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息量对母女俩来说有点大,之前她俩通过正常消息渠道已经了解过朱棡队伍的情况。
到哪个地方如何安排当地的事情,再问一下府里的官员。
官员手上有朝廷给的各种书,包括如何贪污受贿的,即《授职到任须知》。
再加上《地方具体情况经济模块化技术组合》与《农林牧渔辅助性第三产业》两本书。
正常来说,只要不缺心眼,照着做,地方经济必然能够好转。
但跟人家队伍的方法对比后,才明白,那个队伍太具体了,跟书上的不一样,跳出去了。
据说书就是人家村子提供的,既然人家不用,证明新的比书上的好。
现在不对,怎么涉及到做饭方面了?晋王殿下跟做饭有何关系?他自己做饭吃?怕别人下毒?
如此可怜?陛下不管吗?晋王府的人死哪去了?
“爹,那……那他……殿下每日吃什么?女儿也能做几样菜。”
谢巧儿难过了,她一直在进行心理建设,把自己当成晋王妃,包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生了孩子等情况。
“他是闲的,他吃的饭菜由下丘村来做,下丘村什么菜都会,不过他,哦殿下,做的大锅饭也好吃。
能做大锅饭的就能做小炒,不止晋王殿下,其他三个殿下,还要加上太子殿下,全会做菜。
晋王殿下身体结实着呢!说是为伍的也不为过,丫头不会……嗯……
殿下懂得节制,有两個晋王府的宫女陪着,却未日日笙歌。”
谢成说完,终于把菜放嘴里,露出满意的神色。
“可惜秦王殿下……”李氏在旁叹息。
“不怕,里长说了,回去就安排,差不了一年,吴王殿下的一起改。
眼下难处在于明日咱想让殿下跟闺女见一面,这个如何安排呢?
邀殿下到府上?席间把巧儿喊出来?席间必然有四个王府的宫女奏唱舞蹈,巧儿怎能与她等一样露面?
若去晋王府那里,巧儿又以什么由头过头?国之大礼不可轻,巧儿去了必然失礼。”
谢成为难,有想让女婿跟女儿见一面,又不知道怎么安排。
他都没资格卖女儿,说你过去吧!跟人家晋王殿下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那他得挨收拾死。
从说好婚事的那一刻,女儿已经不属于他了,是未来的晋王妃。
一旦人家成亲,他见面必须先行礼,然后才是女儿给他行礼。
李氏和谢巧儿同时沉默,没办法,她俩发现,此事无解,哪怕巧儿小时候跟朱棡见过面、说过话也不行。
“那怎么办啊?”李氏知道女儿的心思,想看一看,这辈子已经定下了。
“里长说他安排,咱回来时告诉咱别苦恼,好办、简单。吃啊!你们吃。”
谢成把里长推出来,他此刻只能相信那个下丘村的里长。
人家就有那个本事,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把乱七八糟的事情变成一条线。
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丘村所在的地方,没有任何麻烦、矛盾,都挺容易的。
“报!老爷!报!”一家三口正说着话,有人来报。
“快进来,何事?”谢成示意餐厅里的其他下人别拦,放人进来。
进来的是那个天生矮的郭德,孙子得佝偻病的,他在府中的地位高了,因为孙子生病了。“老爷、夫人、小姐,有本地官员家中命妇求请小姐帮忙与晋王殿下商议太原府女子等事宜。
关乎年岁大的老妪照顾、怀了孩子妇人医护与小女娃儿学习等方面的事情。
命妇是刚封的,包括七品及七品以上官员家中的妻子、母亲。”
郭德说着拿出来一牒纸,连着的纸,不是一张张的那个摞。
“厉害了啊!”谢成夫人李氏根本没去看那个有着封面与封底的牒。
谢巧儿展颜一笑,借口有啦!能见面喽!
“怎么想出来的?里长是咋想到的?”
谢成再次服了,命妇,不管是诰命还是敕命都不重要,很好解决的。
“爹,一箭双雕啊!笼络地方官员,给他们的夫人一个身份,顺便……嗯……”
谢巧儿反应过来,命妇不是白给的,是为安抚官员的心,命妇本身拿俸禄,又多一份钱。
自己正好有理由去见晋王殿下了,自己代表的是命妇们,也代表着太原府的所有女子。
这个身份够不够?见面礼仪上没问题吧?大不了走一段礼仪的过程。
想着,谢巧儿紧张了,要见面了,这可怎么办?穿什么衣服?戴啥首饰?哎呀!他以前给自己送来那么多的东西,用哪个好呢?
于是一时间,本来命运已经被安排好的、不应该有什么心理起伏波动的谢巧儿,突然有了种恋爱的感觉。
双方为了见一面,居然绕如此大的一个圈子,同时合乎礼法,下丘村太强了。
……
“咱咋就想不到呢?本王爱民如子,自当与命妇们推举出来的人见上一面,里长,在哪个地方见合适?”
另一边的朱棡也激动了,他觉得好玩儿,他本以为自己拼着被父皇说,被其他大臣指责,也能见到未来的晋王妃,结果不用担那些个问题。
“殿下,关于太原府女子的索求问题,要长期去办,自然是选第三方地方。
到时候太子妃有个名义,笼络住太原府的女子,给予女人,尤其是小女娃娃福利。
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如果一个女孩子有了学问,嫁人后的孩子教育问题是不是就容易了?”
里长可没打算玩一杆子买卖,憨憨给出的主意,把女人笼络起来,枕边风很厉害的。
在应天府那里的下丘村的工厂,女的会识字、算术,回家还能教孩子。
首先基础教育问题就解决了,否则孩子们在启蒙阶段学了什么,没知识的家长不知道,自己是想着孩子好好学。
如果孩子有不懂的,问家长,家长也不会,通常就一句话:你在学堂学什么了?
那么懂的呢,同样看一眼自己家孩子学习的情况,皱眉头:你在学堂学什么了?
前者当然是训斥完孩子不管了,自己做事情,甚至一生气打孩子一顿。
后者坐到孩子身边开始教,接着越教越郁闷,甚至一生气打孩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