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走过去的时候, 正在跟迷茫缠斗的玩家们全都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那些人当中有些是被唐肆亲手淘汰的,知道他的厉害, 还有些人则感觉到了唐肆身上那股强大到让人恐惧的戾气,本能的发现这个人极其不好惹!
唐肆用下颌点了点旁边,揍人揍得正起劲的迷茫不甘心的退回唐喧身边,双眼赤红的盯着那些玩家,宋瓷伤成这样,白侃却不在,肯定是被这些家伙给杀回技能书里了!
另一边的唐喧也站得笔挺。尽管已经在接手的第一时间帮宋瓷治愈了伤口, 唐喧的手臂依旧站军姿似的维持着从唐肆那里接过宋瓷的动作, 不敢擅动。他家老大要是不喜欢面前这个家伙, 他就把脑袋拧下来给唐夏当球踢!
“谁的?”唐肆对着那些玩家举起手上的铁盘, 刚才就是这东西最后砸在宋瓷的后背上。
僵立的玩家们面面相觑, 没有人敢应声。
“我给你们三秒,要么告诉我这东西是谁的,要么,我就当是你们所有人的。”唐肆语调冰冷如霜, 英俊的脸庞掩在树影下, 半明半暗,仿佛索命的修罗。
查觉到他话里的杀气, 玩家们不约而同的朝后退了一步。
只有一个穿白袍的家伙还呆立在原地。
唐肆把那东西往他脚下一丢, “你的?”
那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讪讪地辩解道,“我不是故意打他的,就是,就是手滑……”
“喀啦!”
白袍男人的话没有能够再继续说下去,唐肆干净利落的拧断了他的颈骨。
随手把白袍男人的尸体垃圾样的丢在地上, 唐肆不紧不慢的朝前走了两步,冷眼扫向剩下的那些玩家,“腿上的伤是谁动的手?”
腿上的伤?玩家们被唐肆强大的气场压得又退了两步,疑惑的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道,“可能是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时候摔的吧。”
“摔的?”唐肆眉峰微扬,“那就是因为你们追的了?”
众人:………………
人群里的一个灰西装大声道,“兄弟们,怕什么!好虎架不住群狼。”
“就是,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干不趴下他一个吗?”眼见着唐肆不肯善了的架势,另一个蓝色燕尾服也大吼着为自己和其他人壮胆。
有他们两个带头,其余的三十几个人也纷纷操起手上的武器,驱使着自己的魂宠,气势汹汹的朝唐肆冲过来,准备放手一搏。
没有人看清唐肆是怎么动的手。
但是,几个呼吸起落,草坪上的三四十人已经雨点般的飞散开来,尽数倒在了地上。
迷茫的眼神由愤怒转为惊讶,皱眉看向唐喧,“这才是唐肆的真正实力?” 看来自己要手刃这些家伙,只能再找机会了。
唐肆挑了挑眉,“怎么可能!”
迷茫暗自松了口气,这么说是有密室的加成?
“这还不到我家老大实力的二分之一,密室对玩家有限制。”人工床样抱着宋瓷的唐喧一本正经的道。
迷茫:………………
如果这还是限制下的结果,那唐肆真正的实力该有多恐怖。
发现唐肆揍翻所有玩家后没有回来,依旧在那边查看尸体,唐喧忍不住走了过去,“老大,你在看什么?”
“不对劲儿。”唐肆眼帘微扬,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丝冷厉。
“什么不对劲儿?”唐喧有些不明所以。
唐肆皱起眉心,“我检查过所有人的武器,包括魂宠的牙齿,宋瓷腿上和肩膀上的伤口的确不是这些人弄伤的。”
也就是说,除了眼前的这些人,还有别的人动了手?唐喧下意识的看了眼宋瓷衣服肩膀上被血渍浸透的破洞,他刚才没来得及找女仆帮忙换下宋瓷这身血衣,现在却正好方便查看。
宋瓷肩膀和大腿上的伤口,都是三棱状的,样子的确十分特殊。
“要不要叫醒他问问?”唐喧忍不住提议。宋瓷就算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至少也能提供些信息,这样找起来会方便许多。
“不用,让他好好休息。”唐肆站直身体,刀锋样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被藤蔓包围的花房和更远处的树丛。
他会把那些家伙找出来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们怎么还不走?”躲在树上的第三个商务男害怕的道。
跟酒红色圆领袍和深蓝长袍不同,他之前并没有亲眼见识过唐肆的厉害,这会儿才知道他们惹上了个多棘手的人物。
“会不会是4号昏倒前跟他说出了我们的名字?”酒红色圆领袍也有些不安。唐肆的手段他可太清楚了,刚才看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吓得停住了,差点没摔下树去。
“应该不是。不然他这会儿早就在到处搜查我们了。”深蓝长袍摇了摇头,他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躲在这里。否则一下去可能就暴露了目标。
“蓝老大?”酒红色圆领袍六神无主的看向白波点西装,希望他能给大家拿个主意。
“如果他真的发现我们,你们可以藏进那个豆子怪物的肚子里,我自有逃离的手段。”白波点西装镇定的道。
听完白波点西装的话,酒红色圆领袍顿时眼睛一亮,对啊,可以躲进他哥的那个空间怪物的身体里。这样那个唐肆就拿他们毫无办法了!
宋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暖洋洋的阳光熏人欲醉,他躺在花园的白色藤制躺椅上,身上盖着条手工编制的玫瑰图案毛线毯,旁边的圆形石几上摆着茶水和琳琅满目的点心,一股子豪门贵妇的悠闲做派。
身上的伤口全都不见了,再看旁边,唐肆、王靓、萧青一人一把躺椅,怡然自得的晒着太阳。
宋瓷不禁有些愣神,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决赛结束了,还是昨晚那血腥的一切其实都是梦?
“要喝点水么?”发现他醒过来了,旁边的唐肆立刻体贴的给他倒了杯茶,递过来前,还细心的用指腹试了试温度。
他们这边一有动静,王靓和萧青也立马起身跑了过来,围在躺椅边七嘴八舌的道,
“没事吧?”
“还疼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宋瓷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有些嘶哑。他们就这么大剌剌的躺在这里晒太阳,难道不怕被围攻和偷袭吗?
“别担心,大佬昨晚太帅了!大发神威,淘汰了四十几个人,那些追杀、暗算我们的家伙全都被料理干净了。我们两个也复活成备选玩家后从其中两人手上夺回了名额。”
宋瓷呆呆的举起杯子,机械性的喝了口茶。
难怪他们几个这么悠闲的坐在这边,在唐肆大开杀戒之后,恐怕没人再敢惹他们这队人了。
唐肆却像王靓话题里的主人公不是自己似的,淡定的往宋瓷的杯子里补了半杯水。
“你是没看见那几个暗算我们的家伙的惨样,脸肿的跟猪头似的,估计他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王靓又接着啧啧有声的感叹。
“谁说看不见,那边不是还有两个么!”萧青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坪。
宋瓷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见烈日下的草坪上,立着两个木头架子,架子由海碗粗细的圆木钉成,上面用麻绳绑着两个人。
就像王靓说的,那两人的脸上青青紫紫,口眼歪斜,肿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能从血迹斑驳的衣服上勉强认出是那两个酒红色圆领袍和深蓝长袍的商务男。
他们的肩膀、胳膊、大腿、小腿全都被戳出了血洞,血迹染湿了衣服和绳子,滴滴答答的落在草地上。
“老大说了,直接淘汰太便宜他们了!”
宋瓷:………………
唐肆什么时候成你老大了?
“所以要让他们也尝尝你当时的痛苦,给你出气。”萧青愤愤的锤了锤拳头,又接着道。
唐肆不但把那两个商务男昨晚在宋瓷身上弄出的伤口加倍奉还,还打定主意要让他们被疼痛折磨到最后一刻,让他们细细体会宋瓷承受的痛苦。
木架周围,十几个备选玩家虎视眈眈的围在旁边,就等着在最后时刻给那两个商务男补上一刀,抢到决赛的名额。
“其实已经不疼了。”明白唐肆是在为自己出气,宋瓷拍了拍肩膀跟唐肆证明自己已经恢复了。
“那就是昨晚其实很疼?”唐肆眼睫微抬,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剔透而深沉,就像无尽的深海,暗潮汹涌,掩藏着无数的情绪。
宋瓷噎了下。
“对不起。”唐肆垂下眼帘,依旧有些自责和内疚。当初他说过可以保护宋瓷的,却让宋瓷遭受了这场意外。说到底,还是他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
“说什么对不起啊,难道我这么弱等着别人保护还有理了?”宋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过,他现在也不算完全的废柴了吧?好歹他昨天也尽力保护唐肆了。
他们正说着话,军装青年带着两个女仆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喏,刚熬好的补身体的汤。”唐喧指着女仆手里的托盘道。
宋瓷看到那两个尺寸夸张的汤盅吓了一跳,这个分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唐喧挥挥手,女仆们便放下托盘开始给宋瓷盛汤。
“现在还有几个决赛名额?”宋瓷端着那碗汤,试图转移话题。
军装青年湖蓝色的眸子微微闪动,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十个,除了你们四个的,另外六个一直在变动,还不确定最后会落在谁手上。”
“如果是被淘汰的备选玩家,是不是只能用复活道具才能拿到名额了?”宋瓷急切问,想起了那个在花房里救了自己的紫袍青年。如果可以,他想帮那人一把。
“没错。”
宋瓷的眼神立刻亮了亮。
“我不能告诉你复活道具在哪里,这是违规的。”军装青年看了看唐肆,在宋瓷闪闪发亮的眼神里戒备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副宁死不屈又不敢惹他的模样。
“你要复活道具干嘛?”唐肆也有些不解,他们这组的队友,包括临时队友萧青不是都已经复活了吗?
“我想救个人,昨天在花房里帮过我的人。”
“那个炸了花房的人?”唐肆回想了下昨天在花房门口看到的情形,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宋瓷手上没有那样的爆炸道具,这么说有人用某种道具炸掉了一批人,才为宋瓷争取了逃出来的时间。
“你去花房了?”宋瓷黑白分明的眸子诧异的望向唐肆。
“没,就是在门口看了看。”唐肆眉峰微跳,立刻斩钉截铁的否认。
众人:………………
是错觉吗?为什么觉得唐大佬居然有点紧张?
也是,唐肆应该不会傻到没事往自己讨厌的地方钻的,宋瓷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抓着唐喧,退而求其次的追问,“那你能告诉我复活道具长什么样子吗?”
军装青年不禁松了口气,这倒不算是禁止透露的机密。他正了正帽檐,语调轻快的道,“复活道具又叫月光币,是枚月牙形的钱币,一面是月光城堡的图案,一面是月光城堡的字样。”
宋瓷讶异跟唐肆对视了一眼,等等,这玩意听起来怎么像是他们进密室那天从那两个装饰豪华的箱子里得到的东西?
“你是说这个?”唐肆从怀里掏出一枚造型精美的钱币递到唐喧眼前。
“没错,就是这个。”唐喧的下颌点到半途,突然僵住了,怔怔的看着唐肆,“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昨晚放着复活道具的宝箱出现之后,他家老大明明就一直陪在宋瓷身边,哪来的时间拿道具?
唐肆挑了挑眉,“很久很久以前。”
唐喧:……………………
作者有话要说:迷你小剧场之误会:【恭喜评论区尾号180的小天使猜对了,祁梓同学猜对了一半~】
许久之后,
宋瓷[质问]:不是你说的唐肆的弱点是怕虫子吗?
唐喧[无辜]:我什么时候说他怕虫子了,我的意思是,他,怕,脏。
宋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