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赶在婚礼前5天过来了。云善果真已经不认识他。
“我们去年夏天经常一起在山里玩, 在一起呆了一个月呢。云善你都忘了吗?”马斌假装可怜地说。
云善只滴溜着大眼睛看着马斌。
“再过两年,云善就能记得你了。”梁小飞笑着说。
“那还得好久。”马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云善。”兜明摘了一朵花给云善。云善抓着花高兴得在山里跑起来。
一旁的树林里有声音响动。他们没在意。山里那么多动物,总会有来这边吃草的。
“卧槽, 这什么?”马斌站起来指着树底下的小动物。
“小野猪。”兜明看了一眼后说。
“山上有野猪?”梁小飞吃惊地问兜明, “之前怎么都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兜明说, “可能是深山里的野猪出来了。”
“小猪怎么是花的?”马斌问。
“就是花的。”兜明回到, “长大了花纹就没了。”
兜明怕是野猪来这了,他走进树林里看,发现是自家的猪带着一群小花猪。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野猪找了他家母猪下崽儿。
云善没见过小花猪,很快就被带着西瓜纹的小猪吸引了,跑过来想找小花猪玩。
小花猪赶紧转身跑进林子里。云善要追进去, 兜明拽着他的衣服不让进,“里面有大母猪。”
“玩~”云善喊。
兜明知道他看到小花猪新鲜,把他抱回梁小飞身边,让梁小飞看着,他去林子里捉了只小花猪回来。
小花猪不停地在兜明手里甩着头。兜明在它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老实点。”
云善迎了过来, 从兜明怀里接过小花猪搂在怀里。小猪哼哼唧唧地在云善怀里挣动。
云善搂不住它,小花猪落了地就要跑。被兜明按着抓了回来。
这只小猪长得很小,看样子好像才出生几天。马斌和梁小飞也都好奇地过来看, 马斌还害怕树林里会冲出来一只野猪,一直警惕着树林里的动静。
“我可打不过野猪。”马斌说, “咱们山里不安全。”
“没事。”兜明回道,“是咱家母猪下的崽儿。公猪不会再来了。”这附近有西觉、花旗和他的味道, 野猪不敢来。应该是那头母猪去深山里找食物的时候和野猪配了种。
兜明只让云善玩了一会儿小花猪,就把它还回林子里了。还在吃奶的小猪他可不想养。云善有点不乐意, 跟着兜明一起进了林子。看到一群小花猪,云善更是高兴。
“走了。”兜明把他抱回去。云善转身回头看着林子和兜明说,“玩~”
“不玩了。小猪要吃奶了。”兜明说,“和云善小时候一样,隔一会儿就要喝奶。”
“奶~”云善跟着说。
马斌在和梁小飞商量着冬天吃小花猪肉的事,“这种小猪和野猪肉应该差不多吧。今年年底怎么都要给我留一头,到时候我来拖走。”
“给不了一头。”梁小飞当即拒绝,“三分之一。第一批我只舍得杀一头。剩下的要留着配种。”
“过几年扩大了这种猪的养殖,到时候你想吃多少都行。”
“那得等几年?”马斌叹气一声。按照梁小飞的算法,他吃上杂交猪肉起码也得等2年。
他们几个在山上呆了一会儿就下山了。梁小飞安排马斌去看鱼池,他看着小动物喂养园。两兄弟背靠着背看着自己的摊位。
马斌自己拿了个奶瓶喂鱼。看着鱼争先恐后地张大嘴巴吃着奶瓶里的鱼食,马斌突然就明白了小孩子们的乐趣。
“你别说,这东西还真挺好玩的。”马斌转头和梁小飞说话。
“肯定好玩。”梁小飞回他道,“云善每天早上都会来喂鱼。”喂鱼池子摆出来,云善总是早上第一个喂鱼的。
“你家池子里怎么还养刀鱼。”马斌用奶瓶拨了拨挤着抢食的一条刀鱼。“拿来冒充黑色的锦鲤吗?”
“小丛养的。”梁小飞说,“长大了就卖了。”
马斌惊讶,“你们家这生意做得还真是一举两得。别人花钱帮你们喂鱼。”
兜明今早赶集的时候买了些菜苗回来,现在正在菜地里种菜苗,云善帮他拿菜苗。
兜明种了好多种菜,空心菜、茄子、辣椒、秋葵、黄瓜、青菜、西红柿、生菜。他还多开了块地专门种葱。他家天天早上要用不少葱,得再多种一些。
云善抓着把葱跟在兜明后面。兜明要葱,云善就把葱递给他,然后赶紧跑回去再抓一把葱跑回来给兜明。那么小点的人也跟着在菜地里忙活了一上午。
下午4点,梁小飞他们收摊,把喂养园里的小动物赶上山。趁着天还没黑,梁小飞开车带马斌去市区看新房子。
“不错啊。”马斌在屋里环视了一圈,“硬装你们自己弄的?”
“一半是自己弄的。”梁小飞回。
马斌蹲下来看贴的地板砖。瓷砖贴得整整齐齐,美缝做得也很好。他惊讶地问,“西觉和兜明就去学了两个月水平就这么好了?”
梁小飞说,“他俩学得快。每天早上7点半来市里,到晚上6点半才到家。”
“我听兜明说,在这之间他们已经给三家贴过瓷砖。”
屋里的装修并不豪华,只是简单干净。屋里很空旷,家具什么的都还没做好。
最让马斌好奇的是二楼的地板。他听坨坨他们说过,说连地板都是他们自己裁了做的。
马斌把地板好好地看了一遍,敲了敲,“这地板铺得也很好。”
“那是。”梁小飞说,“我们一家忙了好多天呢。我也跟着裁了好些天板子。”
看完了房子,梁小飞带马斌回家。路上,马斌又很羡慕地对梁小飞说,“你真的走大运了。西觉他们又能干,还对你好。你们到底是什么缘分?不会上辈子是一家人吧。”
“可能吧。”梁小飞笑着回。这个问题他想过无数次,也问过很多次。每次西觉他们给的答案都差不多,就是愿意对他好。而且是什么都不图地对他好。
可能就像马斌说的,或许他们上辈子真的是家人,有着解不开的缘分,所以这辈子他们又来找他了。
第二天早上,梁小飞才睁开眼,屋子里已经不见马斌的身影。
梁小飞不用想就知道马斌去练功了。去年马斌跟着兜明练了一个多月,回家后竟然坚持下来了。梁小飞听他马斌说,他现在每天早上都去小区里走一套拳。
小丛干活很是麻溜,婚纱已经做了,被他用一个大红色的塑料袋装着放在梁小飞的衣橱里。
做完窗帘,小丛又开始给梁小飞的新家绣挂画。
他们几个之前讨论了一天,决定客厅的挂画在花开富贵或者万马奔腾图里选。最后妖怪们以6票完胜梁小飞的1票选择了花开富贵图。云善也投了花开富贵的票,他向来喜欢花。
最近这些天,小丛就忙着绣花开富贵。后面还要再绣几幅仙鹤图、荷花图、枝头小鸟、玉福临门、柿柿如意,年年有余。
“嚯。”马斌看到小丛在绣花,走过去把绣好的那一部分展开来看,惊叹道,“太漂亮了吧。”
“小丛你怎么会这么多。”
“我也想要!”
小丛抬起头抿着嘴笑,“你想要什么样的图案?等我绣好了这些就给你绣。”
马斌,“万马奔腾。”
梁小飞在一旁说,“我当初选的也是这个。”
“嗨,我打算挂店里。”马斌说,“要是挂家里,我也选花开富贵。”
梁小飞:.......
西觉早上吃完饭,又坐在棚子下继续做木工。家里的杂物间已经摆了八张刻了蝙蝠纹的椅子,古钱纹的小桌子,带着松竹梅纹的大衣柜,看起来古色古香。
马斌看了不禁赞叹,“西觉可真是手艺人。这些简直漂亮极了。”
西觉这两天忙着给梁小飞做床,床边雕满了祥云纹,还刻了好些福字。等床做好,这一批就先拉去家里摆上。
家里这些天又挣了些钱,梁小飞打算先把燃气灶和冰箱添上。他和小丛一起研究了好久,又去请教赵晓晓。
梁小飞和婷婷逛了一上午电器城,把燃气灶和冰箱买回家。下午就有师傅上门安装。厨房里总算不那么空荡了。
他俩还买了喜糖、伴手礼。坨坨瞧见包喜糖的红盒子,开心地一直围着婷婷转,让婷婷教他怎么包喜糖。
婷婷选了最简单的盒子,需要自己折。她带着坨坨和云善坐在沙发上包喜糖,一个盒子里放八块。
云善不会数数,他站在一旁拿着婷婷给他叠好的盒子,胡乱地抓了一把糖放在里面。放完了他也不折起来,挑了一块糖拿给婷婷,“吃~”
“云善我不吃。”婷婷笑着回答。
“吃~”云善还是举着糖说。
坨坨对云善招手,“过来,我给你扒。”他给云善撕开糖纸,云善自己捏起糖块塞进嘴里。
吃着了糖,云善也想干活。但是他不会,坨坨就一点点教他,这个糖拿一块,那个糖拿一块。反正每种糖放一块就对了。其他种类的糖,坨坨就把袋子扎起来不让云善拿。还有些喜糖要留着撒的。
装糖的袋子被坨坨挨个排在沙发上,婷婷没地方坐了,找了个凳子坐在茶几前。
坨坨负责折盒子,婷婷装糖。云善拿着折好的盒子也跟着装糖。他从沙发这头走到沙发那头,每个袋子里抓一颗糖放进盒子里,再把盒子放在茶几上让婷婷折起来。
梁小飞这边没亲戚,朋友也不多,加起来差不多能凑一桌。伴郎他找了马斌和西觉,婷婷的伴娘是她的两个朋友。
孟老头一共打了几十个电话邀请被人喝喜酒。婷婷家的亲戚和朋友来参加婚礼的人也不多。
所以他们没多包喜糖。一共就包了两百盒,足够用了。
坨坨欢喜地站在放了喜糖盒子的箱子前盯着红色的盒子看。看见红色的东西总是会让这个小人参精感到幸福。
晚上吃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定了酒席菜色,商定了8冷10热一共18道菜。婚礼当天猪牛羊各宰一头。其他的菜得提前去菜市买。
梁小飞一共打算办10桌。婷婷家那边的亲戚朋友也不多。按照婷婷说的最多有70个人来。他们办10桌足够吃的。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一道道闷雷把梁小飞惊醒。他起床拉开窗户向外看,外面黑布隆冬,只有闪电亮起时才能看见起伏的山峦。闪电之后紧接着又是雷声。梁小飞“刷”地一下拉上窗帘,躺回床上。
马斌睡觉很死,这么大的雷都没把他打醒。
突然间,门口传来响动,门被打开了。
梁小飞瞬间汗毛立起。他记得自己睡前把门关死了。
乌黑乌黑的屋里响起脚步声,云善走了几步就不走了,屋子里太黑,他什么也看不见。“飞~”
然后是坨坨小声说话的声音,“云善,小飞哥肯定在睡觉。明天早上你再来找他玩。”
“觉啊。”云善软乎乎地说。
“对。睡觉呢。”坨坨回应。
“没,我刚醒。”
梁小飞突然出身吓得坨坨大叫一声,“啊!”
“是我。”梁小飞拉开床头灯,“你俩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
“云善被雷打醒后就不想睡了。他说要来找你。”坨坨说。
“飞~”云善蹬蹬瞪地跑过来,抬头仰着脸伸出小手,“玩~”
梁小飞拉着他的小手蹲下来问,“玩什么?”
云善抽出手,又说,“玩~”
“玩什么?”梁小飞又问。
云善自己伸手在他身上摸,摸了几下没摸到口袋,疑惑地问,“啊?”
梁小飞这才想起来,云善下午装完糖抓了一个螃蟹玩具玩。他玩完了就顺手塞在梁小飞的裤兜里,让梁小飞给他收着。
“你要小螃蟹?”梁小飞问他。
云善点点头。
梁小飞翻找出今天换下的裤子,从裤兜里把云善的红色玩具小螃蟹掏出来。现在他才想明白,云善刚刚说的玩不是个动词,而是玩具的意思。
云善拿了小螃蟹,站在那摆弄螃蟹的钳子。螃蟹钳子可以活动,能按在一起模拟抓夹。
“云善我们回去睡觉吧。”坨坨拉着云善走。
云善乖乖地跟坨坨走了,梁小飞等他们关好门后关了灯。马斌全程打着呼噜没醒,还往梁小飞睡觉的位置挪了一点。
梁小飞上床后踹他,“往那边去一点。”
马斌还真往旁边挪了挪。也不知道到底醒是没醒。
雨一直下到凌晨才停,早上兜明去山上踩了一脚泥回来。他换了双鞋,把沾了泥的鞋子刷干净摆在窗户下的墙根边。
没一会儿,坨坨背着云善急急忙忙跑进院子里,“后山变了。”
妖怪们围在一起,听坨坨讲他今早的发现。“阵法不一样了。”
妖怪们早饭做了半截就全都去后山了,马斌下楼时正赶上他们出院子。
“你们去哪?”马斌问。现在明显是集体活动。
“去山上。”花旗叮嘱,“早饭等我回来做。”
“哦。”马斌自己在院子里打拳。
那边,妖怪们到后山,发现阵法真的变了。
“重山把阵法修好了吧?”坨坨问。
“应该好了。”花旗说,“已经修了两年。”
小丛把阵法仔细检查了一遍,这确实是个传送阵。
“怎么没小妖怪们出来找我们?”兜明问。他们留在后山的法术一点没有变动,说明没有小妖怪从阵法里出来找他们。
“兜明你傻呀。”坨坨说,“我们不是过来了回不去吗?他们肯定不敢过来。所以没妖给咱们传消息。”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西觉问。
花旗想了想,“过两个月再回吧。起码得把小飞的家收拾妥当之后。”
“回到云灵山云善就会变回来吗?”坨坨看着现在比他矮的云善,云善小时候更可爱一点呀。
“肯定会变回来的。”小丛说,“云善在那个时间点就是203岁。他一定会变回203岁的云善。”
云善挺着小肚子在那左看看右看看,他听不懂妖怪们在说什么。
妖怪们看完传送阵,又去云灵观里拜了拜。然后带着一脚泥下山。
马斌已经很勤劳地在磨豆浆了。梁小飞家的驴听话,上山一喊就下来,跟狗似的。
兜明换了双黑布鞋,把脚上的鞋子也刷干净晾在墙根。
梁小飞已经起床了,看到他们一起回来,好奇地问,“你们一起去山上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花旗平静地说,“就是上去看看牲口。”
梁小飞吃完饭还有事,他得去找人借桌子。一般都是做菜的自带桌子,很少有单独租桌子的。他把镇子上的酒店全都跑了一遍,只找到一家大后天不办酒,愿意把桌子租给他们。一次性餐具也在那家定了。
定完桌子,梁小飞又去买烟酒和饮料。他家摆摊囤的饮料都是小瓶的,他得去买些大瓶饮料。
梁小飞的西装是他几年前买的,只穿过两次。这次他结婚他就准备穿之前的西装。过年的时候长胖了些,这几个月忙得厉害,体重掉了些。以前的西装他穿着正好。
今天梁小飞在群里说了,后面半个月,不再接待小孩子们。也和现场和那些家长们说了,让他们回去帮忙告诉朋友们。他们得准备婚礼了。
又过了一夜,山上的泥干了,妖怪们上山做准备工作。山里的路不平,西觉就在路上垫石头,每张桌子都有固定的位置。西觉就把固定的位置垫平。
小妖怪们带着云善去山里挖花。他们要给梁小飞和婷婷铺一条鲜花路,电视里办婚礼都有这么一条路。家里还买了四捆红毯。
听说今天要挖花,云善带了他挖沙的塑料小铲子跟着坨坨他们一起。得亏昨天下过雨,不然塑料铲子挖不动泥。
兜明教云善怎么挖,云善没学会。他就着兜明挖出的坑挖了一个更大更深的坑,玩得也很开心。
见他开心、老实,小妖怪们也没管他。他们在前面挖花,云善蹲在后面跟着挖土。小黑也会刨土,在云善旁边刨得起劲,甩飞的泥溅到云善脸上,云善眯着眼躲避。
小黑一直在刨土,不断有泥飞到云善脸上。他生气了,站起来对着小黑叫了一声,“嘿呀!”
小黑停下来看着小主人。云善见它停下来,他蹲下继续挖坑。小黑见小主人找他没事,也继续刨坑。
云善又被刨了一脸土,他站起来,走到小黑身边,伸出小巴掌打小黑的屁股。“啊!”
小丛看到了全过程,他叫云善,“你离小黑远一点挖坑。”
云善不听,就是要在原来的地方挖。小黑也在原来的地方继续刨土。第三回,云善扔掉小铲子,拽着小黑身上的毛,把小黑往别的地方拖。
小黑热情地扑倒云善,在云善的脸上舔来舔去,把云善弄得很烦,嘴里一直喊,“走!走!”
妖怪们知道小黑和云善玩闹,没管他们俩。云善翻过身,压住了小黑,擦掉脸边的口水。
小黑被压着就没挣扎,趴在地上陪着云善。有一只脑袋上刚冒出小黑角的羊路过,云善爬起来追着羊跑。小黑也赶紧跟上。
山里的小羊见着云善根本不跑。云善基本天天都会来山里玩,山里的牲口都不怕他。小羊轻易就被云善搂住了脖子。
“咩,咩。”小羊叫了两声。
“咩。”云善跟着学。
“汪。”小黑冲着云善叫。
“汪。”云善笑眯眯地看小黑。
坨坨叫了牛来把他们挖的花运走。
兜明抬头看云善和小黑、小羊在一起玩,他喊,“云善,走了,去别的地方挖。”这一块地不能挖秃,得换块地挖。
云善扯住小羊身上的毛,拖着小羊,“走。”小羊被拽着跟他们一起走。
让牛驮了三趟,小丛觉得差不多了,叫云善一起回去。
走到半途,云善才想起来他的小铲子没了,急得“啊啊”叫。
“怎么了?”坨坨问。
“啊。”云善说。
“啊什么?”小丛问。
云善蹲在地方做出挖的动作。
兜明说,“我们挖的花应该够用了。不用再挖了。”
云善还在挖。小黑掉头就跑,很快就把云善挖沙的小铲子叼了回来。
“云善,原来你找这个呀。”小妖怪们这才恍然大悟,带着云善继续往回走。
牛把花运回来,马斌把花卸载一旁,他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打算怎么布置这条鲜花路。
他和梁小飞两人正坐在树底下充气球。他们要弄一个粉色的气球拱门。
云善跑过来,抱走了一哥粉色气球,和小黑在一旁玩。
小妖怪们在种鲜花。他们还挑了颜色,要不一样的颜色在一块,种成两排。
“砰——”梁小飞和马斌立马看向云善那里。
云善呆住了,站在那哭起来。气球炸了,他被吓到了。梁小飞喊他,“云善过来。”
云善边哭边往梁小飞身边跑,抱住梁小飞的腿一直哭。梁小飞把他抱起来又拍又哄,“是气球炸了,云善别怕。”
“就是气球炸了。”马斌也跟着说。
“砰——”马斌手里的气球被他不注意充气充多了,也炸掉了。
云善的哭嚎声立马飙升一个档位,哭得梁小飞耳朵疼。
马斌捡起破损的气球皮,赶紧哄劝,“云善你看,就是气球炸了。我给气球充多了气,它炸了。”
“炸了也不疼。我一点都不疼。”
梁小飞是哄不住云善了,西觉过来抱走他。带着他又去山里转了一圈,云善这才开心起来。
回来后,他还不老实,又跑去梁小飞身边,一手抓着一个气球。
“一会儿炸了你哭不哭了?”马斌问云善。
云善只咧着小嘴笑。
梁小飞和马斌打了300个气球,两人把气球绑在拱门上。云善跟在后面帮着拿气球。他一次只拿两个,一手一个。云善来回跑了100多趟才把气球都拿到拱门那。马斌也跟着拿了好几回。
马斌喊云善慢一点,别跑太快。可小小的孩子哪里懂那些,云善欢快地在两个地方来回奔跑。渴了就去找坨坨要水喝。脑门上跑得全是汗。
除了气球拱门,梁小飞和马斌还充了些心形的氦气球。这些要绑在他们站着的红毯两端,飘起来很是好看。
云善站在氦气球下面抬头望着气球。气球飞得可比他高得多。昨天晚上他已经玩过这些气球,还揉坏了一个。
梁小飞买的双数,一共买了30个。本来就有两个不能用,被云善揉坏一个。单出来的一个被梁小飞绑在云善的小手上。
云善很高兴,仰着头拉拉线,哈哈哈笑起来。他把剩下的26个气球钱都扯着线拉了一遍,玩得也很开心。
最后,梁小飞和马斌一起把红毯铺好,场地就算布置好了。
云善玩了会儿后觉得累了,自己走到树下的草地上躺着。小黑趴在一旁陪着他。
梁小飞走过来看时,云善已经睡着了,样子看起来很是乖巧。心形气球还拴在云善的小手上。
“睡着了?”马斌走过来小声问。
“嗯。”梁小飞说,“云善今天干了很多活。”
马斌蹲下来拉拉云善的小手,云善无意识地抓住马斌的食指,动了动小嘴巴继续睡觉。“我们小云善很能干啊。”
小妖怪们种完了花。坨坨催着梁小飞铺红毯。
红毯铺在两排鲜花中间,很是好看。坨坨越看越喜欢。结婚的新人还没走上红毯,坨坨先上去从头到尾跑了一趟,“可真漂亮。”
“我也觉得很漂亮。”梁小飞站在红毯前面说。