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一种能让人缩小的毒药。
当夏洛克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约翰华生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这显然和科学相悖。
但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答案不管多么不可置信都必然是正确的。
“有意思。”欧洛丝的公寓里,第一次和江户川柯南面对面的夏洛克抬起眼睛看向对方,“你弄到那个药的备份了吗?”
欧洛丝:“在麦考夫手里。”
此时已临近黄昏,但客厅内点着灯,四周的窗帘也被拉上,反倒让人忽略了时间。
听到这句话,安室透侧过脸去看了坐在沙发上的欧洛丝一眼。
按照他之前[欧洛丝是组织叛徒]的猜测,欧洛丝能搞到那个药的备份也不奇怪。这意味着她曾经在组织的级别很高,也有可能是与[那位先生]有过直接的接触。
但按时间推测,七年前欧洛丝不过才只有九岁。
“她没告诉你?”
“什么?”
“她以前在那个组织也有个监管人,毕竟他们认为她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孩子。”
“这是推理吗?”江户川柯南问。
夏洛克没有回答,他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安室先生,反而是盯着欧洛丝姐姐看的,大概是想通过她的表情变化得出结论。”
“姐姐?”
“你比书里写的要年轻,所以我猜她也一样。”
夏洛克没否认,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小侦探比他想象得要敏锐一些,但夏洛克的注意力并不在这。
[右侧球鞋的旋钮→原因?;说话时的声音波动→距离嘴唇最近的位置?→蝴蝶结→变声器;欧洛丝说话时下意识触碰的地方→手表?→沉睡的小五郎→□□]
“看啊,John。”夏洛克露出满意的微笑,“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发明存在的。”
约翰华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以前住在221B的时候,夏洛克就经常在厨房里摆满各种化学试剂。他很擅长各种毒理反应,甚至为了知道尸体的僵硬时间还会特意去解剖室鞭尸。
换句话说,夏洛克喜欢追寻刺激。约翰华生还记得他之前为了破案而在毒窝里待了不知道多久的样子,尿检过后,茉莉医生因此还给了他一巴掌。
理由是夏洛克浪费了他那天才的大脑。
“你想也别想。”约翰华生面无表情地说。
夏洛克耸了耸肩,他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欧洛丝知道他已经有了计划。
“所以呢?”欧洛丝问。
“所以?”
“我的表情。”欧洛丝说道,她明明是在笑的,明亮的眼睛却像是块毫无波澜的镜子,“天啊,夏利,你得不到答案的样子比你为了破案而被迫女装时还要可笑。”
激将法对欧洛丝来说不起作用,相反,她比较擅长将这套用在别人身上。
夏洛克停顿几秒,他不仅没有因此感到挫败,反倒达成了真正的目的。
“你怎么看?”他向一旁的安室透询问,锐利的蓝眼睛紧盯着对方,“除去小时候,你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现在加起来都多。”
“……”安室透沉默,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反正不管是哪一个都会被欧洛丝逼疯。
于是安室透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有什么解答的必要吗?”
“当然。”夏洛克回答得很快,他瞥了眼手机上的短信,“我调查了莫里亚蒂的行踪,根据现有的线索,我想邀请他加入那个组织的和欧洛丝的监管人是同一个。”
他说到这里,突然开口
向一旁的江户川柯南询问:“听说你有个恋人?”
“……”江户川柯南不理解自己的偶像话题为什么能转变得这么快。
“给你个忠告。”夏洛克说,他的语调冷淡,言语却尤为锋利,“你的身份在那里已经不再是个秘密,说不定哪天醒来就会被登在报纸的头条。”
江户川柯南愣了愣,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噩梦。
他记得这个时间点小兰应该是在……
侦探所!
-
“托恩那傻逼回来了?”组织的2号基地内,基安蒂停下组装手里的枪的手,“……每次念这名字都好奇怪,喂!代基里,你故意来恶心我们的吧?”
托恩,代号“代基里”的青年哼着小调,他跟在卡尔瓦多斯的身后,手腕上还留着两道长久带着手铐的痕迹:“原来您看得到我吗,基安蒂?我还以为在你骂我傻逼的时候您的眼睛已经瞎了,但那对于一位狙击手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的表情无辜,说到这里顿了顿:“天啊,瞧我这记性,我都差点忘了您是特殊了的,您的枪法只有在瞄准同伴的时候才会发挥,想必瞎了也是对我们组织效率的一种提高吧。”
基安蒂:“……”
基安蒂:“你别得意。”
托恩:“我没有得意,我只是和欧洛丝小姐一样,喜欢实话实说。”
“你还好意思提那女人!”基安蒂气愤地拍了下桌子,她显然还没忘掉上次任务中被对方耍了一道的仇,“你偷偷跑去玩什么推理游戏也就算了,那明明是绝佳的杀掉她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做!”
“我做了。”托恩撇了撇嘴,“但欧洛丝小姐一早就看穿了我的计划,尽管她并不承认这一点。”
“哼。”基安蒂冷笑,“少用那种崇拜的语气说话,从四年前开始,她搅乱了我们多少计划。”
“你为什么不从你自己身上找点原因?”托恩对此不屑一顾,完全没有才被卡尔瓦多斯从警视厅中救出来的自觉,“听说欧洛丝小姐以前也是这里的一员,真可惜,要是我加入得更早一点,就能和欧洛丝小姐一起出任务了。”
基安蒂愣住。
她完全没能理解托恩嘴里的话,直到在脑中重复了一遍才想通他到底在说什么:“这里的一员?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莫里亚蒂先生。”提到这个名字,托恩顿时又露出向往的神情,“莫里亚蒂先生无所不知,他告诉我,欧洛丝小姐七年前曾经也在这个地方待过。”
“……”基安蒂背起身后的狙击手,“我看你除了傻逼还是变态。”
“拜托,动动脑子就知道,七年前那可恶的女人只有九岁,她父母又不在这里,我们招揽一个九岁的小鬼做什么?”
“那你要问BOSS了。”托恩理所当然地回答,“看见楼上那台洗脑的机器了吗?”
基安蒂眯起眼:“干什么,你要和我说那东西是她发明的?”
托恩难以置信:“当然不是!我是想说欧洛丝小姐在的时候,我们都用不到那台机器。”
“五分钟。”他得意地回答道,“欧洛丝小姐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彻头彻尾改变一个人。”
就连莫里亚蒂也是。
那位犯罪大师只是和欧洛丝交谈了五分钟,从谢林福特出来后就开始处处给夏洛克找麻烦。
基安蒂越来越觉得托恩是在说鬼话。
“你不想告诉我可以不说。”她说道。
“我可没有撒谎。”托恩说着,眼睛却看向了二楼走廊上的人影。
琴酒一如既往地穿着他那件黑色的风衣,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这是作为一个杀手需要具备的优秀
潜质。在发现托恩看过来后,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踩灭了地上还未熄灭的烟。
“你说是吧,Gin?”托恩轻松地笑了笑,“你不是欧洛丝小姐以前的监管人吗?”
琴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对基安蒂说了声“走了”。
作为组织的Top Killer,琴酒一共有两次重大的失误。
第一个,他本该杀死的侦探变成了个小鬼,到处给任务捣乱。
第二个,他养大的狼崽露出了獠牙。
【“我不需要代号。”】
年幼的小女孩站在他的跟前,湛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的脸上溅着叛徒的血,就这么对身为处刑者的琴酒开了口。
【“欧洛丝。我的名字是欧洛丝·福尔摩斯。”】
“检查一下身上的窃听装置。”在基安蒂跟上来的下一秒,琴酒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嗓音凛冽,一双冷翠色的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显得格外阴沉。
欧洛丝向来喜欢给人准备惊喜。
她叛离组织的那天,[那位先生]的庄园里燃起了一场大火。三名组织的研究人员被绑着吊在门前,好似在嘲笑谁的天真。
欧洛丝福尔摩斯做事从不留退路,也从不手下留情。她发起疯来像条难缠的蛇类,稍不注意就将展翅的乌鸦吞之入腹。
琴酒知道,这次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