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原本还笑着的,但是对上谢池渊的眼神却忽然笑不出来了。谢池渊是真的很严肃,目光冷淡微皱着眉,任由谁都能看出来他不耐烦。
姬羽第一次桃花眼僵住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
他能够忍受自己伪装出来的四个性格魔尊不喜欢,却没办法接受魔尊不喜欢他的脸。
他没记住他的脸?
这怎么可能?
他自年少便被赞誉美貌,甚至在没有接任合欢宫之前也是以引以为傲的容貌出名的。可是现在魔尊告诉他……他没记住自己?
他在对方面前晃悠了一天,三次见面,每一次都自觉容光摄人,可是魔尊居然没看见?他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可能。
他这么美,怎么可能是一张叫人记不住的大众脸呢?
姬羽又仔细看了眼谢池渊,此刻脑海中微乱了些。沉着脸收了手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于是便深深看了谢池渊一眼,在魔尊不耐烦松开手后转身跳后窗离开。
他得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而在那墨衣人离开之后谢池渊才皱眉扣上里衣扣子。果然,这人真的是神经病吧,莫名其妙跑来自荐枕席,后面又什么也没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立马就跑了。
谢池渊大晚上被莫名其妙吵了一通,还耽误的浴桶里的水都凉了,气的额头直跳。但是此时那人也已经跑了,他只能安慰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至于那墨袍人说的今天见了他三次的话……
谢池渊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是一时间也没有联想到今天莫名奇妙遇见的三个人身上来。
毕竟那三个人遇见时的时间地点不一样,穿的衣服配饰语气也不一样,正常人哪儿能想到他们是一个人身上。
谢池渊不是某种角色扮演爱好者,也不是蛇精病,此时气愤之后只是觉得这人古怪有问题,心中留了一点心。
担心是情敌江寰买来陷害他的。
毕竟现在天下第一美人君轻裘就在日月城,若是他晚上和人传出桃色绯闻,名声肯定不好了。
若是真是这样……
好个江寰,果真阴险!
他看向门外正在劈开门的赫连城,脸色难看。居然还安排了人来捉奸?
赫连城不知道门内魔尊瞬间脑补了很多。他正要劈开门,却没想这时门却被人一把拉开了。
屋内一个外人也没有。
谢池渊白发轻散着,穿着雪白的里衣站在门前,看了眼对方手中的弑神剑眼神不耐:“赫连城,你大半夜的做什么?”
赫连城却没有先回答谢池渊的问题,反倒是皱眉看了眼屋内才冷声问:“刚才屋内有没有人?”
他在门外分明是听见有人说话,赫连城自信自己不会听错。
而且那人的声音很熟悉,他曾经应当是听过的。谢池渊为何在屋内藏人?
他脸色阴沉,又看了眼屏风后的浴桶,心中更是莫名烦躁。两人现在毫无关系,谢池渊也不惯着他:“本尊这里几个人弑神剑看不清楚吗?”
“再者,本尊藏人也与弑神剑没有关系,你到底来做什么?”
赫连城被问的皱起眉。
确实,谢池渊如何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他是疯了才会半夜来找谢池渊这魔头。赫连城目光巡视了一眼房间内,脸色愈加难看,最终却握紧了剑。
“确实和我没关系。”
他语气冰冷,话还没说完,便见打开门的那人又重新关上了门。
谢池渊声音隔着门传来:“既然没关系那就请弑神剑回去吧。”
“本尊要休息了。”
他动作无情果断,赫连城额头一跳,被气的喉头一哽,但他此时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最终只能在关上的门外看了会儿后冷哼了声。
“谢池渊,你不要后悔。”
谢池渊:……
后悔?
后悔个鬼啊。
明天就要进道魔战场秘境了,他要是现在不休息才是后悔。在将赫连城关在门外之后,他丝毫不理会门外放狠话那人,一挥手将房间内的浴桶收了,又施了一个清洁术,合衣躺在了榻上。
睡觉,他要是后悔他是狗。
隔着门扇,赫连城看着谢池渊施然回去躺在了榻上,眉心紧皱着。过了会儿后眼看着底下几位魔族城主要醒了。
他沉下脸,不甘心的离开。
第二日的时候,御兽门首席被一个戴面具的人抢走了密函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六大仙门内。昨夜君轻裘发现不对之后立刻去查,但是还是没有查到那人的踪迹。
不过……他心中已经肯定那人就是姬羽了。
修真界正道门派之中碍于御兽门威名不会有人敢抢。而魔域那边……魔尊有六个名额,不缺那一个,唯一有可能在此时抢的就是姬羽了。
他虽然对这秘境之中的东西可能不感兴趣,但是却对魔尊感兴趣。
这密函十有八九是用来接近魔尊的。
君轻裘目光在对面街中的那群魔族身上扫了眼,现在御兽门首席密函被抢,姬羽这时又没有现身,恐怕他是赶不上这次道魔战场开启了。
修真界这边本是关注着八卦,却没想到冷不丁在早上忽然爆出了这么大一个消息,顿时便炸了锅。
和御兽门交好的门派也知道这次御兽门恐怕进不去了,这时也只好安慰王靖。
“你放心,那贼人抢了你的密函,他就算进去了,出来的时候也会被六大仙门通缉,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的。”
这也是唯一能够安慰到王靖的一点。
他昨夜被打脸还肿着,此时气还没消:
“那竖子绑了我一夜,若不是君师兄赶到,我恐怕还不能传消息给你们。”
“若是那竖子今日出现……”
他目光阴沉,盯着城中央的祭台语气气愤,同门的弟子道:“拿到密函的都是熟悉的人,今日倒要看看那多出来的人是谁。”
道魔战场是从日月城黄昏之时的祭坛中开启,他们就在这里守着就不信抓不到人。几人守在祭坛旁边,却没有注意到那人在今晨之时又换了一身装扮。
姬羽回去之后百思不得其解。在被魔尊说没有记住他之后,他颓废了一个晚上,早上醒来之后又觉得不可能如此!
他的美貌不可能失效。
姬羽对着铜镜看了半天,在似笑非笑中定格,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脸没有什么问题。他内心犹豫变化不定,在天亮之后忽然又看向了门外。
他或许……应该找个东西验证一下。
于是一夜未睡的合欢宫宫主早起便抓了两个修士验证,在看到对方战战兢兢的表情之后,忽然挑眉如同往常一样一笑。
“你觉得我长的如何?”
他与君轻裘是完全不同的长相,若是君轻裘是芝兰君子,而他便是艳丽之羽,像是凤凰儿一样危险。
在桃花眼眯起来时,那被抓来的修士果然在他的笑容中呆滞了。目光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的脸,结巴道:“好、好看。”
姬羽垂下了眼,心中一动,又看向他:“那你见到我会不会忘记我?”两个修士不约而同的连忙摇头,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
以姬羽的容貌怎么可能被人轻易遗忘,他们恐怕是能记一辈子。
“仙长,能不能饶了我们?”两人答完之后结结巴巴求饶。
姬羽得到答案,冷哼了一声也不为难,松开了他们。
“滚吧。”在两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之后,他才皱起眉。
这两人都是有名的不近男色,见到他尚且忘不掉,可见他引以为傲的容光还是在的。那么谢池渊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问题不在自己,在他?
姬羽皱了皱眉,绝不承认自己有问题,比不过君轻裘那张脸。
他冷哼了一声之后,虽然暂时想不通谢池渊有什么问题,但是比较的心思也上来了。转头看向了之前一直埋在箱子里的青衣。
这可是死对头的衣服。
姬羽不屑于青色,之前换装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颜色,可是现在却被谢池渊激起了好胜心。
这人看不见他?
好!
那他倒要穿着青衣在他眼前晃晃,好让他知道他与君轻裘究竟是谁更美,这次再看那魔尊还记不记得自己。
姬羽收回目光来拿起了青衣,他一通伪装,在君轻裘之前走了进去。
两人身形相仿,姬羽又搞了把剑,低下头站在阴影处时无人察觉。在祭台升起之前他冷笑一声,施了一个障眼法快步进去。
而外面守着的御兽门等人在迷雾升起之后以为那青衣佩剑的人是君轻裘,都没有在意。一直到姬羽进去,后面君子剑再来,他们才察觉到不对。
“等等,刚才上祭台的不是君子剑吗?”
王靖皱起眉看向前面,又看了眼面前的君轻裘,表情奇怪。君轻裘愣了一下,虽然疑惑他怎么这么问,但还是道:“方才师门有些事情,我来迟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
王靖嘴唇动了两下,犹豫道:“刚才也有个穿青衣的进去了,看着和你很像。”
修真界中穿青色道袍的仙门便只有青越剑派,君轻裘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刚才进去的是姬羽。
他穿青色道袍做什么?
谢池渊不知道有人穿了和青越剑派一样的青色道袍,还拿了把剑。
他从祭台另一边进去之时遇见了江寰,此时不由冷哼了声。
倒不是他在这么多修士中看见了对方。而是江寰手中抱了瓶雪莲花,眼神复杂要想让谢池渊认不出来都难。
这人来这儿抱着雪莲花做什么?
谢池渊神色莫名。
在迎着对面看见对方时,他压底声音挑衅般的冷声道:“本尊这次定会讨得君子剑欢心,不会叫你的奸计得逞。”
江寰抱着雪莲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目光淡淡地看向他。谢池渊的举动完全是将他当成情敌,江寰悄不可查的收紧了握着雪莲花瓣的手,抿唇问:“君子剑那么好?”
好到让他这些日子完全围着对方转,那双纯然到有些蠢的眼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
他目光微垂,似有复杂意味,这时谢池渊却有些奇怪。
“君子剑好不好你不知道?”
原著中这兰若山少主可是比他暗恋君轻裘还有暗恋的早的,怎么这会儿问起了他?
谢池渊虽不解这人喉咙里卖的什么药,但还记得这人是个阴险的病秧子。于是在说完之后,眸光冷厉在他耳边道:“死心吧,君轻裘本尊势在必得,你没有机会。”
江寰苍白的指尖捻弄着雪莲花,脆弱的雪莲映衬的他清癯的面容有些莫测。谢池渊刺激了他几句,刚要起身离开,谁知道江寰却神色平静低咳了声抬眼道:“魔尊既然如此势在必得,那么又怎么会……抓错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打倒一个小魔尊最有效的办法。
江寰:魔尊怎么会抓错人呢?
谢池渊:……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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