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热内卢, 巴西第二大城市,天堂与魔鬼并存,这里既有狂欢节之都的美称,也有全南美最大的贫民窟。这里终年高温, 长夏无冬, 是典型的热带草原气候。
在日本要穿棉袄, 到了巴西三人就换上T恤短裤,
疯玩了几天后,在酒店导游的热情推荐下, 他们来到了附近最受欢迎的海滩。
阳光, 大海, 沙滩,穿着比基尼的男男女女, 称得上是一句纸醉金迷。
“嗨boy,一个人吗?”蜜色肌肤的男人搂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向松田阵平搭讪道。
松田阵平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我和朋友三个人。”话刚落音萩原研二和宫崎莲就勾肩搭背走了过来,两人刚才买食物去了,“呐, 那两位就是我的同伴。”
男人打量了他俩一下, 低头和女人说了些什么, 女人也点点头, 于是他露出更灿烂的笑容,“五个人吗?很棒~”
松田阵平隐约懂了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置信, 这也太开放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哦, 宝贝,别担心,亲爱的也答应可以一起哦,还挺爽的,试试?”
“!!!”松田阵平瞳孔地震,“不,我不能接受!”
这对男女齐齐叹了口气,看样子十分惋惜,“好吧,我不勉强你宝贝,改变主意了,联系我~”走之前在松田阵平的裤袋里塞了一张纸,上面是用口红写好的一串联系方式。
“小阵平,刚刚那个人是?”萩原研二递过一支雪糕好奇地问。
松田阵平涨红了脸,没好意思说出口,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们问路的。”
宫崎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对情侣一看就是本地人,找一个外国人问路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这时又走过来两个女人,红发大波浪,身材姣好,亲密地挽着手,“三位先生,有约吗?”
萩原研二跃跃欲试,被松田阵平拉住了,宫崎莲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人,“不好意思,我们日本人比较喜欢专一。”
“好吧,日本人总是这么含蓄害羞。”其中一个女人失落地说道。
另一个女人连忙安抚道,“别伤心宝贝,我们可以再问问其他人。”说完给了她的同伴一个热吻,足足一分钟,差点在三人面前上演不可说的大戏。
接下来三人彻彻底底的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热情,络绎不绝的搭讪人群,有男有女,有单个的,有成对的,有专一的,有博爱的。
热情的巴西人民给纯洁的松田阵平带来的深刻的心理阴影,就连萩原研二这个常年混迹在女生里的“花花公子”也吃不消,只有宫崎莲,因为没有节操,毫发无伤。
虽然中途有些波折,但整体来说今天玩得还是很开心的。日落时分,摸着空荡荡的肚子,挑了家最热闹的进去觅食。
餐厅中间的是个酒吧台,有帅气的酒保正在进行花式调酒表演。
“Hagi,痛吗?”松田阵平看着那个穿着马甲打着领结,像个花蝴蝶似的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金发黑皮酒保,双手颤抖,拧了一下幼驯染。
“小阵平,你没有做梦,就是他。”萩原研二顾不上疼痛,此刻他也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次来巴西,宫崎莲主要是想找机会见朗姆一面,然后能“碰巧”遇到降谷零就更好了,但他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巧,两个目标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降谷零身前那个酒糟鼻鼹鼠牙的不是朗姆又是谁。
此时吧台座位有客人离席,刚好空出三个座,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扯着宫崎莲就坐了上去。
降谷零此时来巴西背负着黑田兵卫的命令,他需要伪装成一个情报贩子,被黑衣组织招揽,这个国际犯罪组织错综复杂,势力庞大,他一直在追查的宫野夫妇也与组织有关。
今天,他终于等来了组织的招揽,只是没想到组织如此狡猾,连上过报纸,被称为警民一家亲的热心市民——胁田兼则都是他们的成员。
降谷零打着太极,与朗姆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滑不溜就地像条鳗鱼,漫不经心间挡回了朗姆所有的试探。
结果两人聊着聊着,就看到三个熟悉的人走过来。降谷零紧张得握紧了调酒杯,他们怎么会在这?!不,我不能暴露身份。
“三位客人,要喝些什么?”降谷零决定先发制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挑眉,这是不方便暴露身份,从善如流地开口道,“我要一杯波本。”
“两位客人都是吗?”降谷零心里为不可见的松口气,看来两人是懂了。
“嗯。”
宫崎莲先是看了眼朗姆,然后故意挑衅地问道,“怎么不问我要喝什么呢?”
“那这位先是要喝些什么呢?”降谷零扮演者一个尽职的酒保,好脾气地问道。
“有苦艾酒吗?”
“有的。”
“有琴酒吗?”
“有的。”
“有皮斯克吗?”
“有的”
“那给我来杯朗姆酒。”说完宫崎莲又隐晦地看了朗姆一眼。
“如你所愿,先生。”降谷零并没有看见宫崎莲的小动作,以为这位同期只是恶作剧,报复自己的不辞而别。
而朗姆则是了然于胸,白兰地这是在向自己效忠啊,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贝尔摩德、琴酒以及皮斯克都先后拉拢过他,现在他问了一堆酒最后只要了杯朗姆,这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白兰地这次巴西之旅他是知情的,为了瞒住boss,于是找了两个条子做掩护,以年会奖品被邀请的理由来到了巴西,目的就是为了送一些情报,本来约定的时间是三天后,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了。胁田兼则这个身份朗姆还不想暴露,好在白兰地果然懂他,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不仅没有暴露身份,连点杯酒都不忘向自己效忠,多好的下属啊!朗姆感觉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如果白兰地这样的下属再多来几个,取而代之岂不是指日可待?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知道好友为难,不想暴露身份,只是点了杯酒,没有过多交流,两人打量着好友的新工作环境,突然发现旁边坐着的这个人有些眼熟。
“您是?胁田兼则先生?”萩原研二有些惊讶,没想到异国他乡还能遇到熟人。公寓炸弹的那次,是胁田兼则帮了大忙,爆炸处理班的警察都对他印象深刻。
“是警察小哥啊,你们好。”朗姆露出一贯憨厚的笑容,但在他这张脸上显得格外猥琐。
“好巧,没想到胁田先生也在巴西,是来旅游的吗?”
“我是来进修厨艺的,作为一个寿司师傅,我想将世界各地的风味都融入寿司里,所以现在正在世界各地进修。”
“原来如此,胁田先生的匠人精神令人钦佩!”萩原研二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松田阵平贪杯酒量还不大好,现下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了,但还是跟着夸赞道,“不愧是上过报纸的人,胁田先生在各方面都很值得人学习。”
朗姆摆摆手,“哪里哪里,我还——”
“砰砰砰砰”剧烈的枪声响起,几个彪形大汉持枪闯入,“全都不许动,抱头蹲下,抢劫!”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一个蜜色肌肤的肌肉男从桌底掏出一架机关枪与劫匪首领对峙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不少人跟着掏出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最夸张甚至架起了手持火箭筒,一时间刚才的劫匪就成了弱势。
“凭几把破冲锋木仓就敢抢劫,小子,你们还是回家玩泥巴去吧。”人群中某个拿着狙击枪身材火辣的女人嘲讽道。
劫匪首领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好不容易攒了武器,想大干一场,没想到这个酒吧居然这么硬,但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又不甘心,一时间场面僵持了下来。
好在他有个机灵的属下,这时坐在宫崎莲等人旁边的一个花衬衫突然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劫匪原先准备的内应,“误会误会,我们老大就是想过来绑个人。”说着他用力将朗姆一推,朗姆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花衬衫走到劫匪首领身旁,“老大,我刚刚听到那个酒糟鼻上过报纸,好像是个大人物,咱们今天不如就绑了他要点赎金算了。”
劫匪首领有台阶可下,脸色好了许多,给了花衬衫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大步走到朗姆身前,一把揪起他,僵硬地说,“对,误会,我就是想绑他。”
见到劫匪首领识趣,被绑的又是个外国人,最开始出头的蜜色肌肤男人挥了挥手,手下们收起了武器。劫匪首领也松了口气,示意自己的伙伴放下枪,酒吧内又恢复了欢声笑语,除了朗姆,无人受伤。
对于这个黑衣组织成员的死活,降谷零可不在乎,狗咬狗最好。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却无法放任不管,作为警察,他们没法看着本国公民被劫持还无动于衷,正打算做些什么,没想到有一个人比他们更快。
“等等,你不能带着他。”宫崎莲阻止了劫匪首领,“如果你要人质我来当你的人质,他只是个普通的寿司师傅,不是什么大人物。”
降谷零心情复杂,既欣慰又心塞,果然,宫崎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作为警察他永远是最合格的,见不得本国公民受苦啊。可惜这个人是毒瘤,宫崎他终究是错付了。
朗姆也十分欣慰,还是白兰地靠谱,永远都将自己看得最重要,能为自己豁出去性命,像白兰地这么好的下属得去哪里找。
劫匪首领不可置信,“寿司师傅?”他横了一眼花衬衫,“不是说上过报纸吗?”
宫崎莲从手机中找到那天的头条展示给劫匪首领,“是的,他只是因为热心帮助他人才上的报,本职是个寿司师傅不是什么名人。”
劫匪首领作为一个巴西本地人,对亚洲人的相貌并不是很分得清,他抓着朗姆的头发,想要拉过对方的头仔细对比一下。
谁知他一个用力,抓下一顶假发,一时间周围都安静了,朗姆的大光头反射着酒吧的灯光,闪闪发亮。
大光头,酒糟鼻,卫生胡,鼹鼠牙再加上那错愕中带有迷茫的表情,滑稽效果堪比卓别林。
“噗嗤”的笑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朗姆的脸绿了。
宫崎莲自诩朗姆头号心腹怎么可以不体贴上司心情呢,他一个健步上前,抢过劫匪首领手中的假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替朗姆重新戴上,然后扭头呵斥那些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别看了。”
他长得好看,看起来身手也不错,大家乐得给他这个面子,虽然还是在看热闹,但没再笑出声来。
朗姆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气得浑身发抖,宫崎莲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劫匪首领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降谷零看足了热闹,他盘算了一下,以宫崎莲他们的能力,今天劫匪首领肯定是带不走胁田兼则的,既然如此他不如顺水推舟,先卖这个未来同事一个人情。
“这位先生,我请大家喝酒,不如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放过如何?”降谷零向上抛了抛调酒杯,温声细语道。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他这样子不自觉打了个激灵,怎么感觉Zero这样子,怪怪的。
劫匪首领确定了朗姆的身份,他也摸不准这个酒保是什么人,不想再出意外只能顺着梯子说道,“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兄弟们,收家伙喝酒了。”
酒吧内再次热闹了起来,依旧是除了朗姆,无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