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小困难还难不倒宫望珩, 他今天决定了要把原理给弟弟讲清楚,那就非要讲清楚。
先从单亲小鸡跟孤儿小孩说起。
想到这两个词汇宫望珩都无话可说, 平时看着什么都不会,单亲跟孤儿倒是从哪里学来的。
宫望珩道:“单亲小鸡,要先变成鸡,才能变成单亲。”
小愿愿摇摇头,小宝贝有一套专属于自己的逻辑:“……但是,单亲在前面, 小鸡在后面!”
所以叫单亲小鸡。
那要先单亲,才是单亲小鸡。
宫望珩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说哪里对吧,就没有对的地方。可要说错了吧, 乍一听也找不到错的地方。
这小笨蛋的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四岁小孩真的能蠢成这样吗?
宫望珩又开始以自身标准为难其他小孩。
最后觉得解说无果, 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给这个小笨蛋看。
他看着小愿愿, 先问:“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小愿愿没什么犹豫地点点头,珩珩哥哥这么聪明,他相信哥哥说的话。
“关于鸡蛋这些解释你还听不懂,你只要知道, 我们平时吃的蛋孵不出小鸡, 你可以随便吃。”
“……可是, 蛋蛋里面, 真的有,小宝宝。”
虽然前一刻还毫不犹豫地点头相信珩珩哥哥, 但这一秒又对哥哥的话表示怀疑。
谁叫他本人就是从蛋里出来的小宝宝,人证鸟证俱在。
还好宫望珩料到了他可能是这样的回应。
问顾斜风:“顾叔叔,你们家里有鸡蛋吗?”
“有。”
顾斜风叫来保姆, 宫望珩便让保姆拿两个鸡蛋跟一个碗过来。
小愿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哥哥似乎不是要做好事的样子:“……哥哥,你要,做什么?”
保姆很快就将东西拿来了。
宫望珩接过拿两个鸡蛋,问他:“你说鸡蛋里面有小宝宝对不对?”
小愿愿点了点头,看着哥哥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两个蛋蛋有生命危险。
果然,宫望珩直接上演单手打蛋,一手一边,手起蛋碎,一下就把两个蛋打破了。
场面残忍程度令小愿愿直接捂住了双眼——哥哥在做什么!!哥哥怎么可以这样!!
小愿愿都要替鸡蛋里的小宝宝惨叫出声,太可怜了,里面的小宝宝怎么办,它们太可怜了。
“你把眼睛睁开。”宫望珩道,“来看看小宝宝在哪里。”
小愿愿捂住眼睛拼命摇头,不看,他不看。
他不能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他不想看到两个小鸟宝宝的尸体。
“……哥哥,坏蛋。”小愿愿道,“……你这样,欺负小宝宝,太坏了。”
好在这时的顾斜风终于退出看戏队伍,明白了宫望珩是什么意思后,帮忙劝说小愿愿:“没事的愿愿,你睁开眼睛看看,没有小宝宝。”
小愿愿不相信,不肯松开自己的手。
最后是被顾斜风强行拿下来的。
失去了手掌遮挡,小宝贝就用力闭上眼睛不肯睁开,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睁开一条缝——慢慢地,小心地,确定没有小鸟尸体后,才大胆将眼睛完全睁开。
两个蛋被打在碗里,蛋黄圆润,蛋白透明,好看就是好吃,这是两颗优秀的蛋。
“你看,没有小宝宝吧?”
小愿愿就是没有亲眼见谁打过鸡蛋才会这样。
在他的脑补画面里,蛋里都有一个小鸟宝宝,要是蛋碎了,他们就会立刻没命。
但珩珩哥哥将事实摆到了他面前,里面真的没有小鸟宝宝,鸡蛋壳内部都干干净净,一点血丝都没有。
小愿愿的三观再次受到巨大冲击。
一直坚信的事竟然是无意义的,虽然还不明白意义的意义,可小宝贝看着蛋,当场呆住。
接受没那么快。
他看看爸爸,看看哥哥,再看看碗里的蛋。
发出最后的疑问:“……是不是,小宝宝,被藏起来了……”
声音已经低了很多,不过能听出来,他大概已经相信眼前的真相,知道了蛋里面没有小宝宝。
宫望珩淡定道:“那你说我们能把小宝宝藏到哪里去?”
好像也是。
他一直在这里,哥哥跟爸爸都没有能将小宝宝藏起来的机会。
“可是,可是……”
那蛋里的小宝宝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呢?眼前发生的事情让小宝贝混乱。
宫望珩猜到了他的意思,换了种小笨蛋更容易听懂的方式:“蛋有两种,一种是能孵出小鸡的,另一种孵不出小鸡。我们吃的,是孵不出小鸡的。”
心里还想,早点这么说就好了。
小笨蛋就是小笨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要来回绕好几下才能明白。
因为最好的事实证明就在眼前,小愿愿“杠”不动了,他相信珩珩哥哥说的话。原来是有两种蛋,他们平时吃的是孵不出小鸡的。
“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嗯?怎么,怎么试呀?”
“我去买几个能孵出小鸡的蛋,跟这种能吃的蛋放一起孵,到时候你就知道,这种蛋只能变臭,里面根本没有小鸡。”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宫望珩决定动手做给小愿愿看,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看清最真实的真相。
顾斜风没想到宫望珩还挺较真,竟要动手孵小鸡了。
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他开口:“不用了珩珩,弟弟明白过来就好了。”
宫望珩说话比较直:“你看弟弟像明白了的样子吗?”
顾斜风:“……”
嗯,的确没有,小家伙仍是懵懵懂懂的样子。
小愿愿对这种话的感知比较准,反应过来哥哥好像在嫌弃自己。
噘嘴:“……愿愿,就是,不明白!”
理直气壮地不明白。
“那我们来孵蛋,孵过你就明白了。”
宫望珩并没有嫌弃的意思,他是很客观地觉得弟弟傻乎乎。
晚上白清年回来,听到白天的趣事,恨自己不在现场,只能听顾斜风的二手转播。
他觉得家里养个小宝贝真太有意思了。
这小鸟脑袋的构造也不知是怎么长的,里面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就是特别有趣。
竟然觉得蛋里面有小宝宝,还因此不肯吃蛋,真是傻到可爱。
事情过去了,顾爸爸嘲笑起来肆无忌惮。
讲了好几遍回到家看到小愿愿的难过样,坚信蛋里面有小宝宝的认真样——讲到最后,小宝贝都要发脾气了,顾爸爸还在那里叭叭不休,特别烦人。
小鹦鹉宝宝也是有脾气要面子的。
到现在,他其实也在渐渐接受珩珩哥哥说的话,相信蛋里没有小宝宝。
原本没什么,这是好事,以后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吃鸡蛋了。
可顾斜风的反应太叫小鹦鹉宝宝讨厌了。
笑什么笑,一直笑个不停,还反复告诉白清年,好像他做了多么可笑的事,气死宝宝了。
小鹦鹉宝宝受不了这个委屈,直接给了顾斜风一口。
顾斜风就为自己的嘲笑付出了代价,别说,小家伙啄人是真的疼,一口啄在他手臂上,啄的顾斜风嘶嘶响。
这幅画面就更好笑了。
竟然还会发脾气,发脾气还发到要动口了。
白清年知道小宝贝是不高兴了,将他抱到怀里哄:“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愿愿只是不知道,现在知道就好了。”
小愿愿趴在白清年肩头,宝贝式委屈:“……愿愿,真的以为,里面有,小宝宝。”
白清年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真的太太太有趣了。
感谢小宝贝,让他充分明白了养个小崽子的乐趣与幸福。
“因为我们愿愿是善良的小宝贝,所以舍不得吃小宝宝对不对?”
小宝贝在白清年怀里点头:“……愿愿,不能吃,小宝宝。”
白清年轻轻拍拍他的背,他的真实内心跟顾斜风差不多,就是能忍住不表现出来。
“那现在没事了,以后愿愿就可以吃蛋蛋了,也可以继续吃蛋糕。”
听到蛋糕,小愿愿难为情,下午的时候可因为蛋糕哭了好一顿呢。
把脸埋在白清年怀里,弱弱点头。
蛋糕这么好吃,他还是要继续吃的。
白清年注意到小宝贝手里一直捏着东西,安慰哄了一通后才问:“这是什么东西?”
正是宫望珩送给他的电子宠物鸡。
跟宫望珩想的一样,这种简单易上手的操作很适合小宝贝,教了一会儿,小笨蛋就学会了该怎么养鸡。
小孩对游戏的兴趣爱好大概是不需要后天培养的,小宝贝玩了一会儿就喜欢得不行,现在已经将小鸡养大很多。
话题转移到这里,小宝贝立刻拿着向白清年炫耀:“……这是,珩珩哥哥,给愿愿的。愿愿在,养小鸡。”
白清年接过来一看,没想到是这么古老的小玩意儿,顿时觉得怀念。
“现在还有这种玩具啊,我还以为没了呢,这是我们小时候才玩的东西吧?”
白清年以为跟顾斜风至少能有一个共同的童年话题。
结果顾斜风一点不给面子,看了看他手里的玩意儿:“是吗?你小时候玩这种东西?”
白清年:“……”
算了,万恶的有钱人,不配加入这个话题。
白清年将电子小鸡还给了小宝贝。
小宝贝又道:“而且哥哥,还要,孵小鸡!”
“啊?”
这话着实让白清年吓了一跳,珩珩孵小鸡?怎么孵?
顾斜风在一旁给这小宝贝补充说明:“愿愿说蛋里有小宝宝,珩珩给他解释没有,所以决定孵给他看。我们平时吃的孵不出鸡,另一种才能孵出小鸡。”
原来是这样。
白清年觉得这样挺好,多亏宫望珩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还愿意为了小愿愿做实验,这对小宝贝正确认识这个世界是很有帮助的。
他跟顾斜风还是差了点。
大人的心思跟小孩完全不同,他们听到小宝贝说这话,更多觉得好笑,确实没想到原来可以亲自做个实验,让小宝贝亲眼观察这个过程。
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年长的小朋友带着他跟他玩。
“对了,下个月珩珩生日,他今天把邀请函也拿来了。”
白清年怀里还坐着小宝贝,另一手拿过来看。说是下个月,其实也就只剩十来天,他问:“我们还是第一次参加珩珩的生日会吧?”
“宫家也是第一次办大,前两年估计是因为珩珩自身问题才没办吧。”
“也是,那我们该送什么?我还没参加过小孩的生日会。”
要一般小孩,大概率也就是送些玩具。
但宫望珩情况特殊,两家关系又近,送礼不能太敷衍了,至少用心想一下……可那小孩会喜欢什么?别说他们两个猜不出来,估计宫家大人自己都不能确定。
小愿愿听着爸爸说起珩珩哥哥,好奇地问:“……生日,是什么东西呀?”
“生日就是出生的日子,来到这个世上的日子。”白清年给他解释,“因为这是很特殊的日子,所以下个月我们要去帮珩珩哥哥庆祝。”
小愿愿眼珠子转了一圈,问:“……那愿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他真正的生日谁知道。
白清年跟顾斜风都不可能知道。
当时去办户口本,也是随便选了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干坏事令人心虚,他们只想着速战速决。
突然要想起来是什么日子,两位爸爸感觉像是被突然抽查成绩。
看了看彼此,确定对方也不知道后,松了口气。
还好,差劲的不仅自己,还有一起垫底的。
小愿愿还在天真地问:“那等愿愿,生日的时候,也会庆祝吗?”
顾斜风转移话题一把好手:“当然会,到时候我们给愿愿订一个超级大的蛋糕,这么大这么大。”
“哇!”小愿愿两眼放光,“真的有,这么大这么大,的蛋糕吗?”
“有,爸爸就给愿愿做这么大这么大的蛋糕。”顾斜风哄他,“把蛋糕做成愿愿最喜欢的小企鹅好不好?这么大这么大的小企鹅,愿愿喜不喜欢?”
那当然喜欢了!
而且这么大的话,都不是小企鹅了,那是大企鹅了!
还是可以吃的大企鹅,小宝贝光是想象就充满期待。
“那愿愿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
“……”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转移话题失败。
顾斜风呼出口气:“你等下爸爸,爸爸去看看。”
好在小宝贝对生日不熟悉,不会因为爸爸没记住自己的生日而闹别扭。
顾斜风很快去看了一下户口本,照上面的日子,小宝贝的生日是在三个月后,六月中旬。
他们怎么会选这么一个日子?顾斜风也看不懂了,明明小宝贝来到他们身边是去年入秋之后了,照理也该选个接近的日子,怎么就给选了个夏天。
但一个绝美计划瞬间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顾斜风回到老婆孩子身边,对白清年说道:“我知道我们结婚的日子该定在哪天了。”
白清年不解地看着他,两方家长都还没正式见面,什么都没商量呢,他就自作主张地把日子定好了?
“就定在愿愿生日后一天,还有三个月多,现在开始准备婚礼,时间也足够。”顾斜风很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原本我想定在同一天,但分开的话,我们就能庆祝两天了。”
一脸我很棒的样子。
“你确定你爸妈会同意?”
这种日子多少是要挑选一下的,哪里真能任着顾斜风来,说是什么是什么。
“既然选了这个日子给当愿愿生日,我相信这绝对是好日子。”
“这也太胡来了吧……”
“偶尔胡来一下又怎么了,等会儿我就先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定个时间约你爸妈见面。”
顾斜风越想越觉得好极了,狂揉愿愿小鸟头:“愿愿啊,到时候劝说爷爷奶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知道吗?”
顾斜风已经看透两边老人,他跟白清年说话都不如小愿愿有用。
小愿愿翻个肚皮撒个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样的小鸟绝对不能放过,是时候支棱起来,让他为构建家庭圆满奉献自己的力量了。
顾爸爸铁手无情,揉得小愿愿头发狂起静电,头发倒是先支棱起来了。
两天后,宫望珩的孵蛋计划正式开始。
为保证实验过程的公平真实,孵不出小鸡的鸡蛋是从小愿愿家里拿的,拿了四颗,跟能孵出小鸡的鸡蛋数量一致,一共八颗。
小容量的孵蛋器也是他买的,一个能装四颗蛋,温度可控。
总体来说这个实验并不难,只要保证温度湿度适宜,二十一天后,受精蛋会孵化出小鸡,未受精蛋就会变成四颗臭蛋。
宫望珩让小愿愿给每颗蛋用马克笔做上记号:“这些记号是你做上去的,就能确定开始到最后都是这些蛋,我不可能中途调换。”
小愿愿起初想给每颗蛋蛋都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后来因不会写字而放弃。
记号也不得不从“好听的名字”变成了奇奇怪怪的图像。
他很期待小鸡的孵化,也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很感兴趣的事,天天往珩珩哥哥家里跑。
头七天的温度控制在三十八度,等到第七天,照蛋的时候就能看到里面有一个黑黑的小点在动。
宫望珩用黑布将他们遮起来,两个人就躲在黑漆漆的布下,用小手电筒照着蛋,观察着蛋里的世界:“你看,这个小黑点就是小鸡的眼睛,小鸡在里面慢慢长大。”
小愿愿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画面。
原来蛋里面真的没有小宝宝,只有一个这样的小黑点,小鸡是由这么一个小黑点长成的。
四岁的小宝贝发出来自真心的感叹:“……小鸡,小鸡好厉害啊!一个点点,变成一只鸡!”
宫望珩被他这种发言可爱到,难得笑了一下:“不仅小鸡是这么来的,你也是这么来的,你也很厉害。”
小宝贝连忙跟小鸡划清界限,主要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才、才不是呢!愿愿不是,蛋里出来的!愿愿跟蛋蛋,没有关系!”
宫望珩决定等弟弟再长大一点就好好教教他的语文,从成语开始,从此地无银三百两开始。
两周过后,小鸡的身体逐渐长开,隐隐约约能看到嘴巴,蛋内部也没那么透明了。
宫望珩的运气不错,四只小鸡到这步都活了下来,再过两天就可以泡水鉴定活力。
当然,从小愿愿家拿来的未受精蛋还是一样,十四天过去了,里面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最直观的证明,这种蛋孵不出小鸡。
但宫望珩还是放在那里没动,他不敢随便打开。
因为光想就知道,这蛋肯定臭了,已经是四颗坏蛋。
饶是宫望珩,也没闻过臭蛋的味道。
他不想闻,怕自己承受不住。
日子过挺快,比小鸡孵化更早一步到的是宫望珩的生日。
这是近几年第一次正式举办的生日会,前两年他因为感知障碍,状态不稳定,生日就过得很简单,只是一家人在一起。
背地里因此冷嘲热讽的人不少,当着面不说什么,转个身就开始酸,有钱有什么用,养个这样的儿子。
宫望珩不会为了这种话生气,但爱子心切的家长气得不行。
于是今年的生日会办得尤其隆重盛大,赌气一样,就是要让所有人见到,他们家小孩好好的。
小愿愿原先对生日宴会没什么感觉,直到那天到了,他被爸爸抓去特意打扮一番。第一次穿上了小西装不说,还梳了个酷酷的发型,成了一只甜酷小鸟。
感觉就不一样了。
生日宴会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宫望珩的生日会是在酒店举行,宫家包下了一二两层,连带酒店整个花园,都被重新布置了一番,隆重程度堪比婚礼现场。
宫望珩那天也穿了黑色小西装,领结打得端正。微卷的头发第一次被吹直,一半扎到了后面,额前只零散垂落几缕。整个人看上去优雅贵气,真像极了小王子。
白清年有手术走不开,没能来参加,小愿愿被顾斜风带着,从花园走到酒店正厅,一路都在哇。
虽说是小孩的生日会,但到场几乎都是大人,更像是大人的社交场合。顾斜风遇上不少熟人,打了几个招呼,差点看不住小孩。
这种场合让小愿愿的小鸟本性展露无疑,四处乱蹿,灵活地让顾爸爸恨不得多长几双眼睛盯着。
看到灌木丛上摆着粉色的花,小愿愿就踮脚去够。
够不到够不到。
气死小鸟。
正在他要因此发脾气的时候,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是宫望珩。
宫望珩正陪着爸爸跟客人打招呼,远远看到小水蜜桃滚来滚去的身影。
看他踮着脚不知要做什么,然后屁股那里的裤子突然鼓了一团出来。
厉害,有本事。
宫望珩立刻过去将小愿愿抱起来,这小家伙,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有个清楚的认知,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事实证明,小愿愿根本没有。
被抱起来那下还想挣扎,扭头看到是宫望珩后,才冲他笑:“……哥哥!”
宫望珩看了他的屁股一眼。
还行,没有炸出来。
然后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愿愿指着粉色的小玫瑰:“……愿愿,想要这个!”
宫望珩拿了下来,给他:“拿去吧。”
“哇!谢谢哥哥!”
拿到粉色花花,小宝贝高兴了。
但奇怪的是,哥哥为什么还抱着他。
小宝贝晃了晃脚脚:“哥哥,放愿愿下来啦!”
“不放。”
“……为什么呀?”
宫望珩张口就来:“因为你受伤了。”
“?”宝贝迷惑,“愿愿,没有受伤呀!”
宫望珩抱着他朝顾斜风的方向走去,没有松手:“不,你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珩珩: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