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川凛冲着幸村无辜地眨了眨眼:“这可不能怪我。你能够披着外套打完整场比赛,不止我对你有没有偷偷放暗扣这件事好奇,别人也很好奇呢。”
但其他人有再多的好奇,也只能憋在心里。
唯有滕川凛,胆敢上手直接验证。
并且幸村还不能跟他生气。
滕川凛看着自家学弟一脸郁闷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前辈!”幸村脸上的郁闷更加明显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年级的自己要被前辈戳脸,二年级的自己仍然逃不过前辈的魔爪。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当幸村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总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他从滕川凛的手中取回了自己的外套:“以后,前辈不要再为这种无聊的事而好奇了。”
滕川凛指了指立海大的选手席。
柳莲二正在疯狂地做着笔记,连热身都顾不上了。
仁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什么啊,原来还真是没有缝暗扣的吗,究竟是怎么做到让外套一直披在肩上不掉下来的?”
切原更是直接动手,取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他试图像幸村一样,直接将外套披在肩上,但在尝试了好几次之后,都以失败告终。
他站着不动,想要让外套一直呆在他的肩上都这么不容易。
所以,幸村部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站在切原身旁的小金现在养成了什么都要跟切原比一比的习惯。
在看到这一幕后,他也闹着要试一试。
然而,还只是个小学生的小金并没有立海大的外套,他该怎么做呢?
他只能问老实巴交的胡狼桑原借来了对方的外套。
胡狼桑原在上了国二之后,个子蹭蹭蹭往上长,体型看起来已经与一些高中生没有太大差别了。
还只是个小学生的小金披着他的外套,看上去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样。
外套把小金整个人裹在了里面。
小金本身又好动,那件外套在他肩头,没一会儿就得掉下来一次,到了最后,已经灰扑扑得不能看了。
再一次将外套从地上捡起来的小金瘪了瘪嘴:“什么啊,幸村哥哥做这个动作,看起来那么轻松,为什么我就怎么都做不好?果然还是得去搞个别针来,把外套固定在我的运动服上吗?”
可恶,他也想像幸村哥哥那么酷炫啊!
要是以后,他跟海带前辈打完球,也能够保持外套在肩上不掉。哼哼,到时候他就可以好好嘲笑一下海带前辈啦!
陷入美梦中的小金并没有意识到,切原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切原觉得,他又抓到了小金的一个“把柄”,不得借此机会好好嘲讽一下小金?
“什么啊,连个外套都不会披,你好还意思说自己要跟我比?”
切原一开口,就将小金的仇恨值拉得满满的。
此时,他已经从柳前辈那里借来了别针,将外套别在了自己的肩头,嘚瑟地向小金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我就不一样了!虽然现在我还不能做到披着外套比赛,但不管我怎么动,外套都不会从我身上!”切原在小金面前转了一圈:“所以说,现在我才是最接近幸村前辈的人啊!”
小金盯着他的外套瞄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将外套从他的肩上扯了下来。
与外套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切原偷偷别在上面的几枚别针。
“好狡猾!你居然偷偷作弊!哼,幸村哥哥才不会像你一样作弊呢!”
一旁的幸村在看到这一幕后,身上的黑气几乎要蔓延开来。
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反而越来越灿烂。
两名正在争执的问题儿童听到他们的身旁传来了温柔似水的声音。
“小金,赤也,你们的习题册做完了吗?我看你们的精力很充沛啊,看来每天再多做十套喜题也没有问题的,对吧?”
小金和切原一听这话,顿时像是被人捏住了后脖颈的小奶猫一般。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二人,此时同时转向幸村,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不要啊,漂亮姐姐!”
这是情急之下又开始乱喊人的小金。
“幸村前辈,完成现在的习题册对我来说就是极限了,真的不能更多了!”
这是难得说自
己“不行”的切原。
“既然这样,那就每天多完成两套习题吧。”幸村最终大发慈悲地开口。
小金和切原都不由松了口气。
这真是太好了,他们原本还以为,至少要增加五套习题呢。
毕竟,他们也清楚,幸村的怒火,是没那么容易被抚平的。
幸村看着乖巧下来的两小只,微笑着想,他收拾不了自家前辈,难道他还收拾不了这两个后辈吗?
他可是为他们好呢,毕竟,期末考试就快要到来了。
每天多做几套习题,也能够让他们巩固一下知识,在考试中取得更好的成绩不是?
“现在开始进行单打三比赛,请双方选手入场!”
当大赛举办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滕川凛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柳说道:“去结束这场比赛吧,莲二。我对你的要求是比赛时间比双打短,在比赛过程中不出现不必要的失误,没有问题吧?”
柳莲二点了点头:“我能完成任务的概率是100%。”
在滕川凛还是个乖巧后辈的柳莲二,一站在对手的面前,就立刻摆出了高傲的嘴脸。
“这场比赛,我能够获得胜利的概率是100%。”
“实在是太嚣张了,立海大的人!”
“没想到那个眯眯眼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结果却那么会挑衅人!”
被称为“眯眯眼”的柳莲二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睁开双眼,露出了那双棕色的眼睛。
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不是挑衅,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柳莲二其实明白今天的比赛,大家为什么会打得那么兴奋。
滕川前辈和毛利前辈平时给予了他们颇多的指导和帮助,却很少来观看他们的比赛。
难得遇到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大家自然想把自己的进步展现给他们两个看。
他柳莲二,当然也不例外。
在说完这番话后,柳莲二将外套交给了自己的同伴,露出了手上的负重。
绿山中学的人再一次为他的负重而惊讶,他却像是感觉不到自己手上的负重一样,跟绿山中学的单打三选手打起了比赛。
绿山的教
练季乐造泰显然是担心遇到立海大之后,被对方三振出局,他特意将绿山中学最强的选手安排在了单打三的位置上。
这名选手的出现,也让绿山中学的人对于这场比赛多了一些信心。
“给那个嚣张的小子一些教训吧,佐藤!”
“没错,让他们知道我们绿山中学不是好欺负的!”
切原在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弱者之间相互报团取暖吗?自己打不赢自己的对手,于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同伴的身上?真是没用呐!”
“你说什么?”
绿山中学的人立刻对切原怒目而视,就连绿山中学的教练季乐造泰,也不由皱起了眉。
虽然他们绿山中学实力不如立海大是事实,但没有人喜欢听到对手这样嘲讽自己。
倒是立海大的人,对于切原喜欢到处挑衅别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绿山中学的季乐教练曾经在青训营中教导过他们,立海大的前辈们对于季乐教练还是比较尊敬的。
他们对绿山中学的人解释道:“不用在意,我们这个小学弟向来是越喜欢谁,越要狠狠挑衅对方一把,以此来引起对方的关注。”
“之前在冰帝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为了赢得冰帝部长迹部景吾的关注,他单枪匹马地闯进冰帝网球部砸人家场子。”
“这回,他肯定也是因为喜欢你们的佐藤部长,才会这么卖力地在他面前‘表现’。”
绿山中学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你们看他这副表情,怎么也不像是懂得该如何向心上人表白的样子吧?”
切原在一旁激动地“呜呜”着,似乎是想要对前辈们的话表示抗议。
可惜,他的嘴被两名三年级的前辈一左一右地捂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绿山中学的人见切原圆睁着一双绿色的大眼睛,眼中透出清澈的愚蠢来,他们对立海大三年级生的话不由信了几分,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很多。
“但既然他前不久才追求过迹部,现在又为什么要来向我们的部长献殷勤?”
这两名绿山的选手怀疑切原这小孩看着傻里傻气,实则婊里婊气,想要欺骗他们部长纯
真的少男感情!
“小孩子嘛,追人都是三分钟热度。冰帝的迹部不理他,他当然很快就转换下一个目标了。”
“原来是这样!”绿山中学的两名选手握紧了拳头,决定等自家部长打完比赛,就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千万要离这个立海大的海带头新生远一些!
“呜呜呜呜呜!”
切原觉得自己心好累,他明明那么努力地想要反驳前辈们的话,怎么就没有人肯听呢?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冰帝的那只花孔雀,又怎么可能会喜欢绿山中学这个傻大个的部长啊啊啊啊啊!
“哎呀,小学弟被我们说中心事害羞了!”
“我们就先带着他回去了,免得他要没脸见人了!”
立海大的三年级生见快要制不住切原了,赶忙一左一右地架着他往回走。
经过立海大正选们的轮番教训,此时还算尊重前辈的切原忍不住抓狂道:“前辈,你们为什么要在绿山中学的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你小子的名声还需要我们来败坏吗?”其中一名前辈呵呵一笑。
“是啊,而且我们这也是为你好。今年你大概率会被选中进入关东青训营中接受训练,到时候说不定会被分在季乐教练的手底下。你可千万不能把季乐教练给得罪死了。”
这时,太过年轻,不知世事险恶的切原天真地信了两名前辈的话。
但后来在全国大赛中,他发现只要他的挑衅过了火,他的前辈们就会主动出面,替他向对方学校的部长“告白”。
绝望的切原这才发现,“不能随便得罪季乐教练”,只是他们的一个托词。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阻止切原在外面破坏立海大的名声。
他们立海大可以自矜冠军队身份,姿态略微高一些,但到处得罪人就大可不必了,尤其是在面对同为全国级的其他队伍的时候。
把人给得罪狠了,以后还想不想跟人约练习赛呐?
一个学年,时间那么长,总不能第一学期参加完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就自己关起门来自己玩,不跟其他学校的人交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