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宫泽理惠的母亲惹出来的，但陶知命除了借机让她母亲彻底安分一阵子，也没多做什么。

倒是坂井泉水在陶知命最后给了些歌词修改的意见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理惠她，很担心妈妈现在的状况……而且，现在和母亲分开这么久，她也越来越不安了。”

陶知命呆了一下，然后不免好奇地问：“和理惠的关系很好了？”

“……毕竟住在一起。”坂井泉水有点扭捏地说道，“而且，她确实很惹人怜爱……”

陶知命笑了起来：“她正在上课吧？”

“是的……”坂井泉水有点奇怪，“会长大人，为什么要她学文学？”

她奇怪的是，3000万円的签约费啊，对这样的小孩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不知道会长大人究竟有多期待她。但是花了这么多钱，除了也会学一下音乐、舞蹈和表演之外，居然像普通的学生一样要求她学习文化知识。

这就是理惠酱的工作，得到最好的教育，还赚着钱。

陶知命回答道：“你在创作歌词，不能理解这一点吗？”

坂井泉水想了想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自己为那一首曲子创作了几版歌词了，每次他都在给出意见。当然，并不涉及到具体的用词，只是跟她讨论想要表达的主旨，哪一句歌词传达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有没有更好的表述。

有时候就会觉得，他的要求太高了，仿佛要让歌词也呈现出诗意。

然而与之前那些歌不同。之前那些歌，歌词虽然也是他让自己写，但会蹦出一些具体的句子和词语。而这次，只是会表达不够好、再雕琢一下。

“泉水，长得漂亮，是成名的捷径。但是明星，终究需要自己具备更强的实力。不要因为让你修改这么多次就气馁，这是我期待能够成为《火之鸟》片尾曲的作品，你也希望到时候这首歌的歌词，被大家觉得配得上《火之鸟》的地位吧？”

坂井泉水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十分难得的机会。

“如果你的年龄也那样小，我也会让你多学些。况且，太早出名的话，心智都不够成熟。”陶知命有些无奈地摇头，“你成为了她的大朋友，不知道她有没有对你说她的事。”

“说了……但是她很珍惜现在有妈妈的生活。她妈妈打电话给她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坂井泉水说完，也悠悠叹了一口气。

“被抛弃之后度过了惶恐和不被承认的童年，因为被妈妈发现长得可爱，于是终于得到了母亲的陪伴。尽管母亲只是把她当做摇钱树，根本不关心她心智的健康，也想尽力做到母亲要求的事，留在母亲身边。”陶知命摇了摇头，“这是不对的。她母亲的状况不用担心，很安全，也衣食无忧。”

坂井泉水蹙起眉，很为难的样子：“只是抽泣着一遍遍告诉理惠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尽快成功。她妈妈这样的做法，反倒让理惠酱压力很大。”

“所以我让她和你住在一起。”陶知命断然说道，“你要多笑笑，你的笑容很治愈。在她身边，应该有更多值得信赖、给她安全感的人。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只相信她母亲一个人的话。你是已经成年的人了，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坂井泉水还在心有点加速地想他说的那句“你的笑容很治愈”，听完才赶紧说：“当然，她妈妈确实……在Wander Tokyo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吗？”

“又不是冤枉她。如果我没有签下理惠，明确规定只能由WanderDance进行她的合作和宣传，我跟理惠的绯闻早就被她妈妈传出去了。甚至如果有人现在出高价让理惠去拍那种电影，她妈妈说不定都会愿意。为了名气更大赚更多钱，她妈妈什么都可能做的。”

陶知命看坂井泉水尴尬起来，咳了咳说道：“是我过分了。总之，希望她母亲在北海道那里，至少反思一下，有所改观吧。泉水，之所以让你们都学习，提高创作才能、让你们未来的道路都能够走得更远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娱乐这个圈子，实在是一个很需要冷静的圈子。”

“我会用心的，也会好好跟理惠说的。”坂井泉水抱起了自己写歌词的本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泉水。”陶知命也站了起来，对她笑了笑，“告诉理惠，如果怪我太霸道，让她和母亲分开，那就努力成为大明星，有能够和我谈判的资本。”

坂井泉水讪讪道：“我怎么会这么说呢？其实您的用意，那孩子多少是能感受到的。毕竟，其他人私下里也会说说。3000万円的签约费，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让她的妈妈愿意签那样封闭培训的协议而已。其他人都议论她妈妈的不好，那孩子是知道的。只不过对她来说，也只有这一个是珍视的亲人。”

“把我的原话告诉她没关系。”陶知命不以为意，“你说的效果，跟我说的肯定不一样。我的做法，确实是霸道了一些，这是事实。但是你也告诉她另一句话吧：我肯花那么多钱签下她，不只是因为看中她的容貌。你知道为什么吗？”

坂井泉水呆呆地摇了摇头，这她哪知道？就像当初在街上偶遇，他凭什么相信自己会成为歌手。

陶知命轻笑道：“因为她在WanderDance这样属于成年人的场合里，尽管内心很不安，但一直举止很受控制。母亲是那样的人，她一定从小就有十分敏感的内心，经历过许多普通孩子没有经历过的喜怒哀乐。对于演员来说，这是很难得的潜质。”

坂井泉水的大眼睛看着他，是这样吗？她忍不住问：“那我当初……又是因为什么……”

她刚说两句，就赶紧弯腰说：“失礼了……我走了……”

陶知命看着她逃也似地离开有点懵。

当初什么？

他稍微想了想就哑然失笑。

这个问题有陷阱。因为那时候可是自己主动上去搭讪的，是在街上，没有任何场景让两人不得不相遇。

她肯定是想问自己为什么觉得她可以做歌手，这个虽然很好用听到她面试时候的声音来解释，但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主动搭讪，还追到了那个工作室去。

再联系到自己的财富、地位，就更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当时亲自、主动搭讪。

这种情况，除了男女之情又能是什么呢？

陶知命唏嘘地摇了摇头，但此时，他陶知命与上田夏纳的爱情故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而星野铃的突然隐退，之前和她关系最好的坂井泉水肯定也猜到了什么。在坂井泉水心目中，自己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想问自己为什么觉得她可以成为歌手的，一下子就想到更引人深思的问题，于是赶紧跑了。

陶知命并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实际上以那个时候的心态，遇到第一个未来美女大明星的本体，心思比现在复杂一些。

然而现在，陶知命走到了霓虹这个社会的上层，经历了更多事之后，对于明星也好、女人也好，已经不再是最开始的心态。

相比起对坂井泉水展开攻势、俘获她的心，陶知命反而不想破坏现在的关系了。因为感情闹得不愉快，那何必呢？要说甘愿跟随陶知命的美人，现在又不是没有。

就让她留在陶知命的会社里，成长、扬名、变得越来越好，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事。

当初的主动搭讪，就当做一个带着点谜的美好回忆吧。

……

陶知命这么想，坂井泉水逃回自己在这栋楼里WanderDance的工作室之后，心跳却还没有平抑下来。

会长大人和铃之间的关系，坂井泉水其实一清二楚。毕竟之前，她和铃的关系就很好，现在铃突然隐退，自己和她联络的时候问她为什么，她就说是因为怀孕了。

坂井泉水其实震惊了很久，因为会长大人不是和上田大小姐……

她没有继续八卦地问什么，毕竟一直以来，会长大人和铃之间的感觉就很独特。铃对他，是无条件又发自内心的信赖和服从的。

会长大人那样大人物的私生活，不应该是自己过问的。

但越是这样，坂井泉水其实越想不通，当初的他，是为什么用那种非常想认识自己的神态，向自己搭讪的。

而后来再次见面，已经是在WanderDance的试选会。从那之后，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对自己再没有其他的交流。

坂井泉水把歌词本放在了桌上，有点呆地望着窗外。

手撑在下巴上，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最开始虽然觉得和东大学生是两个世界的人，但那个时候的差距，哪里有现在大？

偏偏现在，对他的了解越来越多了，又感觉比以前熟悉了很多。

会长大人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

他扮演圣斗士的时候，像个搞笑的大男孩。

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才华，哪怕是在花精力最少的音乐领域，也是如此。

但能够在这么小的年龄凭自己的本事拥有这么高地位的男人，又怎么会只是个单纯有才华的人呢？

说他在感情方面非常冷酷吧，偏偏又会对理惠酱这样的孩子有一份善心。

坂井泉水当然觉得，会长大人现在的做法对理惠酱是非常好的。她就很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母亲呢？对孩子的爱都是假装出来的，目的只是用女儿赚钱，甚至不惜让这么小的女儿去陪北野桑。

说起来会长大人好像和北野桑挺聊得来的，也对，他们都是感情……丰富的人。

坂井泉水有点发愁。

她总是很期待能和他讨论音乐的时候，可她现在隐隐有点明白了，自己的期待，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期待好听的旋律、期待自己的提高。

所以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会长大人仅仅只是个音乐方面的天才，就好了……

……

“什么？现在开始售出NTT的股票？”

川崎一郎一脸懵逼，看着陶知命。

“对，慢慢出手。只要超过300万円，就可以卖。”陶知命直截了当地说道，“才两个月时间，股价几乎涨成了三倍。就算NTT的真实价值有这么多，甚至现在也不是尽头，但大家心里都不会很踏实。我觉得，应该要回调了。”

他是老大，川崎一郎只能照做。

2月底降息的另一个影响，就是大量从银行把存款取出来的人，觉得外汇过于刺激或者不懂的，就都投入了股市。

霓虹股市被引爆了，最浮夸的就是率先完成民营改革上市的NTT，股价一路疯涨。

在最开始的一个月内，其实就冲破了300万円，堪称NTT神话。

一个月的时间里，资产变成将近3倍是什么概念？小野寺财富的这支主妇股票基金，因为一开始就手握当时住友赠送的500股，这部分一口气变成了15亿円。再加上聚集起来的资金和2月的不断买入，这支股票基金的规模已经超过300亿円。

高歌猛进的收益，吸引来的就是不断加入的主妇。因为不断有新的资金进来，又因为2期基金还没正式启动投资的时间差，陶知命才可以轻松拿出钱来帮当时住友银行、三井银行，购买他们的债券。

随后的3月初，陶知命却以与这次差不多的借口，让他们先出售了全部股票。川崎一郎甚至一度怀疑，随后3月中下旬里的缓慢下跌，有小野寺财富的一份功劳。

但整个三月下旬之后到四月的上旬，他又都在要求买入。果然到了4月中旬，又从不到260万重新回到了300万円以上。

这次虽然没有2月赚得多，但相当于从三月到现在，又有超过15%的收益率了。

陶知命拍了拍川崎一郎的肩膀：“出清之后，我估计又会反扑一下。记住两个点：我估计短暂的回调会回到280万円左右，然后又会很快地挣扎到310左右，随后应该就要回归理性一点的估值空间了。知道该怎么玩了吗？”

川崎一郎想着会长大人庞大的信息渠道网和过去的战绩，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最近这半个多月，要辛苦一下。”陶知命又看向佐田尼克那边，“尼克，外汇那边呢，情况怎么样？”

“仍然一直在升值。”佐田尼克兴奋地说道，“从二月份的153:1，已经升值到快142:1了。外汇里的交易量，现在……很恐怖。会长大人，我看到有消息，应该不得不采取措施了，现在升值速度已经放缓了一些。”

陶知命却微微一笑：“你那边，现在这么做。”

他交待佐田尼克先把大部分的资金平仓出来，毕竟收益已经很可观了。2个月的时间，陶知命一直没有平仓，毕竟短时间的浮动，他记得个屁。

但大事件他记得，而之后霓虹円又将贬值两个月之前的关键事件，他记得很清楚。

在那之前，要把利用后面贬值赚钱的仓建好。到时候，在那个让人意料之外的大事发生时，一举赚票大的。

股市和汇市每天数字的跳动牵动着许多人的神经。

四月底和五月初的这段时间里，最热门的股票股价在心跳，霓虹円的升值也在放缓，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川崎一郎和佐田尼克都辛苦了很久，但陶知命交待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好了。

经过这一波短线，主妇股票基金的1期和2期，已经全部从NTT撤出，总规模：372亿円。这部分里，纯粹属于陶知命自己的500股NTT新股，就相当于从当时的完全被赠予，累计下来变成了将近25亿円。而小野寺财富从中可以分配到的佣金和管理费，从中可以拿到超过40亿円。

当初2月底赚一波之后，用三友银行投入到小野寺财富进行投资的200亿円长期资金，在股市和汇市的双重配置中，膨胀到了现在的465亿円。

按照小野寺财富与三友银行的收益分配协定，2%的管理费，一年下来就是4亿円。而收益部分，按照阶梯佣金的制度，赚到的200多亿円，小野寺财富从中可以拿到超过70亿円的佣金。

但最大头的还是陶知命的私人资金。千亿円的本金，又有大量其他资金能在小野寺财富中周转，这一通操作下来，仅仅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已经一口气膨胀到了将近3000亿円。在交给小野寺财富大量的佣金之后，又付出了不菲的代价通过外资银行的渠道，陶知命的流动资产都一口气突破了20亿米元。

除此之外，他还有那么多的不动产在涨啊。虽然有大量的抵押贷款待还，但是陶知命是准备等三后开始高位出手这些不动产的啊，完全可以覆盖掉还会有剩余。

综合下来，如果要算上三友银行、小野寺财富、WanderDance的年终分红，陶知命一时十分感慨。

这还是泡沫没有彻底被5月的大事点燃，他就已经再上一个台阶。

泡沫经济的滋味，是真的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