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随着龙女一挥手,几具被冰冻的尸体浮现了出来,尸体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钝器伤势,其中还有箭矢。
张坚望着这些尸体,顿时点点头,他知道有了这些东西已经足以向郡守发难。
这些都是顾家官船上的护卫,兵卒,这些尸体沉入江河中,原本应该很快被暗流卷走,或者直接喂鱼,但现在却被翻了出来,在上面找到一些线索并不难。
那些军中的制氏兵器就是线索。
其中还有几具面容保存勉强完整的黑衣人,这些死亡的郡守府亲兵,也是‘人证’!
张坚有些感叹。
“此事得亏公主出面,不然不一定能够弄到手!”
“郡守府也是白水龙宫的仇寇,扳倒这位余郡守龙宫理当出上一分力气!”
微微一顿,龙女又道。“道兄,还有一事,父君不久前已设法震散了那余郡守身上的命格根基,短时间之内他无力应付!
四大家族若要动手,最好是趁着现在!”
“嗯?”
张坚眼眸一亮,当即轻轻颔首。
看来时机已经成熟了。
龙女一双妙目此时在张坚身上驻足片刻,张坚有些奇怪的望着龙女,白黎英转过身,轻轻道。
“张道兄,接下来我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
若是道兄再有其他要求,介时可以前往锁龙坝前的柳树下,施以口诀,到时候自有人前来与道兄相见,道兄若要带话,或是要求,尽可以交托与它!”
“这是好事!”
张坚神情间也为这位龙女感到高兴:
“坚提前预祝公主冲过测命一关,成就无瑕道基!”
龙女点点头。
她目光望着眼前的张坚,眼底深处有些许波澜闪过,片刻转身没入滔滔白水中。
……
张坚则是找来了几个大箱子,将这数十具尸体转起来,同时找来外祖父齐翼商量。
“龙君真的这么说,那余同光受了重创?”
齐翼扫过眼前的一个个大木箱子,同时亲自检查过里面的尸体,虽然有点不相信,但眼前的一切他不能不相信。
齐翼心头也暗自咂舌,自家这个外孙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和龙宫联系上了。
但这也让齐翼内心振奋不已,余同光自取灭亡,得罪龙宫,那无疑是加快了郡守府灭亡的速度。
“好,我现在就通知顾承炎和俞游联合诸多官员,前往监察御史府请姚御史主持公道!”
齐翼也是老辣的很,当下立即命人联络顾家家主顾承炎,俞家家主俞游,张家则是由张坚代表,一同前往郡监御史府去告状。
同时联合一部分四大家族中的好手准备先行剪除郡守府的羽翼,让余同光先行变成光杆司令。
到时候无论余同光有什么后手,都再难以翻身。
趁你病要你命!
……
郡守府,此时里三层,外三层亲兵亲密把控着每一个据点,明哨,暗哨全部都被启用。
里里外外被围的铁桶一般,任何消息都无法外泄。
除了少数几个余同光的心腹,其他人则是完全不知道余同光不久之前突然昏迷,这可让整个郡守府瞬间大乱起来,但好在很快被青玉道人给控制住了。
其飞速招来郡守府的几个长吏,第一时间将知道消息的几个女使,仆从给封了口。
此时病床前,身形高大的余同光此时极其的削弱,头上敷着毛巾,脸色苍白。
这样的虚弱,在一位锻体武者身上是很少见的。
尤其是余同光原本还是一位锻体宗师。
气血如烘炉。
体魄原本还在麾下心腹晁允之上。
此时青玉道人望着余同光,此时额头上遍布着津津汗水。
“青玉,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什么?”
余同光眼底遍布血丝,一只手此时宛若铁臂一般抓住青玉道人的手。
青玉道人面带迟疑,见着余同光急切的目光,顿时摇摇头道:
“命格溃散了,东翁,你身上原本有一种天生的命格,唤作辅弼之命,有这种命格相助,东翁你若是为武将,不说百战百胜,但无论作什么都会顺利许多,只要不遇上那些名将,没有人能够阻止你的崛起!”
“但现在您的命格被人施法劈开了!”
“什么!”
余同光双眸顿时一厉,脸上更是勃然作色。
“青玉,这不可能,你不是说本官乃是朝廷封疆大吏,身上有朝廷鼎器镇压,什么人能破我天命?这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青玉道人闻言,面容有些苦涩,点点头。
“郡君,您的命格的确是溃散了!”
他张了张嘴巴,本想解释,只是看余同光虚弱的面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按照郡守的位份,命格的确是很难被破,更不用说隔空施法咒杀。
但郡守这一次做错了,首先丢失了郡守大印,少了那官印,自身命格不稳,其次则是不得人心,凤阳郡内外诸多官员,乃至于郡望大族,以及百姓离心离德。
其次则是那白水龙君不计代价的施法。
如此余同光才落得这般境地。
他方才冒着被反噬的危险观看余同光的气运,现在这位东翁可不仅仅是命运溃散,头上更是缭绕着大片乌云,可谓极其不利。
虽然心头担忧,但青玉道人也知道此时之凶险,便提醒道。
“东翁,如今时局不妙,东翁要早做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对,我等要早做准备,那些乱臣贼子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定不会放过机会!你现在扶我起来,我现在一定要出现在郡守府中,以安诸人之心!”
余同光顾不得头疼欲裂,强行从牙床上起身,在青玉道人的服侍下,披好甲胄,如此面容微缓,随后望着忧心的青玉道人道:
“青玉,你也不要着急,本官现在也不瞒你,本身现在身上还有一件重宝,虽是没有了龙凤补元金丹之妙,但这件宝贝亦很是不俗!
一旦将这件宝贝呈给洞神观,我们不说东山再起,稳住凤阳郡郡守的位置并不难,那些乱臣贼子仍然是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最后,余同光眼底泛着森然。
他不知道最后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但却是将这笔账全部算到了如今凤阳郡内的诸多本土势力身上,打定主意,只等挺过难关,定要杀得郡内外人头滚滚落,方消此恨。
但余同光的得意算盘尚未来得及打响,都是被郡守府前的喊杀声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