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各位进来观战,已经是老夫所能容忍的极限了,还请不要使用相机拍照,能做到吗?!”
刚刚扛着摄像机蹑手蹑脚走进练习室的小哥懵了:诶?那我跑出了夺冠的气势,是为了啥?
上田正裕威严的目光扫过他们,看到摄像机之后先皱起了眉,转而盯着陶知命。
队内眼神交流中。
上田正裕眼神凌厉:【该你开腔了!】
陶知命目光坚定:【威力威力古德!】“难道,上田大人担心会陷入窘境?”
上田正裕还真给气笑了:【能的你!】“可笑。本来想给你留个体面,毕竟这份敢于直面老夫的勇气值得赞叹。既然如此……”
他举起竹刀对着摄像小哥:“不会出现闪光,发出声音的,仅仅是这个机器吧?”
摄像小哥小鸡啄米:“绝对!”
虽然不能移动摄像可能会丢掉一些非常斯巴拉西的角度,但能够得到特别许可,简直赛高!
上田正裕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停留在跪坐于练习室一角,低着头的上田夏纳身上。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夏纳的未来,上田家的未来,选择相信这小子吧。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没有想到,上田家有一天会因为这种事情被大家所关注。难道诸位就没有想过,这一切也是这小子对上田家的胁迫?陶大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要老夫对着他们揭露你的真面目吗?”
记者们眼神兴奋无比,虽然不能用相机了,但人手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本,期待地看着陶知命的回应。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堂堂正正!”陶知命坦然直视着他。
上田正裕都不需要入戏,眼神已经开始冒火:“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带着女儿住在你家里的女人,小野寺留奈。说什么守护夏纳,你有什么立场说出这种话?不知羞耻!”
就连上田夏纳也愕然地看向了陶知命。
摄像机镜头悄然转向了陶知命,摄像小哥内心狂呼:劲爆啊!劲爆!独家猛料,有图有真相!
陶知命果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才低声说起中二的台词。
“像您这种大人物,大概不了解我们这种在尘埃中生长的杂草,面对残酷的生活究竟要付出怎么样的努力和妥协。”陶知命抬起了头看向上田正裕,大声地说道:“留奈姐姐,就算丈夫去世了,也决意用自己的努力工作抚养年幼的女儿!”
“每天,送女儿去学校之后,要坐两个多小时的电车,从租住的狭小团地公寓来到港区,要到深夜才能回到家。不到十岁的孩子,回到家里只能孤独地等待,总是直到入睡了,还不能对妈妈说一声‘欢迎回家’!”
煽情结束,陶知命看向了上田夏纳,声音也温和了一些:“那个时候,留奈姐姐是不动产会社的相谈师,希望我卖掉去世父母留给我的房子。她需要的是工作的成绩,是可以有更多的收入,让来年就要开始读中学的女儿可以顺利入学。”
“人人都在好奇,我是怎么拥有现在这么多钱的。没错!是留奈姐姐帮助我说服了不动产会社的社长,虽然我卖掉了房子,但仍然可以暂时住在那里。用这笔钱,我决定开始用投资来赚钱。”陶知命扫视着记者们,“普普通通的人们,只能努力地工作,用薪水来维持生活。但是,资产丰厚的大人物们,却可以通过投资,来更快获得财富!”
“这些知识,我都懂!”陶知命直视着上田正裕,“在那之后,我就筹备成立了小野寺财富!为每一个关心着家庭未来的主妇们,我要通过小野寺财富,让她们也能通过金融这样的新事物,不被掌握着更多信息和资源的富豪们将财富的距离拉得更大!为什么普通人将毕生积蓄的财富,投入金融市场之后会产生亏损?因为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尘埃,投入财富的海洋,无法激起一丝涟漪!”
“但我不同!我有这个才能!我能将她们的力量聚集起来,不被掌握着庞大资金的力量有纪律的交易手段所掀起的金融海浪所淹没!我趁势而为,让她们的资产一点点地从中有所收获,享受这场金融开放带来的红利!这就是我和留奈姐姐的关系,上田大人,如果您关注过我,应该知道我在东京大学的剑道社里,有一间小小的金融研究室。里面,有一张小床!”
“为了这一天,剑道社的大家,每一天都见证过我在里面练习。每一次素振,每一场对练,我都全心全意地对待!”陶知命举起了竹刀,“面对您的这些质疑,用剑来确认吧!如果我问心有愧,以镜心明智流的心法和洞察,应该全都是破绽吧?”
上田正裕看着侃侃而谈完毕的这小子,火气是真上来了。
你特么的脸皮厚得没边了。
很好,想砍他的情绪到位了!
上田正裕缓缓举起了竹刀:“确认……不戴上护具吗?”
陶知命行了一礼,双手握住竹刀竖起,肃穆地说道:“真正的战斗,怎么会畏惧伤口?”
上田夏纳脸色一白,来真的?
在本子上唰唰唰地记了这么一阵的记者们,全都屏气凝神地看了过去。
要开打了!
摄像机已就位!
队内眼神再次开始:
陶知命目光漂移寻找破绽中:【轻点,上田欧爸爸。】
上田正裕眼神气恨交织:【砍不死你个BBKing!】
陶知命豁出去了,左脚右手一个假动作,就“哈!”地一声攻击过去。
“啪!”肩膀扎扎实实地挨了一下。
上田正裕潇洒地错身,陶知命踉跄地往前冲了两步才止住,转身紧紧咬着牙,低声说道:“就算一千次,一万次,我总会让您确认我的决心的!”
往前冲,“啪!”
再一次,“啪!”
还死撑,“啪!”
上田晴子和上田夏纳是彻底呆了,知道会通过这个挑战,向外界传达一些信息,但不知道是真打啊。
看着父亲冷漠的表情,还有握着竹刀但已经有些颤抖的陶知命,上田夏纳脸色煞白,嘴唇也已经忍不住哆嗦起来,却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说什么,或者阻止他们。
记者们也是看懵了。
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已经是纯虐了。
虽然不是真刀,但打是真打啊。
陶知命的眼神有些委屈:【不是说下手轻点吗?】
上田正裕目光平静:【让你说我脑子不好使!】
不过确实得让他缓缓,于是上田正裕淡淡地说道:“还不放弃吗?”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陶知命保持中二的倔强。
“没有放弃这个词?”上田正裕露出了嘲讽笑,“如果没有这个词,为什么不继续去追求以前的那个女人,反而盯上了夏纳?”
记者们精神一振,笔和本迅速就位!
新瓜,它又准时地来了。
上田夏纳忍不住了:“父亲大人!”
她可是很清楚,陶知命曾经因为那一段感情最后走到了哪种极端的。
陶知命果然沉默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解着练习服的扣子。
上田正裕的眼神露出刹那的迷茫:又搞什么?你脸皮这么厚的吗?
陶知命将衣服脱掉一甩,这几个月来锻炼的成果显露出来。虽然不是刚猛的肌肉男了,但腹肌和肱二头肌什么的,确实有一点点斤两。
上田夏纳看得呆了,然后赶紧低下头。
“这也是攻击的一部分吗?上田大人。”陶知命重新握紧了竹刀,“正因为曾经有过那段经历,我才变成现在这样坚定的男子汉啊!那个把曾经的我当做付账工具的女人,那种寄生虫一样的女人,您以为会成为我如今的破绽吗?对于那件事情,夏纳比您更清楚,我现在是什么态度!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容忍您将夏纳当做工具!”
陶知命暴喝着重新冲了上去。
这一次,“啪!”,“啪!”,“啪!”。
竹刀轻脆但声音清晰地击打在陶知命的腰腹、肩膀和背脊,红印昭然。
上田夏纳的手颤抖着,轻轻喊着:“停止吧,停止吧……”
“哈!”陶知命再一次冲了上去。
上田正裕握着竹刀,只凭步法躲闪着,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么舞厅呢?会想要开办舞厅的家伙,你在这里饰演什么痴情?你向往的,就是那种灯红酒绿、肆意妄为的生活!就像你这次做出的惊世骇俗的事情一样!那样的地方,是怎样混乱的所在?堂堂上田家的女儿,怎么会托付给你这样的人!”
陶知命扑空了几次,站在那里喘着气:“您怎么知道,我要开办的是什么样的场所?等着看吧,庸俗和艺术,是有本质区别的!”
“艺术?”上田正裕觉得可以趁此机会破一下功,哈哈哈地笑起来,“舞厅里的艺术?”
笑得很大声,所以显得很嘲讽,就连年轻的记者们都有点忍不住同仇敌忾了。
舞厅怎么了?我们都有去过!
里面……确实都很艺术!
但是真没想到这个陶大郎,搞了这么多东西啊。
“上田大人,您体会过珍视的人被摧毁的感觉吗?尽管羞辱吧!我这种人物的梦想,我们的未来,不会因为您的轻视而停步的!哈!”
他又冲了上去。
上田正裕心中猛然一怒,因为从这句话中,想起了谦太。
他深吸了一口气,该到最关键的时候了。
他再一错身之后,竹刀很有分寸地敲击在陶知命的手腕,陶知命的竹刀应声而落。
“到此为止吧。”上田正裕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从你让上田家陷入这种局面开始,我就再也不可能接受你了。”
“还差得远呢!”陶知命单手捡起竹刀,再次面向了他。
“真的还要继续吗?”上田正裕凝视着他,最后一次确认。
陶知命直视他的眼神,表情坚定:“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有充分的觉悟!”
上田夏纳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身上的红印,一时目眩神迷。
是为了上田家的未来啊,可是真的受伤了啊!
但令她惊愕的是,父亲大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旁边的刀架旁,拿下了两柄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