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脚步虚浮的岛田信长,最上和人回到居酒屋内的角落,原本坐在桌前的石川介人,不见了踪影。
最上和人下意识地往女性声优那桌看去,不出所料,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去敬酒了。
这家伙,以为是事务所的酒会么。
一个两个的,喝多了都不让人省心。
最上和人头痛地捂住额头。
安顿好岛田信长,最上和人犹豫了一会儿,便准备向那走去。
岛田信长迷糊间扯住最上和人的衬衫下摆,口齿不清:“喂……介……介人,别逃啊,接着……着喝。”
“……”
好不容易甩开岛田信长的手,最上和人向那群女性声优走去。
体内的女恐雷达正在嗡嗡作响,饶是如此,最上和人仍是迎着女性声优们的目光,硬着头皮走去。
心中打定主意,将石川介人那个家伙拖回来,就立马带他俩离开居酒屋。
最上和人先是与诸位女性声优打招呼,随后拍了拍石川介人的肩膀。
“喂,介人,差不多得了,不要打扰人家的女子会啊,你也想参与进去么?”
“信长,别说这么扫兴的话啊。”
“谁是信长啊!”
最上和人大感无语。
而那群女性声优在听到石川介人的话后,无一不是笑出声来,其中以咲良小姐笑得最为大声。
“喂,ku……户塚君,你是这两个家伙的妈妈么?”
显然,咲良彩音也喝了不少,此时已是满脸的绯红,说话也逐渐变得粗鲁起来。
“别说风凉话了,我先把他带走,你们继续。”
“欸~~~别说这么扫兴的话嘛,你也坐下喝两杯如何?”
“neru桑,别给和……给户塚桑添麻烦啦。”
清水有沙终究还是那个清水有沙,见不得最上和人困扰,主动为他解围,最上和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关系嘛。”
无视已经处于醉酒状态的咲良彩音,最上和人搀扶起石川介人的胳膊,用力扯了扯,纹丝不动。
因为平时有健身的习惯,石川介人的体重显然比岛田信长重得多,最上和人一时间没办法将他从椅子上抬起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咲良小姐更是欢快地拍着手,美好的长发肆意飘动,叫嚣着「你好逊哦」这种令最上和人略感羞耻的话。
最上和人微微咬牙。
这个女人,醉酒的时候真的是很欠扁。
种田梨纱虽说想去帮忙,但她本就体质柔弱,根本无法上去帮忙。
一直不说话,小口喝着橙汁的小仓由依,在心中想着这人真弱,反而开始怀疑他究竟是否有力气带醉酒的女性声优回家,竟是稍稍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唯独清水有沙,微微思索后站起身来,帮着最上和人,单手将还在说胡话的石川介人提了起来。
“唔……谢,谢谢。”
最上和人看了看清水有沙,有些祈祷她可别将石川介人的脖子拧折才好。
清水有沙露出甜甜地微笑,与最上和人一同将石川介人带回了岛田信长身旁。
“帮大忙了,谢谢你,有沙。”
“唔……小,小事一桩啦。”
清水有沙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小脸微红。
“和人桑,等下要怎么把他们带回去?”
最上和人看着趴在桌上的两人,轻叹道:“只能是打车了。”
“要送他们回家么?”
最上和人思考片刻,摇了摇头:“只能带回我家了,比较省事些。”
“这样啊,需要我帮忙么?”
“欸?”
“和人桑带两个人很幸苦吧,虽然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回月岛,但是这里距离打车的街道也不算进,我可以帮你带一个走。
唔……两个也行。”
最上和人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纤细软嫩的手臂,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臂力。
只是再怎么说,那也太丢人了。
“再怎么说两个人也太过了,信长可以交给你么?”
清水有沙喜笑颜开,对于最上和人没有抵触她,坦率接受她的善意的行为,由衷地高兴。
“嗯!”
……
……
最上和人结完账,清水有沙则是去与女性声优们说明了情况,便各自负责一个人,将喝醉的石川介人与岛田信长带出了居酒屋。
好在这两人还留有微弱的意识,走起路来虽然摇晃,却也没有到烂醉如泥的程度。
即便如此,将他们带到外面,也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
计程车在面前停下,自动门缓缓开启,最上和人将两人塞入后排座位,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已是虽然清醒,但力气并不如清醒时来得大。
清水有沙下意识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仰面拭去最上和人额头的汗渍。
最上和人不禁微愣,呆滞地看着眼前娇小的少女。
“啊……”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清水有沙,有些慌乱地后退一步,不知所措地低下脑袋。
“对,对不起……和人桑。”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不停地在道歉。
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心伤害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呢。
“为什么要道歉?”
“欸?”
清水有沙双手负在身后,手指纠缠在一块,踌躇万分。
“我已经不是和人桑的女朋友了,做这种事已经不合适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
对不起。”
她低着头,最上和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从她的声音中,能够想象出来那份失落与悲伤。
莫名的,产生了想要抱紧她的冲动。
最上和人对自己的心情感到疑惑,他明明不是那样的人才对。
是因为她柔弱无力的声音,还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呢。
最上和人无法相信自己此刻的心情,唯独确信了一件事。
“有沙,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呢。”
“欸?”
少女缓缓抬起螓首,好看的水眸波光流转,纯净的像是绽放在雪山的莲花,乍看一下坚毅无比,却又闪烁着惹人怜爱的柔弱。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流了多少泪水,他不得而知。
轻缓地抬起手掌,安静地放在她脑袋上,抚了抚她柔顺的秀发。
这个举动究竟是出自他自己的意志,还是因为被什么事物所影响,此时此刻的最上和人,根本无暇关心。
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
“谢谢你,有沙,我果然……还是觉得这样的你比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