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冻结!”
森白寒雾,从秦烈全身涌现,将他所在的那一方天地笼罩。
“喀喀!”
那片天地,在极寒力量的冰冻之下,似被完全冻结。
秦烈冷眼看着那些涌来的星光,再也不去碰触魂坛内那块紫色晶体,而是以极寒之力,阻止那些星光的汇聚。
上一次,在黄泉炼狱时,他是主动聚集冥河中散落的死魂奥义。
这趟,得知了真相,意识到当卡斯托尔的八具分身,一一被唤醒,最后融入他的躯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后,他开始排斥那些死魂力量奥义。
他不允许那些死魂力量奥义汇入自身。
他也隐隐明白,当那些残落在冥河中的死魂力量奥义,重新融入那块紫色晶体后,卡斯托尔的另一具分身会再次被唤醒。
“啪啪!”
千万星辰流光,烙印着死魂力量奥义,一冲向他冻结的那一方天地,像是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异响。
秦烈凝神一看,发现那些流光星点,还真的没有能突破寒冰冻结的封禁。
那些烙印着死魂力量的星点,被他的极寒力量冻结,如千万冰珠子静止在空中。
他暗松一口气,视线重新投向那条冥河。
“哗哗!”
沸腾的冥河,掀起了巨大波浪,冥河犹如动了怒气。
“怎么?生气了?”
秦烈冷笑着,就在冥河的岸边,看着涌动的冥河。
他注意到,冥河上空那变得漆黑如幕布的结界,忽然如妖魔般舞动。
从冥河内,升腾出更多黑色的烟雾,那些烟雾都融入了幕布般的结界。
他隐隐感觉到,那些烟雾之中,都混杂着零碎微弱的意识。
众多的意识,飞入那幕布般的结界以后,似乎想要形成一个完整的魔魂——卡斯托尔的分身之一。
然而,冥冥之中,似乎存在着一股力量,在制衡着那魔魂的形成。
也在此时,那些静止在空中,如千万冰珠子般的星辰,陡然绽放出璀璨异光。
“因为它们,尚且没有成功融入那块紫色晶体,那紫色晶体……乃卡斯托尔主身的关键!”
秦烈豁然明朗。
如晶莹冰珠般的星点,内部烙印的死魂力量奥义,邪光万丈。
“轰!”
秦烈的那座一层魂坛,猛地巨震,那块融入魂坛的紫色晶体,急剧震动!
始终保持清醒的秦烈,眼瞳突显迷茫之色,似忽然被紫色晶体影响。
一股暴戾,疯狂嗜杀,湮灭一切生灵的念头,无可抑制地从他心间滋生。
他瞬间失控,第二颗恶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似要蜕变为完全体的恶魔领主。
“咻!”
那些被极寒之力冻结,化为晶莹冰珠的星点,突然解除了束缚。
在秦烈茫然失措的那一霎,千万冰珠星点,已飞向了他即将魔化的躯体。
只是一霎,那千万烙印着死魂力量的星点,就全部隐没他体内,融入了那块紫色晶体。
同一时间,那条涌动的冥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无数烟雾和阴魂、恶煞,从冥河蒸腾飞舞上天,涌入那幕布般的结界。
无形结界,像是巨大的妖魔狰狞舞动着,渐渐衍变为魔魂。
不久后,一个拥有九头的巨大魔魂,由黑色幕布般的结界变幻而成。
“嗷!”
冥河边,秦烈怒啸着,以时空妖灵一族的血脉,死死压制着内心躁动。
星空镜浮在他头顶,挥洒出一圈圈的冰莹光幕,光幕如琉璃幕帐般将他层层裹住。
星空镜的力量,令他时空妖灵的血脉,忽然变得强大。
他那即将蜕变的恶魔躯体,得到这一股力量的遏制,始终没有真正蜕变。
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的他,眼瞳呈莹白色,怒视着冥河上的九头魔魂。
他知道,当那些烙印着死魂力量奥义的星辰光点,又一次不受他控制地融入紫色晶体时,那魔魂就完全成形了。
成形的魔魂,只需要随意寻找一具恶魔的躯体夺舍,就能通过吞食更多的恶魔,迅速成为卡斯托尔的一具分身。
“完美之血,是主身最好的承载体……”
那九头魔魂,在高空俯瞰着他,发出了嗤笑声。
不等秦烈说些什么,那九头魔魂突然呼啸着,往九幽炼狱深渊通道的方向飞去。
他一离开,秦烈暴乱的恶魔之血,又诡异地平静下来。
秦烈不断地深呼吸,不断地调整心境,脸色却依然阴沉如水。
那九头魔魂没有理会他,而是在成形以后瞬间飞离,找其它恶魔来夺舍,以更多的恶魔来化为卡斯托尔的一具分身。
可那魔魂离开之前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意识到他体内的完美之血,已经被卡斯托尔给盯上。
或许,他能幸运的得到那块紫色晶体,刚到黄泉炼狱的冥河旁,那些死魂力量奥义就主动聚集过来,就是因为他已被选中。
——他被卡斯托尔选中了。
那块紫色晶体,内部很有可能存在着卡斯托尔的主魂,卡斯托尔将拥有完美之血的他,视为了主身的最佳选择!
当卡斯托尔的八具分身,一一觉醒,通过不断猎杀恶魔恢复到巅峰的力量。
最后,那八具分身一定会找到他,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都会如死魂融入紫色晶体一样,将他的八具分身,和他的躯体融合为一。
到了那时,卡斯托尔的主魂应该才会真正显露。
而他,将会被彻底取代,灵魂湮灭。
卡斯托尔,必将以他这具拥有完美之血的躯体重生,甚至超越当年,成为最强大的深渊之主,拥有和御魂大帝抗衡的力量。
一连串的念头,在秦烈脑海中,如闪电般掠过。
通过那九头魔魂的一番话,他对自己的命运,有了一个无比直观的认识。
他感到无比的沮丧和绝望,觉得不论他如何努力,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渐渐觉醒的卡斯托尔,在他眼中,可能比天启和烈焰鸢都要强大。
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不但已盯上他,而且已经对他动了手,他拿什么抗衡?
他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