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在沙雕世界里度过了痛苦的花钱生涯,终于在三十岁的时候,得到了解脱。
她走了,但晨曦辣条却作为沙雕世界美食的一个标杆,存在于年轻人的心里。
有一家辣条,又便宜又好吃,按照生产配料,卖家根本没办法收回成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生产量每年都在增加,而且从不涨价。
有人觉得那里边肯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添加剂,检验过后,却发现它的成分比市面上其余的辣条都要健康的多。
什么情况,生产商疯了吗?
他们不知道,晨曦辣条是在燕琅的提议下,以亏损的方式得以保留的——这也是首富证明自己有钱的方式之一。
好歹也在这个世界上走了一回,总要留点东西吧。
辣条就很不错。
……
再次睁开眼睛时,燕琅看见了点缀着明珠的凤凰床帐,有咿咿呀呀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她心头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查看世界剧情,就听垂帘掀起的清鸣声响起,侧目去看,便见一个梳着高椎髻、衣饰华丽的美妇人走了进来。
“醒了?”那美妇人含笑问了燕琅一句,不等她回应,便快步走到摇篮前,将里边那个咿咿呀呀的小人儿抱起来了,神情爱怜道:“我还没进门,就听我们阿衍的声音了。”
说着,她又吩咐侍立一侧的仆婢:“叫乳母过来,小皇孙许是饿了。”
小皇孙。
燕琅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词,再去看帐子上边绣的凤凰,隐约猜到了自己身份。
太子妃。
乳母很快过来,将小皇孙接过去,解开衣襟喂奶,临川长公主见女儿有些怔神,不禁失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娘娘午前跟小皇孙玩了一会儿,许是累了,”宫人笑着解释了一句,又向燕琅道:“长公主殿下午后入宫向陛下问安,心里挂念娘娘,就到这儿来了,您之前睡着没醒,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能等一个小时的,那指定是亲娘了。
长公主?
那不就是皇帝的姐妹?
既然这样,把女儿嫁给太子,算是亲上加亲?
世界线接收完毕,燕琅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她穿进了一本架空玛丽苏小说里边,名字叫《贵妾成凰》。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郭蕤,身份有点类似于汉武帝原配妻室陈阿娇和唐宪宗懿安皇后的结合体。
说起背景来,郭蕤是真的牛批。
她的母亲临川长公主是皇帝的胞姐,颇有些太平公主的风范,皇帝年少时很是受了这个姐姐照拂,对她十分尊敬;
她的父亲郭玮是平定西凉之乱的功臣,手握四十万雄兵,封延平郡王;
她的长兄郭仪是黄门侍郎,天子近臣,娶帝女荣寿公主为妻;
次兄郭成则随同父亲在军中效力,二十出头,便是正四品武威将军。
郭蕤在这样的门第长大,身上的光芒完全压住了其余的长安贵女,唯有被皇后抚养的荣寿公主,能与她一较高下。
皇帝膝下有六七位皇子,却都不是嫡出,对于储君的选择,就有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诸皇子蠢蠢欲动,都争相表现自己,反倒叫皇帝不喜,皇三子李元毓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一边去讨好皇后,展示自己对于嫡母的尊敬,一边又对临川长公主恭敬异常,主动提出求娶郭蕤为妻。
皇后膝下无子,自然看重储君的态度,见李元毓如此恭谨,免不得有所意动,临川长公主也被李元毓所打动,应允了这桩婚事。
有皇后和临川长公主一起说和,储君的位置很快就落到了李元毓头上,没多久,皇帝正式降旨,册封皇三子李元毓为皇太子,延平郡王之女郭蕤的皇太子妃,择日大婚。
郭蕤有父母撑腰,帝后对这个外甥女也颇为疼爱,婚后日子自然过得顺心,婚后第二年,就为李元毓生下了他的长子李衡,皇帝大喜过望,很快就册封李衡为皇太孙。
没几年,郭蕤又生下了李元毓的第三子李衍。
故事发展到这里,几乎能看见郭蕤后几十年的顺风顺水,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生下李衍后不久,李元毓终于遇上了他的真命天女。
那是个在山寨长大的姑娘,叫阮梨,又妩媚又娇气,眼波魅的能迷死人,跟长安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李元毓对她一见钟情,执意要带她回长安,阮梨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室,不愿意做妾,所以就做了李元毓的外室,叫人称呼自己夫人,说愿意跟李元毓在属于他们俩的那方天地里做夫妻。
燕琅:“??????”
故事进行到这儿,对于郭蕤的人生其实没什么影响,反正她娘家有人,又有俩儿子,熬死了李元毓,就能美滋滋当皇太后,跟个没进宫的女人计较,有什么意思?
李衍是李元毓的第三子,中间还隔着一个庶子呢,她都没去对付,不至于连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都忍不了。
但问题就出在阮梨的身份上。
她是在山寨里长大的,而所谓的山寨,说白了就是土匪窝,没钱了就下山抢劫富户,还觉得自己是在劫富济贫,正义凛然。
富户:“?????”
有钱就活该被抢,就活该叫你们夺去,叫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还占据道德高地?
这小脑袋瓜子,得开瓢。
后来郭蕤的二哥郭成率军途径山寨,就顺手给扫平了,阮梨得知噩耗,彻底恨上了郭家,连带着也恨上了郭蕤。
李元毓是个标准的凤凰男,一朝得势之后,就看母族强大的妻子不顺眼了,再加上阮梨煽风点火,就更看郭蕤不顺眼了。
后来皇帝驾崩,皇太子登基,郭蕤这个皇太子妃却不是皇后,只被封了贵妃。
要知道,郭蕤是他的结发妻子啊!
贵妃再贵,不也是妾吗?
由妻转妾,何等的屈辱!
唐宪宗的懿安皇后也遇到了这种事情,丈夫登基之后,只册封自己为贵妃,却非皇后,以至于后来她不得不与昔日向自己屈膝的姬妾并尊,同为太后,最后死于非命。
懿安皇后姓郭,郭蕤也姓郭,只是郭蕤的命运,比懿安皇后还要惨。
李元毓登基之后,很快就下手剪除郭家羽翼,甚至不惜延误粮草,叫郭玮战败,郭家倒下没多久,皇太子就被废掉了,而郭蕤这个贵妃,也被贬为郭嫔。
反倒是昔日的山匪之女阮梨,扶摇直上做了皇后,儿子也成了皇太子。
后来阮梨的儿子登基,一杯毒酒刺死了郭蕤,她的故事到此结束。
燕琅看得有些唏嘘,系统也是如此,不住地跟她感慨:“嫁人一定不能嫁凤凰男啊,不然,下场都不会好的。”
“谁说不是呢。”燕琅也忍不住叹口气。
“还有,《贵妾成凰》是个什么鬼名字,选个什么身份写不行,非得做妾,”系统气呼呼的吐槽道:“有本事做一辈子妾啊,偏偏还要被迫被原男主喜欢,被迫生儿子,被迫做皇后,fuck!”
燕琅听得失笑,转向临川长公主时,却道:“听说二哥不日便要回京?”
“是啊,”临川长公主久久不见儿子,心里实在挂念,闻言脸上不觉显露出几分笑意:“你这个做妹妹的都两个孩子了,他却还没成婚,这次回来,我就得帮着张罗。”
燕琅也笑了,笑完又正色道:“我听殿下说,近来湘南匪患严重,百姓苦之,舅舅为此烦心已久,二哥若从湘南经过,或许可以顺手做件善事。”
“是吗,”临川长公主有些诧异,点点头道:“阿成到湘南还要有段时间,我写信过去,来得及的。”
乳母喂完了小皇孙,毕恭毕敬的送到了燕琅怀里,那个小人儿合着眼,睡得香甜,她温柔的拍了拍怀里的襁褓,微微笑了起来。
系统思忖一会儿,说:“秀儿,你想把阮家人一网打尽?”
“原世界里阮梨的叔叔和弟弟跑出来了,但现在,就请他们老老实实的在里边呆着吧,”燕琅道:“原本郭成只是信手为之,有了这么一句话,他会用心做的。”
她笑了笑,握着李衍肉肉的小手,说:“跟女主交恶是难免的了,既然这样,那就做的干脆点好了。”
“也不一定啊,”系统说:“如果山寨的事情没发生……”
燕琅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阮梨会老老实实做妾,生个儿子当外室子,一辈子都打着妾和庶出的标签?再说,皇帝不算昏庸,国家也强盛,武举、文举、种地、经商,做什么不好,非要打家劫舍做土匪?穷就有理了,就可以抢劫别人了?”
“……”系统说:“盘她!”
“盘她有什么用,是她叫郭蕤做妾的吗?是她废掉郭蕤儿子储君之位的吗?治标不治本罢了。”
燕琅神情一凛,侧目看向东宫正殿所在,冷笑道:“宫斗有什么意思,哪有弄死李元毓,自己当皇帝来的爽快?”
“……”系统五体投地_(:з”∠)_:“给大佬捏脚。”
……
李元毓南下治水,去跟他的小梨子一见钟情去了,燕琅身为太子妃,皇宫中除了皇帝、皇后,再没有能压制她的,日子当然过得顺心。
临川长公主打算为次子选婿的消息传了出去,长安勋贵都为之意动,连皇帝见了燕琅,都笑着问了句:“要不要同你母亲提一提,咱们再结个姻亲?”
郭仪娶荣寿公主,郭蕤嫁皇太子,郭成要是再娶公主,那可真是天恩浩荡了。
燕琅知道皇帝舅父只是说笑,没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打怵,只抱着李衍,笑道:“二哥纵情惯了,阿娘劝了那么久都没用,父皇可别去勉强他了。”
皇帝听得失笑,又从她怀里接过李衍,爱怜的亲了亲,哄他道:“阿衍,你几时才能长大?再大一点,阿翁也给你娶一个美貌王妃。”
皇帝这儿好说话,皇后将养女嫁入郭家,也无意再关切这桩婚事,反倒是李元毓的生母张德妃,对这门亲事很是挂怀。
张德妃这个女人,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又蠢又坏,但运气好。
她生的不算美,曾经是林昭仪宫里的宫人,却背叛旧主,趁着皇帝酒醉,偷偷摸摸的爬上了龙床。
事发之后,林昭仪盛怒之下,要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打死,却被死对头陈淑妃护住了。
可谁都没想到,就那么一晚上,张德妃就有了身孕,还顺顺利利的生下了皇子。
到现在,曾经的林昭仪和陈淑妃都在宫斗中失败,先后狗带了,张德妃这个爬床宫女还活的这么滋润,并且因为生了一个好儿子的缘故,以后还会越来越滋润,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张德妃的出身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寒微,也正是因此,她极度致力于提高娘家的门楣。
李元毓虽然做了太子,却也有皇后这个名正言顺的母亲,皇帝在时,他是不敢太过亲近张德妃,甚至是启用外家的,毕竟张家也没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人。
张德妃心里有些埋怨,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做了皇太子,却只管皇后叫母后,把承恩侯府当外家,完全把张家给忘了,到最后,还是要她自己为娘家操劳。
临川长公主打算为小儿子选妻的事情传出去,张德妃就动了几分心思,毕竟在她看来,那是儿媳妇的娘家,张家的正经姻亲,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
她是从一品德妃,见了皇太子妃,也要主动见礼,只是因为她是皇太子的生母,所以才可以只行平礼,但想要传召皇太子妃到自己殿中去,就不可能了。
这天下午,燕琅正拿着拨浪鼓逗弄李衍,就听外边内侍前来回禀,道是德妃娘娘来了,略微一顿,才叫人请她进来。
李元毓不是个好东西,他娘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德妃时候因为家世而受过的那些气,都在做了太后之后,全数发泄到了郭蕤身上。
甚至于为了羞辱郭家和皇后,叫郭仪和荣寿公主所出的女儿嫁给她的娘家侄子做继室。
理所应当的,她跟出身山寨的阮梨很说的来,相处的异常融洽。
不过那都是李元毓登基之后发生的事情,现在张德妃见了这个儿媳妇,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毕竟她的出身太好了。
皇帝宠爱,母家势力也实在是强,早些年儿子没被册立为太子时,见了她都得先赔笑,自己每每见了,都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母家低微的门第来。
张德妃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略微寒暄几句,就着意试探道:“听说你母亲打算为武威将军选妻?我娘家有个侄女,相貌好,品性也不俗,郎才女貌,实在是般配……”
燕琅含笑看着她,说:“哥哥的婚事,都是母亲在操持,我怎么好多话?德妃娘娘若是有意,不妨请我母亲入宫小聚,与她商议此事。”
张德妃听出她话中的推辞,神情隐约有些不悦,说:“你是我的儿媳妇,难道也看不起我的娘家吗?”
她指了指燕琅怀里的李琰:“即便是小皇孙,见了我那侄女,也该叫一声表姑姑的!”
“哦,这样啊,可是您这话论得着吗?”
燕琅见她气急,也不变色,只笑问道:“父皇见了令尊,难道还叫过国丈?哦,我忘了,父皇连令尊都没见过吧。德妃娘娘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呢,也不见他管您叫一声母后啊?”
“你!”张德妃猝然变色,满脸羞恼,猛地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说句什么,到最后却还是忍了下去。
她拂袖而去。
若换成从前的郭蕤,为了维护李元毓的自尊心,保全丈夫的颜面,肯定会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的,但换了燕琅,她就没有这么好的心肠了。
不怕人坏,就怕人又蠢又坏,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坏人会把自己的蠢发挥在什么地方,这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
第二天清晨,她照旧去向皇后请安,眼睛却是红的。
皇后的养女是郭蕤的嫂嫂,这些年来,婆媳相处的也颇为融洽,见状便道:“这是怎么了?满宫里难道还有人敢给你气受?”
燕琅强撑着坚强的假象:“没什么,阿衍太调皮了,我昨晚有些累。”
“才不是呢,”她身后的捧哏宫人忙不平道:“还不是因为德妃娘娘,她……”
燕琅严厉的呵斥她:“住口,不许胡说!”
皇后的脸色已然冷了下去,身为中宫,她更能体会到儿子被册封为皇太子之后、德妃态度的隐约变化。
即便山陵崩了,她与德妃并尊为太后,也是她为东太后,德妃为西太后,现在皇帝春秋正盛,怎么就轮到德妃往上跳了。
皇后淡淡道:“德妃怎么了?”
燕琅拦住那宫人不许讲,皇后却厉了神色,道:“太子妃不许阻拦,你说!”
那捧哏宫人便哭泣道:“昨日德妃娘娘到了东宫,说是要帮二公子做媒,娶她的娘家侄女,娘娘便说此事须得问过长公主殿下,德妃娘娘就变了变色,说娘娘看不起她,说张家人才是正经的国丈国舅,难道配不上郭家吗?还说,等太子殿下回来,一定要叫他帮舅舅和表兄寻个好差事,再叫他好生训诫娘娘……”
“她一个宫嫔,倒掺和上任用官吏了,”皇后听得面笼寒霜,狠狠一拍桌案,道:“即刻传德妃过来!”
张德妃被中宫殿里的宫人请过去时,脸上还有些茫然之色,待见了站在一边垂泪的太子妃,神情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一抹不安。
“跪下!”皇后厉声道:“陛下健在,本宫健在,几时轮到你张家耀武扬威?太子的名声,就是被你这样的母妃坏掉的!”
张德妃听得云里雾里,呆愣几瞬,再去看一侧垂泪的燕琅,忽然间明白过来,慌忙叫道:“你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还不快快向皇后娘娘解释清楚!”
燕琅只是哭,却不说话,皇后见状怒意更盛:“德妃,本宫看你是真的要飞起来了!”
张德妃心下惶恐,也知道自己是被太子妃算计了,又气又急,道:“臣妾没有!皇后娘娘,这都是太子妃编造出来的谎话,昨天臣妾去东宫,她还冷嘲热讽,说我虽是太子的生母,却也不配叫太子叫我一声母后……”
“你配吗?!”皇后听到此处,原本三分的怒火,也变成了七分,抓起手边茶盏,砸到了张德妃身前:“你是妃妾,本宫是皇后,太子称呼本宫母后合情合理,岂有称呼你为母后的道理?”
皇后是皇帝的发妻,夫妻风雨同舟多年,她虽然没有生育,却极得皇帝敬重,历来皇后与宫嫔相争,皇帝都是偏向皇后的。
张德妃并不知皇后此时的举动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触及到了她身为正宫的权柄,乃至于承恩侯府的权益,有那么多前车之鉴在前,她顾不得多想,便匆忙辩解道:“臣妾此时是妾妃,但将来太子登基,总能听他唤一声母后,娘娘虽然是嫡母,但臣妾……”
本宫虽然是嫡母,但是如何?也要逊色你一等吗?
皇后怒的身体打颤,指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想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
李元毓再尊敬她,也隔着一层肚皮,而张德妃,毕竟是他的母亲。
皇后执掌后宫多年,有的是法子收拾她,冷笑一声,道:“德妃,前朝的事情和选官任用,不是你能掺和的事,本宫怕你忘了自己的本分。去本宫殿外跪两个时辰,跪足一个月,这事儿才算完。”
张德妃听得脸色一白,讪笑道:“皇后娘娘……”
皇后冷冷的看着她,缓缓道:“你是打算违抗本宫的旨意吗?”
张德妃不敢出声反对,有些畏惧的向她叩首,瞪了燕琅一样,不情不愿的走到殿外跪下。
燕琅脸上显现出几分感激之色来:“母后,我实在是……”
“我知道你的难处,她毕竟是太子的生母,你碍于太子,难免要受些委屈。”
李元毓向来礼敬皇后,侍奉她时恭谨异常,皇后对于这个庶子,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对于张德妃的做派,怎么也瞧不上眼:“至于德妃,她安分守己,你也不必理她,若是她胡作非为,也无需忍耐,太子深明大义,不会因此见怪你的。”
那可不一定。
李元毓这种人,一句话就能形容: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现在之所以还维持着温文尔雅、深明大义的假面,是因为他还没有当皇帝,执掌大权。
张德妃是喜欢阮梨的,而皇后这个未来的东太后,先天就跟她站在对立阵营里,故而这本书的结尾,皇后和她的娘家也没落到什么好,不说是家破人亡,但也差不多了。
只是这种事情,燕琅没必要多说,再三谢过皇后,将这一页掀了过去。
后宫中发生的风波,皇帝是很少理会的,只是因为同时涉及到了皇后、太子妃和皇太子的生母张德妃,才叫内侍取打听了一下。
郭蕤出身顶级勋贵之家,性情自然坚毅刚正,是很少在人前显露弱色的,而张德妃在皇帝心里,又有个又蠢又爱慕权势的印象在,加上皇后也站在郭蕤那边,他想也不想,就觉得是张德妃搬弄是非,搅扰得后宫鸡犬不宁。
“德妃也真是上不了台面,”皇帝有些厌烦的揉了揉额头,说:“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太子刚出生时,就抱到皇后膝下抚养。太子还没登基,她就如此上蹿下跳,为母家谋利,若是做了太后,还不知会如何张狂……”
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了一下,想起曾经有一位帝王,也面临着于自己相似的局面。
皇帝合上眼,静静思量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张德妃跟钩弋夫人不一样,皇太子也跟刘弗陵不一样,即便那母子俩看着不甚亲近,但毕竟也是骨肉至亲。
届时他驾崩了,皇后与太子妃却要与皇太子相处甚久,或许会因此事而生出龃龉来。
最后,皇帝沉声道:“传朕口谕,张氏不敬皇后,妄议朝堂,夺德妃之位,贬为昭仪。”
作者有话要说:
燕琅:做皇帝最爽了,我超喜欢做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