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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用漫画看贝克街221B好邻居 白沙塘 5400 2024-11-29 09:22:43

Chapter 67 「抬起头」

先说说兰尼。

伦敦大学新学期开始, 兰尼又要回去上课了,就不会像是在假期的时候,每天都来莫里亚蒂家学体术和锻炼身体。

莫里亚蒂家的长子阿尔伯特平时并不会在家里和兰尼碰面, 偶尔遇上的时候, 也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流, 但是阿尔伯特隐隐约约感觉到, 兰尼并不希望和自己来往过深。

他平时就不算是爱说话的那种,只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事情, 话会说得稍微多一些,像是下棋的时候。因为威廉的委托, 兰尼会在家里教路易斯下棋。阿尔伯特偶尔路过的时候就会听到他的声音。可是,他要是站在旁边看的话, 兰尼一句话都不会说。

阿尔伯特品味起来有种微妙的被在意,却也被同样无情地放置一边的感觉。

与其说兰尼讨厌自己,阿尔伯特更觉得这个人并不想和自己交往过深, 所以连多余的交流也会自动省略。

阿尔伯特属于那种知难而退的类型。

他对兰尼并没有目的性, 跟兰尼交好并没有对莫里亚蒂家起到增幅的效益。

阿尔伯特虽然几次都和自家人说过, 只要合理利用兰尼的存在就好,但是威廉似乎本来就对兰尼很有认同感, 也很喜欢和这个小朋友来往, 而路易斯过度认真的性格让他完全摸不清自己跟外人的距离。

如果要讨论模式的话, 威廉说什么话, 兰尼都会认真听,只要是他能做得到又不费力的都会听。除此之外,兰尼似乎判断能力很差, 经常没办法听懂到底威廉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像是威廉说香蕉干其实是香蕉煎出来的, 然后兰尼第二天就会来报告进度, 说他手艺太差了完全煎不出硬邦邦的香蕉干。可是,如果威廉提到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时,比如案件细节或福尔摩斯家的情况,这人又会警觉性非常强,拿出来的都是官方资料,滴水不漏。

阿尔伯特觉得这人处在天然与城府深的之间左右横跳。不过,兰尼这种也算是有职业素养的,不该说的也不会乱说,这种也符合阿尔伯特对他有种过分认真正经的刻板印象。

相比起兰尼,路易斯就显得段数低太多了。只要不是眼睛瞎了,都看得出路易斯对兰尼很言听计从。当然,路易斯对家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维护。

举个例子,如果为全家人准备蛋糕的话,威廉可能会得到两块蛋糕,而兰尼的蛋糕则会多出一颗草莓,有时候可能担心不够甜。阿尔伯特见过路易斯在草莓上撒了白糖。

要知道,白糖在草莓上总是很容易消融,于是路易斯甚至会加一层薄薄的糖液。可能是对甜度耐受力被路易斯这么养高了之后,路易斯往常端过去的咖啡里面都要多加一包糖。

阿尔伯特看兰尼喝甜咖啡跟喝白开水一样,每次一来都能喝三、四杯,总觉得他迟早会患糖尿病。

不过,这应该算是另外的事。

总而言之,阿尔伯特觉得路易斯在兰尼身上太用心了。阿尔伯特觉得这个时候半年前的路易斯过来看到自己现在的所做作为,估计会觉得他本人疯了吧。不过,要细究的话,路易斯从小到大都没有跟任何人结交过,不知道怎么把控度。

也许该庆幸的是,兰尼不是那种非得除去不可的人,否则阿尔伯特现在就得替路易斯陷入两难选择。

说回体术课,就不得不说回杰克老先生。

杰克老先生被威廉从其他地方叫回府邸的时候,威廉其实并没有把整件事都说明白过,只是跟他说,他本人在外可能会陷入风波,先在他们那边避一下风头。时间一晃过去,两个月到期,也就是「开膛手杰克」名声高涨的时候,威廉却告诉杰克老先生,事情完全结束了。

阿尔伯特其实不管这件事,也不是说不操心。只是有威廉把关,他也有经营外界的政商界各方各面的关系的工作,所以并没有特别把事情了解得很清楚。

起因是婕米对他们的威胁。

接着,开始是有人透露了犯罪手法给其他人,根据弗雷德事后追查的结果,这犯罪手法是米尔沃顿从某些消息渠道里面得到的,被他加以利用,传到了暗丨网里面的论坛中去,引发了第二起案子,即轰动全城的安妮·史泰德一案。这明显是炒作上去的,尤其是信件推高了整个案件的戏剧性。

在这个过程中,威廉也放了几封以开膛手杰克为名义的书信,来混淆视听。这让大家都会产生惊奇,但是正所谓堵不如疏,趁这段时间真真假假信息混乱的时候,把这个名字放出去,就算未来再遇到有人利用“开膛手杰克”来威胁莫里亚蒂的事情,信息错综复杂,谁能精准地定位这个开膛手杰克是哪个杰克,是战场上的有死神之名的杰克老先生,还是被称为都市传说中的开膛手杰克,亦或者是一群狂热的开膛手的粉丝。

与此同时,威廉用了同样的方法,把周围身份暧昧的人也跟着洗了一遍,反而增强他们身份的隐蔽性。

从结果来说,这件事是利好他们莫里亚蒂阵营的。不过,威廉也没有特意表现出来。他甚至在米尔沃顿明知道杰克老先生存在的情况下,还是稍微担忧会牵连到杰克老先生的表情,给米尔沃顿放一个烟雾弹,让他没有那么快意识到这些信件能够在短短不到一个月内发酵成上百封信也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是为什么莫里亚蒂明知道第二案有蹊跷时,并没有急着去破案。

这也是为什么夏洛克在推理这件事与犯罪卿有关时,威廉还要特地去听听夏洛克抓住了多少信息点。

然而,继安妮之后第二起模仿案开始时,威廉也担心有人要趁着这起热潮推波助澜,甚至付出行动,导致整个社会人心不稳。威廉事实上有一封能够证明这起案子并非为连环杀人案的信件——那就是,他当初收到的第一封信件。

那封信件的墨水是特殊的,是专门混杂了死者的人血。后期的自白信件里面,没有一封用了这样的墨水。这就意味着一件事——这个连环杀人案明显就是个拙劣的模仿。可是,威廉又绝对不会把这封信件拿出来。

就在这时,夏洛克拿出了一封第一个死者的遗嘱。很显然,这也是另一个破局的关键。这让威廉内心也松了一大口气。然而,联想到米尔沃顿的动静,威廉能肯定这个遗嘱必然是米尔沃顿的私藏,也绝不会是米尔沃顿突然大发好心直接送到苏格兰场。

能拿到这封遗嘱,无异于是在米尔沃顿眼皮底下虎口夺食。毕竟,这封信若是放在他名下的子公司或者任何公司上呈现出来,都可以引爆流量,尤其是在打苏格兰场的脸,米尔沃顿根本不会错失这个好机会。

由此,威廉对夏洛克的推理和行动能力都有了新的认知。

然而,夏洛克在推理过程中丝毫没有提到一句「我拿到了这封信」,或者类似可以表达出是他通过自己的途径获取信件的语句出来。威廉曾想过,这会不会是一场钓鱼活动?

就是对他拿到这封信产生好奇的人,或者不相信有人会主动交到苏格兰场的人必然是对这件事有着很清楚的推测或者事实证据。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这种行为跟自曝没有差别。

尤其是,夏洛克在推理过程中曾经提到过这些信件背后推波助澜的是犯罪卿,而他也猜测这封死者遗嘱是犯罪卿送过来的,阻止这场没完没了的社会恐怖时,威廉更没有理由开口了。

这几乎让威廉确认这就是一种钓鱼。

威廉只是简短的几句话。

可在阿尔伯特听来,已经能够感觉到夹在威廉和夏洛克之间的激烈博弈。那里面充满着明枪暗箭的气息。这并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刀光剑影,更是隐藏在众人所看不到的暗潮涌动的危险。

相信没有人敢轻易地站在这两个天才之间。

这无疑就像是身处风暴中心,稍有不慎就回卷入这场血雨腥风之中。除非是浑然不觉的人,否则稍微知道他们的身份的人大概都会担心自己犯的小小的错误都可能会引发连锁效应,把他自己也给卷入不可预知的深渊之中。

也正是如此,其实阿尔伯特并不相信兰尼知道他们是犯罪卿的身份。

兰尼得是有多强的心理素质才敢来催犯罪卿的稿,让威廉努力写《小行星力学》;哪怕是自身有着恻隐之心,救了身处危险之中的路易斯,兰尼后期也没有必要和路易斯成为日常间的朋友;甚至兰尼都习惯假期就来莫里亚蒂家坐一下。

也不说他是真的不怕自己听到不该听到的内容。

他这种态度也太松弛了,尤其是夏洛克都在推测这些议论得纷纷扬扬的案子与犯罪卿有关的时候,他还能每天想着第二天要吃什么甜点。这就好像全局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一样。

阿尔伯特并不是不相信兰尼有实力,可他不认为兰尼的能力在威廉之上,在莫里亚蒂阵营的情报能力之上。

要知道,整个伦敦没有一个人能比MI6的人更具备有情报能力和反侦察能力。

可是阿尔伯特隐隐之中又有了其他的猜测。这个猜测在听威廉分析整个案子的细节时,还没有成形。等到学生新的学期开学,兰尼好像不记得自己不需要每天都来莫里亚蒂家报告一样,下了课就又过来了。

阿尔伯特和兰尼两人在玄关前的走廊面面相觑。

兰尼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我找路易斯下棋。”然后再补充道:“是教授安排的。”

阿尔伯特知道这件事,只是点头,说道:“我知道,路易斯还没有回来。你在客厅等吧。”

因为阿尔伯特没有动,站在玄关处的兰尼也没有动。

阿尔伯特突然深深地感觉到即使他们两个人认识了超过半年时间,此刻依旧如同陌生人般疏远。这种陌生感渗透进了空气之中,凝固了整个屋子的时间。

阿尔伯特毕竟也是能够灵活圆融地在社交场合上和任何人打交道,这种明显没有破冰的情况也并不是他不擅长的领域。

阿尔伯特随即挂上笑容,好像刚才没有发现他们彼此之间凝固的疏冷,说道:“今天威廉和路易斯都会晚到,我先泡杯咖啡招待你吧。”这话说完之后,阿尔伯特便朝着客厅方向走了过去。

假期结束的时候,屋子又换了一种装饰和家具摆放的模式换换感觉和氛围。尤其是因为兰尼会在这里喝很多咖啡,客厅原本放着花瓶的桌柜换成了一台全自动咖啡机。

阿尔伯特捡了捡咖啡豆,找了路易斯平时准备的Lavazza榛果味咖啡豆。这种做成奶咖可以,做美式或者纯黑咖啡的话,整体口感并不强,所以阿尔伯特通常不会喝这种。

他才刚开始准备,兰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用客气,我喝水就好了。”

虽然是喝水,但是兰尼的水还得是煮开过的温水。

阿尔伯特感觉兰尼的饮食非常讲究。

想归想,阿尔伯特并不打算多走那么几步路去厨房烧开水,等几分钟,端一杯热水再回来。直接在客厅煮一杯咖啡对他来说可能更容易,可以少走几步路。

阿尔伯特先斩后奏,“已经开始煮了。”

兰尼只好说道:“麻烦你了。”

等待咖啡烧开也需要一些时间,阿尔伯特开始闲聊了几句,兰尼都说得十分简短,但也不是说紧张或者是不耐烦,好像天生就是那种情绪不丰沛,完全没有表达欲望的人。这让人想到兰尼与路易斯下的棋,让人很难设防,完全不知道他在哪一步开始设下了陷阱,又是哪一步让人误入了陷阱。

就在这一点上,阿尔伯特突然想到了他在威廉解释案子的时候,对兰尼起的奇怪的预感是什么了。

因为威廉认为夏洛克是在钓鱼执法,才刻意提出交遗嘱的是犯罪卿的行为,符合犯罪卿长期的行动模式,不会无缘无故或者恶趣味地制造社会恐怖。可要是,夏洛克真的认为是犯罪卿给的信件,那威廉不也是造成了误解了吗?

这到底谁可能默不吭声地完成这件事呢?

很显然,能被麦考夫盯上的人很有嫌疑。再来,米尔沃顿对兰尼的身份也似乎有所忌惮。如果阿尔伯特本身没有误解的话,兰尼可能深藏不露。

“兰尼先生,问你件事。”

兰尼的礼节还是很到位,即使跟人不熟,也是有问必答,“请说。”

“你们是怎么收到白教堂一案破局的关键?就是那封遗嘱的?”

阿尔伯特的目光望向兰尼的方向,微微一笑,像是一点都没有引爆炸丨弹的自觉性。对面的兰尼在阿尔伯特的自白进攻下,表情并没有出现半点波澜,甚至用纠正的口吻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苏格兰场收到的。”

这个答案有点让人惊讶。

如果是夏洛克要求他不能外露,那兰尼至少要有时间措辞,面上肯定会出现微表情,然而阿尔伯特却没有看到兰尼半点破绽。而且,他的话头就这么结束了?

怎么收到的?

为什么收到?

这方面不展开来多讲一些细节吗?

阿尔伯特微笑,“兰尼先生比想象中要安静很多。”

兰尼不置可否,因为阿尔伯特没有坐下来,他也一直跟着站在旁边,离阿尔伯特有两米的距离,像是在验证自己确实就是一个安静的人。

“不展开说说看吗?”

兰尼想了一下,简单地说道雷斯垂德怀疑这案子真的就像社会舆论说的那样,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后,便把苏格兰场收到的信件全部送到221B。在他负责扫描文件的时候,是夏洛克把信遗嘱递给了他。

阿尔伯特说道:“那也有可能是夏洛克先生选择把自己私藏的信拿出来,然后又说这是犯罪卿给的。”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发现兰尼对这种猜测并不惊讶,只是平淡地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也许是让犯罪卿出来和他对峙。”

“犯罪卿不在场的话,说了没意义不是吗?”兰尼定定地望着阿尔伯特,“这个案子的细节是对外不公布的。除了在场的人,没人会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拿出的遗嘱的时候,说的是犯罪卿给的。那么,犯罪卿也没有道理知道,或者也没有理由去对峙。因为对峙的话,就容易说明——”

兰尼目光如炬,似乎看透了阿尔伯特的灵魂,“苏格兰场有他的人,或者他就在现场。”

“这是自爆行为。”

“阿尔伯特先生,如果我是犯罪卿,这种话得要小心点说。”

这段话落下来的时候,阿尔伯特一时间头皮发麻,给他一种错觉——仿佛兰尼知晓所有一切,在提醒阿尔伯特谨言慎行。

这个时候的阿尔伯特一时间哑言,不知道如何应对。

然而这个僵硬的时间并不长,咖啡液已经开始从出水管留了下来。阿尔伯特趁此说道:“要牛奶吗?你需要多少糖?”

这有些明知故问了。

可社交本来不就是百分之八十的废话吗?

兰尼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这次不加糖,也不用奶。”

这不是平时的兰尼。

阿尔伯特刚冒出想法,素来不会主动开口的兰尼又继续面色平静地补充,“偶尔喝点黑咖啡。”

“这恐怕会有点苦。”

虽然这并不是黑咖啡专用的豆,但咖啡液还是苦的。

兰尼很快提议说道:“里面可以多加点水。”

“……”阿尔伯特的脑袋忍不住冒出一个问号。

这不是还在表明怕苦吗?

兰尼收到阿尔伯特的视线后,不得已才说道:“我长了智齿,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阿尔伯特被这两句没有逻辑关系的话弄懵了,「长了智齿」和「不能吃太甜的东西」明显没有具体的联系。

不过,在兰尼刚说完,阿尔伯特的脑海里面窜过兰尼在这里吃的各种甜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其实唯一能解释的是,兰尼有龋齿。

阿尔伯特觉得聊天的趣味终于来了。

“那我看看可以吗?”阿尔伯特能理解到威廉为什么就觉得兰尼很有趣,“我对保养牙齿还是有一套经验。你让我看看怎么样?”

“不,不用了。”兰尼很快就拒绝了一句,“有华生医生帮我看。”

“那、他说那是智齿?”

“啊……嗯………”

见兰尼一阵犹豫,阿尔伯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么蹩脚的谎言怕是在现在的五岁小孩面前都难走一关。

他迈了一个小跨步缩短了与兰尼的距离,恍惚间想起自己曾经在诺亚号上问过兰尼有没有被欺负哭的经历。

这种恶趣味抬起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阿尔伯特紧跟着面带笑意,道:“兰尼,我教你一个让人自动打开嘴巴的方法,如何?”

“什么?”

兰尼正疑惑,他的脖颈上便附上了一只骨节分明,修长,保养得温暖漂亮的大手。然而,还没有等兰尼反应过来,阿尔伯特便用拇指指骨顶住兰尼的喉结,往上推,施力。

随着阿尔伯特的手指顶住他的喉结,兰尼的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阿尔伯特现在不是在面对罪犯恶徒或者外国间谍,他并不想用力,他也不会用力。

知道兰尼现在只是因为不适才下意识张口,下一秒也许嘴巴就会紧合。

于是,阿尔伯特欺身倾向兰尼的方向。

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有种自己像是抓住一只小动物的错觉,一种猎人自带的掌控感也跟着扑面而来。

他还没有被现在的感觉给淹没,没有忘记要做什么。

很快地,他说,“兰尼,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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