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马把池田茂领进道场,第一件事自然就是问他昨天和自己分别之后,做了什么。
和马想搞清楚这Buff怎么来的。
在仔细询问了一番之后,和马却陷入了迷惑。
“你说,那个律师跟你说,律师是法律的骑士,你觉得很帅?”和马决定先确认一下。
“对,不觉得很帅吗?法律来打!”
和马压住吐槽的欲望,继续确认:“然后你就决定要当律师,考明治大学?”
“对啊,老师说要当律师只能这样了。”
和马扶额,他基本确定了,这就是池田茂获得“预备来打”这个临时Buff的途径。
这么容易就能获得Buff的吗?这个获得Buff的条件到底是啥?难不成是什么飘渺虚无的心的强度之类的玩意儿吗?
那为啥我不能随便遇到点事情就加Buff呢?我的心还不够强吗?
和马一波连续内心吐槽的同时,千代子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她问池田茂:“你家很有钱吗?”
“不,我家……还挺穷的。”
“那你肯定给不起明治大学的学费。”千代子斩钉截铁的说。
池田茂:“我可以打工攒钱。”
“攒出明治大学的学费?然后还要复习,你成绩应该不太好吧?你疯了?”
“应该没有。”池田茂很肯定的回答。
千代子叹气:“算了,毕竟你是我老哥的徒弟,你这样也正常,毕竟……嗯,就是这样。”
千代子没把“毕竟”后面的东西说出来。
和马则被千代子的话提醒,对池田茂说:“千代子说得对,明治大学学费太贵了,普通人家根本出不起,你一边攒学费一边复习不太现实——你现在高几?”
“高二。”池田茂回答完问题马上提问,“那师匠你说该怎么办?不考明治大学,我应该去哪里才能当上律师?”
“考国立大学吧,学费能便宜非常多,两年时间的话,勒紧裤腰带去攒应该勉强能出得起?”
和马用的疑问语气,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攒够。
但池田茂显然完全不担心这种事,他直接问和马:“那,国立大学里和明治大学差不多的学校是哪一间?”
和马秒答:“东京大学啊,只有东大和明智同水平了。”
“那我就考东京大学吧!”池田茂信心满满的说。
和马这个瞬间,有点怀疑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型物体,是一种单细胞生物,比如超巨大的变形虫或者史莱姆,变成了人形。
千代子:“喂,你能不能给日本第一学府一点尊重?一个两个明明本来成绩不怎么样,结果说得考东大像是去商店街买鱼一样简单?
“看你这不假思索的反应,难道脑子不太好?”
面对千代子的嘲讽,池田茂眨巴眨巴眼:“脑子好我也不会去当不良了不是吗?”
千代子无言以对,只能说:“我老哥最起码脑子灵光,只是以前不喜欢学习罢了。你这情况我感觉……”
和马打断千代子的话:“事在人为嘛。”
和马这样说,是因为他看得到Buff,怕现在乱说话万一把池田茂的Buff给刷掉了怎么办?
那不就耽误人家的人生了吗?这个罪名和马担不起。
千代子看着和马,撇了撇嘴,问:“老哥,你模拟考考完了呗,成绩怎么样?”
和马脸色一变:“呃……”
“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了。你这样说事在人为,实在没有说服力啊。”
“我数学和英语考得还是挺好的嘛。”和马分辩道,“而且我还有一年时间呢。”
千代子:“我相信老哥你能行啦,我只是……算了,我也不应该对别人的梦想指手画脚。你们要开始练剑就练,我去做饭去了。”
说着千代子站起来,往道场门口走:“喝的麦茶我待会会准备好送过来。”
“等一下!”和马喊住千代子,“我们这里既然有男弟子了,理应分一些力气活给他干。”
池田茂立刻站起来:“明白,请给我力气活!我最不缺力气了!”
千代子看看池田茂,又看看和马:“这样好吗?人家明明是交钱来学习剑道的。”
“请交给我吧,大姐!”
池田茂拿出了像极道那样的气势,对千代子鞠躬。
千代子又看了看和马,叹气:“好吧,那你今天先把院子扫了吧,我两天没扫了,院子里樱花花瓣和落叶都积了好厚一层。”
“是!”池田茂立刻精神抖擞的跑向院子。
千代子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对和马吐槽:“被比我大的人喊大姐,感觉真奇怪。”
“论道场里的辈分,你确实是他的大姐啊。”和马说。
“我知道,我只是不习惯。还有,今天晚饭我要准备他的份吗?”
“准备上吧,他要是回家吃,我们就留着明天捏饭团嘛。”和马说。
为了省钱,桐生兄妹一直都是自己带便当到学校,从来不在学校的小卖部和饭堂消费。
千代子点点头,离开了道场。
桐生和马一个人坐在道场里,看着唯一的男徒弟在院子里用可怕的气势挥舞着扫把,清理地上的樱花瓣和落叶。
他忽然很感慨,就在一个月前,他还在处心积虑的要卖掉道场赚第一桶金,现在他居然真的正儿八经的开始教剑道了。
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啊。
……
南条家。
南条保奈美的父亲南条正仁兴致勃勃的走进南条家的开创者,南条保奈美的爷爷南条广的书房。
“父亲,朝仓议员的回复来了。”
南条广本来正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演歌《北国之春》,闭着眼睛打着拍子。
一听南条正仁的话,老头子先抬手按掉收音机,随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情况如何?”
“议员阁下决定近日就正式向我们提亲。”南条正仁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这可是南条家正式介入政坛的好机会。”
大财团都会把次女、三女嫁给政治家族的次男,这已经是日本社会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
财团通过这种方式,和政治家族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南条广看了眼儿子,不动声色的问:“对朝仓议员的次男的考察结果呢?”
“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南条正仁立刻回答,“我雇佣了最好的侦探事务所,全程跟踪调查,到现在还没发现他有任何品行不端之处,之后侦探事务所应该会给出一份详细的报告。”
南条广点点头。
“那,就选一个合适的日子,通知根津神社的神主来主持订婚仪式?”
神社在日本属于“宗教法人”,“宗教法人”在日本社会发挥了一种独特的“润滑剂”作用。
大神社的神主和大寺庙的住持往往都拥有非常可怕的人脉。
这种人脉,有时候甚至可以影响到地方议会的选举。
神道教的神社维系这种人脉,除了各种公开的祭祀活动之外,主要就是通过主持订婚仪式和婚礼;相应的和尚们在公开祭祀之外维系人脉的主要办法,则是主持葬礼。
这在日本是很严肃的事情,一定不能搞错,婚礼上请来了和尚或者在葬礼上请来了神官和巫女,都是非常严重的失误。
面对南条正仁的问题,南条广摇了摇头:“不急,我要亲自见一见朝仓议员的二公子,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