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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开端

早说你暗恋我啊[重生] 终晚夏 5431 2024-07-04 10:39:42

第二天上午,司机准时来接郁宁和季二火回家。

郁宁把二火送到爷爷奶奶那,他没有遵循季南枫的安排回学校,而是去了季南枫家。

他到的时候,季家别墅已被查封,无关人员禁止进入。

所有的剧情,都和前世完全相同。

庆幸的是,此时的他身在北城,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

郁宁拨通了季南枫家保姆的电话,“眉姨,我是郁宁。”

那边能听出眉姨的鼻音,“噢,小宁啊,找我有事吗?”

郁宁:“您现在在哪?”

眉姨:“噢,我、我在……”

郁宁当机立断,“眉姨,我在季阿姨家门口,但家被封了。”

“噢,对对,季先生和季夫人有点事,让我先回去了。”

“眉姨,季阿姨在哪?”

“啊?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在老家,乡下呢。”

郁宁说:“是么?我记得您说过,您老家没有信号、没有网络,周围只能听到鸟叫和蝉鸣,但我怎么听到了医院叫号的声音?”

“噢噢,对,我来看看病。”

郁宁鼻腔是酸的,“眉姨,季阿姨在哪?”

眉姨带着哭腔,“我、我也不知道啊。”

“眉姨,我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您,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您最不会骗我,是这种时候,我最能相信的人。”

“小宁,不是姨不说,是季夫人担心你心脏受不了,不让我说啊!”

“我既然打来电话,就等于知道了情况。您不说,我只会更着急,再满世界乱找。”

“我说,我说。”眉姨吸了吸鼻子,“在长城综合医院。”

*

郁宁站在偏僻简陋医院的门口,他脑海浮现的,是他住院时,季阿姨安排的几千块钱一晚的豪华病房。

苍白的墙面和冰冷的走廊,郁宁从不陌生。陌生的是,这次躺在病床的不是他。

郁宁上了二楼,门口坐着抹泪的眉姨。

见到他,眉姨迎了上来,“小宁,你身体没事吧?跟你说完以后,我心眼儿里难的哟,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和夫人交差啊。”

郁宁摇摇头,“我没事,您别担心。”

“阿姨怎么样?”

“躺着呢。医生说了,就是受惊过度,问题不大。”

“辛苦您了。”郁宁掏出叠钱,包着信封给她,“眉姨,这两天辛苦了,您回去歇着吧。”

眉姨没接,“你这是干什么?”

郁宁按住心口,“可能短时间之内,季家没办法再聘用您了,很抱歉。”

眉姨很强硬,“小宁,我知道你和小枫关系不一般,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季家的下人。”

郁宁急忙摇头,“不是,眉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

眉姨打断他的话,“小宁,你怎么看我都没关系。但姨我心里知道,季夫人从没把我当我保姆看待。我男人从查出尿毒症到离开,几十万的费用,都是季夫人出的,就连葬礼也办得体体面面。还有我那个呆在国外,再也不回来的不孝子,留学的那些钱,也是夫人给的。”

“我这辈子跟着夫人,不为钱,我就图她这个人。她是有钱太太时,我是她的保姆;她一无所有时,只要她不嫌,我就是她的姐妹。”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丢下她不管。”

眉姨把钱推出去,“我和你不一样,我没读过书,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不要再用这些钱,来侮辱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乡下女人。”

郁宁不断摇头,“我眉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我怕。”

眉姨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孩子,别怕。快进去看看你阿姨吧,她嘴上说不想你知道,实际上,心里惦记着你呢。”

郁宁强忍泪水,“嗯。”

眉姨塞纸给他,“快擦擦,让夫人看到了担心。”

郁宁止住眼泪,点点头。

*

手指关节和门板敲打的声音清脆而无助,门内传来了女人的回应,“请进。”

憔悴的女人转头,眼睛里闪过光亮,紧接着,是更大的失落,“小宁,你怎么来了?眉姨她。”

“您别怨她,是我强迫她说的。”郁宁坐在他身边,“阿姨,您怎么样了?”

季妈妈强颜欢笑,“没事,我挺好的。”

郁宁:“您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孩子,你听这些做什么。”

“我都找到这里了,您还打算瞒我?”

季妈妈叹了口气,“三天前,你叔叔遭人举报,说他嫖.娼。”

“怎么可能,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是啊,我自然也不信。但警察来了,咱们只能配合工作。当晚你叔叔就被带走了。”季妈妈说:“起初,我以为只是误会,没太当回事。”

“几个小时后,又有警方上门,说公司昨天进口的一批布料中,查出大量毒.品。几乎同一时间,又有人举报,说他偷税漏税长达十年之久,还参与了非法洗钱和赌.博。”

“当晚,我和你叔叔名下的所有银行账户全部冻结,房产也连夜被查封。”

郁宁攥拳,以上都和前世完全相同的发展方向,“有没有联系到叔叔?”

季妈妈摇摇头,“他涉嫌运.毒、贩.毒,是非常严重的刑事案件,目前没有探视权。”

“我试着联系了些朋友,但商业圈子就是这么现实。树倒猢狲散,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们躲还来不及。”

郁宁:“于天泽家呢?也不理吗?”

季妈妈叹气,“两家有生意往来,他们难免受波及,自身都难保了,我哪里还能雪上加霜。”

郁宁:“所有合作伙伴都波及了吗?”

“也不是。”

郁宁:“有谁没被波及?”

季妈妈:“有……”

话到一半,季妈妈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的声音。

郁宁留意她的表情,“是成州实业的总裁?成胥的爸爸,成立州?”

季妈妈握着手机,“嗯,目前只有他还肯联系我。”

郁宁攥拳,“怎么联系,是让您过去找他吗?”

季妈妈点头。

“阿姨,他是什么人,您应该比我了解吧。”

季妈妈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这几年在生意上,我们的确和他闹了些不愉快。但再怎么说,成家也是我和你叔叔的恩人。出了事,他肯帮忙也难得。”

郁宁:“据我了解,成立州就是个十足的商人。他当年肯帮您和叔叔,也是看中了你们的商业价值。更何况,他赞助的二十万,对于他来说,就像买罐可乐那么简单。”

“小宁,永远不要轻视他人的帮助。这二十万对于成先生来说无关痛痒,却是我和叔叔救命的稻草,没有那二十万,我们哪有今天。”

季妈妈看时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吧,没事的。他当年愿意帮我们,我相信现在一定也愿意。”

季妈妈下床翻箱子,“来帮阿姨看看,我穿什么合适,这条紫色的,还是枣红色?”

郁宁拽走衣服,“穿什么都不合适,不要去。”

季妈妈试图夺衣服,“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别和阿姨赌气了,听话。”

郁宁把衣服背到身后,“阿姨,不要去。”

“小宁,快给我,时间来不及了,不要让成先生等。”

郁宁摇头,“别去,您不能去。”

季妈妈过来抢,“小宁,不要再闹了。你叔叔关在里面情况未知,小枫也四处奔波,我不能干等着。”

“你叔叔被扣的帽子,不是扣点钱、受点处罚就能解决的。找不到换他清白的证据,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季妈妈用力拉扯衣服,“他是我唯一爱的男人,是小枫的爸爸,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

郁宁咬破了嘴唇,“阿姨,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死!”

“别乱说话。郁宁,快给我!”

“我不给!”

“刺啦”一声,“刺啦”又一声。

两条高档连衣裙,被郁宁硬生生撕坏。

季妈妈眼眶含泪,“郁宁,我和你叔叔待你不薄,你想害死我们吗?”

郁宁按着心口,瘫坐下来,“我让您去,才是害您。”

“孩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郁宁拼尽全力拦住他,“求您了,不要去。季叔叔和季南枫都不会想您去的。”

“一旦去了,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哪怕过去多年,只要稍微想起,那些惨痛的现实,仍是血淋淋伤口上的盐。

上一世,如同现在这般。走投无路的季妈妈联系了成胥的爸爸成立州,并穿着得体的裙装,按时去赴约。

可成立州,根本没有帮季家的打算,他把季妈妈叫去,也只是想图谋不轨。

低劣的男人,早在十几年前,早就对季妈妈有了歹意。

刚见面,他便暴露了本性。还打着只要季妈妈从了他,他就能帮忙的谎言,诱惑季妈妈妥协。

但季妈妈识破了他的阴谋,坚决不从。在二人挣扎推搡中,季妈妈不慎从二十八层高的阳台跌落,

最后因证据不足,警方只能以她无法承受打击,冲动自杀来结案。

就是从那天起,十九岁的季南枫不得不承受所有的打击。

妈妈意外死亡,爸爸含冤入狱。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除了季南枫,受到牵连的,还有对季妈妈付出真心的眉姨。

她不相信季夫人会自杀,坚定是成立州的阴谋。她举着条幅,在季夫人出事的酒店大闹。后来,在和保安推搡的过程中不慎摔倒,直至郁宁出车祸那天,她仍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悲惨的现实,恐怖的画面,一件又一件,是锋利的刀刃,是万箭穿心。

郁宁站不起来,就苦苦哀求,“妈,求你了,不要去,别去找他。”

季妈妈怔住,“你、你叫我什么?”

“妈,我的妈妈。”郁宁的声音,在空气中发颤。

季妈妈泪如雨下,“好孩子,妈在呢。”

郁宁抓着她的手,拢在心口,“妈,您还记得,我六岁生日那天吗?”

季妈妈擦去泪水,“记得,你那时小小的,乖乖的,托着个圆圆的蛋糕,眼睛被蜡烛点得亮亮的。”

那时的郁宁,明明那么喜欢,却说他讨厌生日蛋糕,讨厌过生日,还说,再也不要过生日了。

郁宁记忆的开始,伴随着爸妈的怀抱,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小时候,爸妈总是领着他,辗转于全国各地,到所有能去的地方求医问药。

可惜的是,每次都信心满满地去,又失落万分地回来。

即便如此,他们一家三口依旧幸福的。

但治病需要花钱,普通家庭被迫承受更多压力。爸妈为了挣钱,四处奔波忙碌,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到后来,爸妈干脆把他放在奶奶家,忙到一年都不回来一次。

郁宁给他们打电话,也总是敷衍说,过两天回去,忙完一定回去。

那时的郁宁不懂“两天”的含义,他就在窗边等啊等,等了一个两天又一个两天,等了小小的手指头都数不够的两天,还是等不到爸妈影子。

后来,他偷听爷爷奶奶的话才知道,原来爸妈离婚了,他们不在一起的生活了。

小时候的郁宁不懂离婚的含义,就打电话问爸妈,是不是不要他了。

可得到的,却是相同的回答,“好宁宁,不要胡思乱想,爸爸妈妈爱你,永远爱你。”

爸妈还答应他,他过六岁生日那天,一定会回来看他。给他买大蛋糕,陪他过生日,和他一起许最美好的愿望。

生日那天一大早,郁宁就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在楼下的长椅边等待。从日出等到日落,从炎热等到寒冷。等到爷爷奶奶叫他吃饭,再等到爷爷奶奶睡下,他偷偷跑下楼继续等待。

一直等到到深夜,自己的爸妈没等来,却等到了邻居家的父母。

*

那天,是季妈妈搬来这里的第一周,他们忙到了很晚才回家。

走到单元门前,他们在长椅上,发现了对门家的孩子。

小小的郁宁,穿着漂亮却单薄的衣服,发着抖窝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季妈妈看着心疼,脱掉外套披在他身上,“小宁,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小小的郁宁睁开眼,眼睛亮起却又暗淡,“我在等爸爸妈妈回来给我过生日。”

季妈妈拍拍他,“回家等好不好?这里太冷了。”

郁宁摇摇头,“不要,去楼上我就会睡着,就没办法看到爸爸妈妈了。也不能许愿吃蛋糕了。“

季妈妈又问:“爸妈是答应你,今天一定会过来吗?”

郁宁点点头,“他们说,一定会过来的。还会给我买蛋糕,陪给我过生日,跟我一起许愿。”

季妈妈看了时间,心口又酸又痛。

如果真打算回来,又怎么舍得让孩子等到这么晚。

季妈妈贴着他冰凉的小脸,“小宁,咱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郁宁揉了揉眼睛,“什么游戏?”

“你当孩子,叔叔阿姨当爸爸妈妈,来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郁宁眨眨眼睛,“可是,没有生日蛋糕,才不算过生日。”

话音刚落,不远处点亮了一根烛火,有人轻轻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小宁生日快乐……”

季爸爸托着个巴掌大的蛋糕,蹲在他身边,“太晚了,门口的蛋糕房都关门了。下次爸爸再给你定做个超大个,行不行?”

郁宁水汪汪的眼睛里泛着泪花,咬着嘴唇点头,“好。”

季妈妈把蛋糕递到他眼前,“好孩子,快许愿吹蜡烛吧。”

入秋的夜,烛火把郁宁的鼻尖映得发红,他托着小小的蛋糕,目光里,是蹲在他面前,对着他微笑的“爸爸”和“妈妈”。

他看了好久,久到不敢眨眼,久到蜡烛即将熄灭。

他恋恋不舍闭上眼,扣住双手,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奶声奶气地说:“从今天开始,宁宁不要爸爸妈妈了,也再也不过生日了。”

那一刻,当稚嫩的声音含泪许下愿望的时候,季妈妈也说不清,小小的身子到底承受了多少。

对于六岁的孩子来说,是要多大的信念,才能说不过生日、也不要爸妈的话。

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忍心把他丢在这里,让他独自忍受这些等待。

别人不要的孩子,她愿意放在心上,当块宝。

*

郁宁的呼唤还在耳边。

“妈,求您了,别去找他,别离开我。”郁宁扑进他的怀里,“你相信我,也相信季南枫,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这一声妈,她等了十几年。

此刻的郁宁,就像当年睡在他怀里的柔软小孩。想疼他、想爱他,想把给亲生儿子的爱,攒成一模一样的给他。

想依着他,让哄着他,想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季妈妈紧紧抱住他,“好,妈听你的,妈不去了。妈就呆在这里,相信你、相信小枫,相信你们的爸爸一定会平安无事。”

挣扎的心脏终于缓和,惶惶不安总算有了终点。

郁宁挤在她怀里泣不成声,“谢谢妈,谢谢……”

*

郁宁把季妈妈托付眉姨照顾。

他从医院出来,给季南枫发了短信,但没有回复,给他打电话,也在预料中,无人接听。

这样的结果心痛又失望,但郁宁并不意外,他随即拨通谈晨的电话。

向来稳定的谈晨,话语间能听出急躁,“你怎么样了?”

郁宁:“没事,帮我个忙。”

谈晨:“什么?”

“给季南枫的三个室友,放出点消息。”

*

郁宁买了去海城的火车票。

经过一个小时的高铁,还有半个小时的出租车,他站在了海洋馆门口。

星星的饲养员大老远走过来,“可是盼到你了。星星这几天状态很差,它不爱吃东西,也不理人,今天的演出都停止了。”

“嗯,我去看看它。”

郁宁换上了潜水服,他赤着脚,来到了水池边。

这个时间段,其它海豚都在室外场馆做表演,只有距离门口最远的角落里,潜着小小的星星。孤单的样子,就像是小时候趴在窗边 ,或者守在长椅上的自己。

郁宁下了水,缓慢往星星的位置移动。

水不深,只没过心脏,但很凉。

星星的敏锐度很高,郁宁确定星星看到了他,但仍闷在水里,分毫未动。

郁宁了喊了它两声,星星也只是摇摇尾巴,还浮在原处。

郁宁没在前进,他回退到池边,“星星,我很想你。”

“星星,过来好不好?”

星星依旧不动。

郁宁从书包里拿出包着防水膜的画,“星星,你看,这是我画的你,我画了很久,你喜欢吗?”

星星像是听懂了,它探出头在水面外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缩了回去。

郁宁没有催,他喊了几十声,给它讲了很多故事,星星才慢慢摇晃着尾巴,游到他身边。

它贴着水池内壁,试探性地顶了顶郁宁的手背。直到郁宁有了回馈,它才稍微热情。

郁宁把腿探进池子里,喂小鱼给他,“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气我太久没来找你,还不和你视频?”

星星在水下,蹭了蹭郁宁的小腿。

“对不起,这几天发生了些事,冷落你了。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可怜,一样的缺爱。越缺就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就越不敢要。

拥有又失去的感觉,比从未拥有痛苦一万倍。

就好像六岁那年的生日。

那时的郁宁多希望,陪在他身边,给他裹温暖大衣,为他唱生日歌的人是自己爸妈,是能给他一辈子疼爱的人。

但不是就是不是,连玩过家家都不愿意。毕竟,连亲生妈妈都会骗他不要他,更何况是别人的妈妈。

那时的他突然明白,自己会难过,是因为他想过生日、想吃蛋糕,想爸妈才会这样。

但如果他没有爸爸妈妈、不吃蛋糕,也不过生日,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了。

后来,他含着泪,在蜡烛熄灭之前,改变了他的生日愿望。

没有爸妈就不会难过,不过生日就再也没有期待。

“可是星星,我还是想要妈妈,想她活着,想她永远陪在我身边,想她健康、快乐和幸福。”

星星越来越热情,它从水池跳出,贴在郁宁腿边,等着对方抚摸它,并给它喂小鱼。

“但我太贪婪了,我不仅想要爸妈,我还想要爱的人,想让他也陪着我。”

“可他为了不连累我,又骗了我,已经不接我电话了。”

“我太怕了,怕他再一次离开,怕他又不要我了。”

“有些痛苦,旁人只用经历一次,我却要重复一次。”

“但我不怕痛苦,我只怕有的人不愿和我分担痛苦。他以为是对我好,但我并不好。”

“星星,等一切都过去了,我就带他来看你好不好?”郁宁苦笑,“前提是,他肯来才行。”

郁宁躺下来,靠在星星的脊背上,“星星,我好困,我两天两夜都没睡。”

星星蹭了蹭他的胳膊,发出很轻的叫声。

“星星,我要睡了。”

“如果有人来,你就叫我。”

“可如果没人来,怎么办?”

冰凉的水中,郁宁蜷缩着身体,“星星,好冷,好困,我还是好想他。”

“星星,我的心脏好痛。”

“星星,死亡真的好可怕。”

“但想念比死亡还可怕。”

郁宁的身体被星星包裹住,他发着抖,逐渐闭上了眼。

“星星,星星,季南枫……”

大门被人用力破开,急促的脚步声,踩在潮湿冰凉的地面。

闯入的人将他抱起,迅速包裹上浴巾。

他胸膛温暖,却气势汹汹,“这么凉的水,你他妈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终于来了呜呜呜,再不来打断他狗腿【。

请大家相信宁宁,郁大聪明不是白叫的【抱拳】

今天提前更了,表扬我!

前十个按抓的宝发红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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