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看着邓布利多,眯起的眼眸中泛着危险的光。
“我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就是真无敌的,邓布利多,但既然现在你已经来了,那今晚你就不会再有那晚在霍格沃茨城堡塔楼中那样的机会了。”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魔杖,房间内,一种莫名的波动在震颤着,那倒映着炉火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宛如蛛网一般的裂痕。
邓布利多脸上仍是那样的微笑,他缓慢的说道。
“有些事情,就算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却也不要用确定的口气说出来,里德尔,这个世界很奇妙,奇妙到几乎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它。”
伏地魔已经不想再继续废话下去了。
他筹划等待,让邓布利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计划已经很久了,他不觉得这其中还会出什么差错,也不觉得还有什么人能让这个差错产生。
一缕缕黑色的薄雾在他的身边升腾,他站起身来,原本在身下的椅子仿佛冰块一样缓缓的融化,升腾的黑雾在他身侧涌动,那个庞大到惊人的伟力,似乎让整栋堡垒都开始哀鸣起来!
“你对魔法真正的终点根本一无所知,邓布利多,魔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魔法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巫师又到底是什么?你甚至都没有达到我所在的层次,你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我?”
“嘭!”
房间四周的窗户,全都轰然破碎,狂风飞进原本温暖的屋内,壁炉中的炉火在剧烈的摇曳着,邓布利多身上的白袍和伏地魔身上的黑袍全都被吹的“呼呼”作响。
邓布利多看着伏地魔的那张脸,他轻叹了一口气,魔杖已然被他竖在了自己的身前。
“你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蒙蔽住了眼睛,在看清魔法、世界、其他人之前,你有没有看清你自己?”
“够了!”
那个黑袍狂舞的男人冷声说道,他已经漂浮在了半空,浓郁的黑雾在他的脚下升腾。
“多说无益,我们究竟谁是对,有更好的证明手段!”
赤红色的火焰从邓布利多的杖尖亮起,那团雀跃的火苗跳跃着,在寒风中犹如闪烁的恒星!
黑色和赤红犹如两股相互对抗的浪潮,在交界处对抗,消融。
邓布利多轻轻挥舞着杖尖,下一刻,整个房间都像是随便可以被揉捏塑型的橡皮泥一样,按照他所想的那样改变成一切的形状。
本属于伏地魔自己的房间像是脱离了他的控制,但他对此并没有做出半点反制性的举措,那升腾的黑雾直接炸开了屋顶,接着承托着它的主人冲天而起!
“阿瓦达索命!”
那道没有解咒的死亡咒,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从天空席卷到到了邓布利多所站立的地方。
邓布利多并没有躲,他的身侧自动就有一块桌板延伸,挡在了他的身前。
索命咒本身的效果被抵挡,但咒语的所自带的威力却将那块桌板炸的粉碎,细碎的木屑漫天飞舞,接着又被寒风卷起,飘扬而去。
“变形术,这就是你一直引以为傲的手段?改变物质形态的力量确实是一种很好用的技巧,但你还记得十年前,我是怎么破掉它的吗?”
冷冽的声音从高空传来,黑色的雾仿若无边无际,和乌云一起隔绝了天空,遮在了邓布利多的头顶。
那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力量,完全可以压抑的让管教所中那些正在交战的巫师无法呼吸。
就连邓布利多也感受到了实质性的压力。
他明白为什么伏地魔会真自信的认为把他勾引到这来,那他的计划就算成功了。
伏地魔如今的状态已经达到了巅峰,甚至还要强过当初在霍格沃茨城堡天文塔那一战时的他自己。
这不仅仅是时间给他带来的增长,而是他正在适应某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邓布利多握紧了手中的魔杖,自从经历过那场失败以后,他就很少会拿出老魔杖来使用,尤其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
但其实一开始,在他选择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从没有想过能在正面战胜这个黑魔头。
伏地魔不是傻子,他千方百计的吸引邓布利多带人来到这座堡垒,肯定不会专挑自己状态差的时候来准备,他必然是有了一定的把握,才开始谋划这一切。
邓布利多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牵扯住伏地魔的全部注意力,给下面巫平线的巫师们争取时间。
只要他们成功救出了管教所中的那些麻种巫师,那一开始的目的就达到了,完成保驾护航的任务之后,他会再找机会脱身,彻底把今晚的计划画上句号。
但伏地魔明显也看出了邓布利多心里所想的,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留下邓布利多,当着眼下所有人的面。
杀了他!
这是他蓄谋已久的绝佳机会,也是一个难得的时机。
所以在战斗的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的保留,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解决这个在魔法界中还仅留的对自己最大的困扰。
邓布利多承受的压力极大,在这近十年他和伏地魔的接触中,让他了解到了伏地魔状态的起伏不定。
他情况最差的时候,邓布利多感觉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他,而他状态最好的时候,那样的强大无法形容,就感觉伏地魔像是叠加了两个自己一样,完全可以称为魔法界中没有敌手的存在。
而在年初时,邓布利多在英国魔法部见到的那个伏地魔,状态就明显属于低迷期,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动手,最终却是邓布利多占据了绝对优势,给潜入在霍格沃茨城堡中的乔恩,以及阿兹卡班的越狱计划提供帮助的基础。
现在却截然不同,那浓郁的黑雾仿佛无边无际,让在伏地魔的攻势下只能被动防守的邓布利多眉头越皱越紧。
今晚的战斗恐怕要比他原本预想中的还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