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一干少年蠢蠢欲动了!
手头上是毫无趣味的功课, 隔壁是游戏耶,要去要去!
幸村的衣袖被人轻轻扯动,大猫少年蹭了上来, “小部长, 玩游戏耶, 要劳逸结合!”
“毛利前辈的功课补齐了吗?”
“这个…”
小白立刻卖了他:“没有, 而且毛利君剩下的功课,以他的速度要拼命赶两个晚上!”
“……”,这坏CPU芯子的机器人,真不通情达理!
嗯?幸村微微抬眸。
大猫少年又故技重施地搞那一套, 将对方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胸口上, 甚至痛心疾首地将头靠在后者的肩头:“这里空空如也且痛,小部长,写功课根本好不了!”
幸村部长抬起食指, 无声地隔开两人的距离, 笑盈盈地揭穿他:“玩游戏会好?”
“会开心,会充实!”
“别闹了, 前辈。”, 丸井拿下他的手, 顺势将他的痛心疾首打回来,“不准为难幸村。”
真是一屋的少年心性, 幸村扫了眼满足看似埋头苦干, 实则视线不停往这里瞥的部员,也没有坚持己见,
“可以过去,但上学前作业要补齐。”
“好耶!”
“部长万岁!”
小海带率先抛弃他的作业,也不管大魔王不大魔王的了, 这些作业才是魔鬼呢!
“切原君…”
“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会写完的。”
这个小弟的学习委员,都当到网球部里来了,每次都要上赶着催他写作业,切原大人我陪他打网球他都不依不饶的,真是不懂大哥的小弟!
“男子汉说好了就不能变了。”
“知道了,啰嗦得不行不行的!”
迹部这次倒也没有出声,他的眼力卓越,死对头这番对着化学功课,过得比谁都水深火热,他比谁都想逃离苦海呢,啊嗯,本大爷彻底看穿他了!
“承认吧幸村,你也有不华丽的时候!”
幸村面带微笑,起身时顺势披好他的外套,温声道:“我承认,我还承认小景你大部分时间都是华丽的。”
“那不是必然的嘛!”,死对头什么时候说的话这么甜了,就跟蜜糖一样!
king愉悦地收起自己的笔记,目光无意扫到对方的答题区域新旧墨水留下的字迹时,手边的动作不由得一停…
起身时,绅士刚好留意到他不寻常的举止,镜片后的目光不由得一片森然——这么敏锐,该说不愧是迹部,还是应该说,幸村君对熟悉的人,也太不设防了。
“只是大部分时间而已,还有小部分时间是不华丽的,迹部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天才明目张胆地来抢人了,护着人往外边走,一边走还一边留心地看着对方,“真不把外套穿上?幸村,夜晚还是有些冷的耶。”
幸村摇头道:“也不用每次看到我出来,你们反应都那么大。”
天才心虚地吹了个口哨:“…哪里有这回事。”
“关于冬天与外套的谈论,小白刚才告诉我了。”
“本天才就知道它守不住秘密!”,丸井这下更加心虚了,甚至同手同脚起来了…
幸村有些兴味地说道:“不用这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是要防范于未然的好。”
事实要追溯到到冬天来临之时,彼时网球部正选在私下里又召开了一次会议,发起人俨然就是丸井文太!
天才未雨绸缪地发起了名为“为了冬天的部长”第二弹会议,正选们云集会议室,以为瞒着部长又有什么不正经事,结果丸井是这么忧心忡忡地宣布的:
“冬天披外套,幸村很容易感冒的,大家说呢,要想个法子劝住他才行!”
慈郎不可思议地道:“部长——竟然会怕冷?”
向日:“笨蛋,冬天这么冷,当然会怕冷啦!”
宍户别无长处,就是刚想:“这有什么难的,按住部长,把他的二重身强行给他套劳了,不准他脱下来!要是部长不听话刚脱下来,就打他屁屁!”
“……”
“……”
被众多视线盯着,宍户摸着后脑勺,继续嘀咕道:“不是说想个法子吗,又没说一定要能落实下去。”
“这倒是个很大胆的想法!”
“是吧,连迹部也说不错呢!”
“没用的,迹部最多也就坚持到把幸村外套脱下来,他就溃不成军了!”
“啊嗯?”
“啊嗯了还是要说的,迹部你敢上手对部长搞强制吗?”
关西小狼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率先开口抢答,语气还有几分规劝的意味:“强制不好,要心甘情愿才行。”
“……”
但最后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外套作为部长的二重身,部长显然是离不开它的,又不能强硬地要求他穿上外套,最后还是迹部将网球部冬天的长袖队服统一换成加绒版的,情况才稍微好了起来。
这件事情带来的后续,就是幸村后来确实生了病,但他瞒着所有人,也瞒得好好的。
“打扰了!”
篮球队的人早就翘首以盼,等着热闹开局,连待会拿谁下手都提前想好了。
“不打扰,各位请进!”
“晚安,各位!”
什么领域都不能阻止迹部的提前自恋,他率先摆出胜者的态度,看向他的死对头,懒散道:“待会,需要本大爷替你报下白天记的仇吗?”
“我不是吹风自证清白了?”,幸村听出了他说的估计是自己被人嘲讽弱不禁风的事,于是轻柔道。
脱离苦海了,死对头的态度还能这么和善温柔…
…似乎,迹部双眼一眯,内心有片刻深究,死对头每次唤他小景的时候,都会给他好脸色看…
不待他想清楚,篮球队已经招呼众人落座了。待众人落座之后,赤司才开始宣布规则:“很简单的规则,抽卡游戏,需要十个人入场,一共十张牌,点球最大的可以对任一点球的下达命令!”
“那岂不是什么命令都可以?”,迹部看着他的对方,冷哼一声,眸底随之划过危险的光。
赤司反应平淡,嘴角抿起的弧度微不可察:“你倒是有很好的自信。”
“胜者会是本大爷,是吧桦地!”
“Wushu!”
氳在正经牌面上的是双方逐渐凛然的气势,气氛一下子就炒热并紧张起来了!
——不是吧,这都要较劲?手运这种东西又不是较劲就有的!
——各位,相信赤司,他的运气一向不差的,刚才还借走了我的幸运物呢!
连慈郎忍不住吐槽起来了:“桦地来来回回这么几句话,我都快以为他和小白一样是台机器人了。”
“桦地可是迹部的小迷弟。”
“日吉也是迹部的小迷弟呢,天天打听迹部以往的战绩。”
日吉面无表情地抗拒道:“绝无此事。”
“…不要不好意思嘛。”
“那部长是谁的小迷弟?”
“不知道。”,忍足率先加入了战局,其他人都在外圈观望,他慢慢掀开自己的底牌,镜片同时闪过志在必得的光,勾唇道:“…我待会有机会,可以替在座的各位问一问。”
迹部看完压下自己的底牌,侧过视线,眼角漫着肆意的薄笑:“很有自信嘛,忍足。”
忍足心理蓦然一噔,大意了,忘记这还有个最大的作弊器!
柳生靠了过来,幸村原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牌的,绅士是场外观众,他也不介意给他看,哪知对方只是把围巾披在自己肩头,就静静离去了…
——绅士也真是固执,幸村边叹息边抬手掀开自己的底牌,鸦青色的羽翼随之遮下,面容神秘莫测,唇边习惯性地微微抿起。
——部长抽到了什么?看样子不太顺心呀!
——小部长的手气向来不太行,他今天还没有披红色围巾,那牌运就更加不可以了。
空气一时凝固住了,各人各有各的心思,并企图通过身旁人的微表情解读对方手中的牌势,一时间黑风压城,云雨欲来…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着。
赤司看完手里的底牌,眸色随之一暗,随后视线压了下来,片刻间已经有了旁的计较了,沉声道:“十君,亮牌吧!”
小海带迷迷糊糊的,但被弄得瞎紧张起来了:“搞什么嘛,搞什么,这么久的,下一把换我来,绝对能抽到十君!”
“安静啦,你不许闹!”
“闭嘴,小笨蛋,你还差得远呢!”
谁是十君?
——少倾。
幸村有些遗憾地亮出底牌,将牌面扔在地上:“承认了,各位。”
——??小部长?
作弊器的king这回发挥有失水准了呢!
迹部不置可否,他的排面是9,对方又看不到他的牌数:“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死对头真是各种的不华丽!
仿佛有所预料似的,赤司双手抱臂,目光沉寂,气势并没有因为第一把输了便落了下乘,沉声道:“幸村,你可以下达指令了。”
青峰在角落里偷偷松了口气,哪知立刻就被黑子捕捉到了,“你怕了吗,青峰君。”
“我怕什么?放马过来就是了,再说了,抽卡而已,人的运气又不是一成不变的。”,其他人又不露牌的,小白脸怎么会知道他能抽中了什么呢!
“也是。”,黑子目光放在那位“十君”身上,惊疑不定的,很奇怪,刚才他留意到幸村君借了迹部君的手去摸牌,赤司君应该是注意到的,但赤司君为什么没有拦着呢…
幸村食指轻轻敲着膝盖,冰魄色里盛满荡漾的湖水,笑意盎然,似乎在犹豫拿哪个牌数开刀好,又似乎是在犹豫,开刀后做些什么…
迹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时间不长,几秒钟而已,那个深邃熟悉身影的一点一滴在他眼里无限放大,头顶悬着的灯,让他在光影交界处缥缈迤逦,过往的不寻常如同走马观花在他脑海里闪现…
直到对方做了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他才极为不自然地沉下目光,胸口那一股沉甸甸的波澜才慢慢散开了…
——奇怪的应该是本大爷自己才对,总不能因为死对头隔差五地给本大爷好脸色看,就怀疑他哪里不对经!
——本大爷才不对劲!
……
“幸村君,要是实在不知道下达什么样的指令,可以从这个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来,里面是满满的惩罚哦。”
“有劳了。”
“不客气哦。”
“…五月蔫坏,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惩罚。”
“就是!”
……
——迹部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一丝稍众即逝的思绪,局势已经发生变化了。
同一时间,幸村抽出纸条来,面露深意,有些好笑地勾起唇角,似乎已经决定好了该献祭哪张排面:
“那就请九君和八君出列,执行这张纸条上的内容。”
关西小狼勘勘松了口气,揭开他的牌面再确定一眼,还好,差一点,他是7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