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
似乎被蜃宗的气势所摄,五仪笑了笑便没有再说话,蜃宗一脚踹开了地上的老和尚,对方却好像一只狗一样,哈喇着舌头、口水,双眼呆滞,又朝着蜃宗的脚爬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狂僧,双眼露出了狂热之色,马上趴倒在蜃宗的面前,大呼道:“主上,您的力量简直如大海般广博,您的智慧简直比银河更宽广。您才是这世间唯一的佛陀,唯一的真神。”
另外几人虽然没有多说,但是看着这幅场面,眼中的震惊是怎么也掩不下去的。
“噢,是真善来了么?”蜃宗随便地将脚才在老和尚的头顶,将目光看向了真善,他突然说道:“一号去了新大陆那边,可惜已经被人杀死了。”
“对手比我想象的更有反抗力,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亲自过去一趟。”
“亲自过去?”真善大呼了起来:“这怎么可以?以您的身份之尊贵,力量之崇高,怎么可以亲自去那种破烂地方。
蜃宗大人,请让我代替您,代替您去杀死,去折磨,去撕烂您的敌人吧,不,世界上根本没有人配称之为您的敌人,只不过是一些无知的蝼蚁罢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您的伟大。”
“替我去么?”蜃宗慢悠悠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我最近的确要和‘天命’的人一起做些事情,不过你一个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杀死。这样吧……”
“赵二,秦可幸,周歌,五行道人还有赛德克巴莱,你们五个和真善一起,去一趟新大陆吧。”
这五人加上真善一共六人,一个个都是桀骜不驯,足以威震一方的角色,每一个几乎都是天之骄子,就算王侯公卿也不服的存在,但是现在跪倒在蜃宗的面前,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眼中唯一拥有的,只有恐惧和尊敬。
对于那深不可测,无法估量的邪恶感到由衷的恐惧。
真善跪倒在最前面,亲吻着蜃宗的脚尖问道:“大人,那名狂徒的名字叫什么呢?”
“左擎苍,不过他在那里,现在别人称为左志诚吧。”蜃宗目光幽幽:“你们六个配合,加上体内的夜之种,足以正面击杀显圣的强者,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小心,就再带上五十只鬼人过去吧。
记住,这个人……不是那种力量比他强就能杀掉他的家伙,你们要多动动脑子。”
“我明白,大人,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带着他的脑袋来见您的。”
“不,你搞错了,我不是要你们杀掉他。”蜃宗笑了起来:“我是要你们把他,和他偷走的道经一同带回来。”
真善愣了愣,不过还是马上说道:“我们明白了。”
其他五人也一同呼喊道:“吾等必定不辱使命。”
……
另一方面,当左志诚在地狱门的密藏中专心致志学习、修炼的时候,以娜鲁塔山脉的女神峰为起点,一场前所未有的扫荡开始了。
包括云羽军,潜鳞军,林山军,山甲军,还有影子兵团,天河派和萧天佑手下的飞鹰卫,七大势力一同开始了对于整个北荒上,各种地狱门残余势力的击杀,要将地狱门彻底斩草除根。
当然一边扫荡的同时,阎魔圣子和左志诚的踪迹,同样是他们头等关心的大事。
就在整个北荒陷入混乱的时候,位于北荒中西部,一处不引人注意的战场上,上百名影子兵团的战士正在围攻一座村寨。
这座村寨作为地狱门过去的一处据点,如今仍旧又一批地狱门的余孽逃到了这里,自然也成为了七大势力的目标。
震天吵闹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呼和,喊叫的声音。
徐鸿飞将一把刀从敌人的身上抽了出来,他突然发现对方的脸蛋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还不足十四岁的少年。
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抬起头来,看着四周围双目嗜血,拼命搏杀的众人。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老人也好,小孩也好,这个战场上,似乎所有人都变得失去了区别,唯有生与死,强和弱,所有人都好像疯掉了一样,正在用尽一切手段,杀死自己面前的同类。
突然,一支利箭撞击在了徐鸿飞黑灰色的脑袋上,不过开启了‘不坏’的他,面对这种攻击只是微微晃了晃脑袋。
一旁的阿月忽然狠狠锤了他一拳,说道:“你傻了么?愣着干嘛。”
“没什么。”徐鸿飞摇了摇头,突然叫道:“小心!”说着他直接一刀砍了出去,将阿月背后的敌人给一刀捅死。
虽然只有一两百人的战场,但是对于徐鸿飞和阿月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会有挣扎,有后悔,有犹豫的话。
到了最后,唯一剩下的就是本能。
“砍!砍!砍!砍死你们!”
战火大约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这只地狱门残军的实力太弱,几乎就是农民起义军的水准,面对身经百战的影子兵团,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战斗很快就到了检查尸体和补刀的阶段。
夜晚,累了一天的徐鸿飞叹了一口气,走向了自己的帐篷,可是一走进帐篷,他就发现了正在换衣服得阿月,看了看背对着自己得阿月,徐鸿飞问道:“你好像一点也没事么?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的时候,直接就吐了。”
阿月穿上了上衣衣服,这才转过身来说,冷冷地道:“人命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值钱。在梵天城,随便一百钱,就能买一个土著奴隶。”他这里说的梵天城,便是北荒最大的城市,也是整个北荒政治中心的所在了。
位于北荒的最南端,戈壁瀚海之外的平原上。
“你不怕死么?”徐鸿飞好奇道:“你根本没有武功,更不会道术?这种战场上,随时随地都可能死掉。”
阿月低垂着头,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说到:“我当然怕死,我怕死怕的不得了,我在城里的时候,每天都担心第二天再也醒不过来,直接被冻死、饿死。
可是怕没有用,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狠。
我想要练武,想要反抗,哪怕是面对压迫,仅仅是挥出一拳的力量,我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