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灰的话房间里的第四人忽然笑了出来,随后她道,“你怎么知道吾主会告诉我们答案。”
灰闻言愣了愣,继而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你们不用吓唬我,星期六要是真的无所不知,那这片大陆上还有谁能阻拦你们?”
“我没有在吓唬你。”凯登道,“不过你最后半句倒是说得很对,这片大陆上的确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
她在说话时所展露出的强大自信,让灰不由也产生了怀疑。
但是没过多久灰就又重新镇定了下来。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不相信还有人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凯登望向李俞,“把他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打算怎么审讯他?”
“还记得我上次让你帮我带来的小玩意儿吗,那东西能让他开口。”
凯登所说的小玩意儿学名叫做硫喷妥钠,是一种麻醉剂,同时它还有另一个被更多大众所熟知的名字——吐真剂。
最早的时候这种麻醉剂被用于减轻分娩时的痛苦,但是很快医生们发现那些孕妇在被麻醉的状态下也能回答问题。
后来精神科的医生们又将它用来帮助战后患上失语症的士兵进行恢复,再然后才轮到警方和间谍部门,他们开始使用硫喷妥钠诱导目标吐露情报。
不过吐真剂也并非百分百有用,它只是让人陷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类似醉酒,但实际上只要经过专业的训练,是可以抵抗吐真剂的效果的。
另外目标在被麻醉状态下所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话,可能只是他们心中的臆想,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就是白跑一趟而已。
在凯登看来,灰简直就是吐真剂作用的完美作用目标,作为布拉提斯大陆的土著,灰对于吐真剂简直一无所知。
半个小时后凯登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下意识的想要点上一根烟,才想起来已经已经不在地球了,身上也没有香烟。
于是她问一旁的李俞,“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种植烟草?不用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不知道你还精通审讯。”李俞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玉溪递给凯登。
后者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接过香烟,“也算不上精通,只是见识过几次CIA审讯犯人,有样学样而已。”
凯登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然后又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只能又走到一旁的篝火边,抽了根还在燃烧的柴火点着了香烟。
“幸运的是等真正的专家过来后,我就不用再做这种事情了。”
“你问出了什么?”
“他们的确有个同伴,现在还在符文城里。”凯登吸了口玉溪,但大概是有点不太习惯这陌生的味道,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我问出了她的长相,很好认,而且那家伙还是个孕妇,等到了符文城,我们就可以把人抓到了。
“可惜的是柯奈莉亚这次没来,不然我们就可以解决了生命教会这个麻烦,但是也不要紧,你不是说另一边的军火就快送过来了吗。”
“有了那些导弹,坦克和武装直升机,足够我们把这里的土著都揍趴下了。”凯登道,“就算那三拨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记得控制伤亡。”李俞提醒道,“你们现在每杀掉一个人,将来可供转生的名额就要少一个。”
凯登点了点头,“我知道,那只傻兔子现在已经很信任我了,我的建议她基本都会全盘照收,我只要去和她说真正的君王应该展现仁慈,她就会放过那些俘虏。”
两人的对话凯登用的都是西班牙语,除了李俞外没有人能听懂,说完后她又吐出了一个烟圈。
“看,按照董事会的意思做事也没有那么困难不是吗?我们现在不就合作得很好。
“而且就算我们的人都转生过来,你救世主的身份也不会改变,到时候大家也还需要你来带给他们信仰,让他们忘记文明倒退,与亲人朋友分别时的悲伤。”
“你也会吗?”李俞问道。
“会什么?”
“悲伤。”
凯登笑了笑,“我手上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呢,哪有时间悲伤,地球也好,异位面也罢,只有不断往上爬,才能占有更多的资源。”
李俞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你今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凯登斜瞥了双休教的先知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是打算贿赂我,让我给你的每周评分打高一点吗?”
李俞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在中国这种行为通常被称作客套。”
“不,你能重视评分是一件好事,这证明你开始承担自己的职责了,但我还是会实事求是的给你打分。”
凯登道,“因为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一定也有人在为我的表现打分。”
说完她又拍了拍李俞的肩膀,“当然,你也不用紧张,到现在为止,我给你的分数一直都很高。”
“打完今天这一仗,金谷地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再接下来就该轮到麋鹿谷了。”
凯登和李俞随便聊了几句后面的计划,凯登只字未提自己前往神庙使用模拟器的事情。
而李俞也没问,抽完烟后凯登就回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
第二天大军再次开拔,带着胜利的喜悦向符文城赶去。
沿途的小贵族们显然也都听说了黑手大败的消息,于是纷纷打开城门,自己的家人一起出来迎接神选之王的到来。
只是伊蕾娅现在也顾不上他们,她还着急去符文城里抓生命教会的人呢。
同灰和赛琳娜相比,一个可以散播寄生虫的异教徒无疑破坏性更大。
但是就在快到符文城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小意外,灰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磨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之后趁着夜色跳出了关着他的木栅栏。
接着立刻四肢着地,手脚并用迅速狂奔。
负责看守俘虏的守卫发现了他,骑马前去追击,但是没能赶上,而弓手们射出的箭大部分也都被灰给躲了过去。
只有左肩上的一箭没能躲开,但是灰在吃痛之下脚步不但没放缓,反而逃的更快了,最后更是一头扎进湍急的河水里,被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