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就是你们璃月所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么。”
多托雷感应到了远处的数道气息,那是截杀深渊教团援军的璃月仙人们,如果孤云阁这边有异动的话,他们绝对会冲过来实施正义的群殴。
上下一心,仙凡一体,以人治的光辉照耀并引领所有的璃月生灵么。
不愧是那位至尊。
博士摇了摇头,心怀感叹。
“即使是我们,哼哼,大家是不是一条心也挺难说的。”
顾三秋勉强恢复了点精神:“你们内部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修炼方式吧,分享一下如何?”
“呵,这可不是能够随便说出去的东西。”
多托雷一笑:“即使是我们,那也是需要在血与火的锻炼之中才能够更进一步的。”
“首先,你得变成一个疯子,我看你还挺有这方面的潜质的。”
血与火的锻炼,外加变成一个疯子?
顾三秋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她是不会再爱人的神,她是人再也不会去爱的神。
把最后一句话扔掉之后,常人可能会觉得至冬女皇怎么那么不近人情,和已经被怒火和悲伤吞噬了的罗莎琳一个样子。
但是如果按照博士说的话来判断的话……
至冬女皇所谓的“不会再去爱人”,有极大的概率是想要激起御下民众“奋力自强”的潜质。
爱也要讲求方法,或许这也是至冬女皇的一种行事方针,可能和老爹这种保姆式的庇护不太一样。
如果真的这么解释的话也说得通,至冬的地理位置有点像是传说中的“苦寒区域”,如果人民没有一颗向上之心的话,魔神的伟力再怎么强大也无济于事。
打铁还需自身硬,所以博士才会说需要通过血与火的锤炼。
顾三秋觉得自己发掘了真相,至少是一部分。
看来找个机会能够用这个判断刺激一下至冬那位,这种“我才不是为你好,只是我不爱你了”的风格确实挺好玩的。
嗯,刺激对方之前估计得做一下防备措施。
“好了,这一次想必我们大家的收获都很大,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的话再说。”
博士扫了一眼依旧还处于兴奋状态的鸭鸭,心中不由得吐槽了一句武夫。
要不是达达利亚曾经的经历太过神秘,外加战斗天赋确实足够强大的话,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成为执行官的。
“说的也是,金毛也需要回去调整一下状态,我也得回去给小孩子发糖。”
顾三秋挥手打发了众人:“行了,大家各自散了,反正金毛你现在应该也能自己飞了不用我带,大家有缘再见。”
就算是鸭鸭,以他如今的实力,回程也不过是一个大型冲浪游戏而已,在场众人完全没有机动力方面的限制。
过了十分钟之后,魈和药炉翁立于海上,正在和歪歪扭扭往回飞的金毛交谈。
嗯,其他两个老飞行员和唯一的老冲浪手已经跑远了,就剩他一个新晋飞行新手速度最慢。
“他没跟你们回来?”
金毛一愣:“不对啊,三秋明明是第一个跑掉的,你们没见过他?”
药炉翁舔了舔爪子,即使刚才他们守株待兔有备而来,他还是被砍飞了点毛发。
“我们没见过他。”
魈扫了一眼孤云阁的方向:“估计又有什么谋划,不用管他了,我们先回去。”
“对了,金毛小子,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
药炉翁开口说道:“七星那边似乎有人察觉了海上的战斗,这方面的话估计需要你去解释。”
“本来这活计应该是落在那小子身上的,他没回来再加上我们也不方便露面,就只能靠你了。”
啊这。
也就是说我要代替三秋去接受官方大佬们的层层盘问么?
空严重怀疑三秋那家伙就是为了逃避工作才悄悄开溜的!
不对。
空皱起眉头,三秋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
给孩子发糖,这种没有必要的话明明可以不用说出来的才对,毕竟这一次执行官们的集体行动纯粹就是私交甚好的原因。
这是一句废话,但也可以理解为……
“关于你最后一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故意对我说的,就是想要让我在孤云阁多待一段时间,等其他人都离开之后再来找你。”
基末尔的祭坛中央,博士出现在了顾三秋的身后。
“给孩子发糖,哼,真有意思,看来以后来见你的话需要换个老年切片了。”
“你不是已经领会这句话的意思了么,大家都是聪明人。”
顾三秋盘坐在地上:“没事,你换老年切片过来,我也能给你准备一些老年专用纸尿裤,不用清洗的一次性型号。”
“我可以快递一船去至冬国,上面写着私人赠送挚友多托雷的老年纸尿裤。”
“那还是算了,听上去果然还是糖果能够入耳。”
老年纸尿裤是什么玩意儿。
多托雷坐到了顾三秋旁边,两人一起盯着基末尔的核心。
“刚刚才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刚才是在挑衅我么。”
“谁让你自己说要换个形象过来的,我还能直接开口让你单独留下来?”
“为什么不能。”
顾三秋双手捧起了基末尔的核心:“因为之后要做的事情,除了你我之外都不适合在场。”
博士皱眉:“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和魔神级别的东西有所关系了,需要我给你来一个屏蔽感知的炼金道具么。”
“用不着,不是那么麻烦的事情。”
顾三秋说道:“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在这种力量没有恢复的时候进行。”
“说起这个来的话,我倒是注意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博士语气玩味:“那个旅行者身边会飞的小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对吧?”
顾三秋保持正常,就连心跳频率都没怎么变。
“何以见得。”
“你们动用绝招对轰的时候她可就在旁边,那种波动可不是寻常战士能够承受的,但是她偏偏能够无伤无损地站在原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别看我这样,我对于话本小说还是很有了解的,现实可没有什么‘重要人物身处绝地都不会受伤’的剧情。”
“从你们两个的状态来看,应该是没有留下保护那小家伙的力量,或者说当时你们只能全力以赴去对抗那位公主的剑锋。”
“由此可见,那个小家伙身上绝对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联想一下他们兄妹的某些情报,还有魔神们那微妙的态度,呵呵,这样的判断只需要稍微转个脑子就能得到。”
“那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呢。”
顾三秋面无表情地称赞了一句:“我是不是该形容你年少有为?”
“呵呵,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话。”
博士看向基末尔的核心:“代号为无相系列的元素体,至于是不是元素生命还需要进一步研究,你拿着它想做什么。”
“我身体内的房客太多了,或许还可以自嘲一句小孤云阁。”
他可不是一直在聊天,准备早已做好。
顾三秋解封了一丝黑色意志附着全身,将魔神法相赋予自己的力量一寸一寸剥离了出去,有点像是在对自己实行千刀万剐。
“现在房东要开始清理这些身份存疑的租客了,不然会被千岩军叔叔找上门的。”
顾三秋张口吐出了一个金色的光球,毫不犹豫地将其摁进了基末尔的核心之中。
想吐血,但是要忍住,不能再让这东西和自己沾上更多的联系。
“可以了,撤退。”
顾三秋和博士光速消失,准确的说应该是小小的博士拎着顾三秋往外飞,刚才那样的行为看上去很轻松,实际上等同于自残。
没有了顾三秋的限制之后,基末尔逐渐回收自己的惰性外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基末尔的核心深处逐渐绽放。
“我是,谁?”
“我是摩拉克斯,我是顾三秋,我是璃月第二位执政……”
一道浩然且无形的力量瞬间在核心之中激荡,那种奇异的感觉瞬间从基末尔的核心之中消失。
惰性外壳逐渐合拢,没有了一丝缝隙之后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仿佛是被遗落在野外的普通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