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起床吃饭啦!”
屋外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陆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有些长的眼睫毛眨了眨,陆恒看着泛起白雾的玻璃怔了怔。
这算是已经入冬了吗?
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起来,匆匆套上一条裤子,陆恒就直奔卫生间走去。
一番洗漱之后,陆恒摸着脖子,摇头晃脑的来到餐桌前。
陈蓉端着一叠小菜出来,看见陆恒惫懒模样,不禁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
“先坐下就着小菜吃两个馒头,我熬了红枣粥,待会就端出来。”
“嗯,妈你也坐下吃吧!”
陆恒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在手上颠了颠,然后用筷子夹点菜放中间,大口吃了起来。
发现陈蓉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也不吃,陆恒努了努嘴。
“妈,你也吃啊!”
陈蓉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你先吃,我等粥熬好。这几天天气转冷,倒是起得晚了,如果是以前,可能早就煮好了。”
陆恒笑了笑,他发现日子越好,老妈睡懒觉的时间也越多了。
“诶,你今天不用去练那个什么拳吗?”陈蓉好奇的问道。
陆恒一边吃馒头,一边嘟哝道:“这几天天气转冷,我放了陈先芝几天假,而且这不是你来了吗,所以我就停个一两天,专门陪你啊!”
“我看你是想偷懒吧!”陈蓉笑骂一声,不过还是很高兴。
这次趁着有空,陈蓉上来待了一周,陆恒也着实过了一阵子悠闲日子。
每天放学回来,家里都有人做饭,衣服都不用自己洗了。
他也很珍惜难得和家人相处的日子,时不时陪着老妈出去逛街,聊天,甚至还一起去做了个美容。
呃,提到做美容,陆恒就不得不提一句,那可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一晃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陈蓉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两碗红枣粥出来。
“吹一吹,有点烫。”
“嗯!”
陆恒吹着热气,等不是那么烫了,便用汤勺小口的喝了起来。
陈蓉没怎么吃,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陆恒。
随着陆恒读大学,母子二人相处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像这种相处的机会很少。
也就是听说陆恒十一月份没有那么忙,她才过来照顾陆恒一阵子,虽然陆恒独立得不太需要别人照顾。
陆恒忽然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母亲,“妈,你也吃啊!”
陈蓉笑道:“没事,我等它再凉一下。”
“别凉了,这天气转冷,还是趁热喝吧!”
“对了,跟你说个事情。”
陆恒停下嘴里的动作,咀嚼两下,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陈蓉面现犹豫之色,吞吞吐吐地说道:“还记得你大伯公那边吗,他孙子过几天要摆酒席结婚了。”
“陆少强?”陆恒皱眉道,瞬间想起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年轻人,然后不确定地说道:“他好像比我大不了几天吧,可以领证?”
陈蓉叹了口气,“农村不都那样吗,可以先办酒席,扯证的事情放到后头办也是一样的。”
“哦。”陆恒恍然大悟,随即嘀咕道:“那就办吧!妈,你要去?”
陈蓉见陆恒一副淡然无比,不为所动的模样,有点为难。
去年过年的时候,陆恒可是和那边闹了不小的矛盾。
她点点头道:“去是肯定要去的,毕竟是你爸那边为数不少还在联系的亲戚。到时候也得帮忙一起做点事情,那边也打电话通知了我们家。我是这么想的,家里也有两辆车,到时候可以帮忙当婚车用。”
陆恒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爸那辆拉货用的奇瑞SUV还是算了,农村的习俗我还是知道的,好面子,那辆车估计他们也看不上。”
陈蓉恍然大悟,“那就用那台帕萨特就是,反正心意到了就好。”
陆恒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们做主就好。”
见陆恒还是不太放在心上的模样,陈蓉心急地说道:“这其实都不是事,我现在拿捏不准的是送多少份子钱。现在咱家情况不一样了,送少了,怕会被人说闲话,送多了,又有点摆阔的嫌疑,麻烦得很啊!”
陆恒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母亲纠结的模样,眨了眨眼睛。
“这样吧,送多少,我来决定,到时候你和我爸去参加婚礼就行了。”
陈蓉讶异的看着陆恒,“你不去?”
陆恒微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的台历。
“我去不了,元旦节这段时间我得去一趟外地,处理一点事情。”
陈蓉忙不迭点头,“哦哦,你现在也忙,那你去吧,到时候我和你爸参加就行。不过你打算送多少呢?”
陆恒嘴角微翘,笑了笑,低声说了个数字。
陈蓉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陆恒,只不过随着回忆起某事,不由苦笑的点头默认。
伸手点了陆恒脑门一下,宠溺地说道:“你啊,真是……”
……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陆恒饶有趣味的拨弄了一下咖啡馆门口的风铃。
看见正坐在靠窗位置看书的边江,陆恒不由笑了笑。
哈出一口热气,陆恒在边江面前坐下,搓了搓手,对吧台招呼道:“来杯热水!”
边江放下书,笑着说道:“不来杯热咖啡?”
陆恒撇撇嘴,白他一眼:“大清早喝什么咖啡,我可受不了咖啡因,你看什么书呢?还是全英文?”
边江扬了扬手上的书籍,“佛洛依德的《梦的解析》,最近没啥事做,研究研究心理学。你要不要瞅瞅?”
陆恒摆了摆手,“算了,我现在补习英语才堪堪入门,勉强能正常口语交流,至于无障碍阅读纯英文书籍还有点难。”
边江也不强求,他不过是随口一说。
把书摊到桌子上,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气,边江叹了口气。
“山城不是火炉吗,怎么这么快就冷起来了,要在我老家,估计现在都还没入冬。”
边江老家在广州,每年都是处于艰难脱夏,勉强入冬的状态。
陆恒呵呵一笑,“你来崇庆也不是一两年了,还不清楚啊。十一月份之前都是夏天,过了十一月,那就是冬天。”
边江耸了耸肩,喝了一口面前的热咖啡,好奇的看向陆恒。
“怎么一大早就跑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