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拓真逗完两个小孩, 就到了厨房与宫崎彩野一起做饭。
“彩野阿姨,我在警校练过很多次,今天的苹果派就由我来负责吧。”
林檎镇和它的名字一样, 盛产苹果,苹果派是宫崎彩野的招牌甜品, 也是水尾苍介和宫崎莲最爱的食物之一。作为哥哥的天井拓真在外求学, 常年不回家, 他也想为弟弟做些什么,因此在警校的时候,借着食堂的厨房练习过好多次苹果派的做法。
“苍介, 你在笑什么?”院子里,宫崎莲席地而坐,正在摆弄着他的那些“宝贝”,他从小就对各种机械十分感兴趣,九岁的他已经可以熟练地改造组装一些小型设备了。
他正改装秋千,企图让秋千从手推变成机械自动。
水尾苍介则是坐在宫崎莲身边, 边看书边陪伴着,只不过今天的水尾苍介不大专注,他时不时地用眼睛偷瞄一眼厨房,每每看一次,脸上都会浮现出笑容。
被揭穿的水尾苍介恼羞成怒, “谁笑了!我没有笑!”他挥舞着拳头,“莲, 你要喊我苍介哥!我是哥哥听到没有。”
九岁的宫崎莲有着圆滚滚的脸蛋, 配着那头卷毛, 像个顶着海带的包子, 他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
水尾苍介和他同天出生, 出生证上的时间都一模一样,由于没有精确到秒,实在无法分清到底谁大谁小。但苍介从小就要强,他的身体不好,长年生病,人也长得瘦弱,因此只能在“哥哥”这个名分方面逞逞强。
宫崎莲虽然时不时ky一下,但总得来说,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孩子,“ε=(?ο`*)))唉,好吧,苍介哥,你刚才在笑什么?”
水尾苍介憋红了脸,“都说我没有笑了!好好改装你的秋千!”
宫崎莲再次叹了口气,苍介可真幼稚,明明就很开心嘛,但看着对方羞恼的样子,他知道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专心致志地改装起来。
厨房里,天井拓真傻眼地看着面前黑糊糊的苹果派,一脸茫然,“不可能啊,我在学校明明成功了的。”
宫崎彩野温柔地替他擦去脸上面粉的痕迹安慰道,“或许是因为家里的烤箱和学校里的火候不一样,所以才失误了,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拓真已经很棒了,不如再试一次?”
天井拓真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临近饭点,他摇了摇头,“下次吧,要吃饭了,等下次再做。”
宫崎彩野捂嘴一笑,“那,苍介那孩子可能要哭鼻子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很期待拓真的苹果派哦。”
天井拓真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黑炭似的苹果派,真让弟弟吃了就不是爱护而是谋杀了,最终,他说道:“还是下次吧,我再练练,下次一定能成功!”
晚饭时,水尾苍介的心情明显更好了,他坐在椅子上,双腿不断前后晃荡,很是期待地看着厨房。
但直到菜全部上齐了,吃完晚饭了,都没能见到那份苹果派,这让他的心情迅速萎靡了下来。
宫崎家的三个孩子都是天才,老大天井拓真早早就跳级读完了大学,念了警校后更是精通射击格斗。虽然总被叫弟弟,但在父母眼里却是老二的宫崎莲在机械方面也非常有天赋,而自称为哥哥被看作是老小的水尾苍介则在推理方面天赋异禀。
他很快就推理出天井拓真其实是做了苹果派的,只不过可能因为做得太烂,没好意思端出来。
吃完饭后,水尾苍介避开大家溜进了厨房,他根据厨房的蛛丝马迹,在碗柜里找到还未被毁尸灭迹的天井拓真牌苹果派。
看着这都不能称之为食物的东西,水尾苍介又庆幸又难过,他庆幸自己不用吃这个失败品,又难过哥哥一个下午的努力最后只能被藏在这里。
天井拓真在外求学,回家的时间有限,水尾苍介很是珍惜哥哥在的时间,他嘴上不饶人,但他将哥哥的一切都珍藏着,因此看到这个苹果派只能被丢弃时他才这么伤心。
9岁的水尾苍介是个爱哭的孩子,他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哭泣,高兴了会哭,生气了会哭,害羞了会哭,现在他看到哥哥一个下午的努力会被丢掉,也哭了,哭得格外凄惨,甚至还打了个鼻涕泡。
他不想浪费哥哥的心意,于是揪下了一小块苹果派塞进了嘴里,然后哭得更伤心了,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苹果派,拓真哥是大笨蛋,实在是太难吃了。
宫崎莲吃完饭后,就心急火燎地继续跑去改装秋千了。改装好后,他想找苍介分享喜悦,跑到苍介房间却发现他压根不在房里,最后在厨房找到了水尾苍介。
对方正边哭到打嗝,边吃着一盘外貌糟糕的东西,那模样,与便利店婶婶养得大黄拉得粑粑长得十分相似。
宫崎莲走近,盘中糟糕物品的味道传来,呕,闻着也恶心。
他皱着眉,包子脸上满是纠结,“苍介,人类,至少,不应该,吃狗屎,如果真的想吃,我们找大黄搞点新鲜的,这个一看干巴巴的,好像要过期了。”
“哇——”水尾苍介哭得更厉害了,“莲是大笨蛋,这不是狗屎!还有,要叫苍介哥哥!”
宫崎莲想起了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的话,原句他记不得了,但大意是,某些东西在你眼里是个垃圾,但在别人眼里,却是珍宝。况且仔细一瞧,的确与狗屎还是有些差距的,就算是大黄那样大的狗狗也拉不了那么大一块。
“对不起苍介,我不应该这样说的。”他心一横,眼一闭,揪下一团黑糊糊,就塞进嘴里。
然后。
“yue——”宫崎莲干呕道,泪眼朦胧地看着水尾苍介,“苍介,你还是喜欢狗屎吧,狗屎都比这玩意好吃!”
水尾苍介被他的惨样逗笑了,停止了哭泣。
天井拓真举着个铲子走了进来,“苍介,莲,不是说要埋时光胶囊吗?我拿好铲子了,走啊~”
“好耶!”宫崎莲欢呼道,他“噔噔噔”地往房间跑,“拓真哥,等等我,我去拿东西。”
水尾苍介胡乱抹了把脸,“我也去拿东西。”
天井拓真看着活泼的两人,无奈地笑了笑,他拿着铲子,先走到最大的那棵苹果树下,挖着埋时光胶囊的坑。
没过一会儿,水尾苍介和宫崎莲就抱着他们的“宝贝”跑了过来。
在小孩的眼里,什么都是珍贵的,说好地只放几件物品,最后零零碎碎地装了一个小箱子。
“最后,把你们的愿望目标都写下了,长大后再打开,看看有没有完成。”天井拓真给两个小孩一人塞了一张和一支笔。
“拓真哥,要过多久才能打开时光胶囊啊?”宫崎莲仰着头看着天井拓真,好奇地问。
“唔。”天井拓真思考片刻,“唔,20年?我听我的同学说他们都准备20年后再挖出。”
对于9岁的孩子来说,20年实在是太漫长了,水尾苍介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20年太久了。”
“哈哈哈”天井拓真揉了揉水尾苍介的脑袋,“那18年?15年?或者再短一些?”
宫崎莲兴奋地举起手,“18年吧!那时候我应该27岁了!说不定拓真哥都有小宝宝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带着小宝宝一起来挖时间胶囊啊,然后给小宝宝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超酷的!”
水尾苍介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矜持地点了点头,“那就18年后,一起来挖吧。”
约定好了时间后,三个人分别在纸条上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天井拓真:要当一个好警察,匡扶正义!要在东京买大房子,接鸣海叔叔,彩野阿姨以及苍介和莲一起去住,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宫崎莲:要和拓真哥一样,成为一个厉害的警察,发明好多好多厉害的东西,吃好多好多好吃的食物,和爸爸妈妈,拓真哥以及苍介永远开心地在一起。
水尾苍介:希望快快长大,莲能喊我哥哥,要变得超级强壮,和笨蛋拓真一样,要成为最厉害的人,让拓真不要干活了,天天在家里陪我,还要让他一直练习直到做出好吃的苹果派为止。要买大房子,一家人一直住在一起。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宝贝似的折好了自己的小纸条,塞进了时光胶囊。
这一刻的他们,是如此期待着未来,他们坚信着,未来的自己一定能够实现纸条上的愿望,成为理想中的大人。
.....
水尾苍介从出生时,身体就不好,进了好几次icu,因为他的身体虚弱花费过大,刚生产完没多久的水尾冬羽不得不提早结束产假回到岗位上。
后来,天井夫妇殉职后,宫崎家收养了他,在宫崎夫妇的精心照料下,水尾苍介的身体要比小时候好上许多,但依旧十分虚弱。
许多事,和他同龄的宫崎莲做了毫发无伤,但他做了,就得进医院了。就像那个糟糕透了的苹果派,宫崎莲吃了后除了恶心,没有什么其他特别反应。
但水尾苍介吃了以后,半夜就开始上吐下泻的,甚至还发起了高烧,宫崎夫妇不得不连夜送他去医院。
等水尾苍介病好可以出院,天井拓真的假期也结束了。
走前,知道弟弟生病原因的天井拓真很是感动,信誓旦旦地向弟弟保证,“等下次放假回家,我一定能练好苹果派,到时候保证让苍介吃上和彩野阿姨做的一样好吃的苹果派。”
水尾苍介“哼”了一声,“笨蛋拓真,我才没有在期待你的苹果派呢!”
天井拓真毫不在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又抱起一旁的宫崎莲,颠了颠,“莲也要努力锻炼哦,等下次回来,我再教你新的格斗招式。”
宫崎莲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拓真哥,我会变得超强壮,保护好苍介的,你就安心去东京吧,一定要维护好正义,当名超酷的警察,就像蝙蝠侠那样!”
天井拓真失笑道,“蝙蝠侠可不是警察啊!”
水尾苍介气哼哼地再次申明道:“都说了要叫我哥哥了,莲!”
重回东京的天井拓真很快就适应了警察的生活,他在搜查一课混得如鱼得水,优秀的推理能力让所有真凶都无法逃离他的法眼,而强悍的格斗技巧与射击技术让他能制服所有的罪犯。
他性格爽朗,也不计较什么个人得失,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之余,经常帮助同事,也不爱邀功,因此很快就成为了警视厅里最受欢迎的警察之一。
警察的工作很忙,天井拓真抽不出时间回林檎镇,但他每天都会给家里打电话,有空的时候也常常练习做苹果派。
在警校食堂练习的时候,食堂阿姨实在是怕了这个每天将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年轻人了,因此暗中帮了不少忙,让他做出勉强可以入口的苹果派,这也是为什么天井拓真回家后,会惨遭滑铁卢,只因为少了一个食堂阿姨的暗中帮助。
现在他真正的独自一个人,在练习了许多次后,做苹果派的技巧也变得娴熟了起来。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他接到了一起女高中生失踪案。
经过追查,他锁定逮捕了凶手,进藤正一。
进藤正一是内务省官员进藤大吾的儿子,他的外公中谷正幌更是大名鼎鼎的内阁官房长官。此人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生性暴虐,他尤爱十五六岁的女生。利用父亲和外公的权利,威逼利诱了不少初高中女生,多次侵犯凌虐她们,这次绑架不过是他对付不听话女生的常用手段而已。
只不过他这次落到了天井拓真的手上,刚入职的天井拓真一腔热血,即使被进藤大吾和中谷正幌多次威胁警告,依旧我行我素,坚持追究到底。
被进藤正一残害过的女性不少,有的选择了拿钱息事,但也有的选择要求凶手付出代价。
终于,进藤正一最大秘密被天井拓真追查出来。
他不止强迫侵犯女性,他手上还有着不少人命。他会从被他侵犯过的女性中,挑选喜欢的,残忍杀害后,用福尔马林泡起来,作为收藏。他有一栋大别墅,专门收藏他的这些“宝贝”。
中谷正幌和进藤大吾上下打点,想要压下这件事,他们甚至给天井拓真送了一箱子的金条,希望他不要曝光此事,放进藤正一一条生路。
天井拓真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于是他受到了前所未有地打压,案子被无限延长,他被屡屡陷害针对,如果不是他的各方都无可挑剔,本人又实在是小心,差点连警察都当不成。
但就算是这样,他每次与家里通话时,总是报喜不报忧,从未让家里人为他担心过。
收集完所有证据的天井拓真,并没有向进藤家低头,他找到了进藤大吾的政敌,将证据交给他,在政敌的帮助下,进藤正一甚至被判了死刑。
要知道,在日本死刑可是非常少见的,这需要法务大臣的签署执行令才可以执行死刑。而法务大臣常因为各种原因,并不喜欢充当刽子手的角色,这次如果不是民情实在是激愤,也判决不了死刑。
进藤案让本该进一步的进藤大吾跌回原地,还让身为内阁官房长官的中谷正幌绝了更进一步的可能。进藤一家恨毒了“不识抬举”的天井拓真,他们从各方面开始找他的麻烦。
天井拓真开始接连遭受暗杀袭击,还有各种子虚乌有的冤枉,就连他的上司也因收了进藤家的好处,开始压迫他,抢功劳和陷害也成了家常便饭。
但这一切天井拓真都没有放在心上,如果这是维持正义必要的付出,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百折不屈的天井拓真受到了许多警察的钦佩,这让天井拓真越发坚定自己的信念。
因为被上司丢了许多活,就算是过年,天井拓真依旧忙成狗,就连回家看看也成了奢望。
上司驳回了他的假期申请,阴阳怪气地说道,“天井警察不是为了正义什么都可以付出吗?怎么?说得这么好听最后连付出个假期都不愿意?”
此时天井拓真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休息了,每日的加班熬得他面色憔悴,而进藤家也终于磨好了枪。
天井拓真被他解救过的女高中生指控性骚扰,指控他利用职位之便和曾经救助过自己,对自己进行多次骚扰。
在进藤家有意地宣传下,各大报纸纷纷刊登了这则消息,还往他身上泼了许多脏水,曾经的救人天井警察,变成了猥亵犯,
他被卸去职位,羁押调查。而老家的家人们通过了报纸也看到这则消息,弟弟水尾苍介因为过于生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坚持要到东京,用自己的推理能力,替哥哥解决麻烦。
但身体虚弱的水尾苍介到了东京后,再次病危住进了东京的医院,宫崎夫妇在对比了东京和林檎的医疗水平后,下定决心搬来东京,两人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走之前,他们拜托天井拓真少有的好友,黑田兵卫照顾水尾苍介。
再然后,青森大地震。
进藤家看着在狱中依旧毫无惧意的天井拓真,越发痛恨,他们炸毁了前往林檎镇的救援道路,并擅自将林檎镇的救援队调至其他地方,私吞了救援物资。还在镇上四处传播,这一切都是因为天井拓真得罪了大人物造成的。
没有得到及时救援的林檎镇死伤遍野,宫崎一家被埋在废墟之下,他们死死地护住了儿子宫崎莲。
而在狱中的天井拓真在得知这一切的消息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胡子拉碴的他,联系了之前招揽过他的进藤大吾的政敌,并祈求他们替自己救助家乡。
进藤大吾的政敌背后站着的正是黑衣组织,他们看好天井拓真,但在天井拓真不识趣地拒绝他们招揽后,就开始落井下石,这次进藤家对林檎镇的报复也有他们的推波助澜。
在大财阀乌丸集团的帮助下,林檎镇很快就得到了救援。
林檎镇,作为本次救援负责人的朗姆,居高临下地看着废墟里抱着父母尸身的卷发小孩,“小鬼,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为你的父母报仇。”
卷发小孩哭得眼睛鼻子通红,“什么报仇?爸爸妈妈是因为地震才死的,我怎么报仇?”
“不,他们啊,是因为警方故意延迟救援才死的,早点救助的话,他们就不会死了。”
卷发小孩似乎明悟了什么,他嚎啕大哭了起来,再次看向朗姆时,眼里已经全是仇恨的光芒,“我愿意,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好孩子。”朗姆满意地笑了,卷发小孩名为宫崎莲,是天井拓真养父母的孩子,将他带走,日后也是用于威胁天井拓真的一个把柄。
朗姆本想将宫崎莲磨炼成为手中的一把刀,但在检查身体时,发现这个小孩的身体素质极佳,非常适合用于组织的实验,为了讨好那位先生,宫崎莲被朗姆送进了实验室。
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因任务失败,一脸颓废的黑泽阵,而实验室里,他们还有一个代号为“贝尔摩德”的前辈,三个人都是“银色子弹”计划的实验体,只不过方向不同而已。
另一边,天井拓真在黑衣组织的帮助下,洗刷了冤屈。从牢里出来的他,发现养父母不在了,他从全镇的骄傲变成了全镇最讨厌的人。
开便利店的大婶看着自己那只空荡荡的裤管和瘸腿的儿子,又看了看颓唐的天井拓真,泪如雨下。林檎镇很小,大家互相认识熟悉,天井拓真也曾是她看着长大的,被当做子侄一样喜爱。
“拓真,离开林檎镇吧,别再回来了。我们知道,这不应该怪在你头上,你只是和你父母一样,做了警察该做的事,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能怪谁呢?阳太郎他失去了爸爸,还瘸了腿,我的一条腿也在地震里失去了,和我们一样的镇上还有许多人。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别回来了。”
“啪”一个鸡蛋砸在了天井拓真的身上。
“都是你,是你惹了那些大人物,我爸爸才会死的,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瘸着腿的少年哭喊道。
他的话像是砸进水中的石子,引起的阵阵涟漪,无数的谩骂从四面八方向天井拓真袭来,骂他的都是以往熟悉的那些人,有曾经疼爱他的长辈,也有视他为偶像的同辈们。
他们的亲人因为没有等到救援而丧命,他们也因此身体出现了各样残缺。
我真的做错了吗?天井拓真在心里反复询问着自己。
最后,大家砸累了也哭累了,满身脏污的天井拓真跪下,朝众人磕了几个响头,他的额头上有鲜血溢出。
他站起了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乡,他从小长大有着众多美好回忆的地方。
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折手段的官员,他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回答,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
重回岗位后的天井拓真越发绝望,进藤大吾的政敌背后的势力比进藤大吾也干净不到哪去,一样的藏污纳垢,他们甚至用莲来威胁自己。
看着因宫崎夫妇离去,再次病危的水尾苍介,天井拓真下定了决心,他一手策划了水尾苍介的假死,并修改了自己的档案,将水尾苍介藏了起来。
他工作越来越卖命,他要往上爬,要坐到那个高高的位置上,然后将所有的污秽全都清理干净。
可惜,随着职位越高,天井拓真愈发发现自己的想法可笑,最终他制定了炸弹劫持案计划,既然我无法制裁你们,那就让群众,让民意,替我来扫荡这一切,为此,哪怕牺牲我的性命也心甘情愿!
最后,天井拓真如同他的誓言那样,用鲜血掀起了风暴,让污垢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宫崎莲看到漫画的最后一幕,一半是口吐鲜血微笑着的天井拓真,一半是正在示威游行的群众,群众的身前是鞠躬道歉的官员。在角落里的LED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关于进藤大吾和岛本宽仁等人的裁决。
他兴奋地呼唤着系统,[系统,系统,我老家是不是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