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扭是一张床不能解决的。
他们用酣畅淋漓解决了彼此的不高兴。
酒店套房外有个露天阳台, 事后两人穿着浴袍躺在外头躺椅上,初夏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看着夜空,惬意的喝着红酒。
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一声。
顾峪昔碰完杯, 高脚杯对着骆盼之举了举, 眼镜底下尽是笑意:“感谢小骆总赏酒。”说着仰头一口把酒饮尽。
骆盼之知道这男人早就馋酒馋得不行,但为了控制这人喝酒, 他说过只能在他面前喝, 不许在其他地方喝酒, 喝也只能最多喝两杯。
见顾峪昔仰头一口把酒饮尽, 目光落在他那截微微泛红的手腕上:“手还疼吗?”
这是刚才被他的皮带勒出来的痕迹。
“不疼,哪有那么娇气。”顾峪昔坐起身, 侧着坐在躺椅边,把高脚杯放在中间的圆桌上, 双手也放在桌上,托着脸望着对面的骆盼之。
骆盼之很少被顾峪昔这么看着, 坐起身, 也学着他的动作将手放在桌上,托着脸凝视着对方。见顾峪昔盯着他盯得那么认真,挑了挑眉,桌底下用膝盖碰了碰他。
初夏的蝉鸣叫嚣着热烈,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对方, 仿佛将彼此深深刻入眸中。
顾峪昔没忍住先笑出声,他别开脸:“你别看我。”
“顾律师,恶人先告状啊, 明明是你先看我的,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骆盼之的视线落在顾峪昔唇角深陷的弧度, 眸底尽是笑意。
他们从在一起到现在,尤其是孩子出生后,已经很久没有两人独处的时间。加上两人工作都忙,跟普通恋人不同,他们很少有时间出去。
像这样在国外,酒店里做完后,事后两人在阳台上慵懒惬意的喝着红酒,是第一次。
“我都五天没看到你就不能多看两眼吗?”顾峪昔伸过手,摸了摸骆盼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戒指。
“我也没不让你,是你先害羞。”骆盼之捕捉到顾峪昔的打量,见他摸着自己这枚戒指:“我重新订做了,婚礼那天我们就戴新的婚戒,这枚是求婚戒指。”
顾峪昔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骆盼之笑:“因为你的里里外外我都深入了解过。”
顾峪昔:“……”他半眯双眸看着骆盼之,手却去拿骆盼之面前那杯红酒,还没碰到酒杯就被摁住手。
“想喝?”骆盼之问,因为刚才说好只喝一杯就睡觉。
“你不喝太浪费了,我再喝一口你的。”
骆盼之似笑非笑:“可以,但我也想喝。”
顾峪昔突然有点没听明白骆盼之的意思,他面露疑惑:“再倒一杯?”
骆盼之摇头:“我要喝进口红酒。”
“?”顾峪昔发觉自己好像没有跟上骆盼之的频道,难道他们现在喝的不是进口红酒?这可是有一定年份的好酒。
说完站起身伸出手,要去拿放在骆盼之那边的酒瓶。
骆盼之拿起高脚杯将红酒含入嘴中,顺势一把拉过站起身伸手的顾峪昔,让人坐到自己身上,低头吻上他。
顾峪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着温热的红酒渡入口中,红酒的醇香与温柔在口中蔓延,他怔然对上含笑凝视着他的骆盼之,眸底荡开涟漪。
“这就是进口红酒。”骆盼之离开顾峪昔的唇,将他抱在怀里带着一同躺在躺椅上,双腿霸道的直接钳住他,笑得恶劣:“好喝吗?”
顾峪昔被搂入怀中,鼻间略过骆盼之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用指腹抹掉唇上的酒,抬起头,沉默看了他两眼,才说道:
“你好油。”
骆盼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峪昔,一脸受伤的样子:“哇,你好过分,竟然这样说我,哪有人说自己老公油的啊。”
“我。”顾峪昔瞥了眼架在自己身上修长结实的腿,浴袍本来就里边什么都没穿,又刚做完,他可不想无端惹火,明天他还是想要下床回国的:“你好重,腿下去。”
说着作势要推开骆盼之的腿。
“我不。”骆盼之用腿紧紧的缠着顾峪昔,双臂将人圈在怀里,丝毫不让他挣脱:“顾峪昔,现在就我俩,你少跟我矜持,你最喜欢我这样不要脸的。”
顾峪昔无语笑出声:“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故作矜持说不喜欢我穿束腰,挺双标啊小骆总。”
“那你也不能说我油,我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油!”骆盼之把脸埋入顾峪昔的后脑勺发丝里,嗅着刚洗完很香的发丝,用鼻尖蹭着后颈:“我算是发现了,怀孕时候你才是最可爱的,现在你都不粘我,好过分。”
他最近也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反常,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之前易感期。但又有不同,因为他已经有过彻底标记成结的行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总是不安想粘着顾峪昔的感觉,就是因为标记没了。
才会让他更想要顾峪昔。
虽然无法在顾峪昔身上留下很久的信息素,可还是能够沾得上气味的。
顾峪昔感受到鼻尖蹭过后颈腺体的酥麻,他那道腺体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有痕迹在,更别说每次骆盼之都喜欢咬这里。
咬着咬着这个位置都成了他不能随便碰的敏感。
他用手推开骆盼之的脸,这男人又来撒娇了,无奈道:“你是小盼吗,别总蹭我。”
骆盼之听到顾峪昔竟然拿家里那只柯基小盼来形容他,表情一皱,他生气的把人抱得更近,就用脑袋去蹭顾峪昔:“我就要,我偏要,怎么了,我蹭我老婆不行吗?”
顾峪昔被骆盼之的脑袋蹭得很痒,躲又躲不开,痒得笑出声:“你够了啊,你是学小盼的吧。”
自从搬到新房里后小盼就直接在家里跟他们住在一块了,也许是朝夕相处,敌人见面分外眼红,怕狗的骆盼之也只能又怕又努力克服,不排除小盼冲过去时他直接跳到沙发上或者是他身上。
被吓到后就直接跟小盼对骂,看谁比较大声。
自然每次都是小盼认输,吵不过人类的嗓门。
骆盼之这家伙幼稚起来比狗都幼稚。
怀中的男人在笑,眼镜底下清冷的五官轮廓也随着笑容温柔了棱角,又因为抱在一块热得脸颊白皙透红。好像生完孩子后这男人比之前更好看了,至少没那么冷,鲜活了很多。
骆盼之凝视着顾峪昔一直没有转移视线,指腹抚上他的眉宇,深邃的眸底尽是温柔深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顾峪昔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怕不是真的学过变脸,上一秒玩闹这一秒就变得正经:“不是说想我才来的吗?”
“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婚礼我已经准备好了,是来接你回去结婚的。”
夜色深沉,头顶的星光点点,月光倾洒笼罩着相拥在躺椅上的两人,初夏的夜晚说不上很热,只是这句话让心口格外的滚烫。
“……嗯?”顾峪昔一愣,他看着骆盼之有些没反应过来。
虽然婚礼他们早就已经在准备,场地、请柬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但还没想好在哪一天。
场地是在银河集团下的酒店,听说那里举办了骆家好几场婚礼。
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要求,因为他也没有父母,没什么需要请的人,也不想要举行那么隆重的婚礼。至于伴郎团就比较特别,骆盼之的伴郎是简闻星,而他的伴郎是祁蔺。
他以为应该没那么快。
“我特意开私人飞机过来接你的,明天直接飞回去。”骆盼之说道:“这样你就没机会逃了。”
顾峪昔:“……你要不要那么夸张,我怎么会逃。”然后就见骆盼之笑得神秘,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我怕你觉得社死想逃,所以我干脆直接飞过来亲自接你。”
顾峪昔哑然,须臾后才开口:“……骆盼之,你可别乱来。”
他突然害怕了。
骆盼之却笑得无比灿烂:“结婚,我可是认真的。”
越是这样说,顾峪昔觉得越不安,婚礼上会有什么吗?
。
第二天清晨,飞机直接飞回国内,最后降落在距离银河集团酒店不远的夜皇后马场的停机坪。国内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婚礼四点开始。
顾峪昔从没觉得结婚是一件这么赶的事情,更多的是未知让他有些茫然和担心,他不知道骆盼之会在婚礼上做什么。
这下倒好,就连婚前焦虑的时间都给他省了。
夜皇后马场后有好几排别墅,下了飞机后他就看到从不远处走来已经穿上伴郎服的祁蔺。
“走吧新郎,我们得去换衣服了。”祁蔺单插着西服口袋,笑着走向顾峪昔。
顾峪昔见祁蔺好像早就在这里准备,他看了眼身旁的骆盼之,怎么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在今天结婚,就他不知道。
祁蔺没等顾峪昔说话便搂上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别墅走去:“走吧兄弟,不然来不及了,你的新郎今晚你有一整晚时间可以看得够。”
顾峪昔又回头看了眼骆盼之。
骆盼之就站在飞机的楼梯上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直到视野里再也看不见顾峪昔的身影,他才放下手,而后看向楼梯下的许闻:“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许闻认真点头:“小骆总,一切准备就绪。”
骆盼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走下楼梯:“不错,本司仪兼新郎也该去准备准备了。”
2335年5月20日的初夏——
是骆盼之和顾峪昔的婚礼。
这场婚礼没有请专门的司仪,因为不是普普通通的婚礼,也不为了省钱。
只是骆盼之认为,没有一个司仪能够讲得清楚他和顾峪昔的爱情经历,因为只有他才是这场爱情里,能够讲得清楚他与顾峪昔爱情发生全过程的司仪。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可以猜猜这场婚礼是怎么样的。
噗,右盼不走寻常路。
一家三口的互动很快就会来啦,不要着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