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生坐在红木椅上,一条腿虚虚搭在另一条膝盖旁,他的背后靠在椅背上,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骆飞被迫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到了这里,你是死是活,”白棠生轻轻一笑,眉眼间带了点邪气:“我说了算。”
他低头在手/枪上吻了吻,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想死可以,但怎么死,就要看我心情了。”
“CUT!”
“太棒了!”刘导激动上前,“就是这种感觉!”
骆飞穿着囚服,身上还有血迹样的污渍,他也没急着去换衣服,笑着凑过来说:“棠生刚刚可是太A了,差点就把我给折服了。”
“帅!”
江泽清笑着上前,他饰演的是一个不太重要的配角,算是友情客串,这两天才刚刚入组。
“这要是播出来被你的那些小粉丝看到,怕是都要拜倒在你的军服下了。”
“哪有那么夸张。”白棠生笑笑,没当回事。
“可别谦虚,刚刚那下气场可太强了。”魏洛走过来:“说实话,进组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骆飞摇摇头:“再过几年我怕也是要拜倒在棠生的光环下了。”
骆飞在“拜倒”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白棠生随意看了他一眼,像是谦虚又像是别有用意:“论演技,还是骆前辈更胜一筹。”
今天的戏份差不多就结束了,骆飞换完衣服后对所有人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收工早,我请大家吃个饭?希望各位赏个脸。”
双冠影帝这么拉下脸面平易近人,大家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刘导说:“还是骆飞大气,今天我们争取把他卡刷空!”
骆飞看了白棠生一眼笑而不语,白棠生像是没看到一样没说话。
魏洛表情淡淡的:“我今天不太方便,就不去了,抱歉啊。”
女孩子口中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不方便也没关系,就吃饭不喝酒就好了。”骆飞话音一转:“棠生总是方便的吧,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这话说的完全没给白棠生台阶下,此刻他如果拒绝,明天剧组里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白棠生傲气耍大牌啊,借着乌柏舟的势连骆影帝都不放在眼里之类的。
其实真要拒绝,白棠生完全说得出口,他不是那种为了对外的名声会去和其他人虚与委蛇的人。
但他知道,就算今天他没理骆飞,骆飞总会找到下一次,下下次来骚扰他,这还不如今晚一次性解决的好。
“骆前辈的饭局我当然是要赏脸的。”
白棠生话音刚落,魏洛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的视线在骆飞身上转了几圈,不咸不淡地笑了下:“既然大家都去,那我还是不扫兴的好,酒我就不喝了,到时候你们醉了我还能把你们拖回来。”
骆飞带大家来到一个偏私人的餐馆,分了好几个包厢,何然跟白棠生自然不在一个包厢,他有些担心,但白棠生安抚了他几句,他便放松下来。
这家餐馆的消费不低,剧组里的普通员工一般是吃不起的,对出手大方的骆飞自然赞誉有加。
但落在其他人眼里,这顿饭局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特别在圈子里待久了的江泽清直接抢在骆飞前面坐在了白棠生旁边,小声地对他说:“等会酒少喝点,实在不行我给你挡挡。”
白棠生的酒量在《鸢飞戾天》杀青时江泽清是见识过的,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骆飞混迹风月这么多年,酒量自然也不是盖的。
骆飞刚进来,就发现江泽清和魏洛一左一右地把白棠生包围,一点缝隙都没给他留。他顿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表情。
果然不出江泽清所料,一上桌骆飞就开始各种劝酒,其他不明情况的人也跟着敬白棠生,毕竟他是圈内新起的红人,背后还靠着乌柏舟这颗大树,想跟它打好关系的大有人在。
如果单单是骆飞一人不断的敬酒还好拒绝,可其他人的一些演员处理起来是真的麻烦。
白棠生喝了前半场,见骆飞又叫了一箱酒上来便起了些火气,他也懒得周旋,意味不明地和骆飞对视了两眼说:“你们先吃,我去下卫生间。”
骆飞见他起身,笑道:“棠生不会是喝多了要去吐吧?”
白棠生今天穿着很休闲,长袖长裤搭在一起,倒是很符合他大学生的身份。
镜子里的他眼神一片清明,没有一点点醉的意思。
以前不是没有人打过他的主意,特别是在炮龙套的那段时间,他有无数次可以靠着潜规则火的机会。
少年阳光自信的气质,加上脸长得又好,圈子里不乏男女通吃的那种人,很多人都朝白棠生明示暗示递过名片,有的是男人,也有那种年纪大一点的女人。
但白棠生一个都没接过,不然他的债起初也不会还得那么辛苦。
上一世后来,白棠生慢慢地红了,说白了也还是乌柏舟的功劳。乌柏舟是个正直的人,白棠生在第二天卫生间里捡到他并把他送去了医院,他就会回以相应的报酬。
靠着乌柏舟有意给他的那部资源,白棠生的事业终于开始上升,那之后他也没了和乌柏舟继续接触的机会,随之而来的,觊觎他的人的身份也越来越高,越来越难对付,可他从没有妥协过。
光是想想他都会觉得恶心。他可以在乌柏舟身下承/欢,可以在乌柏舟的怀里呻/吟,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因为乌柏舟是他心中所爱。
可这些人又算什么,类似于骆飞的这种人算什么?他们都配不上得到他一个刻意的眼神。
白棠生等了没两分钟,骆飞就出现在他背后,白棠生从镜子里淡淡看着身后的人,没露出一丝情绪。
骆飞笑了笑,领口的衣襟敞开了大半:“知道吗,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征服你。”
白棠生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张纸擦着手:“你配吗?”
骆飞没想到白棠生这么直接,他顿了半响也没生气,继续笑着:“你倒一点都不怕得罪我。”
骆飞靠近了一点:“是因为爬上了乌柏舟的床吗,觉得他会护着你?”
见白棠生不说话,他又说道:“大家都是男人,你不会不明白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你觉得他对你的兴趣能持续多久?男人开一次荤可就停不下来了,他以前私生活确实干净,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个圈子里好看的人可太多了。”
“只要乌柏舟说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人拜倒在他西装裤下,那时候,你又算得了什么?
骆飞勾了勾嘴角:“说不定,乌柏舟现在就在哪个小情儿的床上,在小情儿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骆飞还没说完,就猛得缩了下腰,他垂下身体捂着胃,万万没想到白棠生会对他动手。
“爽吗?”白棠生甩了甩拳头:“我已经很久没打人了,你应该荣幸。”
骆飞被他的表情挑起了一丝火气,他抬起头冷笑一声:“生气了?我查过你,在乌柏舟之前你没跟任何人搞过,怎么,你是对他动了真心……”
又是一拳,白棠生打得毫不犹豫。
“艹!”
没等骆飞骂完,白棠生又一拳头抡了下来,他没对着脸打,挑着专门是那种看不见的地方,比如说胃,比如说肚子。
骆飞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揍了好几拳,刚刚吞下去的酒和菜都在翻滚,像是要通过喉咙漫出来一样。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体型也差不了多少,白棠生上身因为骨架原因还略微单薄一点,但绝对算不上瘦弱。骆飞本不该如此吃亏,可偏偏他喝了不少酒,又没注意防备,被白棠生抢了先机。
他狼狈地坐躺在地上,手肘撑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看着白棠生一角下来,踩在了他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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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骆飞说要去看看白棠生怎么样的时候,魏洛和江泽清就做不住了,可是男厕所魏洛又不方便去,江泽清刚起身就被另外几个演员缠上,脱不开身。
“白老师有骆前辈去看就可以了。”
“江老师也要去吐一吐吗?”
“江老师不是不行了吧?”
……
等众人发现那两人确实好久没回来,江泽清才勉强起身,魏洛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和江泽清一起出去。
一路上两人想了很多种情况,江泽清和白棠生算不上熟,但他和乌柏舟关系不错,对白棠生感官也不差,是真心喜欢着这个后辈,不想让他染上一身污泥。他不可能放任着白棠生被骆飞沾染。
至于魏洛,她和白棠生仅限于普通朋友,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她是向着白棠生的,经过综艺那七天的相处,她明白白棠生和乌柏舟是玩真的。女人的直觉总是可怕的,别人也许认为他们只是在炒cp,作为朋友和老板带带手底下的艺人。
但魏洛知道,不是这样的,他们是有真感情的。
魏洛羡慕这种真挚单纯的情感,特别是在这种圈子里待的越久,就越向往纯粹的东西,否则当时综艺上她不会那么关照肖悦。
骆飞和白棠生出去快二十分钟了,两人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骆飞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他□□有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再差一点就落在他的第三条腿上了。
他额头上滑下了一丝冷汗,喉咙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白棠生,你够狠。”
白棠生看见门口目瞪口呆的江泽清和魏洛,缓缓收回了脚,他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我保证,除了戏里你再靠近我三米之内,有一次我打你一次。”
他抽出两张擦手纸吸收着手上的水渍,空气里一时有些安静,他擦完手蹲下来隔着纸点了点骆飞的胸口:“你不妨看看,乌柏舟他会不会护着我。”
白棠生走向门口,对江泽清和魏洛说道:“走了,别让大家等久了。”
他身后的骆飞忍着酸痛缓缓起身,胸口湿润的纸巾滑落在地上,他脸色阴沉,掉落的仿佛不是纸巾,而是他的脸面。
回到包厢,白棠生像是没事人一样,淡定地坐回了原位,继续和大家喝喝吃吃。
骆飞则是过了五分钟才回来,衣服整洁完全看不出刚刚被揍了一顿,他脸色笑容依旧,只是不达眼底。
回去的路上,魏洛有些担心:“你今天这么下他脸面,他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江泽清皱眉,很快又松开:“我倒觉得问题不大,你没两天就要杀青了,管骆飞干嘛,他还能追着你找事情?”
江泽清笑了下:“再说不是有乌柏舟吗,有他在怕什么?”
江泽清并不清楚网上粉丝疯狂磕的那些事真的,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洛和白棠生皆是一静对视了一眼。
白棠生垂眸,轻轻地笑了:“江老师说得对,有乌老师在……”
“怕什么?”
乌柏舟是白棠生心中的一剂良药,不论什么时候提起他,白棠生的心情都会从低谷升起,回到岸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的我都没放鸽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