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小武老师后, 今天的训练才算是正式开始了。同样是按照之前的分配进行队内的训练赛，用来将集训期间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
乌养排的两边阵容很有意思，他把发球犀利的万叶、影山、东峰都安排在了同一边, 而另一边就是乌养系心觉得应该强化练习接一传的田中、日向、月岛几个。
在集训结束之后几家教练也开了个小会，想要通过其他人的视角来探究自家球队的不足, 而乌野得到的评价基本都是一传有待加强。
猫又教练还因为这个事情批评了一遍乌养, 说乌野家的二传都快被累死了, 除了救球就是在救球的路上。
“你想想，一直正常的球队会出现让二传跑到球场外面托球的场景吗？”
面对猫又的批评, 乌养系心只能是虚心接受。
但是从这种角度上讲, 及川彻的话是对的。
就算乌野的进攻再精巧多变、攻手的个人能力再出色, 在真正的强校面前都显得不够看。
毕竟对于排球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一传”是没有办法一朝一夕之间变强的，只要球到不了二传手里, 那么进攻再出色又有什么用？
乌养系心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乌野的队员们同样清楚, 不过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加强练习。
想要彻底改变乌野基本功底子差的状况，恐怕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恐怕这次的全国大赛不会那么容易的。
“万叶！发个好球！”影山难得出声喊道。
万叶原本的发球就足够犀利，不过在木兔那里仍然得到了一点点启发。
这几天他主要的任务就是在能够稳定那种精准落点的同时改变自己的起步, 在相同境界的对手面前，如果那轻松就被看穿的话, 他的球也就失去了一定的威慑力。
毕竟同样是强力跳发, 影山与东峰的目的是得分, 而乌养系心希望万叶做的是通过绝望来彻底打破对手的心态。
因为不论是哪只球队，在初次亲身对上万叶的发球时都会陷入短暂的迷茫状态。
用小见春树和夜久的话来说, 万叶的发球在视频里看和亲身经历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那种明知有诈但是避无可避的感觉……相当可怕。
扣下这一球的一瞬间，万叶就觉得手感有一点不对劲。在调整了所有的起步之后, 他还没有习惯这些改变，因此精确度的确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原本万叶是想将这一球打到站在中场的菅原孝□□里，却不受控制的飞向了后面的西谷夕。
“啧。”
在这球偏了的一瞬间，略有些烦躁的万叶身上冒出了惊人的煞气。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把场边的乌养系心吓了一跳。
这球被西谷夕接到，送回给了菅原孝□□里，田中扣球顺利得分。
“不用灰心，下一球！”见万叶皱眉，乌养系心迅速出声。
他知道改变习惯到底有多难，但这件事只能由万叶自己去做，他必然帮不上什么忙。
乌养低头思考了一下，转头看向清水洁子：“清水，能联系上青叶城西的及川彻吗？看看能不能让他过来一下。”
在转变自身这方面上，最有经验的应该就是及川彻，尤其是在发球这方面，想来他应该和万叶有共同语言，希望他能给万叶提供一些灵感吧。
清水点点头，拉着谷地仁花出去打电话了。
在经历上次小黑同学删电话的事情，及川彻就马不停蹄的把乌野所有人都加了一遍，以防哪天谁都联系不上。
在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后，及川彻倒也没推辞，直接敲定说晚上就过来。
对于万叶来说相当烦心的一天训练结束后就被乌养系心叫住了：“万叶，过来一下。”
万叶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怎么了吗？”
“一会儿及川彻回过来帮你调整一下发球，你在这边留一下。”乌养系心说道。
听到及川彻要过来，万叶懵了一下：“及川前辈怎么突然要过来？教练你找过来的吗？”
“我思来想去，认识的人里面似乎只有他在调整发球方式这方面有经验，你们俩好好聊一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随时过来找我。”乌养系心反复安抚着万叶，他其实挺害怕在这个临近全国大赛开始的时候万叶出什么问题。
主要还是他作为教练的经验缺乏，在这种时候还要寄希望于万叶他们的同龄人。
万叶有些哭笑不得：“教练，我其实没什么事情，调整我已经摸到门路了，我心态很好的。”
乌养系心仔仔细细盯着万叶看了好久。
万叶眨了眨眼睛，直接原地转了个圈让他好好看。
最终，乌养系心缓缓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是我的问题，不过人家都来了，你就当加练吧。”
是他自己最近精神压力太大，把自己搞得太紧张了，有点一点风吹草动就过分提防。而且之前有影山飞雄的例子在，他下意识地认为万叶陷入这种状态也会很危险。
不过现在知道万叶一点都没受影响之后，他倒是真真正正松了口气。
毕竟没有问题肯定是比有问题被解决好多了。
被迫加练的万叶眨了眨眼睛，相当可怜地看着乌养系心：“我可以……带着及川前辈出去逛一逛吗？”
虽然现在青叶城西闲得很，但也总不能让及川彻白来一趟。
乌养系心摸了摸下巴，虽然心中对不起及川彻，但也没说什么：“随你吧。”
于是等及川彻千里迢迢坐车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俱乐部门口的栏杆上晃着腿的万叶。
“及川前辈！”万叶向他挥了挥手。
听清水洁子的话 ，以为万叶要变成第二个影山飞雄而吓得连忙过来的及川彻头上冒出了一传问号。
“嗯？”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万叶跳下来，拉着及川彻往外走。
“嗯嗯？”及川彻感觉自己今天像是一直没醒一样，这又是什么情况？
把人半拖半拽带到俱乐部附近某家餐厅，在俱乐部门口坐了快两个小时要饿疯了万叶点了满满一桌子吃的。
直到这个时候，及川彻才反应过来：“啊？你们经理不是说你要走火入魔了吗？”
万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后郑重说道：“及川前辈，我问一下，给你打电话的是我们乌野的哪位经理？”
及川彻回忆了一下：“是个小姑娘，语气慌慌张张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果然是谷地同学吗……
想想谷地仁花那个庞大的脑洞，万叶居然也不意外。
“及川前辈，我一点事儿都没有，真的。”万叶神情严肃，极力想证明自己没问题。
虽然平时表现得少，但是他也是会烦躁的，结果没想到把最近同样精神紧绷的乌养教练吓到了。
听了万叶总结的全部，及川彻也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要是他，可能也会吓一跳吧，这不怪乌养系心，也不怪小经理。
一切都是万叶的错。
放心下来之后，也没吃晚饭的及川彻和万叶一起消灭了一桌子菜。
在吃完休息闲聊的时候，万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万叶低头看了一下眼自己的手机，发现是一个熟悉但是又绝对陌生的名字——进藤光。
这位是……
万叶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出了这位去年这个时候在路上偶遇的少年。
他抬手向及川彻示意了一下，随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进藤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你好，我是进藤光，去年我们见过的，就是带着平安年间幽灵的那个。”
万叶声音柔和，试图安抚一下明显是很急迫的进藤光：“你好，进藤君，我记得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电话对面传来少年似乎刚刚忍住哭腔的颤抖声音：“枫原先生，佐为……就是那位幽灵先生，不见了。”
“不见了？”万叶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及川彻，回复到：“你不用着急，把地址发我一份，我现在就过去。”
“好、好……”进藤光接连道谢后，才挂断了电话。
对上及川彻研究的目光，万叶向他晃了晃手机：“是一个朋友遇到了些麻烦。”
隐约听到什么“幽灵”之类词语的及川彻往后一靠：“是我不能掺和的事情吧，那我去找个住的地方，等明天我再去找你。”
“及川前辈不是想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么？不如跟我一起去？”万叶倒是没有避讳。
及川彻已经是某只“猫妖”的铲屎官了，倒是也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直接让他知道透彻，以后也能多个人打掩护。
“诶？”及川彻倒是没想到万叶会这么说：“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还在念高中的男生根本拒绝不了来自神秘侧的邀请。
“不是妖魔鬼怪，只是一个有些许执念的……嗯……幼年神明？”万叶思索了一下，最终如此评价。
藤原佐为不是幽灵，也不是付丧神。
在来自土御门家的报告中，将他定性为介于两者中间的未知存在，也正是因为这份未知，才会使得他的存在不明确、极易消失。
而万叶能够提供的解决办法也相当容易，就是将他转变为明确的存在。
至于选项……当然只有他熟悉的付丧神了。
不过他倒是万万没想到，等进藤光过来找他的时候，居然已经到消失的程度了吗？
或者说……一些先期的征兆被忽略掉、亦或者是被藤原佐为自己掩盖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