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一晚的夜巡中,蝙蝠侠和夜翼却没有太多收获，他们找到那个据点已经人去楼空，但像是不久前刚刚被废弃。
而且离开的很匆忙的样子,到处都是被推倒,慌乱中撞的乱七八糟的家具,以及中间燃烧完毕,已经熄灭的灰烬堆。
不过从其中一张被遗落在桌子边缘的缝隙中的半截便签提供了一点点信息：那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以及一个地址，字迹潦草，破损的边缘处有被火灼烧的痕迹。
上面的字是铅笔写的，旁边还有一片水渍,摸上去还有一丝潮意，应该是才写下没过太久。电话号码只剩一半,追查起来难度极高,但那个字迹模糊，同样只剩一半的地址倒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这个便签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临时接到电话，然后在很紧急的状态下潦草记录下来的一样，而且在最后销毁的时候也很急,没有确认燃烧完就丢掉了，导致留下了点线索。
不过具体还是要等到回去之后再进行详细的比对调查了。
那个地址显示出的区域是在上东城,这里算是哥谭城市的中心，平时很繁荣,人流量也多，贸然排查或者采取某些行动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如果那个组织真的就在这一片区的话，在混乱中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
蝙蝠侠又想起来了他们贩卖的那种特殊药物，在最近的一段时间，它们悄然流行于哥谭某些中产阶级人群中。
这里面牵扯到的似乎比夜翼原本以为的更加繁杂。
它有一个恰到好处的价格,不足以贵到让这些中产阶级的人完全买不起，也没有便宜到他们可以承担多次的购买——它还具有成瘾性。
于是那些对它上瘾的人开始想办法去借贷，去在短期内获得更多的钱来继续自己购买这种药物，然后，这些最后借下了大额钱财的人，经过统计，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失踪，剩余的都因为“意外”而死去。
目前这些药物流通的规模并不算大，也许可能是还在初期发育的阶段，进行的十分隐蔽。哥谭有如此多的中产阶级，而在哥谭，每天意外死去的人也不少，所以最开始查到这些之间的联系不是很容易。
蝙蝠侠将这些都暂时先压了下去，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又顺手处理了一些夜晚发生的抢劫或者伤人事件，暴揍了几个人渣。
而留在蝙蝠洞中的杰森，在蝙蝠侠回来之前，等到了扎坦娜的来访，她看起来很疲倦，似乎对于布鲁斯一言不合就直接丢出一个指令一样的句子让她这种行为有些不满，但还是给杰森做了检查。
而等到蝙蝠侠回到蝙蝠洞的时候，恰好就是她结束了耗时不算长的检查的时候。
“嗨，布鲁斯，好久不见。”扎坦娜一边收拾着自己刚刚拿出来的辅助性工具，一边表情恹恹，很是敷衍地打了个招呼。任谁研究魔法连熬了两个通宵，刚准备休息就被一个消息喊了过来都不会很开心。
她可不是面前这个满脑子哥谭仿佛进化掉了休息，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小时都在工作的蝙蝠。
“那个‘翼骨’，你检查出来什么了吗？”布鲁斯在联系扎坦娜的时候并没有将妖怪的存在说出，只是含糊的将翼骨归为魔法侧道具，此时他注意着扎坦娜的神色，也是想要试探一下她对于妖怪的存在是否知情。
“你总是这么多疑。”扎坦娜感叹了一句，然后才接着解释道，“它里面蕴含的能量非常纯净且强大，并且有一种‘守护’的意味在里面，完全不会有伤害的，相反，那小子捡大便宜了，这个，噢，翼骨，它在某些时刻甚至能救他一命。”
“而且它蕴含的是很特殊的一种能量波动，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很特别，也很精妙。”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这种含有纯粹干净能量的东西，非常珍贵，很适合做一个我正在研究的一个魔法阵法的材料，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扎坦娜最后问道。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扎坦娜看起来完全不知道妖怪的存在，看来之前夏目所说的妖怪与人类的限制与距离真的如此强大吗，或者说相比于普通人，妖怪与魔法侧的人之间的阻隔会更加深厚吗。
他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扎坦娜询问的目光之下，蝙蝠侠很快以意外得到，并且导致这一情况为理由糊弄了过去。
扎坦娜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相，但也看出来了蝙蝠侠不想说出真相，在隐瞒着些什么，就没有再问。
她很清楚，几乎没有人可以从蝙蝠侠嘴中得到他不想说出的秘密，反正这种级别的珍贵能量体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刚刚问也没有抱太多再得到一个的期望。
而且这一趟来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检查的时候她记录下来了这个翼骨特殊的能量波动，对她很有启发。不过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扎坦娜感觉自己真的很困，快要猝死了。
在扎坦娜离开之后，蝙蝠侠也很干脆的把杰森赶走让他休息，而迪克跟着他一起又熬了一阵去调查今晚搜集来的信息中所含情报。不过他回庄园休息的时间也比蝙蝠侠早上那么一些。
……
等第二天一早，等夏目起床的时候，杰森和迪克也起来和他一起享受着阿福提供的早餐，两人都看上去精神极了，完全看不出来他们昨晚都熬了个大夜。
而布鲁斯起的晚了一些，也在夏目他们刚要吃完早餐的时候也从楼梯上走下来给他们打了个招呼。
几人都默契的不准备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夏目，他只是一个来旅行的性格温柔的孩子，这种危险的黑暗面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
晚上回来后在蝙蝠洞中调查完之后，根据那点信息，布鲁斯和迪克查到了在上东区的巨石广场周边的一家店，它周边有一片蛮繁华的商业区，以及一个更偏远一点的仓库。
所以今天迪克和杰森准备约夏目去这片区域逛个街，那里还有个还算有名的大楼可以参观一下，毕竟这对于夏目来说是旅行。
到时候等夏目走的距离远一些之后，迪克再找个理由提前离开一会儿，去那个店中探一探。
而布鲁斯则是乔装打扮之后，独自去那个仓库进行检查，这里的危险性很大可能比开在繁华街区，经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商店大多了。
不过对于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来说，只是很平常的一天，以及令人毫不意外的哥谭日常。
也许真的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才能看到哥谭一点点变好吧。在做好变装以及易容之后，现在以哥谭底层混混，火柴马龙的身份去那个仓库的路上，这样的呃思绪在布鲁斯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瞬。
但他连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脸上挂着毫无破绽的伪装。
另一边迪克和杰森以及夏目的逛街之旅目前倒还挺顺利，哥谭的有些店以及特产还是和纽约不一样的，大多是哥特式的装修也很吸引夏目的目光，而迪克和杰森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来进行逛街这样的活动，购买欲上来的时候也买了一堆东西。
夏目购买的大多是一些小巧精致，有着哥谭特色的纪念品，他还特意为在八原的家人和朋友分别准备了一点可以作为伴手礼的东西，不知不觉就买了挺多，背包都装的有些鼓。
当再买了一个东西刚准备装进背包，却发现已经快要装不下的时候，夏目才猛然发觉，数着朋友买可以带回去的伴手礼，竟然已经装了这么多啊。
他竟然也有了这么多可以送伴手礼的朋友啊，在八原有很多，在这个世界也是。
一瞬的感叹过后，夏目将那个新买来的很具有哥谭特色的小雕像放进了外套的口袋中，嘴角划过一个温柔的幅度。
在夏目身后结完账的迪克也走了过来，看着夏目的神色，在来脸上也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很是自来熟地伸出一个胳膊搭在了夏目的肩膀上说道：“怎么样，除了某些时刻的混乱之外，哥谭其实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城市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朝夏目眨了眨眼。
“嗯，是的，” 夏目温和地应了一声，将视线投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或许是有杰森和迪克在，今天他并没有再遇到什么偷窃事件，不过他现在并不是在想这一点，而是想到了韦恩先生和身边的迪克与杰森，还有之前那个委托妖怪，还有见到的形形色色的哥谭人，“哪怕危险，总能遇见混乱，但完全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
“我很喜欢她，也会永远记住她。”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夏目的声音放轻了，带着些很温柔的情感，倒是让问出这个问题的迪克稍微愣了一下。
跟在最后的杰森听到夏目的话后，虽然感觉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瞬微涩的情感，但是快的又难以捕捉，他忽略了这点想错觉一般的情感，然后开口说道：“那以后也可以再来哥谭，韦恩家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敞开的，即使是布鲁斯也会这么说。”
夏目沉默了一瞬，然后看着迪克和杰森，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平和，他郑重地回应道：“好，一定会的。”
就在杰森和迪克还没有仔细观察夏目似乎有些微不对劲的表情，一声陡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这阵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