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潜进去了?!”
“永续,这是你授意的?”
霍古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依照那群正常智商堪比二哈的采集者,怎么可能想得到渗入异星人内部这种事情。
“不,不,意志,我并没有与那个个体有过这方面的交流或者建议。”
永续能直观的感受到霍古频道内那涌动的怒火,它心里在发悚,连忙撇清关系,生怕霍古的无名之火烧到它那里。
“到底怎么回事?把详细情况说清楚,它又是怎么做到潜入殖民地的?单凭你们的能力能够突破那些异星人的防线?而且还能保证那些异星人发现不了!?”
“呃……这个我们不清楚,发现的时候就已经……”
听到永续那模模糊糊的回答,霍古只觉得一阵泄气,它的理智告诉它,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要尽快把那个个体从危险的境地中转移出来,所以霍古强忍下怒火。
“算了,告诉我它的名字。”
“它叫‘思’。”
“知道了,我找找看。”
永续被霍古训斥的这段时间里,作为此次罪魁祸首的‘思’还在安静的观察着异星人的避难所。
进入避难所的这段时间里,思都没有主动去接触什么,只是紧紧地跟随着人流,陌生的环境中,安静不动地观察周遭危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环境基本熟悉,它认为自己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思走向对面的那对母女,并伸出了自己那张兮兮的手。
忽然,它伸出的手被大力拍开,清脆的声音在避难所中传出很远,几乎每一个听觉正常的异星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想做什么!”
思呆愣愣的看了看自己那被拍得红彤彤的手,又将目光落到向自己发动‘攻击’的那个异星人身上。
此时,那个母亲正在充满警惕与敌意地注视着思,并将自己怀中的孩子转向一侧,让自己的身侧面对思,以最大程度的给予自己孩子保护。
倒也不是思的身份被发现,只是危机的环境让这位母亲变得神经敏感,尤其是前不久才发生的流血事件,理智进一步的下滑。
“……我……我…想问……‘妈妈’…是…什么……”
思的话语磕磕绊绊,而且语调很怪异,在它听来没什么,但是在异星人听来,怪异的不得了,就和国人听老外讲中文一个道理。
这种怪异感更加刺激到那位母亲的情绪,尽管思现在什么都没做,甚至说出了自己想要询问的事情,她也仍然保有极大的戒备心。
“怎么了,女士?”
看到这里存在骚动的几个士兵挡在了思与那位母亲之间,询问情况。
在看到几名士兵的介入,那位异星人母亲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叫喊起来。
“军官老爷,你们来得正好,那个乞丐似乎精神不正常,突然接近我们,然后询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打算对我们动手。”
“摆脱能把他赶走吗?”
士兵没有立即作出处理,而是转向了思那边,问。
“你呢?你又是什么情况?真是她说的那样吗?”
“呃……”
思没法给出回应,它甚至没搞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展开,在生命场频道里,没有误解,没有猜疑,给出答案便是相信答案中的信息,所以也没有谎言。
它现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已经表明询问的问题,对方不仅没有给出答复,反而会认为它很危险。
在思看来,没头没尾的问题自然是给不出什么答复。
看着思沉默后表现出的那副呆呆的模样,几名士兵互视一眼,基本都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答案。
随后,便不由分说地揪住思的后衣领,将它像拖麻袋似的把它给脱出安置难民的大型舱室。
然后直接丢进一个看起来很黑的屋子里。
“进去!”
“要发神经就到里面去发!”
紧接着,就是重重地金属门合上的闷响声。
“真是臭死了!呕——”
“不行,我得快点去洗个手,乞丐这种东西太恶心了……”
“干脆把其他几个乞丐也关起来,省的到时候闹出什么麻烦事……”
“今天真是倒霉……”
几个士兵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消失,思这才打量起自己身处的这个小房间,全封闭,只有门上的一个小门有着光透进室内。
这是一间禁闭室,当初设计出来本是为了关押早期殖民地拓荒时出现的罪犯。
“所以,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思对于那些异星人的反应感到困惑不解,明明它根本没有表现出敌意,它不明白什么叫做地位,什么叫做身份,在采集者中没有地位也没有身份,大家都是平等的,作为族群中的一个零部件而存在,除了至高意志。
呆呆的沉思了一会,仍然没能想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异星人会是那种反应,但思不可能让自己一直被困在这里,那样它冒险进入这个地方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我要出去。”
昏暗的房间里,小乞丐的肩膀上长出了一个肉瘤,肉瘤很快就膨大,然后爆裂,一根小巧的獠肢伸展出来。
獠肢伸入门缝,单分子刃直接将缝中的门栓切断,门应声而开。
“好饿……”
这是单分子刃使用后的副作用,大量的生物电被消耗,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进食欲望,身体在呼吁思快点补充能量。
“好麻烦,如果有永远不会饿的肚子就好了。”
强忍着饥饿,思踏出了禁闭室,廊道内空无一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在殖民地步入正轨,尤其是监狱的建立后,这处地方就被搁置,那些士兵只是把这个地方作为一处临时的关押场所。
思看着那扇门一会,张嘴便咬。
金铁交击的声音,理所当然的什么也咬不下来,就算能够咬下来,它也没法消化。
“好硬,是金属的,太失望了……”
思将肩膀上的獠肢摘了下来,啃食掉,虽然恢复的能量杯水车薪,但终归好过没有,獠肢被摘下后出现的伤口,在思的干涉下很快愈合,没有任何血液会流失浪费。
紧接着,思又将自己身体的一根手指头吃下,饥饿仍然得不到解决,顶多只是暂时性的缓解。
“不行,还是太饿了,我要先去找食物。”
这么说着,思向着廊道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