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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醋我自己

行舟又见桃花源 蜜糖年代 2998 2023-12-24 11:25:04

扶曜直觉不对,顿时如临大敌,他扛起温雾屿往房间里走,“月亮挂天上跑不了,每天晚上我都能陪你赏。雾屿,你有话要是不想直说,我们就关灯睡觉。”

“光睡觉?”

扶曜轻笑一声:“干点别的也行。”

温雾屿蹬腿,又看了眼扶善国房间的门,压着声音说:“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我看你插上翅膀马上又能飞了,”扶曜心惊胆颤地揶揄,“不是说哄爷爷吗?我怎么感觉你被他洗脑了?”

“什么叫洗脑?”温雾屿反驳:“我们是聊天。”

“聊了什么,畅享未来?”

温雾屿阴阳怪气地说:“回忆过去。”

扶曜双手抓着温雾屿的腿,抬脚揣上门,他扬起下颔在温雾屿脖子上咬了一口,“雾屿,把锁拧上。”

“你真是属狗的!”温雾屿气气哼哼,边骂边照做了,又说:“放我下来!”

“不放,”扶曜探手钻进他的衣服捏,掌心摩挲着滑嫩的皮肤流淌,“你们俩回忆过去——回忆到我头上了?”

“是啊,回忆你心有所属的人,”温雾屿坦然承认,丝毫不回避,他拿捏着腔调似乎很好奇,“那人长什么样子啊?”

扶曜偏头看温雾屿,表情特别奇妙,他把人放到床铺上,扯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面小镜子杵在温雾屿面前,似笑非笑地说:“来,照照镜子,你头发乱了。”

温雾屿莫名其妙,“啊?”

扶曜只让他看了一眼,镜子又收回去了,颔首一笑,不说话。

温雾屿心里突然‘嘎达’一响,某种呼之欲出的念想闪过,还没想明白呢,他又觉得荒唐。

扶曜却打断了温雾屿的思路,“你对他很好奇吗?”

“谁?”温雾屿眨眨眼,“你的白月光吗?”

扶曜无奈了,“雾屿——”

温雾屿狡黠一笑,他脱了鞋子,往被窝里钻。

天有点热了,屋里电风扇嘎吱地吹,温雾屿露出半张脸,嘴在被子下,说话声音闷,听不出是不是混杂着自身的情绪,“哥,我觉得你挺喜欢他的。”

扶曜没否认,他伸手关床头的台灯。

“别关。”温雾屿把他拦住了。

“怎么了?”

“本来就瞎,”温雾屿低眉,情绪寡淡又颓丧,“再关灯就彻底看不见你了。”

这招对扶曜很管用,他心一拧,只能顺着,“好,我不关了。”

房间里突然陷入沉默。

温雾屿知道自己跟扶曜镜花水月的关系似乎没立场过问太多彼此的过往,可是他心里泛着酸水,总忍不住胡思乱想。

“哥,”温雾屿又说:“你对他也是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太频繁了叫滥情。”扶曜的眼睛藏在阴影下,看不太清,“雾屿,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了。”

“怎么,”温雾屿揶揄,“你把他护得这么好,连问什么也有数量限制吗?”

扶曜突然觉得好玩,他迂回,挑了挑眉,笑着看温雾屿,“酸啊?”

温雾屿板着脸反驳,说没有。

扶曜却一本正经了,“没事,你可以对他好奇,我对也他挺好奇的。”

温雾屿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

扶曜想了想,自嘲地苦笑,“你说一见钟情,其实也不严谨,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哦——”温雾屿恍然,“单相思啊?”

扶曜的嘴角抽得厉害,不上不下得卡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反问:“雾屿,你单相思过吗?”

温雾屿竟认真想了半晌,他说没有。

“想了就是有过,”扶曜抓住时机直接反扑,他心里不是滋味了,跟被针扎了一个洞似的,“你刚才脑子里闪过几个人的脸?”

温雾屿:“……”

这是什么走向。

扶曜要笑不笑地哼唧一声,反客为主了,“温老板处处留情啊。”

温雾屿一咂摸,突然反应过来啊,“哥,酸啊?”

扶曜磨着后槽牙,“是,挺酸的。”

温雾屿明面上险胜一筹,弯着眉眼笑得开心。

“说说?”

“你说的话也不严谨,”温雾屿顿了顿,他从被子里出来了,盘腿坐起,伸手捏了捏扶曜的耳垂,“我脑子里没有人排队,也没有谁的脸,只有个影子。”

扶曜的心跳急了,“谁的影子?”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温雾屿不疾不徐地说:“所以不是单相思,就是——萍水相逢吧。”

“侠气又自在的相逢?你对他评价很高啊。”扶曜的喉结动了动,他小心翼翼地打探,“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雾屿目光闪烁,浮浮沉沉地落在暗黄灯光下,回忆却深不见底,“有一天晚上,我站在高桥上,脚底是漆黑肮脏的野湖。”

扶曜拳头一紧,捏皱了床单,他语调不顺,他被扼住了咽喉,“你打算做什么?”

温雾屿坦然地笑了笑,“自杀。”

“他救了你吗?”

“是,”温雾屿点头,“他救了我。”

扶曜又问:“后来你们在一起了?”

“不是。”温雾屿摇头,却含糊不清地回了声嗯,“怎么说呢……”

扶曜听进去了,他抓住温雾屿捏着自己耳垂的手,揉了揉,“为什么又分开了?”

温雾屿怔忪片刻,缓缓开口说:“我和他本来就是陌生人,不存在分不分开的说法。”

扶曜哑着嗓子说了声好,“再后来呢,你还想过自杀吗?”

“没有了,”温雾屿叹了一声,“本来就是冲动,当时喝了酒,脑子就更不清楚了。他把我从桥上带下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搅和,人就清醒了,再动这些念头,我自己也怕。”

扶曜深深地看着他,一时无言。

温雾屿呼吸深长,这些不可言说的深秘过往带着隐晦和沉重,如今说出来,堵在胸口浊气也松了不少。

扶曜却不放过温雾屿,掐头去尾地挑了他在意的重点问:“什么样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你搅和了?”

温雾屿牙尖磨着下唇,磨红了,好像要留血,他有些紧张。

扶曜捏住他的下颔,轻轻一拽,靠近了,双唇轻轻地啄,“雾屿,别咬了。”

温雾屿口齿一松,勾着交缠。

“想好了吗?”扶曜问。

“哥,”温雾屿反问:“你真想知道吗?”

“你说我就听,”扶曜凝视这他,温和地笑了笑,“我心理素质还不错。”

温雾屿偏头后退,脱离了扶曜的掌控,他摇头,“不说了。”

这是心照不宣的回答。

扶曜的心绪很复杂,他说:“带着目的的相遇算不上萍水相逢。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对你是有企图的。”

温雾屿愣了愣,他摇头:“我没想过。”

扶曜抚摸温雾屿的唇,“真单纯啊。”

“那你呢?”温雾屿舔润了扶曜的指尖,柔情似水地看着他,“你对你的白月光有企图吗?”

“有。”扶曜干脆利落地回答。

他关了灯,伸手扯过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扶曜楼着温雾屿的腰紧扣在身前,压着人躺下,“睡觉了,再聊下去白月光看不到,太阳该出来了。”

太阳啊——

温雾屿咂摸着扶曜的话,笑了笑,他后背能感受到强健有力的心跳,隔着结实又坦荡的厚度,“哥,你心跳的很快。”

“嗯。”

“怎么了?”

扶曜声音有点抖,这个深坑他是跳不过去了,“你总是会想起他吗?”

温雾屿不知道扶曜的心惊胆颤从何而来,却被他的情绪感染,有点难过,抬手向后摸摸扶曜的脸,他不能否认:“他救了我的命,有这件事情裹着,时不时会想起一点。”

扶曜张嘴咬温雾屿后颈的肉,“竹扇也是他送的?”

“不,竹扇是我拿的,他一开始不知道。”

“坏了。”

“嗯,”温雾屿哀叹,又故意气扶曜,“我最近都没拿在手里了,挺不习惯的。”

扶曜把软肉咬出了印子才松口,“我再给你做一把,我也会写字。”

“真的?”温雾屿讶然,要翻身看他。

扶曜又把人压回去,他喜欢这种环抱入睡的姿势,“慧心给的地藏经我已经抄完了,给你看看吗?”

温雾屿笑着说好,“写得好看吗?”

“好看。”

扶曜贴着温雾屿的耳朵又说了些话,可是温雾屿太困了,听得不真切。

“雾屿,如果那个人又出现了,他挟持着这份过往让你跟他走,你会走吗?”

温雾屿想了想,应该是不会的,但自己也总想把欠的人情还回去,否则一辈子不踏实。

“我……我不知道。”温雾屿说。

不知道就是有选择的余地,扶曜的灵魂被撕成两半,张牙舞爪地叫嚣着——他还记得你,你有胜利的条件。

扶曜很痛苦,又低喃着哄人,温雾屿呼吸一平顺,他带着捉摸不透的困惑,倒也睡得安稳。

然而扶曜却睡不着了。

今晚机会很好,就着这些话题,他可以顺其自然地把过往的事、云雨时的身份坦白。可扶曜被温雾屿迷惘又款款深情的态度闷住了眼睛,他居然忌惮起十年前的自己。

尤其是温雾屿那句‘他救了我的命,时不时会想起一点’。

有这种因果关系存在,再如何缠绵悱恻的桃花潭水也能被搅乱了。混杂着感激的情爱扶曜不要,他要温雾屿最纯粹的以诚相待,从头到尾,包括未来一切,是跟过往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种忌惮和嫉妒显得特别幼稚,扶曜跟自己较上了劲,吃的是自己的酸醋,跟谁也不能说,他管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很贴切。

所以现在说,时机不对,会破坏好不容易稳住的平衡。

再等等吧,扶曜心想,他一时也踌躇未决。

水云湾装修,温雾屿一眼都没去看过,他在老房子的生活很惬意,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了扶曜,能赶在梅雨季前完工。

杨梅上市了,温雾屿的腿又开始疼,他忍着不说,难捱的是扶曜。

这段时间扶曜没怎么晨跑了,早起就在院子里锻炼,动静不大。

温雾屿一早起床,双腿又酸又软,颤颤巍巍地走两步,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混蛋。

混蛋听见了声音,回头看见人,大尾巴狼似的温润一笑,“雾屿,睡舒服了吗?”

温雾屿左右看看,没看见扶善国的人影。

扶曜笑着说:“爷爷不在,买菜去了,你放心说话。”

温雾屿压着声:“你每晚少弄我一次,我能更舒服。”

“嗯,可以听取意见。”

温雾屿纵了纵眉,“改吗?”

扶曜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改。”

“我就多余问,”温雾屿看着他的架势,又说:“你在干什么?打拳吗?”

“八段锦,你也可以试试,对身体好。”

“不了,”温雾屿精神不济,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一手托着下颔,一手撸狗头,他打了个哈欠,“有这功夫我不如多睡半个小时的觉,对身体也好。”

扶曜做完自最后一个动作,收招了,他走到温雾屿身边,蹲下,捏捏他的脸,“我去给你煮面,先吃饭,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嗯?哪儿啊?”

作者有话说:

扶书记吃自己的醋,正在循序渐进地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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