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米尔城堡。”开车回去的时候，云起提了一句。
林晨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她记得这个名词，所以云起是准备问她和记忆有关的事了吗？
“我刚刚……查了一下，现实中有这个城堡存在。”在刚刚林晨挑选卧室灯的时候，云起在一旁查询着和古堡有关的信息，果然被她查到了。
但是网上并没有格拉米尔城堡的图片，只知道是在山顶上，云起也不确定这个古堡是不是梦境中的那一个。
“要去吗？”林晨歪了歪头，她不知道云起会不会害怕这里，梦境中，她将云起囚在这个地方，囚了一辈子，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云起是喜欢她，还是被那些百合花迷惑了。
“想去吗？”云起将林晨伸过来的手扒拉到一边去，“我还在开车。”
“好吧。”林晨收回了手。
“我有点想去看看是不是梦境中的那个。”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
“那就去吧。”林晨没有意见，她对那座古堡没有多少兴趣，即使梦境中在那个地方度过了一辈子。
她在乎的，一直都只有旁边的这个人，云起在哪，哪就是她的家。
最近这些天折腾云起，她心中的那些怨气，也已经慢慢的消散了。
……
躺到床上后，云起就打开了电脑，搜寻资料的话，电脑还是比手机要全面一些。
毛乎乎的大兔子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她的怀里，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云起无情的拨开了兔子，将电脑搭在自己腿上。
网页刚打开，兔子又滚了回来，贴近她的腿边，兔爪将打开的电脑一把按了下去。
等云起打再次打开的时候，兔爪又不小心的按在了关机键上。
“我找下网上有没有相关的资料。”没办法，云起只好开始哄兔子。
“到了不就知道是不是了。”林晨靠着云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推着云起腿上的电脑。
“我查下路线。”
“那好吧。”只是兔爪依旧搭在电脑上，不让云起打开。
“怎么了？这又是谁把我们大兔子惹的不开心了？”
“有些无聊。”
“你昨天玩的那个游戏呢？我记得现在是到联合的时间了吧，你昨天还说你很喜欢这个模式的。”云起将自己手机找出来递给林晨。
林晨手机中音游下载的太多了，已经没内存下其他的游戏了，新的游戏就在云起的手机上下载了。
“有些困，不想玩。”林晨拒绝了。
回到家后，她突然想起来，梦境中，云起也是一直到死亡的时候都不知道，古堡周围的那些百合花有些什么作用。
来自恶魔的产物，当然也附带着恶魔那迷惑人心的能力了。
虽然她死后山上那些百合花都枯萎了，小镇上的却还存活着一些。
她不确定山四周的百合花会不会受到一些影响。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以现代的科技，林晨不确定是否有人研究出来了什么。
她想，云起对古堡的那些美好滤镜，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那些百合的影响吧。
林晨不想让云起看到类似于“发现xx地百合有致人上瘾之效。”的新闻。
“要不要我把灯关了，你先睡一会儿？”云起捏了捏兔爪，放到了一边。
“我想和你一起看。”
看阻止不了，林晨提出了和云起一起看。
“好啊。”
而输入“格拉米尔城堡”后网页出现的第一条，就是‘震惊！不知名品种百合花竟带有致幻和致人上瘾之效！’，配图是山下的小镇。
林晨看到后控制不住的僵住了，只是前世掩藏心情的习惯让她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只是呼吸比刚刚要稍微轻一些。
她看见网页上的箭头很快的划过了这天新闻，来到了最下面的探秘拍图上。
云起一眼就看见了都是图片的“探秘节目”的网页。
说是节目，其实就是一群灵异探险主播的活动，那么多图片，只有一张拍到了古堡的画面，其他的都是山上的环境图。
据几位主播说，因为当地政府发现山上的植物也都带有山下百合一样的致幻和致瘾之效，已经把这座山封了，而她们好奇山上那座据说闹鬼的古堡，通过一些小路翻进去的。
“闹鬼的古堡：格拉米尔城堡从诞生之初，就频频有人在里面见到一些不属于人间的景象，请了几位主教后都无法消除那些现象，因此逐渐荒废，曾有位公爵来此冒险，几日后留下‘勿寻’的电话，不见于人间。”
云起看到这几行注视，确定了这座古堡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一个。
至于林晨，关注的是百合致幻和致瘾。
为什么每个地方都有这个标注，生气的兔子挠了挠伴侣。
“想睡了？”
“不困。”林晨观察着云起，从刚刚到现在都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没注意到百合花这些小细节的。
梦境中，到了后期，自己几乎每餐都给云起做百合花制成的甜点，要是她浏览的时候看到这些细节，肯定就会明白前世的不正常的。
云起亲了亲突然闹腾的漂亮兔子，注意力又回到了屏幕上。
科学家们一直没有研究出百合花中有致幻和致瘾效果的成分，因此也一直没能找出解决的方法，她们通过小白鼠实验后发现这些百合花致幻效果越靠近山上就越强，至于山上那些致幻的是什么植物，科学家推测是全部，她们抽样选取了十几类植物，每一种都有着和百合花相似的效果，只不过这些山上的植物，效果还没山下的百合花好。
同时，她们还不确定，这些有些致幻和致瘾之效的神秘物质，会不会对人体有什么伤害。
所以几位主播们都戴上了口罩山上，几个人由一条绳子串起来，防止出现幻觉脱离队伍或遇到危险。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们还是走散了，直播的设备也受到山上环境的影响，没了网络。
几个人昏昏沉沉的在山上探险着，昏昏沉沉的下了山，仅有一个主播拍到了古堡。
又是致幻！
林晨不再挠云起了，她确定云起肯定把这些看进去了。
丧气的兔子垂下了耳朵。
“我们不会进不去了吧？”云起关注点在最后一句话，因为这些主播，现在这里的封闭性更高了，每天都有人在山脚下巡逻，防止某些好奇心泛滥的人上山。
兔子一只耳朵半竖了起来。
“这在几十年前还是我的土地呢！”或者几百年前，云起抱怨着。
兔子的另一只耳朵也跟着一起半竖起来。
“或许可以找别的方法溜进去。”云起忍不住蹭了蹭林晨。
林晨的变化太明显了，在云起眼中可爱的过分。
“你没有别的想说了吗？”林晨疑惑的问着，她不相信云起一点都没看到和致幻有关的东西。
“其实我还梦到了些东西。”
兔子挤走电脑，窝到了云起怀里。
好闻的百合香传到了云起的鼻下。
明明已经到了现代了，没了信息素之类的存在，她却总是能从林晨身上闻到隐隐约约的百合香。
“我梦到了一个漂亮的贵族小姐，还有一个贪恋贵族小姐美貌的小女巫……”
等到故事讲完，兔子开始奖励性的在伴侣身上种着小草莓。
……
小镇和梦境中的布局相似，不过多了很多现代化的设施，至少带手机进来不会没信号了。
“熟悉吗？”云起问着旁边安静的兔子。
“我没怎么下过山。”林晨望着四周，她熟悉的，是那个很久很久之前、在她还是人类之前的小镇，不是现在这个。
那时她陪着父亲下山过节，第一次遇到了云起。
想到父亲，林晨垂下了眼眸，现在想来，当时父亲是感受到百合花的奇怪，出去寻找牧师的帮助了吧，只是后来她封闭了山，父亲也进不来了。
云起不知道林晨的想法，拉着林晨去了她梦境中去的那个旅店，现在已经是酒店的样子了。
刚进去，云起就愣住了。
坐在前台的，是她和林晨的老熟人了。
“好久不见。”占卜师看到云起，笑着招了招手。
“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占卜师左右摇晃着，端出来了一盘和酒店的装修格格不入的瓜子。
没过一会儿，一个和占卜师一模一样的人走了出来，只不过眉眼要冷淡的多。
占卜师看到后，就扑过去抱住了她。
“好久不见。”‘占卜师’对着云起说着。
“你们？”
“你可以喊我叫辰时一，喊她叫辰时二。”占卜师和云起介绍着。
她们都叫辰时，为了区别，就在后面加了‘一’和‘二’。
林晨看着辰时二，也是和她们一世的占卜师。她比起曾经见过的样子，要柔和多了，只不过还是比其他人的要冷淡的多。
“我晚上有事要和你说。”辰时二对着云起说着。
说完，就又走上了楼。
“抱歉抱歉，她就是这性子，但是人很好的。”辰时一将瓜子端到云起和林晨面前，“毕竟我们也可以算是一个人，她还是继承了我的一些优点的。”
……
“我和你妈妈认识。”晚上，云起听着辰时二的话，独自一人来见她。
房间中只有她们两人，辰时一想进来，被辰时二拦住了。
“女巫那一世的吗？”
“是的，当时古籍是我找到的，也是我告诉她，让她和我一起去的。”辰时二说到这个的时候，眸间涌上了一丝愧疚。
当时她们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能闯出些名堂出来，只是后来事实告诉她们，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辰时二看着云起，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好友的孩子，说出来自己一直不愿回忆的事情。
当时教堂盛行着“灭巫行动”，虽然不惧，但是总是被追着跑让她们非常烦躁，觉得很丢脸，正好她意外得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远古的祭坛，以及召唤高级恶魔来得到恶魔之力的方法。
算了下路程，好友将女儿留到旅店，付了一个月的钱就和自己出发了，中途还结识另一次志同道合的女巫。
但是到了地方后，她们才发现那只是一个陷阱，一个非人存在的恶作剧，好友被永远留在了那里，自己则是在里面遇到了一个不死的女巫，对方提出可以帮自己出去，唯一条件是接受她的馈赠。
辰时二答应了，哪有女巫可以拒绝永生呢？她可以拥有无限的时间去研究这些有趣的咒术了。
她看到了女巫怜悯的眼神，却没理解。
后来她就理解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无聊，心脏为那些美妙的巫术跳动的次数越来越少，曾经喜欢的那些美食，在口中也失去了原本的那些美味的味道。
渐渐的，她从一个热血的女巫，变成了一个淡漠的隐居之人。
好友死亡的伤痛从心中被拔出，本来是想去找找有女儿的，但是走到半路就失了兴致，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有另一个伙伴，她知道对方活着，刚出来的时候，她想去寻找对方，想去看那个女巫出来是付出了什么，但是也是找着找着就放弃了，因为不再好奇了。
她回到了古迹处，像之前见到的那位女巫一样，坐在原地，无聊的坐着，什么都不做，等着下一个接替的人……
“接替的人？”云起指了指自己。
辰时二点了点头。
“你之后的情感波动会越来越少，或许还会离开外面的那位。”
云起皱着眉表示不赞同。
“我现在依旧和爱她，现在是，以后也是。”
“或许吧。”
“等到后一位接替者后，你就可以轻松了。预感会告诉你她什么时候来。”辰时二接着说着。
“你是怎么到另一个世界的？”云起转移了题。
“当我从古迹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个世界了。”
“那……”
“她不一样。”辰时二看着门外，眼中出现了云起最熟悉的色彩。
“当我和你交易的时候，馈赠就已经从我身上流到了你身上，所以她在古迹出来后，就忘记了里面的一切，忘记了之前的记忆。”
馈赠只有一份，她身上的没了，辰时一身上的也没了。
面对和幼童一样什么都不懂的辰时一，她留下了，没有和上一代女巫一样选择消散于人间，她教着辰时一如何捕捉猎物，教着她说话，教着她一切技能，除了巫术。
慢慢的，她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不再像之前和死物无区别的状态。
“哦。”云起面色平淡的说着，仿佛没受到辰时二话语的影响。
“你不怕吗？”
“我觉得我不会忘记去爱她。”也不会觉得无赖，爱着林晨，对她来说，是世间最有趣的事了。
推开门，云起看见了眼神警觉的林晨。
作者有话要说：
刷到了训练兔子的视频，太可爱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