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灼和姜风一同坐在高台上吹着夜风,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另一只手和身旁人十指交握。
“很早,每次我靠近或者触碰你时,你的身体总会不自觉地绷紧。”
“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对我这样,但后来发现,似乎我已经算是例外了。”姜风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很痒,沈灼挣了下没挣开也就任由他去了,“嗯,你是例外。”是意想不到的例外。
“欸!你干嘛!”话音刚落,沈灼就被抱坐在姜风的怀中。
“行使恋人的合理权利。”
姜风理直气壮的将人扣在自己怀中,胳膊牢牢地锁住他的腰身。
“谁说你是我的恋人了?”沈灼轻哼,真是受不了这人的嚣张气焰。
姜风用手将怀里的脑袋揉的乱七八糟,“都收下我的信物了,敢不认账?”
“姜风!我的发型!”
早知道沈灼动作的姜风将他往上撞来的脑袋按住,故意恶狠狠地在他耳边道。
“敢不认账,我就在这……你。”
少爷哪里听到过有人对他说这种话,脸红到脖子根,“流氓!”
“我是,可以接受这样的触碰吗?”姜风用手摩挲着他的腰身,慢慢撩起他的衣摆。
“嗯。”沈灼耳根通红低着头,轻轻应声。
那只手探入了裤缝,声线低哑,带着诱哄的意味,“这样的呢?”
“……嗯。”怀中人呼吸不稳,但还是乖顺地坐在他的怀中。
“喜欢我碰你吗?”
少爷不回答了,只拧着他的胳膊,劲儿不大,挠痒似的。
我可真是个畜牲。姜风漫不经心地想。
姜风将额头抵在沈灼的颈间,“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叹息般道,“姻缘树下,你所求是我,我所求的是,沈灼永远快乐。”
沈灼靠在他的怀中,眸光微动,轻“嗯”了一声。
“这样抱着你会难受吗?”姜风终究是顾及着他的感受,他的娇气包怕疼怕虫子,最爱干净,还不喜旁人触碰,当真是玻璃展柜里的精致瓷人。
但他乐意伺候着。
“你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沈灼笑出声,扶住了姜风的胳膊,“不舒服我会说的。”
想到什么后他眉梢一挑,“既然你早就知道,那后来的触碰都是你故意的?”
姜风心虚便会摸鼻尖,这次也不例外,“没有。”
沈灼回身眯着眼瞧他,姜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姜风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流里流气的,“是啊,老子早就看上你了,乖乖从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又笑起来,怎么回事,怎么看到对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你从了我,”沈灼“放肆”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故作纨绔子弟的腔调,“好生伺候着,小爷我保你荣华富贵。”
但神态实在学得不像,倒显出一种青涩笨拙的可爱。
“好啊,少爷,我很好养活的,只要少爷让我跟在你身边就好。”姜风俯首,目光缱绻,明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调皮的爱人。
沈灼手指戳着他的下巴,“就这么说定了。”
“再亲一下。”姜风说着话,拾起沈灼的手,“这里可以吗?”
“......我不知道。”沈灼眼里带着纵容的笑意,“试试?”
如玉的指尖触碰到了他柔软的唇,姜风观察着他的反应,又慢慢吻到他的指根。
面前人脸色绯红,神情却无退缩之意,只带着羞怯的躲闪。
在他试探着露出牙想要咬一口他的指尖时,沈灼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好吧,姜风遗憾的只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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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宿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当沈灼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时,就看见之前答应的好好的乖乖回房的某人此时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他穿着深蓝色的睡衣,但上衣的扣子一颗都没扣,露出精壮的胸膛,兴许是刚洗了澡,还带着潮湿的水气。
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本书翻着页,一条长腿支着,厚皮书就靠在腿上。
“你怎么在这?”
沈灼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热气和香味,暗香浮动,姜风鼻翼动了动,是熟悉的桃子味。
姜风将书合上,转头看向他,理直气壮道,“睡觉啊。”
“我问的是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沈灼无语地将手里的毛巾甩在他身上。
姜风接住这条毛巾,妥帖地叠好放在床头柜上,“我仔细想了想,这是为你好,我们每晚同床共枕进行脱敏治疗,也许很快就可以习惯我的存在了。”
为我好?沈灼扶额,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明明就是他想耍流氓。
他正想轻斥这人别闹,赶紧滚回去睡觉,就见姜风将被子一盖,蒙住脑袋,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真是孩子气。
沈灼说不出重话,走过去扯他的被子,姜风在里面拉着,被子纹丝不动。
“别闹了,赶紧从被子里出来。”
沈灼抓着被子边缘,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用力一拽,沈灼就倒在了姜风的身上。
姜风迅速将人往被子里一裹,抱在身旁,“乖,睡觉了。”
毛毛虫.沈灼在被子里挣扎,姜风隔着被子抱着他,不让他乱动。
“我要生气了!”沈灼都快被气笑了,这个野蛮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姜风看出他的虚张声势,隔着薄被拍了拍他的屁股,哄小孩似的,“不气不气。”
这下沈灼的脸彻底红了,羞的。
除了上次在帐篷里不得已而为之且保持着距离的同床共枕,这还是沈灼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人一起睡觉。
他心里涌上来一阵阵焦躁感,像是要被黑夜所吞噬的不安,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姜风的心情,只闭眼忍着。
但不平稳的呼吸出卖了他。
背上突然被人轻抚,姜风嘴里哼着歌,那熟悉的旋律穿进沈灼的耳中,背上那只手随着调子轻拍着他。
不知不觉,黑夜里的不安变成流淌在月光中的音乐声,鼻尖是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他随着曲调陷入了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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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手贱撩他眼睫毛的沈灼闭着眼不耐烦的一巴掌拍过去,清脆的“啪”的一声之后,沈灼暂时清醒了些。
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姜风那张欠揍的脸正带着笑,“早啊。”
“不想起床。”沈灼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他将半张脸陷在枕头中。
姜风将他额头凌乱的碎发拂到一旁,在额头上屈指一弹,引得沈灼不满地睁开眼瞪他。
“今天我给你穿衣服好不好?”
姜风不知从哪拿出一套崭新的民族服装,一个木盒里装着各式的繁复配饰。
“你就是想看我穿。”沈灼伸长胳膊,手指拨弄着那盒中的镯子。
“是,我想看你穿,”姜风见人朝他张开手,会意地将人搂坐起来,“还想帮你穿。”
沈灼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语调懒懒地谴责他,“恶趣味。”
姜风将他睡衣解开,观察着他的情绪,沈灼打个哈欠又想往床上倒去。
姜风连忙将人捞回来,打趣他,“有这么困吗?”
“不想动。”沈灼光.裸着坐在床上,像任人采撷的春日枝头上第一朵梨花。
姜风喉结滚动,细致地给他穿上上衣,系腰带时故意将人拉近了些,指尖挑起他脖子上的细链,低笑道,“这么喜欢?睡觉都舍不得摘。”
他将狼牙项链坠在上衣外,又为沈灼戴上一串玛瑙珠串。
“忘了摘而已,”沈灼白他一眼,抬手看着手腕上的两三个手镯,“戴这么多做什么?你以为我是圣诞树吗?”
“我恨不得将所有的首饰都戴在你的身上,让别人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智者不入爱河,但一旦坠入爱河,那汹涌的爱意也会将理智淹没。
姜风单膝跪在地上,给坐在床上的沈灼穿上棕色皮质长靴。
枫叶红的衣襟上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珠串上的珍珠衬得人越发白净,红宝石戒指缀在他修长如玉的指间,原本清贵的样貌也被这繁复的装束带来几分姝色。
他天生就该如此,坐在由无数黄金珠宝堆砌而成的王座上,而我则是甘愿为他臣服的骑士。
只凭一个不经意停留的眼神,我就可以为他踏平一切,奉上我所有忠诚和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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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郁到达这里的时候日头正盛,他拿出手机翻找老板发的民宿定位,抹了把额头的汗拖着行李箱继续前行。
他推开民宿大门时,就看见正在院子里惬意喝着茶水的老板。
何郁惊讶的发现以前说过“宝石只是装饰,身上最好不要超过三样显眼的首饰,那种恨不得将全身戴满的,啧。”这种话的老板。
此时穿着华丽的民族装,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甚至腰带上都戴着各色玛瑙黄金宝石银饰,在阳光下闪瞎他的眼。
何郁一时不敢认,恍惚地看着老板,“您不是说不要超过三样……”
沈灼立马就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轻咳一声,“不同场合不同处理。”
然而这位助理不知道的是,这身衣服包括每一件配饰都不是老板自己穿戴的。
天知道一向龟毛固执的老板是怎么被男色哄得丢了心魂,说什么都只会应声。
作者有话说:
站住,打劫评论!(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