的耳朵又增加了一些温度,抬眼对上那抹漂亮的酒红色,雄虫不自然地开口,“准备去干什么呢?”
“带埃里克去吃饭,”柯白稍微收了收看到郁黎之后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拍了拍旁边副官的肩膀,“埃里克,我多年的副官,这位是郁黎,郁教授。”
“您就是郁教授啊!久仰久仰!”埃里克很是兴奋地对着郁黎行了一个脱帽礼,“虫神在上,请让我为您献上最诚挚的祝福,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也祝你生活愉快。”并不知道埃里克为什么这么激动的郁黎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到柯白身上,却发现对方一直都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虫之间似乎有一股奇怪的磁场正在慢慢流转运作。
忍不住撇开眼,郁黎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舔了下嘴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埃里克先哀嚎了一声,“哎呀将军!我想了想还是先别去吃饭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太多了,我申请先去宿舍整理一下!”
“嗯?”柯白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挑了下眉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艾泽看着自家教授越来越红的耳朵也跟着附和道:`楠枫“确实,这位埃先生背了这么多包,到了吃饭的地方光是放包怕不是都要将作为放满了,还是先把东西放到宿舍吧,”
说着他又上前一步,接过埃里克手中的一个提包抱在怀里,“我帮您送过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
你没什么事情吗?!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实验室查看实验结果的吗?!
说谎就这么不需要打草稿吗?!
郁黎看着对面一唱一和的两个虫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傻眼,眼睁睁看着艾泽跟着刚认识不到五分钟的雌虫说说笑笑的离开,回头看向一直盯着他不知道在笑什么的柯白,“他们就这么走了?”
柯白点头,“走了。”
“呃……”真的是孩子大了留不住了,难不成是因为他这个当教授的要结婚了以至于身为他助手的艾泽也开始春心萌动了?!
郁黎忍不住「啧啧」了两声,眼见着艾泽和埃里克消失在街道尽头,只剩下他和柯白两个光杆司令,今天早上相处时候的那种别扭感如约而至,眨巴了两下眼睛,雄虫轻咳了一声,“你……”
“您……”
两个虫同时开口,目光不自觉地对视在一起,似乎都有一瞬间的怔楞,“你先说。”
“您先说。”
又是同时开口,气氛之中的暧昧分子似乎正在逐渐加深浓度,看着眼前无意识咬了下唇瓣的郁黎,柯白酒红色的眼睛中划过一丝暗光,“您先说吧。”
“哦,”干巴巴应了一声,被这么一搞,其实他都有点忘了自己刚刚到底想要说什么了。
无意识地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往下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柯白空空如也的脖颈上,蓝灰色的眼眸中有些不可置信,忍不住上前一步凑近仔细查看了一番。
真的没戴……
郁黎抬眸看向柯白,“那个吊坠,为什么不戴?”
即使是在雌父要求下送出去的礼物,那也是他亲手庄重送出去的,就算是普通礼物,为了彼此的面子也要戴个几天聊表心意吧!况且,那礼物的寓意还是为了定情……
所以,为什么不戴?!
论谁也不会想看到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得不到对方的珍重,郁黎蓝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和不解,“那吊坠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你不想要,那就还……”
“不是你想的那样,”眼见着郁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气愤,柯白急忙解释,“我只是……”
“只是什么?!”
郁黎冷哼一声,现在也懒得管什么加不加的好感度了,气冲冲的样子如果得不到一个好的解释,怕是会直接将吊坠要回去。
至于结婚?
结屁吧!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算是死,从研究院大楼跳下去都不会走进婚姻处理中心一步!
然而……
指尖轻挑将吊坠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睫毛微垂,柯白将吊坠放在两虫之间,“我只是,想让您帮我戴上去。”
我只是想让您帮我戴上去。
您帮我戴。
您戴……
“可以吗?”
又是这种小心翼翼请求的声音,再加上耳边好感度上涨提示的推波助澜,直接让郁黎这么一个在李教授面前铁石心肠的雄虫原本升起来的怒气溃不成军。
眼睛眨巴了两下,抬头对上柯白期待的目光,郁黎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烫了几分。
“也……也不是不可以。”
撇开眼,郁黎轻咳一声,垂眸伸手拿起对方手中的吊坠,两只手不可避免的接触在一起,一个温热,一个沁凉。
蓝灰色的眼睛上扬,“低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面戴的姿势不太好操作,郁黎连弄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将开关扣好,眼睛忍不住凑近,两个虫之间的距离近一步缩短,感受到脖颈处若有似无的热气,柯白敛下眼眸轻轻用手扶住雄虫的腰。
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心思,只是单纯的害怕对方摔倒(如果你信的话)。
“怎么这么难扣啊!”
郁黎急得又往前凑了凑,从远处看过来,就像是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一样。
白色的大褂宽松舒适,黑色的制服棱角分明,但就这么相拥在一起,又显得异常得和谐,就好像,他们原本就应该如这样一般交融在一起。
胳膊就像是挂在柯白肩膀上一般,郁黎全神贯注之中无意识抱怨了一句,“我戴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么难扣?!”
“您戴过?”
“昂,从小带到大的,这不现在传给你了吗?”郁黎想到这里还很好心情地笑了笑,“感觉跟传家宝一样,我雄父送给雌父,雌父又送给我,我又送给你。”
“确实。”柯白放在郁黎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正巧这个时候郁黎想到昨天晚上跟雌父商量的事情,“对了,我雄父说了,我们登记的时候他们赶不过来,所以会在我们举行婚礼的时候过来,你没有意见吧?”
意见?
柯白根本都没听到后边,整个脑子在郁黎说出「婚礼」两个字之后就陷入了宕机状态。
“好了,扣好了!”
郁黎深呼一口气,准备后退一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腰被雌虫紧紧搂着。
“婚礼?”柯白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您是说,我们的婚礼吗?”
“不然呢?”郁黎一边回答着一边拍着柯白的手背想让他放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着实有些太近了,刚才扣吊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脊椎尾部直冲脑袋,甚至连对方身上的热度都隐约能够感受到一般。
夭寿啊!!
真的是太近啦!!
然而,面前的雌虫却向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突然将脑袋埋在了郁黎的肩膀处,喃喃喊了对方一声,“郁教授……”
“怎,怎么了?”
“我感觉吊坠好像没扣好。”
“是吗?那……我再看一眼。”
被雄虫环抱在怀中的感觉再次袭来,被雌虫埋在郁黎肩膀处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又重复喊了一声,“郁教授……”
“怎么了?”
“没事。”
“没事儿你叫我干什么?闲的?”
雄虫别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向来以严肃认真著称的柯将军淡淡开口,“就是想告诉您,吊坠我也会好好戴着,直到传给您的幼崽。”
“呃……”作者有话说:
郁黎:柯白,你学坏了!凸-_-凸;
柯白(微微一笑):我亲爱的郁教授,中指代表的意思需要我教您吗?
郁黎:敲!凹^-^凹;
中午十二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