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心源？！

这是什么意思？

是指只要那老不死的心脏出了问题，就会拿惟一的去用吗？

东野熙听得背脊发寒。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铁青地看着贝尔摩德，问道：“那静二被拿走的肾……”

贝尔摩德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已经移植到他身上了。”

东野熙被她的话气得头脑发昏。

之前贝尔摩德说静二被迫移植肾的时候才十三岁，这个话应该是真的。

十三岁！还在上小学的年纪！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能这么残忍！

贝尔摩德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说道：“他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缺一个肾还能活，只要保养得当正常生活也是没问题的。”有些器官只有一个或者不能缺失的，那些人就死在了手术台上。而那些没有配型成功，或者不是最佳选择的人，就被送去训练，去做其他任务。做任务也可能随时丧命，说不好哪一种情况更好。

“呵……”东野熙冷笑，“那显然你们是没想给他活路，并没有好好保养他是身体。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静二没有得尿毒症，而那个老不死的又需要移植肾，你们肯定会再次把他推上手术台吧？”

贝尔摩德用沉默回应了东野熙。

“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东野熙愤怒地质问道。

贝尔摩德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组织里唯一没有杀过人的，就是BOSS各部分器官的备用品。”

东野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觉得自己要被气出乳腺癌了。他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你特地将这些话告诉我，有什么目的？”

贝尔摩德苦笑了一下，说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她身体微微前倾，“我知道羽鸟静二的手术之所以会成功，还涉及到另一项技术，我希望你能用这个，救惟一一命。”

东野熙眼睛微微眯起：“你想让我把那项技术交给你们组织？”

贝尔摩德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惟一才能活下来。”她郑重地说，“现在惟一跟BOSS的适配度是95%，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他。我想，恐怕只有那个技术才能替代他。”

东野熙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救那个老登？”

贝尔摩德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东野熙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子，拒绝道：“我不会把东西交给你们的。这是大哥和研究员的心血，我不会替他们自作主张。就算会有技术公开的那一天，那也是由他们自己公布。”

贝尔摩德眼神幽暗地说：“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惟一送死吗？”

东野熙对她翻了个白眼，完全忘了贝尔摩德另一重身份。他不屑道：“你搞清楚，现在要害他不是我，而是你们！不要把错推到别人头上。”

贝尔摩德语塞。东野熙说得对，惟一最大的苦难都是组织给的，他们才是害他的凶手。

“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东野熙突然补充道。

贝尔摩德立刻抬头看他。

“虽然技术不能给你们，但是面对找上门的病人，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东野熙双手环胸往椅背上一靠，满脸自信地说，“别的不说，我既然能从死神手里把我大哥抢救回来，做一个心脏移植手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带着那老登上门求治吧。我可以再给他延寿二十年。”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东野熙反问道，“那老登活了多久了？你们不也在研究长生不老吗？”

话虽如此，但贝尔摩德还是无法想象BOSS再活二十年是个什么场景。

东野熙沉吟片刻，说道：“罢了，现在让你去说也缺少一些说服力。这样吧，你关注一下最近的新闻，半个月内，我妙手回春的名声就会响彻全世界了。”

说完，东野熙就站了起来，潇洒转身离开。

贝尔摩德怔怔地看着对面的空位，心中被“不可能！”、“怎么可能？”等词汇刷屏，但偶尔也会冒出零星的几句“或许呢？”、“万一呢？”。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东野熙目前只做过两场手术。一次胸腔取弹、一次肾移植，后者难度不大，重点环节还是后期调理；但是前者，却是十分艰难的。据说，当时临时充当助手的医生们出来之后都对东野熙赞不绝口，说他的技术堪称完美，是个医学天才。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医生们对东家少爷的吹捧。

难道东野熙真的有这个实力？

\\

东野熙离开之后，立刻打车前往工藤宅找赤井秀一，路上还给安室透发了一个集合的消息。

等他到的时候，安室透也到了。

安室透将拎着的袋子放在茶几上，一边从里面拿出各种食物，一边说道：“有事就快说，我还在上班呢。我借口送外卖，不能待太久。”

冲矢昴手里倒着茶，嘴里说道：“你倒是很热爱这个工作啊？”

“不管做什么都要尽职尽责。FBI难道连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吗？”安室透讽刺地反问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东野熙疑惑道，“每次见面都要互相嘲讽，这难道是你们之间特殊的维系感情的方式吗？”

安室透露出吃屎一般难看的表情，冲矢昴也是一脸一言难尽。

为了避免东野熙再说出让人难受的话，安室透问道：“你这么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东野熙身体微微前倾，胳膊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们认识什么政界高官、商界大佬之类的人物吗？快要死的那种。”

二人皆是一愣。

“什么意思？”安室透眼神懵懵的，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我听错了吗？”

“你没听错。我也听到了。”冲矢昴说道，“这类人想找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你找来干什么？”

东野熙说道：“我要把他们治好！我要在半个月内成为世界第一的医生！”

二人：！

他们被他的雄心壮志给震撼到了。

冲矢昴推了一下眼镜，不解地问：“我能问问你这么做的目的吗？”毕竟现在的小朋友都不会做这样不切实际的梦了。

东野熙没有隐瞒，直接把贝尔摩德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但是隐瞒了她跟羽鸟惟一的关系。这种隐私就不用对外说了，反正不会有什么影响。

安室透摸着下巴沉吟道：“没想到组织竟然在做这种事。”不过，延长寿命的手段也就那么些，置换器官已经算是听上去最合理的一种了。

“所以，你想把名声打出去，然后引蛇出洞？”冲矢昴问道。

东野熙点头说道：“我想着，既然那老登怕死，外界要是有了一个可以妙手回春的神医，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来见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会直接找人来着抓你？”冲矢昴难得睁开了眼睛，眼神犀利地说，“他们对于有价值的研究员，招揽不成都会直接抢的。”

东野熙说道：“这个我当然想过。可是，现在有个大前提——没有心源我就不能给他做手术。而技术掌握在东野集团手中，他就算抓了我也无济于事。就算他想办法把技术偷了过来，重新实验也是需要时间的，他恐怕等不了这么久。

“如果他想直接用羽鸟惟一的心脏，我也一定会拒绝。而且适配度95%，肯定比不上100%。那个老登每个器官都要找最适配的，得知能有更好的心脏，他一定不会愿意将就。”

安室透已经快被他说服了。

冲矢昴还保持着理智，问道：“万一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无法出来呢？到时候你的计划不也没办法实施了？”

“应该没有到那种地步吧？”东野熙看向安室透，“你之前不是见过那老登吗？他身体怎么样？”

“……那时候我只看到一个黑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他本人。”安室透对东野熙的称呼有些无语，但没有纠正，因为他也觉得组织的BOSS是“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典型代表。

东野熙想了想，说道：“我还是觉得他暂时不会有事。如果真那么危急，早就把惟一抓回去了，哪里还会给他时间。既然他的身体还算好，无论是坐轮椅还是躺着被推出来，只要他想，就一定能想到办法。至于身份……那就更不是问题了。组织身份造假可是熟手。”

安室透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点儿心虚。这里面也有他的贡献。

不过，既然他造假做得好，说不定最后BOSS的身份还会由他来接手，到时候就能提前做好安排了！

冲矢昴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东野熙说的内容，除了有被掳走的风险，其他内容听着都没什么大问题。

“只要把人引出来，之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东野熙说道，“你们可以趁着我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对组织发起总攻。还可以在进攻的时候散播BOSS已经被捕的消息，降低他们的抵抗欲。等那老登术后醒来，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可是……”冲矢昴犹豫道，“我们目前掌握的就只有几个外围据点而已。”

东野熙看向安室透，问道：“你不是升职了吗？这点儿情报还拿不到吗？”

他的语气让安室透觉得自己好像在面对上司的质问。

不，公安的上司才不会这么跟他说话！

安室透无奈道：“组织内部对外来人员还是很警惕的。不过，我已经接手了情报组大半的工作，确实可以接触到这些，只是暂时还没整理出来而已。”

东野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说说你，别人不问你就不说是吧？嘴巴这么紧，怪不得被选去当卧底呢！”

安室透：……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