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领主虽然着急救人,但也没放松警惕,拜托葛丽塔分出一部分老鼠在大军周围警戒,另外李俞也让一队黑犬卫故意落在后面,偷偷放出无人机侦查。
不过这一路上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直到快到山谷前才撞见了一些野人探子。
而且那些家伙的胆子都很小,只是远远地关注着大军的动向,不等人靠近就已经一股脑的跑远了。
伊蕾娅也懒得费劲儿去追他们,她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对面那两座山上。
从老鼠们带回来的消息中女领主得知有敌人埋伏在那里,应该是等着他们踏进山谷后发动袭击。
而那里的地形也非常适合设伏,想来库伦侯爵他们就是这样被困在山谷里的。
于是女领主也变得愈发谨慎,命令大军停止前进,由李俞放出无人机再次侦查。
不过因为夜晚的缘故还有树林遮挡,无人机也没法完全看清山上的景象。
女领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再多等一个晚上,等明天一早太阳升起来,搞清楚山上到底藏了多少人,再决定要不要发起进攻和怎么发起进攻。
同时也让赶了一整天路的大军休息一晚,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恢复一些体力。
在杜伦的建议下,兔子小姐在山谷外挑选了一块儿视野相对开阔,还有一定高度的小土丘作为临时营地。
另外女领主也没忘记已经被围困了二十多天的库伦侯爵还有他的那一万人马,决定先派支小队押送一批粮食进入山谷。
这个任务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但依旧有不少人站了出来,自告奋勇愿意去送粮。
兔子小姐在几位候选人里最终选择了诺佛斯家族的“银松”托格。
他唯一的儿子跟随库伦侯爵一起出征,为了找回儿子,下个月就要过第二百一十九岁生日的托格这次亲自领兵出征。
女领主将十六辆载满面包和水的马车交给白发苍苍的银松,后者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少女点了点头,就带人匆匆上路了。
兔子小姐之后又叫来汤姆,问他大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小动作,然而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伊蕾娅有点意外,因为他们已经到达山谷外,按理说内应也该有点反应才对。
女领主已经为大手准备了一份非常有“价值”的情报,但后者现在这么淡定,倒是让兔子小姐这情报有点送不出去了。
毕竟女领主也不可能拿枪指着大手的脑袋让他去给山上的矮人还有野人报信儿去。
但这会儿还没摸清山上的情况,兔子小姐暂时倒也还用不太上手里这颗棋子。
虽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即将面临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仗,女领主的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而且这会儿李俞也到点下班了。
哪怕双休教的先知在走前已经做好了安排,还给她留下了不少人手跟圣器,可兔子小姐还是觉得心里没什么底儿。
在外人面前还能维持着身为主帅的镇定,但等回到帐篷里,却是根本睡不着,在那儿不停踱步,还总忍不住想要咬自己的手指甲。
于是她又开始做起祈祷来,期盼着山上的敌人没有那么多,这样明天的时候她就能顺利救下库伦侯爵跟山谷里的人。
……
红胡子跟铁矛这会儿也睡不着,两人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着。
铁矛好奇道,“那些帝国人赶了一整天的路,就为了赶到碎石谷吗?”
说完后她发现红胡子目光闪动。
“等等,那些矮人设伏的地点就在这里吗?”铁矛旋即露出恍然之色点头道,“的确,这里是挺适合埋伏的。”
“三面都是山崖,只有一面能出去,而且只要把人围困住,都不用动手,光是从山上推石头就能把下面的人都砸死。
“我记得两百年前是有个叫长颈的部落吧,搬到那山谷里居住,结果一场大雨整个部落都被山上落下的石头跟泥浆掩埋起来了,之后就再没人想去那里了。”
事到如今红胡子也没再隐瞒,“没错,那些矮人就是把那个耳朵上有毛的老家伙和他的人给骗进了碎石谷里去。”
“但是看起来这次那些帝国人不会再上当了。”铁矛有点幸灾乐祸。
她一直不太喜欢那些矮子,太阴险了,明明准备了这么久,而且兵力占优,却不愿意跟那些帝国人硬碰硬的大战一场,只会耍这些小阴谋。
现在见他们的计划受阻,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但红胡子却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的,那些矮人的心眼儿一个比一个多,即便对我们这些盟友也遮遮掩掩的,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无所谓了,看样子明天他们就要打起来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那个内应想好怎么把我们偷偷放走了吗,再不走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被一剑砍掉脑袋了。”
“他说……已经在想办法了,但还需要点时间。”红胡子含糊道,“主要是我们现在被盯得很紧。”
“他确实同意帮我们了对吗?”铁矛皱眉道。
“当然。”
“你承诺给他了什么好处?我们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是部落未来的乌图,不需要用真金白银去收买人。”
“所以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你的话,而你们之前甚至都没见过面?”
“这是男人与男人间的承诺,你一个女人懂什么!”红胡子被问的恼羞成怒。
铁矛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我再抱一抱你吗。”
“不。不行!以后你别在其他人面前再做这种动作了,有损我的威严。”红胡子警告道。
“好吧,你要是现在不打算逃的话,那我先睡一会儿。”铁矛道。
而她才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些帝国人的呼喊。
铁矛跟红胡子听不懂那些帝国人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一直不停地在重复着一句话,语调悲凉,充斥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