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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民国下堂妇12

女配不想死(快穿) 缓归矣 5393 2024-07-17 09:27:07

找到庄秋谊之后,阿渔放下了一桩心事。

庄薛两家便如亲戚一般往来,日渐熟悉后,阿渔尝试着邀请庄秋谊来家小住,庄秋谊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慢慢的欣然自若。

纵然忘了很多事情,庄秋谊依然是开朗活泼的性子,很快便和大家热络起来,尤其是阿元阿宝,很是喜欢这个小阿姨,每次她一来都要缠上去。

阿渔会趁着庄秋谊在家吃饭时做一些药膳,留宿的时候悄悄针灸,希望对她的记忆恢复能有些帮助。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周婶端了一杯果汁放在庄秋谊旁边的茶几上。

庄秋谊脸上布满欣喜,声音无比雀跃:“害了婷婷姐的那个洋鬼子完蛋了。”那模样恨不得放两个炮仗庆祝庆祝。

周婶大吃一惊,忙问。

两家来往多了以后,周婶便也知道了薛氏夫妇小女儿被害一事。洋鬼子造孽哦,这里的洋鬼子比苏州的还跋扈来着。

通体舒畅的庄秋谊十分兴奋:“他贩毒还杀人,听说会被判死刑。”

周婶拍了下大腿,激动:“老天有眼,这下薛大夫薛太太就能安心了。”

庄秋谊笑容收了收,养父养母知道后喜极而泣,两个人关在屋子里大哭了一场,虽然凶手遭报应了,可婷婷姐终究是没了。

感伤间,嘚嘚脚步声传来。

庄秋谊抬头,映入眼帘的拾级而下的阿渔,衬衫西装裤,有点酷。庄秋谊一直觉得她这姐姐生得貌美如花,奈何她总是偏中性打扮,连头发都剪短了,清清冷冷,等闲人不敢靠近。

“姐。”庄秋谊十分自然地叫了一声,这阵子相处下来,她已经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恍惚间还能想起一些记忆片段,只朦朦胧胧,并不真切。

阿渔含笑点了点头。

“阿语,害了薛小姐的那个洋鬼子遭报应了。”周婶喜滋滋告诉阿渔。

阿渔便问怎么回事。

庄秋谊如此这般一说。

阿渔弯了下唇角:“恶有恶报。”

庄秋谊用力点头:“多行不义必自毙。”

阿渔笑了下。薛家救了庄秋谊,她欠着薛家一个恩情,给钱太过生分,思来想去,最好的报恩是替他们报仇。

她便打听了下薛家小女儿的遭遇,盯上了那个凶手。发现他和他上司的妻子偷情,此外还贩毒杀人。

接下来就好办了,让上司知道自己帽子变绿再把线索送上,哪个男人能忍的下这种奇耻大辱。

港城隶属英国,在这片土地上,掌权的是英国人,在英国人和华国人之间,他们天然地会包庇自己人。但是当自己人对上自己人,自然不会再包庇那个凶手。

“那真是个好消息,晚上开瓶酒庆祝一下。”阿渔笑着道。

庄秋谊搓搓手,笑容谄媚:“我能喝一点吗,就一口。”

阿渔笑了:“你马上就要成年,可以喝一杯。”

庄秋谊夸张的双手合十:“姐姐我爱你!”

阿渔莞尔。

周婶喜不自禁,二小姐回来后,这家里真热闹。

当晚,庄秋谊宿在这里,半夜阿渔轻车熟路地进入她的房间,手上拿着一套银针。

目下,她没法解释自己的医术从何而来,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近来她时不时会拿一些医书向薛大夫请教,慢慢的显露医术以便行事。社会越不发达,医术越实用。

如此这般又是半年,庄秋谊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她想起了自己怎么受的伤。

四年前,庄秋谊和庄德义的妻子庄万氏,因为庄秋谊吃了一个鸡腿大吵了一顿。

庄万氏指责庄秋谊那么大一个人和自己儿子女儿抢肉吃。

庄秋谊骂他们继承了她父母的遗产却苛待她。

吵完之后,庄秋谊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一家恨不得她吃风饮露才好,整天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一开始她还吵得挺开心,凭啥便宜他们,可吵了几次,越吵越没劲,自己干嘛因为这些人变成泼妇。

越想越气的庄秋谊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至于去哪,她没想好,先离开家再说,这家里,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在外面待了几天还是不知道去哪的庄秋谊都准备去苏州了,她刚和尚夫人闹了一回,尚家是肯定不能住的,她可以在附近住个房子。

还没等庄秋谊出发,她遇上了逃婚的黄淑芬。她们因为一个共同的朋友间接认识,一起玩过几回不算太熟,但也能说得上几句话。

同是离家出走的两个女孩一见如故,互相诉了苦。

黄淑芬说,你和我去港城玩吧,港城可漂亮了,比上海还漂亮。

庄秋谊想了想,去就去吧。

就这么的,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姑娘,买了南下的火车票,先去找黄淑芬在广州的表姨。

黄淑芬只说自己是逃婚,而庄秋谊则说家长让她长长见识,她本来就想玩一圈就回去。

黄淑芬的表姨不疑有他,联系了对岸的刘家,把两个小姑娘送了过去。

初到港城这花花世界,两个小姑娘玩的忘乎所以。玩得太疯的后果便是庄秋谊中了暑,不得不躺在床上休养。

睡在客房的庄秋谊迷迷糊糊间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刘家下人,睁开眼却见刘连城立在床头。

庄秋谊登时尴尬,她虽然大大咧咧,可也觉得刘连城这般不妥,她十五了,不是五岁。

“刘叔叔。”庄秋谊急忙要坐起来,却被刘连城按住了肩膀。

庄秋谊往后面缩了缩,想避开那只不合时宜的手,可刘连城的手如影随形还得寸进尺。

后面发生的事与庄秋谊而言荒诞又恐怖,她怎么也想不到人前和蔼可亲的刘连城竟是个衣冠禽兽。

庄秋谊剧烈挣扎,打斗间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后失去了知觉。直到窒息的痛苦唤醒她的神智,她越来越清醒,清晰的感觉到口鼻间的泥土,身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的黄土,她被活埋了!

庄秋谊揪着领口的双手,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毕露,冷汗一阵接着一阵的冒出来。

“别怕,我在这,没事了,已经过去了。”阿渔抱着庄秋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安慰。

庄秋谊冷汗淋漓,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她紧紧抱着阿渔的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姐,刘连城他想强暴我,他活埋了我!”庄秋谊抱着阿渔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慌都哭出来。

“别怕,他再也不能伤害你。”阿渔柔声抚慰,眼底透着一抹沁人心骨的冷。

原来真的是刘家人所为。庄秋谊失踪,她怀疑过刘家,很多案件往往是熟人作案,所以她监视着刘家,一无所获,渐渐放下怀疑。

……

刘连城遇到了麻烦,生意上的麻烦。托故去父祖的名望,刘连城在古董界占得一席之地。

古董这一行水很深,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件古董的价值,而刘连城就是说话的那个人。

到了他这地位,少不得帮人说几句话,然后收取点好处费,这些年来一直都顺风顺水。

风水骤然改变,有人指认他拿好处费以假作真,涉及几位小有地位的大佬。

刘连城自然不肯认,认了他就完了。

可并非他不认就能糊弄过去,那几个人不依不饶,请动了古董界的能人出手,刘连城被告诈骗。

墙倒众人推,但凡在他这买卖过古董的都找上门来,又抓出几桩假货。数案累加,涉及金额巨大,加上骗的人颇有来头,刘连城被判了十三年,并且还要承担巨额赔偿以及不菲的罚款。

屋漏偏逢连夜雨,刘连城的一个姨太太瞧着势头不对,搬空了刘连城保险柜里的金条和宝贝,带着自己生的小儿子小女儿溜之大吉。

刘夫人气得直接撅了过去,原本赔偿之后,家里还能勉强支撑,可现在小贱人偷走一半家业,他们怎么赔偿得起。

最后的赔款加罚款几乎将刘家掏空,刘夫人四处奔走哭爹喊娘的求情,往日那些热情的朋友全都变了脸。到期之后,想赖着不走的一家人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扫地出门。

黄淑芬六神无主地抓着刘雅兰的胳膊:“妈,妈!”

刘雅兰脸色蜡黄眼圈发黑,哪有往常的优雅迷人,来了港城之后,她先是靠父母,父母去世后靠兄长,每日里吃喝玩乐快活似神仙,哪里挨过穷受过罪,眼下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夫人何尝不是啊,她只会打牌逛街。几个孩子都还在上学,这一家子没一个是吃过苦干过活能养活自己的。

黄淑芬慌得开始掉眼泪,泪眼朦胧中看见一辆黄包车越来越近,倏尔瞪大了眼。

庄,庄秋谊?

她没死!

不只黄淑芬认出了庄秋谊,刘家另有几个人也认了出来,惊奇愕然地望着下车的庄秋谊。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失踪了,不只是黄淑芬,便是刘家人也想着她是不是遇到了意外,万没想到她活的好好的,看穿戴,显然生活富裕。

黄淑芬心念一动,激动冲上去:“秋谊,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这几年去哪儿,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找找你。”

“少假惺惺,看的我恶心。”庄秋谊毫不客气打开黄淑芬伸过来的手。

黄淑芬愣住了:“秋谊,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庄秋谊用力的一巴掌:“你居然还有脸问我怎么了,别的不说,我和你一块来的港城,投奔你外祖家。我失踪了,于情于理你是不是应该通知我家里一声,可你干了什么!”

黄淑芬捂着脸,又怒又心虚,眼泪缤纷落下:“秋谊我已经知道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弥补我姐这些年的担惊受怕吗?”

黄淑芬呜呜咽咽地哭。

刘雅兰上来说的确是女儿不懂事,又关切她这几年的近况。眼珠子在庄秋谊身上转了一圈,细皮嫩肉打扮体面,看来过得不错。

庄秋谊冷笑:“托你们的福,我没死成,还因祸得福遇上了好人。”

刘雅兰惊讶:“这是怎么说的?”

庄秋谊盯着他们看了半响:“装什么装,要不是我运气好,就被你们活埋了。”

刘家人齐齐一惊,不似作伪。

庄秋谊拧了拧眉,难道他们真的不知情,顿时没了多看这些人一眼的兴致。这一家人靠着刘连城这个畜生坑蒙拐骗来的钱享受了十几年,现在落到这地步都是活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见庄秋谊要走,刘雅兰和黄淑芬想拦下她,走投无路下,她们不肯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陪着庄秋谊过来的周晓峰挡住刘氏母女。

黄淑芬急不可待地叫:“秋谊,你帮帮我吧,你也看见了,我们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管怎么样,当初我舅舅家接待过你。”

一听舅舅二字,庄秋谊怒火冲顶:“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居然还好意思向我求助,我不对你们落井下石已经够善良了。还有,我是在你们刘家吃住过几天,但是我留下的行李不也留在你们家了,我里面那些首饰和大洋谁拿了。”

黄淑芬被吼得缩了缩脖子。

“是你拿了是不是,你还给我,我就把食宿费给你们,你还啊!”庄秋谊气势汹汹伸出手。

手指头几乎要戳到黄淑芬鼻子上,黄淑芬瑟缩着玩刘雅兰身后一躲,那些东西扔的扔用都用,哪还留着,现在她更是还不起来。她每个月都靠舅舅给的零花钱过活,出事后,舅妈强行拿了她的首饰典当,她全身上下就偷藏起来的几件首饰和几十块钱。

庄秋谊真想回到四年前,抓着自己的肩膀使劲摇,摇出脑子里的水,她怎么会跟这种人一起来港城,这绝对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庄秋谊捧着脸骂当年的自己。阿渔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几件蠢事。”

“姐你也有?”庄秋谊大为惊奇。

阿渔略一耸肩:“尚修杰啊。”

庄秋谊噤了声。

阿渔轻轻一笑:“犯错不可怕,汲取教训不再犯便是收获。”

庄秋谊点头,旋即握了拳头,磨着后槽牙道:“一定不能轻饶了尚修杰这个混蛋。”婚内出轨的王八蛋,就该阉了。

阿渔失笑,账肯定是要算的,尚修杰好对付,麻烦的是他背后的裴家,裴家是南方政府的新贵,势力不容小觑。

……

且说刘家人,刘夫人看望了一回狱中的刘连城,言谈间带出庄秋谊。

“她没死!”刘连城大惊失色。

刘夫人心里一紧:“你这么激动干嘛!”

刘连城神情复杂,庄秋谊生得青春靓丽,性情活泼开朗,他见之心喜,那天自己应酬喝得微醺,心思浮动下进了她的房间。

想着小姑娘和家里闹了矛盾无处可去,事后自己哄一哄,娶了她做姨太太未尝行不通。不曾想,这丫头那么烈,混乱间这丫头撞到头没了气。他就让人悄悄带走埋了,并且制造她出去玩的假象。

偌大城市每天都有人消失不见,就算这丫头家里人来找,他们在这里没有根基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刘连城只觉高枕无忧,从来都没担心过事发,哪怕是庄家人隔了四年找来,也坦然自若,人都只剩下一堆骨头了,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要是慌乱只会自乱阵脚。

做梦也想不到,庄秋谊居然没死。忽然间,刘连城心头一跳,这半年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找庄秋谊,庄秋谊死而复生,而他倾家荡产身陷囹圄。

这么巧?

冷汗唰的流了下来,刘连城越想心跳越快,会不会不是巧合,而是报复。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刘连城脸上一点血色都不剩,能做到这一步,庄秋谊背后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离她远点,你们离她远点。”面无人色的刘连城心急如焚,惟恐家人被报复。

听罢,刘夫人又惊又怒又恐:“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刘连城无言以对。

刘夫人心烦意乱地离开,回到家中正撞上自己女儿和黄淑芬吵架,互相指责浪费。

刘雅兰带着女儿住在娘家,衣食住行都用兄长的,偏母女俩都是奢靡铺张的,姑嫂之间哪能没有矛盾,之前不差钱,所以只是小矛盾。

今时却不同往日,养着不事生产的小姑子母女俩,刘夫人日渐不耐,这一刻堆积起来的不满到达顶峰,轰然爆发。

刘夫人的爆发是不动声色的,她趁着刘雅兰母女不在家,带着自己的儿女一走了之。这对祖宗她养不起也不想养,她手上还有点积蓄,儿女也大了,辛苦点日子还能过下去。

回来的刘雅兰和黄淑芬崩溃了,母女两先是急,再是慌,接着互相指责作,逼走了刘夫人。

这些都和阿渔他们无关了。

阿渔正在招待霍云芝。霍云芝在港城也有生意,尤其是最近生产的精油纯露口红,港城是重要市场,并且通过港城销往西方国家。

霍云芝更加频繁的往来于港城和广州之间,每次都会来阿渔这坐一坐,请阿渔看看她的实验室里做出来的新产品,再问问她有没有新产品,后者才是重点。

譬如眼下最赚钱的金属管旋扭口红就是阿渔最新提供的产品,时下口红非常容易变质,着色能力差,并且涂抹麻烦,这让习惯了现代产品的阿渔很不适应。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在自己的新实验室里,她抽空研究了下口红。

“刘连城的事,劳你费心了。”阿渔致谢,收拾刘连城时,她借用了霍云芝的人脉。

霍云芝笑眯眯地摆摆手:“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之间何须客气。”

阿渔笑笑,拿出一个塑料罐子。

霍云芝眼睛登时亮了,一闪一闪的,庄秋语简直就是一个宝藏,永远有惊喜。

“你又做出好东西了?”

“生发膏,治疗脱发,我找人实验过,效果不错,你可以再找人试试看。”

“你说不错肯定是很好。”霍云芝打开盖子,乌漆墨黑的膏体:“这可真是及时雨,我家那位中间秃了一块,我真怕他变成秃子,你是不知道,他们家男人都这样,可把我给愁死了。”

阿渔便笑:“现成的实验对象。”

“回头他头发长出来,我送你一份大礼。”霍云芝喜滋滋道。

阿渔就说那感情好。

日子便这么平淡如水的流过,阿渔游走在各个教室间,吸收着需要的知识,抽空陪伴家人。

转眼又是一年,庄秋谊考上了港大医学系。薛家很疼庄秋谊,哪怕家底不丰也咬牙供她读女子中学。被阿渔找到后,阿渔请了人专门针对她的薄弱环节补课。

庄薛两家人聚在一块吃饭庆祝,薛平山喜得满面红光,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衣钵有人继承了。他膝下两个儿子,一个没天赋只会帮他打打杂,另一个对医术没兴趣,在阿渔的资助下开了一家店。幸好养女聪明伶俐,还考上了大学,虽然学的是西医,但是可以中西结合嘛。

“这种大喜事,你们该回乡告诉你爸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薛太太看着庄秋谊,只见庄秋谊脸色一变,薛太太顿时疑惑,自己说的不对吗?

薛太太只知阿渔离婚,并不知两个孩子是她偷出来的。

庄秋谊却是知道的,这要是回扬州祭祖了,难保不传到尚家耳中,尚家要是过来抢孩子怎么办,她姐一声不吭带走孩子,情理上到底不大说得通。

阿渔附和薛太太的话:“婶子说的是,爸妈知道秋谊这么争气,他们也就能放心了。”

庄秋谊着急,正要开口。阿渔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她的手。

散席之后,庄秋谊和薛家人说了一声今晚回庄家住,她两边轮着住住哪边看她心情。

“姐,不就是考个大学吗,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等我毕业了也不迟。”庄秋谊想着时过境迁,尚修杰的新老婆应该也给他生儿育女了,未必还稀罕阿元阿宝。

阿渔笑盈盈道:“往前三十年,你就是中了举人,哪家中了举人不祭告祖宗的。”

庄秋谊脸红了下:“哪有这么夸张的。”

阿渔:“小小年纪别想那么多,八月我本来就准备回一趟广州,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然后我们再回一趟扬州,到时候,我会和云芝借一些人手,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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