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方毅修炼到了关键时刻。
他先是运转了一会儿《九转大还丹》第八转“八卦朝元”。
这一转虽然也和神魂修炼有关，但是他早就能神魂出窍，自然毫不费劲就练成了。
接下来应该按照《陈先生内丹诀》第三转第三层的功法来进行修炼。
可是方毅却没有照做。
相反，他还继续修炼《九转大还丹》第九转功法。
“按照《陈先生内丹诀》第三转第三层的功法，我应顺其自然，待到每次修炼入息时，让丹气自然蕴养神魂，待到圆满自然分形象，《九转大还丹》第九转虽然是凝练金丹秘法，但只要进行稍加修改，便能主动催动丹气炼神魂。”
到了方毅这般境界，修炼并非固定死了。
他知道该怎么选择最佳方案。
尤其是有《九转大还丹》这篇功法指引。
“夫九者，阳也。还者，聚也。一者，气也。九阳既聚，性命相守……”
方毅回忆着《九转大还丹》功法口诀。
催动金丹丹气按照该功法运功路线朝丹田凝聚。
神魂不断地被丹气蕴养。
渐渐地，神魂在吸收丹气同时变得越来越分明。
从一开始无形无质，变成了一团红光。
日出日落。
外面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方毅体内的“先天一炁”也在被不断消耗着。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
神魂总算孕育出了形象！
如同一个三四寸的婴儿，嬉戏在丹田方寸。
“成了！终于成了！”
方毅心中有些儿激动。
他当下便意念一动，想要让神魂离开肉身。
和以往一下子浮现不同。
这一回神魂出窍之时，方毅清楚地感觉到闭着的眼睛冒出一阵亮光，紧接着便浮现在房内！
徐小丽刚买了早饭在吃，包子才咬到嘴里。
她骤然间看到一个三四寸“婴儿”出现在眼前，还以为遇到鬼了呢。
吓得她哇地大叫包子一甩，连滚带爬朝门外冲去。
“小丽莫怕，是我。”
方毅哭笑不得地开声。
都已经抓到门把手的徐小丽惊魂不定扭过头，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不敢置信道：“师……师父，这是您？”
方毅没想到自己没有释放神识，只是让神魂“说话”，居然拿真的能被徐小丽听见。
他笑着说道：“对，这是我神魂出窍。”
徐小丽都懵了，“呃，您以前神魂不是一道不成形状金光么，怎么突然变了这样？”
方毅操控神魂在房间内游荡，微笑着说道：“初时神魂不成形状，如今我境界大幅提升，神魂凝聚成形，当然能以‘实相’面向世人。”
徐小丽一下子来了兴趣，走上前来小心翼翼问道：“我能摸摸您神魂么？”
方毅：“……”
“你怎么什么都想摸？”他没好气解释道：“如今我还未修成阳神，只是一团有形虚灵，你伸手也摸不到啊。”
“好吧。”徐小丽实在太好奇了，追问道：“那您以后神魂出窍都能被人看见么？”
“非也。”
言语间，方毅散为了一团清气，消失不见。
徐小丽东张西望，“咦？师父您神魂去哪了？”
话音刚落，无形的清气又凝聚在一起，化作一三四寸的婴儿。
方毅面含微笑道：“你看，我想让人看见就让人看见，不想让人看见就可以不让人看见。”
徐小丽看的一脸羡慕，哇道：“好神奇耶，您这样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哪怕去了女澡堂也不会被人发现。”
方毅：“……”
你脑回路还能再清奇一点么你！
懒得回应这个无聊的问题。
他直接操控神魂飞出屋外。
此刻雨点稀稀落落。
方毅没有管下雨不下雨。
意念一动，神魂就朝着前方急速飞行。
几乎一眨眼的时间，他便来到了天师府上方。
再次意念一动，神魂又荡出去了数百公里远。
大概飞出去五百公里左右，方毅才感觉到金丹提供给神魂能量变得吃力。
看来到了极限距离。
“原先我神魂只能脱离肉身三四十公里，如今却达到四五百公里，想来神魂确实强了很多，若是修炼成阳神，恐怕顷刻间就能游遍五湖四海，而且到时神魂能犹如正常人一样，哪怕千里之外折一朵花回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方毅心情变得激荡。
恨不得早点能修成阳神。
只是修行之事急不来，需要循序渐进。
这一次他能够快速提升两个小境界，完全是因为《九转大还丹》另辟蹊径太重视基础，而自身境界远高于《九转大还丹》最终目标，加上“先天一炁”庞大能量支撑，故而才能快速提升“境界”。
或者说，是在《陈先生内丹诀》第三转允许范围内有了进展，并不是真的跳跃层次。
但不管怎么样，方毅感觉到自己不论是肉身还是神魂力量都大幅度增长，心中实在喜悦不已。
意念一动。
神魂如同潮水一般退回到肉身。
在神魂快要回到房间时，他看见陆世晟撑着雨伞在楼下不停地徘徊，好像想上去，好像又显得踌躇不敢贸然造访。
“他来这里干什么？”
方毅心中闪过一道疑惑。
没多想，神魂归体。
方毅一边睁开眼睛，一边暗暗琢磨道：“如今我的神魂应该快赶上金龙那么强大了，以后碰到弱一点神域，也许我自己就可以应付。”
正想着呢，耳边传来徐小丽讨好似的声音，“师父，您回来了呀？”
方毅抬头望去，只见徒弟目光闪烁，很明显没酝酿什么好事。
他笑着打趣道：“在动什么坏脑筋？”
“没，真没动坏脑筋。”徐小丽矢口否认，随即笑嘻嘻道：“我就在想呀，等师父您教我修炼了，我能不能有朝一日也像你一样能够神魂出窍。”
方毅实话实说道：“这可不好说，要看个人资质。”
徐小丽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道：“哪怕天赋不好，我也一定会努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方毅挺喜欢她这性格。
或者说，有个徒弟陪伴在身旁，至少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嗯，等这两天回到姑苏，我就正式收你入门，现在我要继续研究一会长生术，你是留下来我随便扔一本给你看看呢，还是自己去玩一会？”方毅征求她意见。
徐小丽很好学，“恳请师父赏赐我长生术。”
方毅想了想，还是把《九转大还丹》扔了过去，“这门长生术很重视基础，你可以多看看，不过千万别尝试修炼，因为等到入门以后，我会传你核心秘法，这门长生术只是让你了解基础的。”
“好的，谢谢师父。”
徐小丽接过，坐在那边津津有味研读。
方毅没再管她如何，而是开始拿起一本本长生术修炼功法看起来。
经历了刚才《九转大还丹》帮助到自己修行，他心中有了个大胆想法。
那就是自己创造一门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而不只依赖前人经验。
合适自己才是最好的。
当然，目前肯定还是得在《陈先生内丹诀》基础上做一些微创新，看看能否提升修炼速度。
……
一星期一晃而过。
期间，方毅终于把上百本长生术了解透彻了。
甚至还结合自己修行的经验，创造出了一篇“炼精化炁”的法门。
他取名为“方仙妙诀”。
“在古代像我这样自创长生术，可以算得上开宗立派的大宗师了。”
方毅看着纸张上自己亲手写下的功法口诀，心中颇为的满意，“我自己尝试了一遍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适不适合其他人修炼。”
要不……找个人试试？
他目光不由落在了正在研读道家书籍的徐小丽身上。
方毅想了想，开声喊道：“小丽。”
徐小丽赶紧放下书籍，“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我这……算了。”
方毅最终还是没准备在徐小丽身上试验功法。
毕竟对方是自己徒弟，而且还是即将正式拜师那种，不适合当试验品，那么做太不道义了。
那到底找谁当试验品？
忽而，方毅心中想到了之前楼下蹲着的陆世晟身上。
这小子在楼下守候了一个星期还没走。
谁都看得出来其目的。
不外乎想跟自己修行。
只是自己堂堂一真人，随便教人修行太掉份。
《西游记》里写孙悟空拜菩提祖师为师七年才学到了真正长生之术。
即便那陆世晟真想跟自己学习修行长生之术，不给点考验说得过去？
况且对方还是龙门派弟子。
方毅觉得需要先和对方先仔细聊一聊，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收个“记名弟子”试验功法。
当然，不管是不是试验，他都会和对方说明，对方学不学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