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令琛早就说过从来没想过要藏着她,但祝温书也没意料到,他会回应得这么快。
就在几分钟前,祝温书还接到了令琛的电话。此时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她的眼睛像定住了一般,眨也没眨一下,好像在做梦。
祝温书也难免有些紧张,尽管这张照片中没有她的正脸,但她也知道这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客厅里两个人都盯着手机静默不语,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应霏闭上双眼平复情绪,再睁开时,见祝温书还盯着黑屏的手机出神。
嘴角还……弯着?!
“你笑什么?”
应霏问。
“啊?我笑了吗?”
祝温书连忙摁住自己的嘴角,“没啊。”
应霏收回视线,紧抿着唇,放开手机,撑着额头痛苦地闭眼。
祝温书真没想到应霏会这么难受,几度张口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只是说:“我要不给你倒杯热水吧?”
应霏摇头,但祝温书还是去了厨房。
倒好水后,她想到应霏平时不喜欢喝白开水,于是转头又去房间找刚出前几天在黎城买的花茶。
一进房间,桌边手机响起。
祝温书一边抓起茶包,一边接起电话。
“雪儿老师,什么事?”
“祝老师你看到了吗!”施雪儿激动地说,“真的是小蚕同学!真的是!呜呜呜怎么没有正脸啊,我好想看正——”
施雪儿听到隐约的啜泣声,突然停住,“谁在哭啊?”
她俩说话间,祝温书已经回到了餐厅。
在哭的自然是一旁的应霏。
祝温书看着她掩面啜泣本就吓到了,此时施雪儿一问,她茫然片刻,才回过神。
“没什么。”她没敢靠应霏太近,怕施雪儿听出什么,然而电话那头的人过于敏锐,立刻问道:“你室友在哭?你回江城了?”
“……”
祝温书一边担心着应霏的情况,一边又不知道怎么应对施雪儿,毕竟她知道这两人不对付。
于是她慌乱地拍了拍应霏的背后,敷衍地说:“嗯,我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放下手机,祝温书俯身说:“怎么了?别哭啊,你饭还没吃呢,要不要喝玫瑰花茶啊?或者我去给你熬点粥?”
这下应霏连头都不摇了,直接趴在桌上呜咽。
换做其他事情还好,但祝温书实在不懂应霏这种追星族的心态,也不知道还没说什么,只好去厨房煮粥。
现在的电饭煲都有快速煮粥功能,祝温书也没费什么功夫,几分钟后她回到餐厅,坐在应霏旁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心就像被人揪住似的。
她最怕这种压抑的难过,很想让应霏放声哭出来,又怕弄巧成拙。
二十多分钟后,应霏终于抬起了头,祝温书立刻递上纸巾。
“小米粥马上就好了,你吃点吧?”
“不了。”
应霏摇头,“我去睡觉。”
她刚起身,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都惊诧地朝同一方向看去,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你点外卖了?”祝温书问。
应霏还是摇头:“没啊。”
“那是谁……”
祝温书迟疑走过去,看向猫眼的同时问道,“谁啊?”
“我啊!”
“……”
不用看,祝温书也知道是谁了。
她缓缓打开门,还没开口,施雪儿就抬起双手,展示自己拎的两袋子酒。
“铛铛!”
见祝温书愣着,施雪儿自己挤了进来。
“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我买了啤酒和一瓶梅子酒,口感都还——”
餐桌后的应霏冷冷打断她:“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
看你哭的。
她确实是来看戏的,只是真看见伤心欲绝的应霏,施雪儿突然说不出口。
这怎么还,一副世界都坍塌了的模样呢?
“找祝老师喝喜酒的。”
祝温书:“?”
“……”
冷不丁被提到的祝温书左右看看两人,感觉自己就像个夹心饼干。
要不还是让施雪儿先回去吧?
她正要开口,一旁的施雪儿已经把手里的酒放到了桌上,并坐下来脱外套。
“嗐,为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这样,不值得。”
应霏这才看清施雪儿竟然穿着睡衣就来了,还卸了妆,脑袋上贴着魔术贴。
就这么迫不及待来看笑话?!
她一秒进入战斗状态,怒气冲冲地吼道:“要你管!”
“我可没想管你。”
施雪儿悠悠打开一听啤酒,看见一桌子外卖,又说,“这么多菜啊?我还说没下酒菜呢。”
刚拿起筷子要夹,一旁的应霏又说:“让你吃了吗?”
施雪儿看她一眼,脸上还有点无奈。
“你怎么这么抠啊。”她把啤酒递出去,“一物换一物,总可以吧?”
应霏盯着她手里的啤酒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过去,她突然上前夺过拉罐,一屁股坐下,仰头就开始灌自己。
几口下去,她突然又埋着头开始猛咳。
全程一脸懵的祝温书还没搞清楚状况,连忙去给应霏拍背,对面的人也递了张纸巾过来。
应霏咳着咳着,突然抱着祝温书的腰放声哭了出来。
-
令琛所坐的航班落地时,已经近凌晨。
他没带行李,孑然一身走出航站楼。坐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儿。
令琛掏出手机看了眼,二十分钟前给祝温书发的消息还没回,应该是睡了。
“回博翠云湾。”
刚说完,他想起自己这房子冷冰冰的像个样板间,又改口道:“富力首府。”
虽然这会儿令思渊和保姆已经睡了,但多少有点人气。
汽车起步没多久,令琛的手机突然震了下。
【祝老师】:没睡呐上fsε=(`ο`*)))呀
令琛眉头忽皱,一脸莫名地盯着屏幕。
这什么东西?
【c】:?
【祝老师】:完美视觉zhj
“……”
令琛已经大概知道了情况,电话打过去后,不等祝温书说话,他就开口道:“你喝酒了?”
“嗯……”祝温书的声音倒是挺正常,就是语速比平时慢,“一点点。”
令琛:“你在哪儿?”
祝温书:“在家里嘛。”
“跟谁?”
“霏霏,还有,有雪儿老师。”
令琛不知道他嘴里的两个人是谁,叹了口气后,说:“等我。”
随后,他挂了电话,让司机掉头。
-
应霏已经破口大骂了两个小时,端起手边的啤酒发现拉罐空了,再扭头一看,施雪儿带来的啤酒已经全喝光了,于是抬手想去拿梅子酒。
“别了。”施雪儿拦住她,“这梅子酒后劲很大,你混着喝会醉的。”
“醉就醉吧。”应霏拎起梅子酒晃了下,突然转头去看祝温书,“就剩这么点儿了?”
施雪儿也惊讶地说:“祝老师你全都喝完了?!”
“啊?”
祝温书反应慢半拍,目光呆呆地盯着酒杯“哦”了一声。
这晚上她一直不太能插得进话,也不会安慰人,只好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喝酒。
啤酒的味道她不太能接受,但这甜甜的梅子酒她还挺喜欢,又不辣口,所以不知不觉就当饮料喝了大半瓶。
“你还好吧?”
施雪儿伸出一根指头,“这是几?”
“我没事。”
祝温书挡开她的手,看了眼正在震动的手机,忙不迭接起。
“怎么了呀?”
“还在喝?”
电话那头,令琛说,“我在你家楼下,方便让我上来吗?”
祝温书眨眨眼,看向眼前的人。
“谁呀?”
施雪儿注意到祝温书半个小时内已经接了两通电话了,笑着问,“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干嘛呀?”
祝温书慢吞吞地吐出六个字。
“男朋友,在楼下。”
“哟?”
施雪儿一直很好奇祝温书的男朋友,此时知道人就在楼下,连忙说,“你们要出去吗?你叫他上来接你呀。”
祝温书点点头,忽而又摇头。
她脑袋晕晕的,没问令琛来找她干什么。
当然这也不重要,眼前关键的是,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把自己男朋友是令琛这件事告诉他的狂热粉和黑粉,拿不准她俩会做出什么事。
但总不能一直瞒下去。
现在她酒精上头,有一股借酒撒疯的底气。
随便吧!
电话还没挂,令琛听到了施雪儿的话,也没催。
祝温书垂着脑袋默默想了一会儿,借着酒劲开口道:“那我叫他上来了。”
五分钟后,门铃响起。
施雪儿目不转睛满脸好奇地看向那边,弄得应霏也来了点儿兴趣,慢悠悠地抬起头。
祝温书揉了揉脸,起身的时候感觉脚下一飘,差点没站稳。
但两个女生都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还眼巴巴地看着门。
祝温书只好一步步挪过去。
门被她徐徐拉开,如同剧场幕布。
当令琛的脸露出来时,身后突然一阵巨响。
祝温书猛地回头,看见应霏手里的梅子酒瓶砸在地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衬得酒瓶滚动的声音尤为清晰。
桌边两个人一个扭着脖子,一个半抬着手臂,一动不动地看着门边的人。
“还好吗?”
令琛摸了下祝温书的脸颊,有点烫。
随即又看向餐厅。
桌上摆了一大堆外卖,地上乱糟糟地堆着空了的啤酒罐,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令琛原本只是想上来看一眼祝温书的情况,他知道她有室友,不可能留宿。
只是此刻看着这番场景,屋子里两个女人看样子也醉得不轻,他无奈地皱眉,扭头问祝温书:“怎么喝这么多?”
祝温书呆呆地站着,片刻后才摇头:“不多。”
令琛的视线落在应霏和施雪儿身上。
“你们好。”这两人自从他进来就没眨过一下眼睛,此时也没有任何反应,“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带她走了?”
安静,还是安静。
安静到令琛都要以为这两人是JPG格式——
要不是应霏突然打了个酒嗝的话。
“……”
令琛叹了口气,牵起祝温书,“走吧。”
直到房门关上,令琛和祝温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应霏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施雪儿。
随后,施雪儿也看向她。三秒后,两人不约而同默契十足地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
房门外。
令琛牵着祝温书走了两步,发现她步伐特别慢,于是停下脚步,问道:“你还能走吗?”
祝温书盯着前方点头。
于是令琛又带着她走到了电梯口,“喝了多少?”
“一瓶梅子酒。”
祝温书盯着电梯门,眨了眨眼睛,“我没醉。”
那就好。
令琛按电梯的时候还在想,看不出祝温书酒量还挺好。
要是给他喝一瓶梅子酒,他这会儿估计都站不直。
“令琛。”
祝温书突然叫他。
令琛:“嗯?”
“这电梯门怎么歪了?”
祝温书歪着脑袋,语气平平地说,“你把它扶正一下。”
令琛:“……”
正好这时,电梯门开了。
令琛一句话没说,把祝温书打横抱起。
祝温书突然腾空,下意识抱紧令琛的脖子。
进了电梯后她才开始挣扎。
“你干嘛呀?我没醉,我能走!”
令琛没理她,侧身靠近电梯门,很勉强地用手肘摁了一层。
-
令琛步伐虽快,却走得很稳。
本就晕乎乎的祝温书勾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很像小时候被奶奶抱在怀里哄睡的感觉。
于是没等到令琛走出小区,祝温书便睡着了。
再睁眼时,她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入目的天花板很高,像飘在天上,一盏黑白几何灯亮着淡光。
祝温书转动脖子,看见一大片落地窗映着远处的灯塔。
她眨眨眼,突然坐起来。
由于动作太快扭到了手腕,她吃痛地“嘶”了一声,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头快要炸了。
“醒了?”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祝温书抬头,见一旁的浴室亮着灯,令琛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服,靠在门边看着她。
沉默半晌,祝温书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是、哪儿?”
“我家。”
“哦……”
祝温书又问,“现在几点了?”
令琛直起身,慢慢地坐到床边。
“五点。”
“五点了?”
待令琛靠近,祝温书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凉气,再联想到他刚刚从浴室出来,便问:“你五点起来洗澡?”
令琛看她一眼,没说话。
但那眼神别有意味,惹得祝温书忍不住侧头去看了下身侧。
床单杯子乱糟糟的,枕头也有凹陷,而她手掌撑着的地方还有温热。
“……”
她咽了咽口水,“我没干什么吧?”
令琛俯身靠近,轻声道:“你说呢?”
其实人在酒精上头的时候,并不会睡得很沉。
祝温书隐隐约约有点印象,脑海里残留了一些片段的肢体感觉,画面非常碎,像蒙太奇一般,所以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毕竟在黎城同床共枕那几天,她有过这种体验。
但此时,她想到自己喝了酒,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
她视线缓缓下移,埋着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这不好好的吗?
还是她今天穿的贴身毛衣。
“我撒酒疯了吗?”
令琛“啧”了声,没说话,拉开被子躺进去。
然后背对着祝温书,说道:“祝温书,你酒品真的很差。”
“……”
令琛的背影看起来,仿佛像受了什么委屈。
而且他丢下这句话后就闭嘴了,祝温书不由控制地浮想联翩。
她到底……干嘛了?
房间里鸦雀无声。
令琛躺下后没闭眼,虽然他也没看祝温书,但感觉到她的懵逼后,不由得勾唇笑起来。
她昨晚确实不太老实。
躺下来后总往人身上贴,想把他当个毛绒玩具一般,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蹭蹭下巴。
夜深人静,房间里暖气氤氲,令琛很快就出了汗。
但连续三四次,他摁住祝温书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克制着欲望沉声问道:“祝温书,你确定吗?”
回应他的都是祝温书醉意浓稠的呓语。
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到四点半,令琛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得出问题,于是起身去了卫生间。
本来只是想简单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直到他打开洗漱台抽屉,发现里面一盒东西。
这房子的装修一直是令兴言在负责,令琛从没费过神,对这个又当哥又当妈的经纪人很放心。
没想到这位老妈子居然妥帖到给他准备了小雨伞,还贴心地在上面贴了张便利贴。
“请严格按照说明使用,以免像我一样英年当爹。”
于是令琛这个冷水澡就洗了有半小时。
-
沉默许久后,祝温书见令琛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偷偷摸摸躺下来,缩进被子里。
过了会儿,身旁的人动了动,她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我真撒酒疯了?”
令琛没应。
就在祝温书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翻过身,直勾勾地看着祝温书。
眼神里好像还有点委屈。
“我到底……”祝温书战战兢兢地问,“干嘛了?”
令琛还是没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前,双眼还是直直地看着她。
“你这样。”
他拉着她的往下滑,贴在腰间,“这样。”
又顺着髋部,往大腿根摸去,“这样。”
“还这样”
最后,他带着她的手往里面一摁。
“……?”
祝温书被那股触感吓得浑身一僵,用力挣脱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为人师表,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令琛没回答,只有眼神里的暧昧在像祝温书传达——你就是做了这种事。
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冬夜,祝温书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感觉脑子更晕了。
半晌,她喃喃道:“我第一次喝醉,你别骗我。”
“我确实在骗你。”
令琛忽然翻身过来,双手撑在她耳边,“你当然不止干了这些。”
祝温书被他的气息密不透风地笼罩着,仿佛回到了酒意最浓的时刻,思绪变得很慢。甚至在令琛俯身吻下来时,她的所有意识都和空气一同凝滞。
今晚的吻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热烈。
痴缠的声音溜进祝温书的耳朵,冲进胸腔,撞击着她的心脏。
令琛用行为告诉祝温书,她醉酒后都干了什么。
祝温书自然是不信的,但当他一次次地夺走她的呼吸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享受着沉迷着此刻的缠绵,偶尔会睁开眼,看着令琛情迷意乱的模样。
窗外寒风呼呼作响,室内暖意悄然上升。
祝温书感觉自己浑身已经开始发烫,不是地暖能产生的效果。
忽然间,令琛睁眼,恰逢祝温书也迷离地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冥冥灯光下交缠,冲撞,偶尔闪躲,偶尔缱绻。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最后,祝温书闭上了眼。
而令琛还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哑声道:“你真的清醒了吗?”
祝温书没说话,环在令琛肩头的手臂往下滑去。
她此刻十分紧张,已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有身体可以做出趋于内心的举动。
她想抱住令琛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可当她真的抱住令琛并往自己身前带时,他却浑然不动,依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他重复道:“你确定你酒醒了?”
祝温书手指突然颤了下,手臂没了力气。
只是掌心自然垂落时,划过令琛的裤腿,她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原本她没多想,令琛的身体却因此绷得更紧。
他忽然捉住祝温书的手,伸进自己裤子包里。
祝温书手指动了动。
感觉到她已经捏住后,令琛把她的手抽出来。
卧室里只剩浴室的灯。
祝温书没去看,也知道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令琛没再等祝温书一个回答。
他从她手里拿走东西,喂到她嘴边。
“咬住。”
祝温书只是动了动唇,含住了小小的塑料袋。
令琛眉心拧得很紧,还没开始就已经出了汗。
他看着此刻的祝温书,每一次呼吸都用尽全力,否则就会理智全失。
片刻后,令琛忽然猛地提气,抽走了祝温书嘴边的东西。
祝温书半睁着眼,眼前的画面变得很慢很慢,也不真切,像刚刚醒来时脑子里漂浮的记忆。
令琛用嘴咬住塑料包装,紧紧盯着她,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撕开它。
动作慢得,像是在给她最后的反悔时间。
……
令琛的这套房子是城市最高楼。
它伫立在空中,没有任何遮挡物。
任狂风暴雨侵袭而来,毫无退路,偶尔也有飘摇欲坠的感觉,让住在房子里的人浑身颤栗。
仿佛要随着风雨消融在这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