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四日,星期天。
因假期的缘故,青泽没有选择早上六点起床,一直睡到七点多。
“啊,”他打着哈欠起来,随意换上居家的悠闲蓝白套装,慢悠悠走向门外。
“早上好,千代。”
“你这个小懒虫,赶紧去洗脸刷牙。”
柔媚的声音有几分宠溺,森本千代没有如往常那样练习瑜伽。
睡到自然醒,这是假期应有的睡眠和生活方式。
所以,她也睡晚了,现在才准备早餐。
煎牛排的滋滋声从平底锅响起。
青泽打了打哈欠,走向盥洗室。
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他用牙杯接水。
一周的时间过得真快啊。
明天就是星期一,不知道会刷新什么样的超能力?
也不清楚变身能力会得到怎样的削弱,是变身的时间长短?
还是变身的种类有难度?
他脑中想着那些事情,挤出牙膏在牙刷上,端起装满水的牙杯,漱了漱口,吐出,开始刷牙。
完事后,他洗一把脸,镜子里的少年变得精神奕奕,再抹了一下黑色短发。
青泽将毛巾洗干净,挂起来,转身走出盥洗室外。
锅里面已经听不到滋滋的声响。
森本千代将牛排铲出,放在生菜上面。
在生菜底下是煎过的面包片。
今天早餐就是森本千代自制的三明治,用刀将面包和肉排斜着切开。
两杯鲜榨的果汁摆在厨房吧台。
“先喝果汁。”
森本千代叮嘱一句。
青泽翻了翻白眼道:“千代,你有时候和老太太一样,总是重复叮嘱我相同的事情。”
“我不叮嘱你,你就不会乖乖照做。”
森本千代没好气地回一句,她太了解青泽的性格。
有些步骤不说的话,那就是随心所欲。
青泽笑了笑,坐在高脚凳上,他忽然发现,对面的森本千代今天没有穿便服,而是穿着警部的制服。
“千代,你今天要上班吗?”
“臭小鬼,说你没良心还狡辩,现在才发现我的衣服不一样。”
森本千代端起果汁,眼眸一扫某人。
青泽嬉皮笑脸道:“我不是刚睡醒嘛,脑子有点迷糊。”
森本千代喝了一口果汁,解释道:“上午署长打电话给我,说有紧急任务,让我去一趟警署。”
“是什么紧急任务?”
“他没有说,要去了才知道,真是麻烦。”
森本千代嘟囔,能让署长紧急召唤她这个休假的职业组警部,说明和某个大人物有关。
小人物的话,根本犯不着让她出动。
职业组的警部就是专门在某些时候,处理那些大人物的案件。
那些学历不高的警部就负责处理普通人案子。
这也是警署内部,一条不为人知的潜规则。
……
结束早餐。
森本千代开车到绫濑警署。
她开的是一辆价格中等的白色丰田。
将车停在停车场,森本千代锁好门,走向绫濑警署。
一路没有和人打招呼。
她在警署内部,就是和一部分女性的警员有些往来。
其他人都不熟。
森本千代选择摸鱼、躺平,自然要拒绝令自己不高兴的社交,也不用在意和其他同事之间的关系是否尴尬。
她来到署长的办公室,抬手敲了敲门,喊道:“木村署长,我是森本千代。”
“请进。”
浑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森本千代打开门,署长的办公室占地不是非常大,普通水准,摆设简洁,就是在右侧靠墙的地方有一个鱼缸。
满脸皱纹的老人端坐在椅子上,头发渲染成乌黑色,办公桌上有他的名牌。
署长:木村忠夫。
他一脸严肃,眼眸没有老人的浑浊,显得有几分锐利,看起来是精明强干的类型。
私底下的风评不好。
无能、自大、喜欢男性。
警署里面长得帅一点的小伙子,几乎都被他骚扰过。
拍屁股是常见的手段。
森本千代无所谓,署长骚扰的是男性,和女性没关系。
“木村署长,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木村忠夫严肃道:“森本警部,最近东京正在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犯罪,警视厅想要扩大处理案件的专案组。
我已经推荐你为专案组的成员。”
森本千代听到这句话,眼眸闪过一抹惊讶道:“木村署长,我的能力恐怕有点不足。”
“没关系,到了专案组,你和在这里工作一样,不要有什么压力。”
木村忠夫脸上的严肃放缓,改为温和,他选择森本千代进入专案组,就是看中森本千代摸鱼的本领。
安田正雄扩大专案组的计划已经无法阻挡,警视总监唯有找其他办法添堵,那就是往专案组里面塞几名摸鱼或者刺头,从而间接阻碍办案。
木村忠夫是警视总监的心腹,不是从这一代起,而是从上一代、上上一代,木村家就是和警视总监的家族有良好交情。
警视总监想要挑那种人,他自然要帮忙,环顾绫濑警署,唯有森本千代最合适。
从履历上讲,森本千代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枪法课程年年排警署第一,警杖术也是,徒手格斗技同样优秀。
武力全能,又是东大的高材生。
精英中的精英。
单看纸上的数据,恐怕没有人能想到,森本千代是一个超级摸鱼的性格。
凡是木村忠夫交代的任务,多了逾期上交,少了,磨蹭到最后期限才搞定。
年纪轻轻已经过上与世无争的退休生活,没有一点上进心。
“木村署长,我保证和在这里一样,努力工作,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森本千代不是蠢人,当即想明白,自己都摸鱼成这样,对方还愿意派自己前往专案组,那就是不想让专案组破案。
木村忠夫满意地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开口道:“有什么不懂的事情,记得随时问我,绫濑警署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潜台词就是让她到专案组当卧底。
森本千代心里吐槽,自己都摸鱼成这样,还被卷入上面的权力斗争。
诶,人在体制,身不由己。
“是,我有事必定请教木村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