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到家的时候,陈姨刚巧出去办事了,薄予琛也还没下班,司机谨记着秦勋的吩咐,把宁溪的情况告知薄予琛以后,给宁溪找了感冒药。
吃过药,宁溪觉得还是不舒服,就说要回楼上睡觉。
回到房间,宁溪也没力气换衣服了,脱掉鞋拉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抱紧玩偶,可怜兮兮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宁溪迷迷糊糊,忘记了自己之前感冒发烧是否也是这样的症状,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像火烤似地烫。
后颈的腺体变得敏感又跳脱,像里面住了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急切地想要冲破牢笼,寻找美味的食物。
但这只小兔子想吃什么呢?宁溪之前没有喂过它,所以他不知道。
小兔子跳着跳着,宁溪也跟着渴求起来,他不是想喝水,也不是肚子饿,他就是想要,想要什么东西来帮他按住躁动的小兔子,想要什么东西来帮他浇灭身体的火,然后再填满他空洞的内心。
“呜呜……”宁溪把身体蜷缩得更紧,鬓边的头发已经被热汗打湿,他紧紧地咬着唇瓣,在心里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薄予琛……薄予琛……
“元帅再见!”下属们的声音唤回了薄予琛突然飘远的思绪。
今天下班前他们开了个紧急会议,下班时间延长,所有人也把终端关闭了。
等会议结束时,薄予琛忽然感到一阵心慌,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由得就走了神。
其他人离开后,薄予琛边往外走边打开终端,一眼就看见了司机给他打的未接来电以及发来的消息。
宁溪生病了。
看见这几个字,薄予琛瞳孔猛地紧缩。
这条消息已经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了,薄予琛连办公室都没回,步履匆匆地下楼,坐上车以后,给宁溪打了电话。
终端响了好几次,宁溪特地给薄予琛的号码设了专属铃声,他知道是薄予琛打来的电话,但他现在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怕想接听电话也是有心无力。
无人接听,好几次都是这样。
薄予琛烦躁地不停握拳又放松,让司机开得更快一点,同时又拨打了接宁溪回家的司机的电话。
今天陈姨请假回家探亲去了,不然有她在,薄予琛也能放心一些。
司机告诉薄予琛,宁溪吃完药就回房间休息去了,这会儿应该是睡着了,所以才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薄予琛并没有因为司机的话就放松了心情,反而莫名地更加不安了。
好不容易才回到家,车刚停稳,薄予琛就打开车门奔进家里。
他快步来到二楼宁溪的门前,抬手敲门:“宁溪,你还好吗?”
重复几次以后,里面终于传来了一点点动静。
“琛哥……”是宁溪的声音,很轻,带着隐隐的哭腔。
薄予琛的理智瞬间灰飞烟灭,他直接打开了宁溪的门,宁溪白天还是没有锁门的习惯。
刚一进门,一阵带着燥热的浓烈到可怕的栀子花香就扑到了薄予琛脸上,他脚步顿住,下意识地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学过的生理知识告诉薄予琛,他作为Alpha,而且是个跟宁溪信息素高度契合的Alpha,他现在该做的是远离这里,让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佣人来照顾宁溪服用信息素抑制剂,然后再叫医生来帮宁溪检查身体。
但想归想,薄予琛此刻的脚却像是涂了胶水一样粘在了宁溪房间门口,身体因为宁溪的信息素起了反应,而他的视线也直勾勾地落在了床上的宁溪身上。
宁溪刚才听见敲门和薄予琛的声音时还以为是幻觉,他强打起精神叫了薄予琛一声,听见房门打开以后就又力竭躺了回去。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薄予琛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但不知为何一直不进来。
宁溪实在热得难受,他咬咬牙,挣扎着朝薄予琛伸出手,“琛哥,救救我,我好难受……”
宁溪的声音像是瞬间解开了薄予琛的“定身咒”,他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心跳已经快得吓人,本能在疯狂地驱使他——快去!快去标记宁溪!
薄予琛拼命控制着自己转过身去,嗓子干涩地说:“我去让佣人帮你把抑制剂送过来。”
宁溪没听清薄予琛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薄予琛要离开了。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不知怎么的,宁溪心里非常不想让薄予琛走,他连忙哑声道:“别走,求你!”
宁溪边说边往前扑,试图抓住薄予琛,结果就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床边,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薄予琛转过身去,发现宁溪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时,薄予琛再顾不得其它,本能地跑了过去,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扶宁溪,“你怎么掉下来了?有没有摔疼?”
在抱起宁溪的时候,薄予琛才切实感受到他身上到底有多烫,而宁溪好不容易触碰到温度比他低的“物体”,身体便顺从本能缩进了薄予琛怀里,并且顺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别走,琛哥,别走……”宁溪心里泛起奇奇怪怪的委屈感,他攥紧薄予琛的衣服,把脸埋进薄予琛胸口,滚落的泪珠很快就打湿了薄予琛的衣服。
周围全是宁溪的信息素,而宁溪本人又在他怀里蹭着,薄予琛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垂眸看着宁溪裸露出来的后颈,忍不住磨了磨牙齿。
原本白嫩的后颈因为高热而泛着迷人的粉意,而那里藏着宁溪从未被Alpha标记过的腺体,薄予琛看清了它的位置,它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花朵,诱惑着人去抚摸它,采摘它……
薄予琛咽了咽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离宁溪这么近,只要低头,他的嘴唇就能轻而易举地吻住宁溪的后颈。
薄予琛不自觉地慢慢低下了头。
这时,宁溪突然道:“琛哥,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宁溪这句话瞬间将薄予琛从欲望的漩涡中拉起,他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宁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薄予琛,你在做什么啊!宁溪他还小,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溪溪,你这是进入发情期了,乖,你先躺回床上,我去给你找抑制剂。”薄予琛咬一下舌尖,痛觉让他暂时恢复了一点清醒。
“发情期……”宁溪像是懂了这三个字的意思,又像是没懂,他浑浑噩噩地抬头看向薄予琛,眼神懵懂,红得艳丽的唇瓣一张一合。
他道:“书上说,发情期,Alpha要标记Omega的,琛哥,你标记我好不好?”
薄予琛蓦地瞪大了眼睛,眼尾因为隐忍而微微泛红,他嗓子干涩得紧,哑声道:“宁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标记我,我要标记,琛哥……”宁溪已经意识不清了,他近乎是在哭着哀求,“临时标记也可以的,求你了。”
薄予琛年近三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现在他喜欢的跟他信息素高度契合的Omega就在他怀里,嘤嘤哭泣着求他标记,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和宁溪还不是伴侣关系,他怎么可以标记他!
见薄予琛不动,宁溪以为他是不愿意,直接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像只撒娇的猫似地在他脖子和脸上胡乱的蹭。
“信息素,我要信息素……”
信息素的引导,心爱之人的撒娇,身体和心理的双重诱惑下,薄予琛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最终还是崩断了。
薄予琛抱起宁溪压倒在床上,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宁溪圈在怀里,就像是野狼从背后扑倒了可怜的兔子。
薄予琛靠近宁溪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上面,让宁溪的身体不禁哆嗦了几下。
海洋味的信息素像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疯狂缠绕着栀子花香,像是恨不得与它融为一体。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能得偿所愿了,宁溪乖巧得出奇,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只等着薄予琛给予他解脱。
薄予琛的唇已经贴到了宁溪的腺体,就在他立马准备张开嘴咬上去的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惊叫。
薄予琛忽然反应过来,他进来的时候没关门。
现在那个佣人就站在门口,表情僵硬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想请你们下去吃晚餐,我……我这就离开!”男佣大概是没想到会碰见这种场面,吓得脸都白了。
但他还没走出去一步,就被薄予琛叫住,“回来!”
男佣苦着脸转身回去,这时薄予琛已经坐起身来,捞被子把宁溪给裹住了,他阴沉着脸对男佣道:“去医疗室,从靠窗那面墙的白色盒子里拿两支抑制剂过来,Alpha和Omega的都要,快去!”
“是是是!”男佣以跑五十米的速度朝医疗室奔去,而薄予琛则抱紧宁溪,闭上眼睛,努力忽视他的挣扎和自己的欲望。
两分钟后,男佣把抑制剂拿回来了,薄予琛哄着宁溪喝下,然后自己也服用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