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地之招,血染山河!本是逍遥子为青奋量身设计,以作博命之用。赤地之气本已凶悍绝伦杀性惊人,更锐化为刀剑之形,倍增其凶势,瞬间搏杀足以击毙比自己强上一倍的对手,动手之下更有死无伤!但奈何天意使然,青奋第一次实战中动用此招却是自心口而出……
传闻中有破体无形的刀剑之气,可由周身经脉任意激射而出,可惜青奋却不会这门功夫,现在这完全是死马当活马来医,身体自保的本能自然而然将刀剑钝化以保护经脉,本是狂刀锐剑的威猛最后竟成了不伦不类的败剑残刀!
赌自个也被吓了一跳,赤地之招她自是识货,天龙教的镇教之招竟然出自一个逍遥弟子的手上,说不上荒谬也是非常离谱。赤地之招凶名赫赫,赌如何敢托大,急忙后撤闪避,可刀剑之气何等迅疾便是她动作快若狡兔也有所不及。虽然刀剑无锋从左脸右肩擦过未造成锐伤,但犹如旱魃降临,赤地灼热之气竟然瞬间蒸干了所触之处所有水分和生机。赌左半边脸娇嫩的脸蛋刹那间竟然枯萎了下去,右边圆润的肩膀裸露在外,此时也瞬间变色晦然无光。
但发招者自己也不好过,显然青某人虽然运气不能算差,但却没有主角们临阵创招更上一层楼的天资,一招重创对手,自己也自伤八千,经过数次改造修炼的经脉成功经受住了赤地之气的考验,但脏腑却未能如经脉那么坚实,残余的赤地之气流入心肺,青某人自己也差点被蒸成了僵尸,脸色白如墙纸,一口血涌上来,却被他强咽了回去。
“我的脸——”赌惨叫了起来,对于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女人来说,毁容大概比杀她全家更加罪孽深重,每个人都会有精神失控的时候,对赌来说就是现在了。左半边脸受创,视力也变得不明,眼泪扑哧哧下流,只看见对面一个模糊人影也是东歪西倒,左手五指成爪,一爪直向青奋咽喉奔去。
青某人此时五内如焚,哪里还有还手之力,眼看就要被对方一爪击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坚实的手臂架住了。
“三招已过,胜负已明,你是想自毁赌诺吗?”纪云龙横插一臂救下了青奋,青奋虽然受创,脑子却不糊涂,听得纪云龙的话直想骂人,趁着对方自毁赌诺的当口,大家一拥而上名正言顺的把她剁了不就完了,看来人太过刚正也不是什么好事!
被人一打岔,赌顿时冷静了下来,现在是自己孤身在敌阵,真的撕破脸须占不到什么便宜。
“好一招赤地之招,原来逍遥派也加入了我们天龙教,怎的你不早说,这却不是大水淹了龙王庙吗?”赌翻过纱巾遮住脸庞,不想让别人再见自己的丑态,更出言挑拨,心机运转之快也算灵敏至极了。
“赤地之招也并非天龙教独有,倒是这一局赌,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青奋勉强压下翻腾的五内,尽力将话说的平稳。
“咱们都受伤了,也就是说,我们都没猜对最后的结果,之前你说过两人都猜错就算你输,你说这赌该怎么算?”赤地之招只是伤及肌肤外表,尚有修复的办法,赌也定下心神,转念着对自己更有利的打算。
明明自己受的伤是因为自己内伤,但因为当初没细说清楚这一点,现在赌要死咬这一口,歪有歪理也没办法,只是这样的局面反要认输,青奋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脑子一转,突然一点灵光闪过。
“嘿,我果然是受伤了,但你也未必见得赢。因为刚才你与纪庄主的赌局有诈,按规矩该判你输!”
“哦,我又怎生使诈?”
“你以纯阴之力凝聚水滴,以此水滴作为暗器击打纪庄主手腕,其中包含的阴力引歪了庄主的掌力,然后水滴受人体热气而蒸发,神不知,鬼不觉,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这不是你的手段吗?”
“呵,很好的假设,但可惜时过境迁,你现在再提起便是死无对证了。”
“当事人都活着如何能算死无对证,刚才你的那招聚阴之招我也感受过,只要和纪庄主对证当时他手腕处的感受便可一清二楚。还是……你打算连这也浑赖?”青奋隐含威胁的冷笑一声。
赌沉默片刻,突然放声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看来逍遥派确实有两下子,虽然你曾经中我那一招,但能这么快就明白过来我的手法你还是第一个呢。好吧,话说到这里我再不承认那便是自坠身份了。刚才那一局算我输了。纪庄主,你的儿子我就带走了,等将他调理得生龙活虎之后再送回来给你!”
“什么意思?”纪云龙脸上勃然变色。
“贵公子是因为中采补之术而坏了阳气,想要恢复正常自然也要采阴补阳。我输的赌约不是让贵公子恢复原状吗?只好将他带回去,找些良家女子为他进补,补上个三年五载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纵然隔着面纱,依旧能感觉到现在赌是在笑得得意,仿佛一只刚刚偷鸡成功的狐狸。
“哼,不劳大驾,将我那不肖子留下吧!自作孽不可活,一辈子残废也与人无尤!”这个赌的话未必就是唯一的解方,就算是,纪云龙又如何会让自己的儿子再去祸害他人。
“庄主吩咐自当从命。”赌一挥手,一直在楼上架着纪龙的两个侍女这便拖着兽王庄大公子下了楼来,交给了家丁。纪龙人虽虚弱,神智却是明白,满脸通红叫了一声爹,便埋下头去再也抬不起来。
纪云龙很想狠狠给他一个耳光,可看着他现在的模样,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巴掌握了又握,终于是打不出去。
“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们日后慢慢清算,刚才的赌约除了儿子之外,你还欠我一事,我要你作罢和青小兄弟的赌约!”纪云龙得蒙青奋才避免家破人亡,自己脱身,当然也要拉人家一把。
“咦?庄主是不是记性不太好?”赌在面纱之后的神情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欠你一个儿子和一件事,刚才你已经吩咐过我不用管你儿子的事,咱们已经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