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僵尸错愕的看着小谷，小谷手上的桃木剑并未停下，口中念着咒文。
然后一道道灵符向老僵尸袭击而来，错愕过后才意识到，这小小赶尸人是真的发现她并且准备诛灭她了。
“啧。”老僵尸轻轻啧了一声，躲开小谷的攻击，轻轻松松的和她对打。
“小家伙，你这剑都断了，还用来对付我，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啊？”老僵尸开口戏谑的问她。
小谷抿着唇不搭理她，随后收起来桃木剑，取出纸笔和辰砂，一道道灵符蕴含着她的灵气出现。
“不错，这符画的倒是像那么回事。”小谷看着那人一边说着她的符还不错，然后伸出手轻轻松松的用指尖捏着她的灵符，仔细的打量。
这比直接揍她一顿然后吃掉她的侮辱性还要高。
咬了咬牙，小谷放弃了辰砂，直接咬破自己的指尖，凭空画符，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
“嚯，小朋友怎么还这么凶呢？”别说这灵符还真能伤到她。
老僵尸眼里有着赞赏，嗯，果然能杀掉她的守墓人的小家伙实力不错。
小谷却觉得满满的嘲讽，一边戏耍着她，将她的喜神调换，然后还一遍夸着不错，这不是嘲讽是什么？
眼中闪过一丝薄怒，身上泛起一道道的符咒，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老僵尸一个不查被一道灵符打中，随后断了一截的桃木剑戳在她的心口的位置，冒出一阵青烟。
低头看了一眼，鬼气萦绕这将桃木剑隔绝。
“嘶，挺疼。”老僵尸咧了咧嘴，鬼气萦绕在小谷身边，然后化作绳索状，将小谷束缚住。
这才低头看了下自己被灵符打伤的地方和心口的位置，抬手身上的伪装散去，变回本来的模样。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小小年纪杀气这么重做什么。”老僵尸嘟囔着。
小谷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敢问您老是看上我身上什么了？”
她自认不过就是个小赶尸人一无所有，实在想不明白，这至少五百年的老僵尸跟着她干嘛，还把她的喜神弄走一个。
老僵尸过去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没什么，就是觉得，如果你能哭一个应该挺好看的。”
小谷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要不然我现在给您老哭一个？哭完您老现在就走怎么样？”
“行，你先哭。”老僵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副我等着你哭的大佬模样。
小谷实在忍不住内心吐槽，这僵尸怕不是真有点什么毛病。
但小谷权衡了一下两人的实力对比，嗯，打不过，师父教过她，做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赶尸人能屈能伸。
于是她真哭丧着脸，开始哭嚎。
嚎了一会，老僵尸实在是听过耳了，一道鬼气封住了她的嘴：“行了别嚎了，鬼都听不下去了，你好歹掉一点眼泪啊？”
“行，我酝酿酝酿。”
老僵尸再次等着她：“嗯。”
酝酿的半天，小谷哭丧着脸看着她：“要不您吃了我得了，我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哭该怎么哭。”
老僵尸：..
白等了。
她打量了一下小谷，随后目光落在她被自己咬破的指尖上，执起她的手指，看着那未干的血迹，伸出舌尖将血珠吸食掉。
小谷看着自己的血变成一根细线被这老僵尸吸入口中。
动了动喉咙，这变态不会打算就这么吸干她吧？也太狠了点。
随后看着老僵尸停了下来，舌尖扫过她的指尖，冰凉刺骨。
“嗯味道不错。”老僵尸满意了。
莘小谷见她没有杀自己的意思，大着胆子说道：“那不然您放了我？”
老僵尸点点头：“嗯，可以。”
“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带着我。”
“啊？”小谷以为自己听错了，带着她？为什么？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小谷实在是不理解。
被她一问，老僵尸倒是真的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解释：“本尊沉睡了千年，对如今的世道什么都不了解，跟着你比较方便。”
“就您老的实力，犯不着跟着我啊，外面大千世界您随便找个人都比我的日子要好，我就一个赶尸人，整天和尸体为伍，能有什么见识？”小谷不理解。
“我一个僵尸，往活人堆里钻？”
小谷：..
“我也是活人。”小谷是在不想带着这么个僵尸，打又打不过，万一哪天心情不好直接把她吃了呢？
“你？你身上尸气都比人气重。”老僵尸看着她还是挺满意的，她不喜欢生人的气息。但这年头死人太丑，阴魂见不得天日，赶尸人这不正好。
“呐，这玩意还给你，带着我。”老僵尸觉得跟着这小家伙，还能有机会欺负欺负她，为百无聊赖的鬼生添加一丝乐趣。
小谷看着那僵硬的走过来的喜神，正是她丢了的喜神。
那喜神归了队，老僵尸看着她，忽然凑过去鼻尖嗅了嗅：“小家伙，你身上还挺好闻。”
小谷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僵尸都觉得我身上的味道挺好闻，因为好吃。”
“有道理。”
小谷忽然顿悟了，这老僵尸分明就是馋她的血，搁这养食物呢，就像是人养牲畜，不杀鸡是为了让鸡下蛋。
但是也不知道哪天想吃鸡肉了就直接宰了。
小谷觉得她这一生本就无欲无求，接点赶尸的单，不用和生人打交道太多，有点钱吃喝买酒就挺好的了。
真带着这老僵尸还得伺候着，还提心吊胆，这买卖不划算。
“不带，您直接吃了我得了。”赶尸人宁死不屈。
老僵尸挑了下眉，抬手解开了她的束缚点了点头：“行，有骨气。”
然后看着小谷，还是觉得这小家伙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应该比较有意思。
“你会同意的。”老僵尸笃定的说道，然后便化为一缕鬼气离开了。
小谷看着忽然离开的老僵尸实在是摸不透她的想法。
但走了总归是好的，小谷去看了下那个归队的喜神，没什么问题，没有尸变的征兆，辰州符也好好的。
她可不敢在这地方多做停留了，准备连夜赶路离开。
但是走了过不十公里，看着那些围过来的鬼魂，小谷有些心累。
尤其旁边还有个懒洋洋的看着她的老僵尸，顺便问她：“打得过吗？”
小谷磨了磨牙，绝不向她屈服，桃木剑抽出，不搭理她，专心对付那些阴魂。
而在树上的僵尸，就差拿一把瓜子边嗑边看戏了。
小谷应对着那些阴魂，倒也还是能对付过来。
然而在她灭了那些阴魂之后，某个性格恶劣的老僵尸从树上下来，蹲在她面前。
“不错，有点本事，明晚再来？”只要小谷是行走于山林之间，老僵尸就不怕没有乐子，这山林中可不缺孤魂野鬼。
小谷梗住了，默默转过身心里很认真的给老僵尸打了个标签。
“有病。”
老僵尸见她不搭理自己，也不恼，继续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连续五天都是这种惨绝人寰的遭遇，老僵尸召唤来阴魂，然后一脸悠闲的看着小谷打斗，还要不要脸的评价一下。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小谷再次用桃木剑对着她。
老僵尸还颇为嫌弃：“你该换一把桃木剑了，这断剑用来对付我，实在是有点侮辱我。”
“能杀你就行。”小谷愤恨的说道。
“小朋友怎么戾气这么重。”老僵尸叹息道。
“耍人好玩吗？”小谷咬牙切齿的问道。
老僵尸懒洋洋的躲过她的桃木剑：“好玩。”
小谷呵了一声，手里的桃木剑松开，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
眼看着那阴气就要穿过她的身体，也不躲一下。
老僵尸收回阴气，啧了一声：“这么想死？”
“带上我怎么了？有这么为难？”
“不带，杀了我省事。”小谷倔强的说道，她这人就不喜欢被强迫。
“小家伙好不讲道理，杀了我的守墓人，又把我唤醒，还不肯带着我。”老僵尸开始和她讲道理。
“明明你的守墓人先要杀我。”
“那谁让你闯入我的墓地呢？”
“谁让你墓地在大道上？”
“我先死，后有路，懂？”
“不懂。”赶尸人绝不屈服于僵尸。
老僵尸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毫无上进心。
“行，我不杀你，每天叫点鬼啊尸啊，来陪你练练，反正你也摆脱不了我，我要是心情不好呢，你身后这五具尸体，会不会尸变可就不好说了。”
小谷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上的摄魂铃懒得搭理她，继续赶路，感觉被她这么一搅和，半个月的路程得走上一年了。
被无视的老僵尸：……
但即便是小谷不搭理她，她也依旧自得其乐的骚扰她。
直到忍无可忍，天天被这么骚扰，她觉得自己平静的小日子从此就这么没了，烦的很。
“下来，聊聊。”看到再次围困过来的阴魂，小谷放弃了挣扎，抬头看着那不讲道理的僵尸。
老僵尸笑吟吟的下来：“行，聊什么？”
“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这有为什么？你是赶尸人，我是僵尸，赶一下怎么了？”
小谷仰天看着月光，师父也没教过这种倒贴的僵尸怎么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