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英子扶着父亲从大楼后门走出来。
整个警局基本报废了,大楼里的建筑被当时童磨放进去的五个结晶御子大肆破坏。
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一起对抗御子时,也用了不少破坏力强的型,墙壁和地板被打穿好几层。
更别说警局外部的院落和围墙了。
警局大厅前的大柱子被伊泽杉用大薙刀打飞一个,另一个大柱子之所以没倒塌,是因为富冈义勇和童磨在此战斗,冰晶凝结了大厅前面的建筑。
此刻童磨退走,冰晶消失,顿时轰隆一声,一楼大厅前面的玄关轰然倒塌,反而将大门给堵住了。
至于围墙……嗯,后面的围墙全部毁在了伊泽杉和猗窝座的猛烈撞击中。
前面的围墙倒是留下不少,但又是喷火装置,又是冰晶凝结,冷热交加,热胀冷缩下,也都破破烂烂了。
还有一大堆三观碎裂、身受重伤的警察急需救治,鲜血溅射得到处都是。
一时之间整个警局宛如战争现场,硝烟、鲜血和灰尘激荡萦绕着,入目的一切都触目惊心。
宫本先生肩膀被包扎了起来。
童磨的结晶御子破坏大楼时,宫本先生一时不察,肩膀被御子散播的血鬼术冻伤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和女儿一起下来看战斗后的现场。
宫本英子的脸色苍白如纸,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直面生死和杀戮,一时之间心中全是茫然和恐慌。
宫本先生倒是好一些,他看到了不断赶来的救护车,医护人员正在救助警察伤员,而刚才和鬼战斗的几个人也在自救。
远处有一些警察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想要上前询问,却又不敢。
但也不能放那几个人走吧?警局都被砸了啊!
炼狱杏寿郎将半昏迷的富冈义勇放在时透无一郎身边,然后他和蝴蝶忍一起和警局交涉。
毕竟他们两个在大楼内保护了很多警察和文员,警部长官们看到他们俩过来交涉,原本愤怒紧绷的面容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宫本先生略一沉吟,他示意女儿扶着自己上前。
刚过去,宫本先生就听到多摩警本部的部长正愤怒地说:“我不管犯罪的到底是妖是鬼!我们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蝴蝶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您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存在的职责,我们也没想到这次战斗波及了这么多人,毕竟原本预定的战场是邪教教祖的庄园……”
说到这里,蝴蝶忍心里也很郁闷恼火。
若是在童磨的西城区庄园开战,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她和炼狱杏寿郎的战力被牵扯,根本没有起到围攻的效果。
炼狱杏寿郎朗声说:“当务之急是统计一下伤情和本部损毁情况吧?钱财方面我们会赔偿一部分的。”
想想伊泽杉用大薙刀打飞了承重柱子,又崩了半个警局,炼狱杏寿郎也不能坦然地说你们自己承担重建费用吧= =
宫本先生听到这里,咳嗽一声,也插口说:“这件事都是因宫本家而起,我们宫本家也会出一部分资金的,包括受伤警察的抚恤资金,若非警察们尽职尽责,战场也不会变成警局。”
听到炼狱杏寿郎和宫本先生的表态,这位警部部长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语气缓和下来:“我明白了,那么善后的问题先放在一边,会有人和你们仔细协商。”
然后他话音一转,恼火地说:“现在告诉我,你们说的这个鬼,为什么无法杀掉?难道需要神官或者巫女过来吗?你们呢?你们都随身带刀,难道只能用刀砍吗?可是在警局里战斗时,我们也用佩刀攻击了,没有效果!”
警局内一些警部高官是有佩刀权利的,警局办公室里也会放一两把刀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结晶御子进去大肆破坏攻击时,这些警察也都奋起反击,其中有不少人亦是剑道高手。
然而他们的攻击根本不起效!
最后这些警部高官和警察们居然只能依靠两个陌生人保护,还是在警局里,他们自己的地盘上!!
这对警察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股愤怒当然没法冲着救了他们性命的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发泄,那就只能发泄到童磨和猗窝座身上了。
蝴蝶忍叹了口气,普通人是没法和鬼抗衡的。
她打起精神正要劝说对方,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恶鬼的事情由我来说明吧。”
蝴蝶忍心中一惊,她猛地回头,就看到产屋敷辉利哉居然出现在这里!
“辉利哉大人!”炼狱杏寿郎惊诧地说:“您怎么过来了?!”
“我的剑士受到重创,恶鬼肆虐,还将执法者的本部砸成这样,我当然要来。”
产屋敷辉利哉穿着黑色里衣,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绣紫藤花纹样的外褂,八岁的他看上去小小的,但已经有了足以媲美成人的气度和沉稳。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产屋敷辉利哉,即将就任鬼杀队第四代当主。”
小少年微微欠身行礼:“鬼杀队自古以来就是灭杀恶鬼的组织,警部部长可以和东京本部联系一番,就能得到相关情报了。”
“我们鬼杀队的确有在本部备案,只是因为恶鬼斩杀后会消失,空口无凭,才一直没有得到政府承认,但只要您翻阅相关卷宗,就会发现我们的存在是得到默许和隐晦支持的。”
“我会向您说明关于恶鬼的情报和局势。”产屋敷辉利哉说:“我的剑士现在需要休息,他们浴血奋战,保护了在场大部分人,已经很疲惫了。之后的事情请和我商谈吧。”
警部的警察们面面相觑,最终部长表示同意洽谈。
趁着警部部长下达命令时,产屋敷辉利哉对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鞠躬:“多谢你们保护了他们。”
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连忙避开,炼狱杏寿郎:“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蝴蝶忍担忧地说:“辉利哉大人,怎么是您过来的?”
一般都是隐部成员出面善后,即便隐部成员无法和警部协商,也应该是天音夫人出面,为什么产屋敷辉利哉会过来?
“父亲重病,母亲在照顾他。”
产屋敷辉利哉语气平静地说:“趁着我还能走动,我也想看看你们战斗时的英姿,在接到隐送来的后续情报后,我向父亲请命,就过来了。”
说到这里,小少年环视四周一片惨淡情景,他神色未变,眼中越发冰寒。
“鬼舞辻无惨……”
“什么?主公大人重病?”
蝴蝶忍心中一惊,她定定地看着产屋敷辉利哉,脑海中却想到了之前新年前,伊泽杉带回的关于青色彼岸花的情报。
主公大人打算以自身做诱饵了吗?
不,不仅仅如此,产屋敷辉利哉会露面,也做好了随时更换自己为诱饵的决心和信念吗?
这是何等高尚敬服的觉悟啊。
蝴蝶忍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悲伤和恐慌上,尽管知道内情,此时此刻却决不能暴露出一丝端倪。
她身边的炼狱杏寿郎直接变了脸色:“什么?主公大人他……”
“怪不得新年柱合会议时,他说要退隐……”
“其实这是谎言吧?主公大人的身体……可恶!!”
炼狱杏寿郎愤怒极了:“若是我们能在这之前斩杀恶鬼……”
蝴蝶忍轻声说:“主公大人还有多少时间?真的药石罔救了吗?如今局势平稳,不如我们去搜集一些药物给主公大人?再努力一下……”
她有技巧地将话题转移到药物上。
炼狱杏寿郎听到这里后眼睛一亮:“对,我们可以搜寻一些药物,反正我们柱经常在深山老林里修炼,也许就碰到了呢!”
产屋敷辉利哉看了蝴蝶忍一眼,他微微低头,一直保持平静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一丝期待:“那就麻烦你们了。”
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随即蝴蝶忍又皱眉:“辉利哉大人,您就一个人过来吗?”
太危险了吧?
产屋敷辉利哉微微侧头,就见不远处灶门炭治郎正半跪在富冈义勇和伊泽杉那边,似乎很担忧的样子。
他说:“有灶门君在,没问题的。”
蝴蝶忍心下稍安,灶门炭治郎还带着他妹妹祢豆子,祢豆子也是一个强大的战力。
炼狱杏寿郎略一沉吟就道:“我看时透的战力保存的比较完整,不如让他和炭治郎一起跟着您吧?到时候即便发生战斗,一人去迎敌,另一人也能保护您。”
产屋敷辉利哉也不是强撑的人,他点头:“那就拜托了。”
商议完毕后,产屋敷辉利哉带着时透无一郎和灶门炭治郎坐上警车离开了。
宫本先生也打算带着女儿离开了,这次事件对宫本家影响比较大,他需要快点想办法平息此事。
宫本先生坐上车后,宫本英子却在车门口停了下来。
宫本先生一愣:“英子?”
宫本英子深吸一口气:“父亲,我想和他们谈一谈,还请您稍微等一下。”
说完,少女飞快跑向炼狱杏寿郎等人。
宫本先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莞尔。
炼狱杏寿郎扶着半昏迷的富冈义勇,蝴蝶忍架着走路打转的伊泽杉,四个人正要离开,就见宫本英子跑到眼前。
宫本英子看了看炼狱杏寿郎,又看了看捂着嘴似乎还想吐的伊泽杉,她认真地问:“到底哪位是伊泽先生?”
蝴蝶忍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立刻翻白眼装晕的伊泽杉。
炼狱杏寿郎指着伊泽杉:“是他。”
宫本英子抿唇,她看向炼狱杏寿郎:“那您怎么称呼?”
“炼狱杏寿郎。”炼狱杏寿郎报了名字,歉意地说:“白天骗了您,抱歉。”
宫本英子听后却是笑了出来。
“那您会登门道歉的,对不对?”
她说:“我在家等您。”
说完少女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