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顾淮之:当着我面搭讪我女友,我不要面子吗?
路人甲:惹不起惹不起……
厉诚扬:我怎么就永远在登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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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齐了【看过的,请从中间阅读】,尝试登录了好多章的男二快要上线了。
从中间部分阅读哦。
林姣已经在办公室挨了半个小时训了。
“……顶撞老师,不交作业,这才开学几周啊?我有没有在班里跟你们强调……”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个方框眼镜,厚重得像啤酒瓶,头发一掉一大把,脑袋油亮亮地泛着光。
林姣看着他,止不住地腹诽,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都翻不出来个花来。
无聊。
事儿在林姣看来其实不大,她就在美术课上睡了会儿,没交作业。
不过美术老师被她气得够呛,纤手一指林姣,浑身都在抖,“你还来上什么课?你还不如拿这时间做点别的事!简直是浪费全班时间!”
林姣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她听了她的话,直接拎包走人。
然后林姣就被点进了办公室。
林姣什么样子所有老师都有点了解。平日就不穿校服,化淡妆,上课喜欢睡觉,迟到早退更是家常便饭——简直够她常驻办公室了。
但她不怎么闹事,英语和语文成绩上来就霸占年级前三,理科虽然惨不忍睹,但偏文的学科都还说得过去,所以所有老师都基本达成共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偏偏有人不识趣儿,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而她这个班主任,真是逮着机会就想整治整治她。林姣大概也懂,自己怕是他治学生涯的耻辱,还在试图纠正。
空调的冷风正对着她,吹得她一边胳膊冰凉,脚站得也有点酸。心底有点烦,林姣抬起眼,瞥了眼正在拧盖喝水的班主任。
“说完了?”
“砰——”水杯被猛地砸在桌面上,热水溅出来大半杯,班主任彻底恼火了,指着她就差没破口大骂了,新一轮轰炸。
“有你这么和老师说话的吗?你什么态度啊?你是什么教养?你家里人没人教你吗?真是有娘生没……”
“你说谁?”林姣的脸色瞬间冷了,眸色很深。
刚刚那副麻木不仁的样子似乎是错觉,她现在看上去,像在身上藏了把匕首,下一秒就会捅进对方胸口。
危险而冰冷。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瞬间翻脸。
班主任被噎了一下,毕竟“有娘生没娘养”不是什么好话,他也理亏,那副气势汹汹的气焰瞬间熄了一半。
随即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威胁了,真是丢人,当即臭着脸向林姣摆摆手,“你今天放学去画室把作业补上,补不完不准走!”
然后他叫住听了半天好戏,正要溜出去的一个男生,“你,就是你,是校会的吧?放学看着她做完作业。”
“好的老师。”那男生瞬间苦了脸,吃坏了东西一样,面部开始扭曲。
真是飞来横祸。
谁不知道林姣不好惹啊,她以前就是初中部风云人物,难听点说就是劣迹斑斑。
人长得挺漂亮,打架比男生还凶狠,不少混子都栽她手里了。虽然这两年好像消停了,但是想想自己的处境他就心凉。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主要是……他当初凑热闹,见过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被她一个人揍的样子。
真惨。
所以放了学,那男生看到林姣当真去了画室,想想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就很想哭。
她会不会打算揍自己一顿再开溜?别啊,他根本没打算拦着她走啊!
男生迟疑了半天,壮着胆子凑上去,干笑了两声,“姐,要不我帮你画吧?”
说着那男生将一袋子零食塞她怀里了。
林姣低头看了一眼零食,又觑了他一眼,没回应。
那男生看她也没动静,缩了缩脖子,“我……我画画还行。”
“不用。”林姣似乎被他逗乐了,突然弯了弯唇,笑了。
她刚刚只是好奇……现在校会对待性质恶劣的学生这么宽容吗?不教育劳改反而感动收买了?帮做作业还送零食?
现在看上去,那男生似乎挺怕她。
她眉眼盈盈,睫毛弯翘,眸色里都像是潋滟着水光,眼角荡着风情,唇角牵起的时候,媚色无双。
那男生一瞬间怔了怔。
虽然传言里她不是个善茬,可是……她笑起来是真漂亮。
“你刚才像是在怕我?”林姣偏了偏头。
“没,没有。”那男生矢口否认,看林姣并不相信,他才挠了挠头,嘀咕到,“就是以前听A中的一个朋友说,你特别凶……”
哪用别人说啊,他都亲眼见过。总不能说,他这么高的个子,有点害怕她,不想挨揍吧?
林姣听着,垂下眼睑,倒也没反驳什么。
那男生以为她不乐意听到这些东西,又转了话题,“不过他们就喜欢胡说八道,你,你其实特别漂亮的。”
林姣嗤笑出声。
这话倒是带着点恭维了。
那男生看她还是不信,忍不住解释,“真的,很漂亮。”
“是挺漂亮。”一个声音不冷不淡地从门口传来。
那男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见顾淮之斜倚着门框,懒懒散散的。面色并无不豫,但总让人觉得身上裹着寒霜。
男生心下一沉。怎么一尊瘟神还没送走又来一个……
等等,他记得前段时间好像有传言,这两人在一起了。那他刚刚,是在当着顾淮之的面恭维他的女朋友吗?
天呐,他这算不算千里送人头?凉凉。
“要多久?”顾淮之根本没搭理那个男生,视线越过他,落在林姣身上。声音低沉又带着磁性,撩人至极。
“我就没打算画。”林姣对着顾淮之眨了眨眼,“不过明天还要挨唠叨,要不你帮我?”
“成啊,那你求求我。”顾淮之眉梢一挑,勾着唇角笑起来,恶劣又漂亮。
说着,他打量了一眼夹在中间的那个男生。目光清清淡淡的,分明像是要说什么,但懒得开口。
“我这就走,这就走。”那男生十分识相,反应倒快,都不用顾淮之说什么,拎起包就打算往外跑,动作够迅速的。
只是他刚跑出没几步,就被顾淮之叫住了。
“等等。”
“顾……顾哥。”那男生干笑两声,气氛尴尬莫名。
“东西带走。”顾淮之靠着门框,还是散漫,清眸沉着暗色,眸色极淡地从那袋零食上划过。
男生怔了一下,突然回过神,转身拎起那袋子零食,一溜烟儿没影了。
林姣起身,不由得弯了弯唇角,眼尾睫毛上翘,勾起一抹懒倦的弧度,嘲了一句。
“幼稚。”
“知道我幼稚,还敢招惹别人?”顾淮之声音低沉,勾得人心尖酥痒痒的。
“So what?”林姣轻哼了一声,一幅“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她上下唇一碰,“我明天就找个更好看的小哥哥,甩了你。”
顾淮之眉梢一挑,微微眯了眯眼,唇畔勾起一抹凉薄笑意,“打断你的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林姣恶狠狠地剜了顾淮之一眼。
“我家姣姣真好看。”顾淮之改口得也速度。
“不及你。”林姣回怼了一句,不经意间抬头,视线交织,就这么直直的跌进他的眸子里。
五官精致,眸光明澈,他眼底荡漾着浅薄笑意,邪气横生。
要命。
林姣眉心跳了跳,一个荒诞的念头从心底跳了出来:怎么刚刚威胁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那么带感?
“林丫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割破了一室的暧|昧。
林姣怔了怔,站直了身体,“宴爷爷。”
顾淮之目光一滞,心底的讶异被勾了起来,他半侧过身来,顺着林姣的视线看向门口。
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站在门口,鬓角发白,身体还算硬朗,一身灰色的工装,干净整洁。他身后跟着两个学生,抱着一摞作业。
顾淮之眯了眯眼,他对这人有点印象。
宴松,燕京美术系的教授,中外水彩界首屈一指的大师,当年是亚洲第一个唯一人选,进入了英国皇家水彩画协会主席Leslie.Worth组建的世界十人著名水彩画家代表团。
这人和林姣有什么交集?
“唉,你好久没来看爷爷了。”老人的视线触及桌子上的绘画材料,浑浊的眼睛似乎亮了,“丫头,你在这画画吗?”
“不是的宴爷爷,我陪他来的。”林姣否认得又快又急,似乎避讳着什么,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
宴松年过半百的人,自然看得出来她的那点小心思,不在继续刚刚那些,笑眯眯地看着林姣,“丫头,有时间常来家里吃饭。家里头天天念叨你呢。”
“嗯。”林姣一面应着,一面去扯顾淮之的袖子。顾淮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还紧张地看着宴松,根本没注意。
顾淮之也没打算深究,随了她的愿,开了口,“宴教授,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哎。”老人应了一声,有些失落。林姣虽有愧意,却也顾不得这些,任由顾淮之牵着离开。
“林丫头。”
“嗯?”林姣眉心跳了一下,她回过头。
宴松那双浑浊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清明,他敛起往日的慈祥平和,严肃又认真地看着她。
“你还小,日子还长着呢,别对那些不值一提的事揪着不放,目光放长远点。”
林姣垂下眼帘,抿了抿唇,掌心突然紧了紧,顾淮之无声地握了握她的手。
林姣抬头,看了眼顾淮之,转而看向宴松,牵起一个笑,“我知道的宴爷爷,谢谢你。”
宴松看着林姣和顾淮之走远,枯瘦的手指摘下眼镜,按了按太阳穴。
同行的学生被吓了一跳,以为他不舒服,连忙放下作业去扶他,“宴教授,您没事吧?”
宴松摆了摆手,将自己的眼镜重新戴好,他叹了口气,反光的镜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从口袋里捏出一封水彩沙龙的邀请函,将它夹进了文件夹。
邀请函封面端正地写着“林姣”,落款“厉诚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